“城中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麽,怎麽我那會兒進城的時候看到好多的官兵在一車一車地往城外運送屍體?而且城門口的守衛好像也戒嚴了很多?”一個老者帶領著自家的一個兒孫趕著一輛驢車載著一車的木柴到達了城中的集市之後就向不遠處的幾個跟他們同樣身份的人打探著消息道。


    其中一人就道,“哎喲,可不是呢麽?昨夜整個天府城啊可謂是喊殺聲四起,血流成河啊!”


    那老者頓時就眼睛瞪得老大,這時候周圍其他的一些人也都聚攏了來,有人就追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快說說!”


    那個之前搭話的人就道,“咱們那個刺史大人啊,可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他表麵上裝著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可實際上卻是個壞事做絕了的主,你們知道之前那些被強搶去的民女最後都落在了誰家嗎?”


    眾人都就搖頭。


    那人就道,“我們一直都以為是那些地方惡霸和山匪所為,可實際上不是,是那刺史大人派人去裝扮成地方惡霸和山匪的模樣將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子給強搶去走了的,再經過幾道的轉手最後直接充入到了他和他手底下的那幾個貪官汙吏的後院裏了。”


    “啊?這背後的黑手竟然是他啊?”眾人便大驚不已。


    有人就道,“難怪那些被強搶的民女們的案子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那個回答他們問題的人就點頭道,“唉,可不就是他麽?你們說是誰有那個能力最後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的啊?可不就是那個沈刺史麽?要知道之前整個益州可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的啊,也隻有他有那個能耐將這件事情給壓下去。”


    眾人都就點頭,深以為然。


    那人就又繼續道,“還不止這件事情呢,那沈懷還故意縱容他的那些手下們圈占老百姓的良田,征收陰陽賦稅,吞沒朝廷發放給那些孤寡老人的補助錢糧,甚至還昧下了小殿下要在整個封地上推廣的一部分從西域傳過來的那些高產農作物種子,他更膽大包天的是居然還夥同別人偷采鹽礦,又私下裏超規格地豢養部曲和府兵。


    以前山高皇帝遠,他又是在封地上一家獨大,且手底下也有一批為他馬首是瞻的爪牙們為他粉飾各種罪行,所以也就沒有人能拿他們怎麽樣。


    但是現在小殿下和長公主殿下來封地就封了,有人就將這事給捅到了兩位殿下那裏,後來兩位殿下就派人去徹查核實此事,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這兩位殿下就直接震怒了,她們怎麽可能容忍得了有如此膽大妄為的亂臣賊子?所以就在昨天晚上,小殿下便直接下令自己的府衛將那沈懷夥同他的那幾個同夥們給一網打盡了。”


    “小殿下好魄力啊!”有人就讚譽道。


    “是啊,是啊,小殿下可真可謂是為咱們這些老百姓除了一大禍害啊!”有人跟著也就道。


    那個一直給他們講解著事情經過的人就道,“小殿下的人昨夜破府而入去捉人,那沈懷居然還喪心病狂地想要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將兩位公主殿下給反殺了,到時候再起兵謀反同朝廷宣戰,哪知他的那些人才牙根不是公主府那些侍衛們的對手,公主府裏的那些侍衛們當真是個個武力值爆棚,他們不但武藝高強,更是以絕對的壓倒性實力碾壓著沈懷的那些府兵們。


    據說公主府昨夜派去刺史府邸執行任務的也不過就百人左右的樣子,那沈懷府裏的府兵加上那些下人們可是有近千人的,可就是這一千人對戰那一百人恁是沒有討到半點的便宜,甚至是直接被人吊打!


    據說那些公主府裏的軍士們個個都勇猛善戰,沈懷的那些府兵和部曲們在他們的麵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雙方的人馬在交戰上了之後不到一個時辰這戰鬥就結束了,而且沈懷的那些府兵和部曲們則是全部被格殺,無一活口存世,而公主府的那些軍士們則是無一人傷亡!”


    無一人傷亡?!全部被格殺?!


    眾人的眼裏都就流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在感歎公主府那些軍士們厲害的同時,也在感歎這小殿下的鐵血手腕和殺伐果決!


    有人就問,“那沈懷那個禍害和他的那些家人們也都被殺了吧?”


    那個給他們述說著事情經過的人就冷哼了一聲,“哪能那麽簡單便宜啊?小殿下有令,沈懷及他的家人親眷,還有黨羽們要當著天下老百姓們的麵於三日後在城外十裏坡處的坳子口處以極刑以示向朝廷和老百姓謝罪!”


    “好,太好了,這些壞人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老天爺開眼了!”


    “是啊,是啊,惡人就該有惡報!”


    “唉,這位兄弟,您是怎麽知道這麽詳盡的過程的啊?按理這麽大的陣仗和動靜,昨晚整個天府城裏家家戶戶都應該是門戶緊閉沒人敢出來看熱鬧的啊?”跟著有一人突然就提問道。


    其他人也就連忙追問,“是啊,是啊,您是怎麽知道的?!”


    那人就一臉得意地笑道,“沒錯,就昨夜那陣仗,的確是家家都緊閉門戶,沒有誰敢跑出來看熱鬧,可奈何我家兄弟的東家就住在距離刺史府不遠的斜對麵兒啊,那東家有個兒子可調皮了,聽到了喊殺聲之後,他便讓他家的下人在他家的院子裏架起了一根長梯子,然後他就順著那梯子爬上了屋頂,然後偷偷地躲在了屋頂上看,然後不就看到了那一切麽?然後他就下來跟府裏的人說了,後來我那兄弟回來也就跟家裏人說了,所以我才知道的!”


    眾人就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嗯,”那人就點了點頭,“你們是沒看到那場景呀,據說公主府的那些軍士們可勇武了,那刺史府的府兵們牙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的那些武功招式在公主府的那些軍士們麵前連花拳繡腿都稱不上。


    那些軍士們個個都身手矯健,武功路數奇特,他們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必殺之技,他們一腳能直接將人給踢死!


    他們殺人也是不帶半點含糊的,據說是一刀就解決一個,一刀就解決一個,那就跟砍南瓜似的。”


    “這麽厲害呀?!”眾人又是驚訝得不得了。


    有人就道,“唉,我聽說公主府的那些軍士們一部分是原本的東宮侍衛,一部分是來自於驃騎將軍所統領的羽林衛。”


    有人就點頭道,“沒錯,的確是這樣!”


    有人就道,“難怪!要知道能被選作東宮侍衛的那肯定都是些極為厲害之人,而那羽林衛則更是不必說了,據說能被選作羽林衛的那都是軍隊中精英中的精英人才,而且驃騎將軍手底下的人那可都是跟著他一起上過戰場的,上過戰場的人那砍殺起人來自然是無所畏懼!”


    大家又就點頭,有人就道,“不過話說回來,這陛下待小殿下也是十分地看重啊,不然也不會給她安排如此厲害的護衛?”


    有人就道,“整個嫡係血脈也就隻剩下了她跟長公主姑侄兩個人,那自然是要格外地珍視的。”


    “唉,我跟你們說喲,我今天真是開了大眼界了,那公主府的軍士們從那幾個貪官們的府裏搜出了大量的錢財,這麽大的箱子,一箱子一箱子的都是,尤其是那個刺史的府邸,從他那兒搜出來的金銀財寶據說有兩百多箱呢,那綾羅綢緞就更是數都數不過來,據說堆了幾間屋子,那鹽巴和糧食也是,更是堆了十幾個倉,你們有所不知,他的那個刺史府幾乎有一半都被他挖了地下室專門用來儲存這些東西,”就在這時,有一人就跑過來跟他們繪聲繪色地說道。


    “這麽多?!”眾人聽了又就是震驚不已。


    有人就提議道,“唉,走,咱們也去看看去?!”


    那個跑過來告訴他們一切的人就趕忙點頭道,“唉,可以去看看去,這會兒,那些公主府裏的軍士們正在一樣一樣往外般呢,你們這會兒去還可以瞧個正著。”


    “那個沈懷真不是個東西啊,竟然貪昧了這麽多,咱們平時都被他的表象給騙了!”


    “是啊,是啊,這人可真該死,幹了那麽多的壞事惡死!”


    “死了都該下十八層地獄!”有人就詛咒他道。


    “對,你說的對,那人死了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下輩子投胎都不能變人,要做畜牲!”


    跟著很多人都就表示要去看一下那場景,見證一下那些貪官汙吏們的淒慘下場!


    那個原本要賣柴火的老者見他的那子孫一副想要跟著去湊熱鬧的樣子,就道,“要去看你就去看吧,我在這裏把柴火守著。”


    “唉,”他那子孫隨即就歡快地應了,“那行,那我去看了,回來我說與您聽?!”


    那老者就點了點頭,跟著就見不少的人都就快步地離開了集市,去往了那片官宅之地。


    “殿下,屬下回來複命!”蕭黎正在翻看從其他幾個貪官的府邸查搜出來的貪汙行賄證據,袁盎就手捧著一個精致的漆木盒箱子走了進來向她行禮道。


    蕭黎擱下手中的賬冊,就問道,“如何?”


    袁盎就道,“刺史府的那些部曲和府兵因違逆反抗不肯受降已全部誅殺,沈懷及其子女親眷也已全部捕獲投入蜀郡衙門府牢由咱們的人嚴加看守著,現在咱們的人正在搜查和清點他府中的財物,這是從他書房的密室中搜查出來的一些他貪汙犯罪的證據,請小殿下過目。”


    小冉公公立馬就走過去將那個小箱子給打開,在看到裏麵躺著的幾本的賬冊之後便立馬地將那小箱子給接了過來,然後放到了蕭黎的麵前,並又將那幾本賬冊從裏取出來。


    蕭黎接過賬冊就翻看了起來。


    小冉公公跟著就驚道,“小殿下,這裏還有幾封書信。”


    蕭黎並沒有將目光從那賬冊上移開,而是道,“那些信件上都寫的是什麽?”


    小冉公公就道,“奴才先看下來著。”


    隻見沒多一會兒,小冉公公就皺著眉頭有些為難地道,“小殿下,這上麵的文字奴才不識,好像是羌文,又像是涼彝文,哦,這一封信是南陽王寫給沈懷的,上麵說讓他行事一切都小心謹慎一些,萬莫要漏了馬腳引起您和長公主的猜忌與懷疑,還有就是說他已經給那沈柔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京中臨淄侯的堂侄女薛柔,說那薛柔與那沈柔一般大的年紀,但這姑娘打小身子骨弱一直在老家修養,前不久剛好病逝了,讓那沈柔去頂替那薛柔的身份倒也不怕人懷疑,而且他還說等過段時間他就去向陛下請旨為沈柔和那逸世子賜婚,而且他還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那就是逸世子在前不久外出踏青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那薛柔姑娘,然後就對那姑娘一見傾心了。”


    蕭黎就嗤之以鼻,“他倒是會編故事!還有嗎?”


    “哦,還有,說沈懷之前偷偷轉運去京城的那些錢財他都已經幫他存放好了,就是以薛柔母親潘氏的名義儲存在大魏錢莊的,恁誰也不會想到那些錢財的真正主人是沈柔。”


    蕭黎就道,“我這二叔啊永遠隻知道做那陰溝裏的臭老鼠,凡事都跟他摘的幹幹淨淨。”


    蕭黎說著便也沒再將那蕭函放在眼裏,而是直接拿過了那幾封異域文字的信件來看。


    以前出於工作的需要她是有學過小語種的,滿以為她應該會認識一些,哪知拿過來看了她卻也頭疼了,這些文字與她之前所學的都不一樣啊,她是一個都不認識。


    突然,她便想到了她那博學多才的老師歐陽業來,或許他有可能認識,於是她便讓人去將她老師給請來。


    歐陽業來的很快。


    “殿下找臣來不知所謂何事?”


    “老師,您快來看看,這兩封信件上的內容究竟說的是什麽,我不認識這些小語種。”


    歐陽業接過那兩封信件看了,果然就道,“殿下,這封信件上所使用的是一種古老的西晉國少數部族文字,此文字叫揭陀文,上麵的內容是說他們與他們簽訂的那一份鐵礦石的訂單將於兩個半月之後開始陸續交貨,這批貨分三次交付,第一批將會交付訂單的四成,讓他們準備好錢糧。


    這第二封信上的是身毒文字,這也是一封有關於買賣的書信,主要是關於用咱們大魏朝的絲綢和茶葉鹽巴去換取對方到時候十萬大軍的支持。”


    蕭黎聽罷,就麵露諷刺地冷哼道,“看來這個沈懷還真是有違逆叛國之心啊?!”


    在場的人都就擰起了眉頭,歐陽業就點頭道,“看來他是想要將蜀地從大魏朝的版圖上分裂出去,然後自己占山為王做個土皇帝。”


    蕭黎就嗤道,“就憑他的那一群烏合之眾?還當真是無敵自信!西晉國?!身毒?!很好!既然你們一個個的將爪子伸向我大魏朝,那我蕭黎便剁你們的爪子!”


    歐陽業就問,“殿下是想?”


    蕭黎就道,“這筆賬我記著了,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解決目前的這些事情。”


    “喏,”兩人都就朝她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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