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回到家裏，現成早已把大小隊要開的證明信和戶籍證明都辦好了，正盼著女兒回來。一看到曉梅，他連忙拿出幾張信紙說：“爸把一切手續都辦好了，就等你照了照片，明天就能去報名。”
“爸，照片我已經照好了，在城裏照的。”曉梅接過證明信看了看說。現成說：“爸知道你去城裏了，你自己去的嗎？”
“我沒去過城裏，兩眼一抹黑，哪敢一個人去啊？是和崇高一起去的。”
“崇高？他咋跑到河西去搭車，鎮上難道沒有公交車嗎？”
“他是特意去告訴我的。”
“哼，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有好事也沒忘了咱。”
“嗯，我們在崇德哥家吃的飯。”曉梅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現成用奇怪的眼神看看閨女，問道：“這麽說，你見到崇德了？”
“嗯，見到了，他現在是縣委副書記了，忙得很嘞！”曉梅笑著說。現成聽了，埋怨道：“你去也該跟爸說一聲啊，好給人家帶點東西去，以後咱見麵也好說話啊，真是辦事沒腦子。”
“我也不知道要去城裏啊，崇高去河西見我，問我去不去，我說去看看也行，就一起去了，就買了一兜蘋果。”
“沒空手去就行，誌新沒去嗎？”
“他回城裏了，沒在門市部。”曉梅破例說了一句假話。現成說：“這就好，崇德咋說？”
“崇德哥說，這次招工名額有限，競爭很激烈。月華嫂子倒是說，做農民輪換工我們很有希望，臨離開她家時，她囑咐我們要把手續辦齊了，再過去一趟。”曉梅把情況說了一遍。現成笑道：“崇德是領導，不方便表態，恁月華嫂子倒是心裏有數，爸看這事有門。”
“爸，你急著讓我回來幹啥啊？”曉梅問道。現成說：“這招工的事難道不是大事呀，我怕你不知道去照照片，再給耽誤了。”
“你爸太看重這件事了，這是一次機會。”齊桂蘭笑著說。現成笑道：“你去城裏這一趟，爸就更有把握了。”
“何以見得？”齊桂蘭笑道。
“若論條件，崇高不如咱曉梅，隻要崇高這小子能招工走了，曉梅也就八九不離十了，再加上誌新他爸幫忙，這事就十拿九穩了。”現成笑道。齊桂蘭問道：“曉梅，你跟誌新談得啥樣了？”
“一般般吧！”
“啥叫一般般？”
“我不是很了解他，城裏人，挺有心計的。”曉梅笑著說。現成笑道：“等你招工走了，這事就好說了。”
崇高從城裏回來後，給漢魁簡單說了下情況，就要回敬老院。漢魁聽了，感覺事情有點眉目了，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開心地說：“你去忙你的吧，剩下的事爹去給你辦。”
“爹，你也不用去，明天吃過早飯，我捎帶著就辦了。”
“你明天不去報名嗎？”
“報名不著急，明天準備準備，後天去也晚不了。”崇高笑道。漢魁說：“你專心在敬老院忙你的那攤事吧，明天我去學校找你二哥辦畢業證，然後再去找張永福開張證明信。”
“二哥那裏你就別去了。”崇高說道。漢魁問：“為啥？”
“二哥去年就已經給我辦好了。”崇高笑道。漢魁吃了一驚：“真的啊？”
“爹，你放心，錯不了。”崇高很認真地說。漢魁說：“也好，張永福那裏還是我去說好，有些話呀，你不知道該咋說。”
“這有啥難的？我說實話不就得了。”
“說實話可不行，現在咱得瞞著大隊幹部。”
“那為啥呀？”
“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在敬老院幹了不到一年，又要招工走了，幹部們心裏咋個想呀？臨時去哪找人呀？”
“爹呀！你這就不懂了，其實司務長這活誰幹都一樣，我能幹上，那是因為他們討好俺大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過他們，我要是招工走了，他們巴不得送個人情，才不會煩嘞！”
“你不是還沒走嘛，我怕弄不好，兩頭都落空，爹覺得穩妥點好。”漢魁說道。崇高拗不過父親，隻好由他去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漢魁去了大隊，大隊院裏空無一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得太早了，便蹲在大隊門前等。不一會兒，曉遠騎車過來，看見漢魁，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大爺，你來有啥事啊？”
“我來讓大隊長蓋章，我看這門沒上鎖，怕是在屋裏睡覺嘞！”漢魁站起來給曉遠遞了煙。曉遠接了煙說：“大隊長昨天晚上處理公事，可能睡得晚了，大爺，要不你去敲門試試？”
漢魁聽了，遲疑了一下，站起來想去敲門，又一想，還是等等再說吧，別打擾了大隊長的美夢。一直等到崇高過來，張永福屋裏還是沒動靜。
“爹，你咋一直在這等啊？”崇高笑著說，“大隊長早就在敬老院吃了飯，說是去公社開會去了。”
“那證明信咋辦呀？”
“爹，這事我跟大隊長說了，說你一會兒來開證明信，他說來不及了，我又說晚上過來辦，誰知他臨走時，二話沒說，撕了張空白信紙給了我。”
“蓋章了沒有？”漢魁問。崇高說：“當然蓋了呀，我說我自己能辦，你偏要親自來，白跑一趟，你回去吧！”
“他沒問你啥事嗎？”漢魁擔心崇高亂說。崇高說：“當然問了。”
“你咋說的？”漢魁又問。崇高笑著說：“我說結婚登記用。”
“胡說呀，你跟誰結婚登記去啊？”漢魁笑道。崇高笑著說：“爹，能開出證明來就行了，別管啥理由。”
“戶籍證明咋辦啊？”漢魁似乎對崇高辦事一點也不放心。崇高說：“爹，你就別管那麽多了，我等會兒去河灣集買菜，填好大隊的證明信，不愁開不出戶籍證明，你放心走吧！”
“爸，照片我已經照好了，在城裏照的。”曉梅接過證明信看了看說。現成說：“爸知道你去城裏了，你自己去的嗎？”
“我沒去過城裏，兩眼一抹黑，哪敢一個人去啊？是和崇高一起去的。”
“崇高？他咋跑到河西去搭車，鎮上難道沒有公交車嗎？”
“他是特意去告訴我的。”
“哼，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有好事也沒忘了咱。”
“嗯，我們在崇德哥家吃的飯。”曉梅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現成用奇怪的眼神看看閨女，問道：“這麽說，你見到崇德了？”
“嗯，見到了，他現在是縣委副書記了，忙得很嘞！”曉梅笑著說。現成聽了，埋怨道：“你去也該跟爸說一聲啊，好給人家帶點東西去，以後咱見麵也好說話啊，真是辦事沒腦子。”
“我也不知道要去城裏啊，崇高去河西見我，問我去不去，我說去看看也行，就一起去了，就買了一兜蘋果。”
“沒空手去就行，誌新沒去嗎？”
“他回城裏了，沒在門市部。”曉梅破例說了一句假話。現成說：“這就好，崇德咋說？”
“崇德哥說，這次招工名額有限，競爭很激烈。月華嫂子倒是說，做農民輪換工我們很有希望，臨離開她家時，她囑咐我們要把手續辦齊了，再過去一趟。”曉梅把情況說了一遍。現成笑道：“崇德是領導，不方便表態，恁月華嫂子倒是心裏有數，爸看這事有門。”
“爸，你急著讓我回來幹啥啊？”曉梅問道。現成說：“這招工的事難道不是大事呀，我怕你不知道去照照片，再給耽誤了。”
“你爸太看重這件事了，這是一次機會。”齊桂蘭笑著說。現成笑道：“你去城裏這一趟，爸就更有把握了。”
“何以見得？”齊桂蘭笑道。
“若論條件，崇高不如咱曉梅，隻要崇高這小子能招工走了，曉梅也就八九不離十了，再加上誌新他爸幫忙，這事就十拿九穩了。”現成笑道。齊桂蘭問道：“曉梅，你跟誌新談得啥樣了？”
“一般般吧！”
“啥叫一般般？”
“我不是很了解他，城裏人，挺有心計的。”曉梅笑著說。現成笑道：“等你招工走了，這事就好說了。”
崇高從城裏回來後，給漢魁簡單說了下情況，就要回敬老院。漢魁聽了，感覺事情有點眉目了，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開心地說：“你去忙你的吧，剩下的事爹去給你辦。”
“爹，你也不用去，明天吃過早飯，我捎帶著就辦了。”
“你明天不去報名嗎？”
“報名不著急，明天準備準備，後天去也晚不了。”崇高笑道。漢魁說：“你專心在敬老院忙你的那攤事吧，明天我去學校找你二哥辦畢業證，然後再去找張永福開張證明信。”
“二哥那裏你就別去了。”崇高說道。漢魁問：“為啥？”
“二哥去年就已經給我辦好了。”崇高笑道。漢魁吃了一驚：“真的啊？”
“爹，你放心，錯不了。”崇高很認真地說。漢魁說：“也好，張永福那裏還是我去說好，有些話呀，你不知道該咋說。”
“這有啥難的？我說實話不就得了。”
“說實話可不行，現在咱得瞞著大隊幹部。”
“那為啥呀？”
“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在敬老院幹了不到一年，又要招工走了，幹部們心裏咋個想呀？臨時去哪找人呀？”
“爹呀！你這就不懂了，其實司務長這活誰幹都一樣，我能幹上，那是因為他們討好俺大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過他們，我要是招工走了，他們巴不得送個人情，才不會煩嘞！”
“你不是還沒走嘛，我怕弄不好，兩頭都落空，爹覺得穩妥點好。”漢魁說道。崇高拗不過父親，隻好由他去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漢魁去了大隊，大隊院裏空無一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得太早了，便蹲在大隊門前等。不一會兒，曉遠騎車過來，看見漢魁，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大爺，你來有啥事啊？”
“我來讓大隊長蓋章，我看這門沒上鎖，怕是在屋裏睡覺嘞！”漢魁站起來給曉遠遞了煙。曉遠接了煙說：“大隊長昨天晚上處理公事，可能睡得晚了，大爺，要不你去敲門試試？”
漢魁聽了，遲疑了一下，站起來想去敲門，又一想，還是等等再說吧，別打擾了大隊長的美夢。一直等到崇高過來，張永福屋裏還是沒動靜。
“爹，你咋一直在這等啊？”崇高笑著說，“大隊長早就在敬老院吃了飯，說是去公社開會去了。”
“那證明信咋辦呀？”
“爹，這事我跟大隊長說了，說你一會兒來開證明信，他說來不及了，我又說晚上過來辦，誰知他臨走時，二話沒說，撕了張空白信紙給了我。”
“蓋章了沒有？”漢魁問。崇高說：“當然蓋了呀，我說我自己能辦，你偏要親自來，白跑一趟，你回去吧！”
“他沒問你啥事嗎？”漢魁擔心崇高亂說。崇高說：“當然問了。”
“你咋說的？”漢魁又問。崇高笑著說：“我說結婚登記用。”
“胡說呀，你跟誰結婚登記去啊？”漢魁笑道。崇高笑著說：“爹，能開出證明來就行了，別管啥理由。”
“戶籍證明咋辦啊？”漢魁似乎對崇高辦事一點也不放心。崇高說：“爹，你就別管那麽多了，我等會兒去河灣集買菜，填好大隊的證明信，不愁開不出戶籍證明，你放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