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隻是視角問題,不是媚男,不是厭女,若不適,可自行帶入其他性別,謝謝。)


    “你要爭氣,不要像你那個死鬼爸……”


    “你為什麽沒有考滿分,是不是你不夠努力……”


    “媽媽什麽都沒有了,媽媽隻有你了,所以為了媽媽爭口氣,考個第一行不行……”


    “媽媽是愛你的,媽媽也不想打你的,但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媽媽是愛你的,媽媽是在為了你好,知道嗎?”


    “祈願,開門,砰砰砰……”


    “你們學校的老師都是禽獸,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兒子……”


    “我說過了,你要把所有心思放在學習上……”


    “你可真沒用,竟然還會暈血,以後可怎麽考醫科大。以後咱家就吃豬血,早晚能……”


    “後悔嗎?難過嗎?是你害死了它,誰讓你沒有考上第一名……”


    “她死了,以後你就是唯一的第一名了,兒子,你高興嗎?”


    “為什麽改誌願?為什麽不聽媽媽的話?為什麽?”


    “既然你不聽話,那就別怪媽媽,想當初你爸爸也是……”


    祈願死了,死在他那控製欲極強的母親之手,臨死前,他是解脫的,他的人生隻有短短十八年,卻一眼就能到頭。


    當刀子捅在祈願身上的那一刻,他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死亡的可怕,這是他第一次離自由這麽近,他沒有掙紮。


    血噴灑在錄取通知書上,鮮血染紅了‘動畫學院’四個大字,祈願的生命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晚?是不是又被外麵的小妖精迷了眼,看不上我這個糟糠之妻了?”


    剛進家門的祈父聽到這話,隻是歎了口氣,沉默的換了鞋,鑽進了祈願的臥室。


    臥室門被關上,客廳裏的祈母的陰陽怪氣被關在門外。


    “阿願在幹什麽?有沒有想爸爸?今天在幼兒園開心嗎?”祈父一把抱起坐在課桌前的祈願,放在自己的腿上,父子倆麵對麵交流。


    “媽媽讓我學習,有的,很想很想,開心,幼兒園裏有很多小朋友,他們都很好,”都比我好。祈願現在五歲,明年就該上小學了,此時小小的課桌上攤開的是小學三年級的課本。


    “爸爸陪阿願一起學習好不好啊?”祈父看到奶呼呼的兒子忍不住抱了抱,在祈願的學習上,祈父向來是插不上手的,每次祈父心疼祈願,祈母就會鬧上一通,為了給祈願一個氛圍和諧的家庭,祈父隻好每天下班帶著祈願放鬆放鬆。


    祈父嘴上說著學習,實際上是帶著祈願看動畫片,隻不過沒有聲音,但父子倆看的還是一臉滿足。


    “咚咚咚,祈瑾年你開門。”祈父是有反鎖門的習慣,實在是若是被祈母發現了自己帶著祈願看動畫片,怕是又要鬧個沒完了,到現在祈父還記得那次鬧得有多大,也是從那日起,祈父才發現,原來祈願小小年紀就被限製了許多。


    那時起,祈父就想要離婚了,為了讓祈願能如同正常孩子一樣長大,為了祈願能有一個完整的童年。祈父提過幾次,都被祈母以自殺為威脅作罷,離不了,也隻能在祈母發現不了的情況下,多鐸關心祈願。


    祈父聽到敲門聲,立刻清除了後台,鎖上了手機,動作行雲流水,看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正當祈父抱著祈願想要起來開門時,被祈願拉住了。


    “阿願?媽媽在敲門。”祈父疑惑的看向祈願,不知道祈願為什麽要拉住自己。


    “爸爸不要去,”祈願想阻止,但卻不能說為什麽,總不能說這一去就會死吧?上一世,也是今天,也是這個時候,祈母來敲門,第一次看都沒看祈願一眼,冷著臉叫走了祈父。


    祈願的房門被關,外麵祈母的質問聲透過房門傳進祈願的耳中,沒多久後沒了聲音,這時祈願還以為爸爸已經安撫好了失控的媽媽,爸爸很快就會進來陪他看完剩下的動畫片。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皮都開始打架了,祈願也沒有等到爸爸進來。


    第二日,祈願醒來時看到的隻有媽媽,祈願問媽媽,“爸爸去哪了?”


    隻得到媽媽一句,“你爸跟別人跑了,以後不許再提他。”


    小小年紀的祈願並不知道什麽叫跟別人跑了,纏著祈母問,卻被祈母不耐煩的推開,再問就會得到一頓打,祈母邊打邊說:“你爸那個白眼狼,跑了也好,以後就隻剩咱們母子倆了,兒子你乖,不要再想你爸爸了,他都不要你了……”


    身上的痛讓祈願知道,‘爸爸’兩字以後再也不能從他口中說出,忍著身上的疼痛,把對爸爸的思念埋在了心底。


    那時候的祈願並不知,爸爸就是在昨晚被媽媽殺害的,也不知他們家還有一個地下室。至於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地下室呢?祈願並沒有發現,而是祈母帶著他去的,連帶著的還有他的錄取通知書。


    思緒回籠,來的時機太湊巧了,此時也不是硬剛的時候,祈願總不能因為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讓祈父殺了祈母吧?他爸爸那麽好,怎麽能因為一個瘋女人斷送了自己的一生呢?


    一張保命符被祈願偷偷拍在了祈父的身上,“爸爸,能把手機給我留下嗎?”祈願眼巴巴的看著祈父,眼中滿是乞求。


    祈父最見不得自家兒子露出這樣乞求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把手機遞了過去道:“小心點,別被媽媽發現了。”


    祈願拿到手機,乖乖點頭,這才從祈父的身上下來,把手機藏好,端坐在課桌前。


    門被打開,祈母冷淡的聲音傳來,“你跟我出來一下。”


    祈父看祈母的樣子,就知道祈母又要鬧騰了,正好他也不想再孩子麵前發生爭吵,看了一眼祈願後,出了房門,臨走前也沒忘關上門。


    祈願看著是在看書,實際上耳朵豎的高高的,時時刻刻聽著外麵的動靜,手機上早已按下了110,就等撥通。


    “你身上為什麽會有香水味!”


    “你是不是外麵有別的女人了!”


    “你今天回家這麽晚,是不是陪你的小情人去了?”


    “我陪你白手起家,為你生兒育女,當家庭主婦,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


    祈母的質問聲不斷,其中夾雜著祈父的解釋。


    “那個香水是今早不小心打翻了你的香水,你自己聞,味道是一樣的,因為來不及了,就沒有換衣服。”


    “沒有,真的沒有其他的女人,就連秘書也是男的。”


    “今天真的就是尋常的應酬,喝酒吃飯,對方老板也是顧家的,要回去陪老婆孩子,早早就散了場。”


    “我怎麽對你?你還想要我怎麽對你?你不信你可以查我的手機定位啊,你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看到我的位置嗎?”到這裏時,祈父的語氣也頹了下來。


    “你手機顯示一直在公司,沒準兒你的小情人也在你們公司呢……”祈母看祈父聲音低了下來,還以為對方心虛,瞬間挺直了腰板。


    “公司全是監控,沒可能的,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相信?你不信我,那離婚吧,這樣對你,對我都算是一種解脫。”祈父實在是累了,為自己,為對方,為祈願。


    剛開始發現祈母的控製欲時,祈父很是包容,給足了祈母安全感,手機屏保是祈母,頭像是她,背景圖也是她,為了讓祈母能有安全感,祈父還特意去上了男德班,就是學怎麽寵媳婦。


    卻沒想,祈母越發得寸進尺。如果隻是對他有控製欲,祈父也不至於離婚,但現在祈母又把控製欲對向了祈願,這一點,祈父是忍受不了的。


    祈父起初還以為祈母是產後抑鬱,領著人去看了心理醫生,產後抑鬱沒有,倒是得出‘偏執’的診斷。


    二人相遇時,是因為一次英雄救美,祈父趕走了不懷好意的混混,祈母對祈父一見鍾情。之後就是頻頻製造偶遇,祈父以為是上天注定,也就慢慢接受了祈母。


    二人婚前十分甜蜜,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就是在領證之後,因為祈父在回家路上幫了一個女孩子一把,被出來接祈父回家的祈母看到,一路上陰陽怪氣,回家後還發生了爭吵,最終祈父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幫助異性,這才平息了爭吵。


    此後,每當祈母看到祈父和異性有接觸,祈父身上的禁令就會多上一條。祈父自己也反思,是不是自己沒有把握好和異性相處的分寸,讓祈母誤會了,之後更是避免與異性相處。對祈父來說,別人都沒有祈母重要,日後會陪著她走完一生的是祈母,所以他也隻當這些都是祈母的小吃醋,並沒有當成一回事。


    “你想和我離婚?是因為外麵有人了?想讓我給她騰位置?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除非我死!”祈母歇斯底裏,從廚房拿出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著祈父不許離婚。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第一次時是跳樓,半個身子都掛在了窗戶上,引來了不少人圍觀,還有警察的救援,最終祈母沒有跳,倒是祈父跪在地上不停的懇求。祈母這才勉為其難的下來,之後一臉得意。而祈父在他人眼中成了不負責、渣男的代表。


    第二次是喝藥,最後當然沒喝。


    第三次是上吊。


    這是第四次,每一次祈母都是鬧得人盡皆知,但卻沒有真的求死的心,卻把祈父逼進了絕境。


    “隨你吧,我累了。”祈父克製住想要阻攔的動作,前三次都是他阻攔,懇求,這一次,他不想了,背過身去,沒有再看祈母一眼。經過這麽多次,祈父也知道,祈母隻是想用自殺威脅他妥協,並不是真的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所以當菜刀砍到自己的身上時,祈父還一臉不可置信。不是說自殺嗎?為什麽刀砍在了自己的身上?


    “讓你提離婚,我告訴你,沒有可能,你隻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祈母瘋了,準確來說祈母早在認識祈父之前就瘋了。


    他們的相遇都是祈母設計的,那個混混也是她花錢雇的。祈父是一本甜寵文中的男主,在一次英雄救美中,救下了女主,婚後二人幸福美滿,生下了天才兒子,成為人人羨慕的一家三口。


    而祈母是穿書的,穿書前,就因為男友出軌將之殺害被判了死刑,行刑前,突然出現在書中的世界,還是身穿,祈母看過這本書,知道每一個發展的情節,這才趕在女主之前,設計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


    之後也是因為,祈父無意間幫助了原女主,被祈母看到,聯想到現實世界的出軌男友,祈母也越發偏執起來。


    至於對祈願的控製,也是因為祈母覺得祈願處處比不上原劇情中男女主的天才兒子,為了和原女主一較高下,她認為自己不比原女主差,又都是一個父親,那自然的問題就出現在祈願的身上,這才控製著祈願,要求他凡事都是第一。


    祈父被祈母殺害後,男主光環被祈願繼承,等祈願被殺後,沒了繼承人,小世界崩塌,這才有了祈願的到來。


    “警察叔叔,我媽媽要殺我爸爸,我家在……”祈願在聽到刀砍進肉身的聲音後,立刻撥通了110。不是祈願不心疼祈父,實在是沒有造成真實傷害,以後可沒有機會擺脫祈母了,而且為了以防萬一,祈願還給祈父拍了符,想來也隻是受些皮肉之苦,若是祈父知道,也會願意的。


    警察闖入時,看到的就是一臉血的祈母,手中還有一把滿是鮮血的菜刀,客廳的地上躺著生死不明的祈父。


    “還有氣,救護車來了沒有?”兩個警察控製住祈母,一個警察去探祈父的呼吸,在察覺還有氣息後,又想起接警員提起是個小孩子報的警。


    警察迅速起身,開始查看,生怕小孩子也收到傷害。


    “叩叩,小朋友,你好,我是警察叔叔,可以給我開門嗎?”看到一扇緊閉的房門,警察沒有直接衝進去,先是敲了敲門,聞聲聞訊。


    門被打開一條縫,警察看到祈願完好無損,終於鬆了一口氣,給同事打了一個手勢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小朋友,你幾歲了啊?”警察沒有帶祈願出去,也是怕客廳的景象嚇壞了祈願。


    祈願一邊回答警察的問題,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腳步聲很多,爸爸有救了。


    祈母被抓,祈父在搶救,祈母是身穿之人,在這個小世界並沒有親人,於是祈願被警察送到了爺爺奶奶家,這也是祈願兩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爺爺奶奶,第一次知道爺爺奶奶還活著。


    兩位老人自帶書香氣,靠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墨香,說實話不好聞,但安心。


    祈願在爺爺奶奶家很是被寵愛了一段時間,也終於能夠過上正常孩子的生活。兩個月後,祈父出院,正好祈母也要被判刑,人證物證俱在,祈母辨無可辨,沉默的低著頭。


    在被告律師拿出祈母具有精神病的診斷書後,祈母終於抬起了頭,看向祈父,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嚇得祈父頓時後背發涼。


    好在這一次不止是這件刑事案件,祈父這邊還主張二人離婚的事,經審判,祈父終於和祈母離了婚,祈父如釋重負,祈母卻當庭鬧了起來。


    “祈瑾年你別想,你別想甩開我,你是我的,你和祈願都是我的……”祈母被帶走時,還在大喊著這句話。


    祈母被關進了精神病院,祈父怕哪天祈母會逃出來,和父母商量後,舉家搬離了這座城市,臨走前,帶著祈願去精神病院看了祈母最後一眼。


    “祈瑾年,你來了,你是來接我回家的是不是?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這裏好可怕,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祈母此時頭發亂糟糟的,人也消瘦了一圈,看到祈父的一瞬間,眼中迸發出色彩,雙手緊緊抓著鐵欄杆,不停的懇求著。


    甚至還想要伸手觸碰祈父,被祈父退後一步躲了過去。


    “爸爸,我想單獨和媽媽待一會兒,可以嗎?”祈願拉了拉祈父的手,仰著頭問道。


    祈父並不敢把祈願一個人留在這兒,但是耐不住祈願的懇求,隻好答應下來。


    “隻有五分鍾,五分鍾後爸爸會進來接你,你不要離你媽媽太近,你能保證嗎?”祈父蹲下來,視線與祈願平視,問道。


    祈願點了點頭,“爸爸,我保證,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聽到祈願的保證,祈父這才一步三回頭的給了這對母子單獨相處的空間。


    “阿願,我是媽媽啊,你救救媽媽好不好?”這是祈願第一次從祈母口中聽到自己的小名,以前她隻叫自己兒子,或者叫自己祈願。


    “為什麽呢?你傷害了爸爸,我為什麽還要救你呢?”祈父在外麵聽不到祈願的說話聲,但是透過小小的玻璃,一直在觀察祈願的情況,一旦祈母暴起傷人,祈父能保證第一時間進去救人,所以,在祈父看來,此時祈願就是一臉天真的看著祈母。


    “你個白眼狼,你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就應該救我,你爸他活該,他該死,他不聽我的話,他就該死……”祈母得到祈願的拒絕後,雙手瘋狂的搖晃著鐵欄杆,神色也癲狂了起來,在門外看著的祈父不免心中一緊,腳尖的方向移了位置。


    祈願就這麽笑著看著祈母,一字一句道:“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搶來也沒有用。”


    “你知道什麽?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啊,你告訴我,告訴我啊!”祈母聽到這話,雙手穿過鐵欄杆,拚命的往前夠,想要抓住祈願,問問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時祈父也看不下去了,快速的跑了進去,一把抱起祈願,轉身就往外走,身後的祈母還在喊,祈父用一隻手捂住祈願的耳朵,將祈願另一隻耳朵靠在自己的胸口處。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在祈父祈母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造夢符打入了祈母的身體中。


    造夢符時效十八年,之後的每一天祈母都要經曆上一世祈父和祈願所遭受的一切,無法反抗。想要不睡覺,避免做夢?別想了,醫生和護士可不會讓病人不睡覺強撐的,一針安定劑下去,不睡也得睡。


    隻要睡著,夢就會一遍一遍出現。


    -番


    祈願一家搬到了另一座城市,此後祈父一生未娶,也遇見過原女主,可是祈父根本沒有哪個想法,他實在是怕了,隻想好好守著祈願生活。


    祈爺爺、祈奶奶也不幹涉祈父的決定,一家四口生活的十分溫馨幸福。


    精神病院中,祈母不知道多少次流著淚醒來,醒來後看到誰都是恐懼的模樣,口中還呢喃著:“瑾年、阿願我錯了。”


    是真的錯了嗎?隻不過是祈母自己也受不了夢境中的自己,想要用這種方式乞求不要再做這種夢罷了。若是真心知道自己錯了,不用祈母說,夢境也會消失。


    又是一年高考季,祈父三人等在考場外,一見到祈願,就上去噓寒問暖,半句都沒有提起考試成績的事,倒是祈願自己主動說道:“爺爺奶奶,爸爸,我覺得這把穩了。”


    三人得了這句話更是不住的誇獎祈願,並沒有細問。


    最終,祈願以一分之差,成為本市的狀元,消息傳到精神病院祈母的耳中時,祈母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夢中,祈願從來沒有考中這樣的好成績,想著平時祈瑾年對祈願的放縱,都能考的如此好,那夢中的自己做的那些又算是什麽?


    是不是,沒有她,祈瑾年和祈願都會過的很好?


    在傳媒大學動畫專業錄取通知書下來時,精神病院中的祈母自殺身亡,是趁醫生護士不注意時一頭撞死在牆上的。


    死後祈願作為祈母的兒子,處理了祈母的後事,棺材下葬的那一刻,棺材中的屍體瞬間消失不見,沒人發現。


    與此同時,祈母原本的世界裏,正在等待執行的祈母醒了過來,迎接法律對她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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