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八月十五,張梅確實走了。崇高覺得留在宣傳隊也沒啥意思了,就決定去大隊敬老院當司務長。漢魁聽了特別高興,趕緊催他去大隊報到。曉遠的事,張永福也給辦好了,順利接了梁明的會計工作。當然,衛國也被調出了河西,回到了河灣鎮。


    張衛國調出後,嶽桂賢也很快辦好了隨軍手續,跟著王誌安走了。煙酒門市部一下子少了兩個人,袁桂花和曉梅感覺比以前忙多了。


    一天上午,袁桂花和曉梅從倉庫往外搬煙酒,這些活原來都是張衛國一人幹的,可他一走,她們隻好自己動手了。袁桂花一邊搬煙酒,一邊說:“曉梅,衛國這人雖說木訥,但幹活挺有力氣的,一個人能頂咱倆,可他這一走,姐心裏還真挺想他的呢!”


    “嗯,他幹那些髒活累活確實挺能幹的,有他在,咱倆能輕鬆不少啊!”曉梅笑著說道。袁桂花笑著說:“曉梅你說,衛國在這裏幹得好好的,為啥非要調走啊,難道調到河灣集上,活就比這裏好幹,工資就比這裏拿得多?”


    “俺聽說,他爹調他回集上是為了給他找媳婦,集上的女職工多嘛!”


    “咱們這裏也不少啊!”


    “姐,你想說啥?”


    “你這是在裝啥糊塗呢?別人不知道,難不成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啥呀?”曉梅問道。袁桂花抿嘴一笑說:“我看你呀,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精得很嘞!”


    “哎呀,你可別這麽說,跟你比起來,我還差得遠。”曉梅抿嘴一笑說。這時候突然看見鄭紅雨提著個手提箱進了門市部,曉梅立刻招呼道:“紅雨哥,你咋才來呀?你看看俺倆,都累壞了。”


    袁桂花往外一看,隻見鄭紅雨領著個年輕小夥走進了門市部,一放下手提箱就向她倆招手。兩人隻得放下手裏的煙酒,回到門市部。鄭紅雨介紹說:“桂花姐,這是剛從地區供銷學校分過來的陳誌新,安排在咱們門市部,以後大家就是同事啦。”


    小夥子聽了連忙取下身上的背包,笑嘻嘻地給她倆鞠了一躬說:“二位姐姐好,我叫陳誌新,耳東陳,誌向遠大的誌,除舊布新的新,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還請二位姐姐多多關照啊!”


    袁桂花聽了咯咯笑道:“哎呀呀,小兄弟,你還挺有意思的呀,是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吧,咋說話跟個日本鬼子似的呢?”


    “桂花姐,你是不是抗日電影看多了呀,這哪跟哪呀?”鄭紅雨白了她一眼,然後領著小夥子進了後院。曉梅看著小夥子的背影笑道:“桂花姐,這小夥挺有意思的,你咋那麽說人家呀?”


    “姐看這小夥挺幽默的,也想給他幽默一把,可他倒好,不接茬,還被鄭紅雨這小子給搶白了一句,還白了我一眼。”袁桂花笑著說道,“這哪行呀?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等姐找著機會,一定得還回去!”


    “好姐姐,你就別鬧了,咱還是先把貨上完了,再去幽默吧!”曉梅笑著出了門市部,打算繼續去裝貨。袁桂花跟上去說:“曉梅,我知道你眼光厲害,你說說看,這位流裏流氣的小夥是哪家的公子哥呀?鄭紅雨還親自給他提行李箱嘞!”


    “你可別把我當猴耍了,我才不是啥火眼金睛,倒是你看得清楚,比如衛國調出門市部的真正原因,你肯定知道。”


    “你呀,咋又繞回來了?剛才你是不是故意套我話,想驗證你的猜測呀?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桂賢對衛國的那份感情,已經超出姐弟的範圍了。”


    “你瞎說啥呢?我咋沒看出來。”曉梅笑道,“桂花姐,她可是軍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衛國才要調走啊,沒想到桂賢也調走了,曉梅,要是你跟崇高也像他們這麽做,肯定啥事都沒有。”


    “桂花姐,你又亂說了。”曉梅聽了,氣得臉都紅了。袁桂花笑著說:“哎呀,你害啥羞啊?”


    “桂花姐,俺不理你了,俺去洗衣服了。”曉梅說著轉身離開了倉庫。袁桂花見曉梅走了,自討沒趣,回到門市部,笑著在後麵喊道:“哎,曉梅,把姐的外罩也給洗了呀!”


    鄭紅雨安排好陳誌新後,回到門市部。袁桂花哪能輕易放過他,一見麵就問道:“紅雨,這新來的陳誌新是你啥親戚,你咋像二小一樣幫他提行李啊?”


    “你說啥呢?是不是我剛才說你抗日電影看多了,你生氣了?人家是新來的,你咋一上來就說人家像日本鬼子呀?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曉梅臉紅紅的,你是不是又說過頭話了,你這張破嘴啊!”


    “曉梅臉皮薄,剛才我就是給他開了個小玩笑而已。”


    “哎喲,我的姐呀,你呀,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看剛來的這小子挺幽默的,也想給他幽默一把,不行嗎?”


    “行行行,不跟你說了,上午咱們一起吃個飯,給小陳接風。”


    “哎,是公家報銷,還是自己掏腰包啊?”


    “自己掏腰包?你掏嗎?”鄭紅雨說著走出了門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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