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通往f市的火車上,一穿著紅色毛呢外套的女子懷裏抱著一個繈褓,火車上吵吵鬧鬧,烏煙瘴氣,繈褓中的嬰兒沒有哭鬧,睡的甚是香甜。


    若是仔細去看,還能看到嬰兒的小臉上紅撲撲的。


    祈願穿過人群,目光落在這對母子身上,隻見女人時不時抬頭張望,神情很是警覺,尤其是在看到乘務員時,就會把懷裏的孩子抱得更緊,頭也低了下去,像是從來沒有出過門的膽小婦女。


    一站地的時間,祈願並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和旁人有聯係,在人們都在昏昏欲睡時,走上前。


    “臭婆娘,老子不就是掙得少了點了嗎?你至於帶著孩子往娘家跑?孩子都發燒了,你還能安心睡覺!”祈願一把搶過女人手中的繈褓,用下巴抵在孩子的額頭上,頓時眼底浮現心疼之色。


    乘客們也被祈願的聲音吵醒,目光全落在了三人的身上。


    女子有些驚慌,以為是孩子的父親找了過來,腦中快速的尋找著孩子父親的臉,這孩子可是她觀察了許久,孩子的父親就是一個出苦力的,母親是個剛生產完柔弱的女人,而且十分好騙。


    孩子就是女子在醫院從孩子的母親手上騙來的,自己隻不過是偷了一件護士服,跟那女人說要帶孩子去做檢查,那女人就傻乎乎的把孩子交給了她,直到她抱著孩子出了醫院,還沒有發現。


    剛上火車時,女子還洋洋得意,想著現在的人可真好騙,看著懷裏哭鬧不止的嬰兒,喂了些白酒進去,白酒可是她們這些人販子身上的必備品,畢竟這年頭安眠藥很貴,哪裏有白酒劃算?小的幾滴就能醉倒了,大的一口也就差不多了。


    也是越靠近目的地,女子這才越來越警覺起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還我的孩子!”女子確定祈願並不是孩子的父親,頓時沒了驚慌,腰板也挺直了起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老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指定好好工作,給你買好看的衣裳。”祈願才不管女子作何反應,抱著孩子一臉懇求的看向女子,大有你不原諒,我就給你跪下的趨勢。


    乘客們見狀,也紛紛開口相勸道:“哎呀,看你身上的衣服也不便宜,做女人啊,還是要顧家的好,你少買兩件衣裳,也就不會覺得你男人掙錢少了……”


    “就是,而且孩子還發著燒呢,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醒,你這個當媽的就別鬧了,趕緊跟你老公下車帶孩子去醫院吧,小孩子發燒可得重視啊……”


    “就是,就是,你男人都能追到火車上來,一看心裏就是有你的,你就別鬧了,孩子還生著病呢……”


    乘客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人販子一個頭兩個大,自己這身衣裳才不是麵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買的,那明明是自己賣掉上一個孩子的錢買的,價錢可貴著呢,不過這話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他不是我老公,真的……”人販子想說祈願是人販子,可是她不敢提起‘人販子’三個字,隻能不停地否認祈願是她老公的事。


    乘客們見人販子還在鬧,而祈願單手抱著孩子,抱得穩穩的,另一隻手掏出一張濕手帕不停的在嬰兒的臉上擦拭著,怎麽看,怎麽都覺得祈願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頓時看向人販子的眼神中滿是不讚同。


    這時列車到站,祈願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人販子,就要下車,人販子不想跟祈願走,又舍不得祈願手中的孩子,一時間有些為難。


    這在乘客們的眼中就是孩子他媽還在生氣,一個個趕緊開口勸。


    終於人販子被祈願拉下了火車,臨走之前,祈願還衝乘客們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火車門關上,正要啟動時,車窗裏探出幾個腦袋。


    “姑娘,和你老公好好過日子,別鬧騰了,萬一遇到人販子了,你可得後悔死啊……”


    “你這男人也是,對你老婆好點,可別再惹她生氣了……”


    “姑娘你少買點衣裳,這日子也就過起來了。”


    火車啟動,緩緩前進,幾人的聲音還飄蕩在人販子的耳邊。


    祈願一直抱著孩子,拉著人販子,微笑的看向乘客們,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個愛老婆疼孩子的好男人。


    一路上人販子被祈願拉扯著出了火車站,上了一輛麵包車,人販子還不想上,被祈願一把推了上去,自從上了車,人販子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人還在麵包車上,祈願和孩子都不見了,除了她就隻剩下一個司機。人販子看向窗外,隻看到了陌生的景色,頓時心慌不已,難不成自己還真的遇到人販子了?


    這算什麽?黑吃黑?


    “大哥,您要送我去哪啊?”這時人販子也緩下了語氣,說話嬌滴滴的,整個身子還往駕駛位上靠,被司機躲開了。


    人販子又問了幾遍,都沒有得到司機的回答,隻好閉上了嘴。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一座茅草屋前,司機熄火下車,拉開車門,把人販子拽了下來,轉身就關上了車門,上車,關門,一踩油門,動作一氣嗬成,連給人販子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連人帶車消失在人販子的視線範圍中。


    “喂!你別走啊,這是哪啊!你把我丟在這兒是想要餓死我嗎?你不是應該把我賣了嗎?起碼也能值個幾千塊錢吧?你別走啊!求你,你別走啊!”人販子急了,原本以為自己這是碰到道行更高的人販子了,還想著說先順從他,到時候再想辦法逃出來。


    哪曾想,那人根本沒有賣她的意思,反倒是把她丟到了這麽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人販子喊了許久,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喊累了,也隻好推開了茅草屋的門,還好,裏麵還有一袋糧食,一口鍋,起碼在這裏應該不會餓死。


    那邊祈願抱著孩子回了s市,直奔警察局。


    “先生你好,可是有什麽事要報警?”警員一看年紀就很小,應當是應屆畢業生。


    “你好,警察同誌,這是我從人販子手中搶回來的孩子,孩子發燒了,我著急顧著孩子,一時沒注意,就讓人販子跑了……”


    “什麽?人販子?你等等,我這就找我們領導說明情況。”年輕警員一聽到人販子,立馬緊張起來,安置好祈願,腳步匆匆的進了一間辦公室。


    很快,從辦公室走出來一位年長的警員。


    “這次怎麽沒買大送小啊?失手了吧?”老警員可是太認識祈願了,自從祈願的孩子丟了,祈願也不工作了,滿世界找孩子,找自己的孩子不算,別人的孩子他也要找,附近幾個省都被他走遍了,這些年也沒少幫助警察找回被拐的孩子,還有人販子。


    可以說,祈願在附近幾個省的警察局已經出名了,誰不知道祈願不工作,天天滿世界找孩子啊。


    “周隊,您快別說笑了,這孩子發燒了,您快點讓人把孩子送醫院去吧。”祈願把繈褓遞給了年輕警員,年輕警員見這人和周隊認識,下意識伸手接過了孩子,隻不過從來沒有抱過這麽小的孩子,年輕警員還有些緊張。


    “小劉,找個人陪你去醫院,看好孩子,醫藥費你先墊著,等找到孩子家長再說。”周隊拍了一下小劉的肩膀道。


    見小劉帶著孩子走了,祈願也打算告辭了。


    “周隊,孩子已經交給你們了,我就先走了啊。”


    “等等,跟我來一趟辦公室。”周隊一把攬住祈願的肩膀,摟著人往辦公室走。


    一進辦公室,周隊直奔自己的辦公桌,從抽屜裏掏出五六個信封,每個信封的厚度都不一樣。


    “給,上次你救回的那些孩子,他們家長給你的感謝費和感謝信。這個是那幾個人販子的賞金。”周隊說完一股腦塞進了祈願的懷中。


    “別不收,你也沒個工作,你救了這些孩子,他們的家長想要感謝你,這都是無可厚非的,人家給,你就收著,沒錢到時候怎麽找小寶?”周隊生怕祈願不要,又多說了兩句,特意提起祈小寶。


    見祈願收了,周隊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以後這些感謝費你該收就收,省的每次我們都要把錢塞進賞金裏……”


    “多謝周隊了。”祈願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謝什麽謝,你這也是做好事,定會有好報,小寶也很快就能找到了。”


    小寶,再次聽到小寶的名字,祈願的心一沉,找不到了,小寶已經沒了。但祈願沒有表露出來,離開警局後,隨意吃了一口飯,又四處溜達,尋找人販子的蹤跡。


    原主是個開貨車的司機,年齡一到就和鄰居家的張翠芬領了證,結了婚,兩家人知根知底的,原主和張翠芬也從小就認識,婚後的日子過得很是紅火。


    原主在外開車賺錢,一個月能在家待上個七八天,其餘時間都是張翠芬守著他們的小家,好在婆家娘家離得近,還能幫襯一把。二人婚後一年,張翠芬有了身孕,孕期好好的,卻在生產時出了意外。


    原本原主估計著時間,打算在張翠芬生產時陪著的,卻沒想到自己還沒到家呢,張翠芬先發動了。等原主回家沒有看到張翠芬時,聽鄰居們說張翠芬已經被送去醫院了,這才急急忙忙趕去了醫院。


    看到的確是正在搶救中的手術室大門,原主此時還不知道孩子已經出生,等張翠芬的遺體被推出來時,原主才注意到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平坦了許多。


    一邊是新婚一年的妻子,一邊是剛出生的孩子,聽到嶽父說孩子有人看著,原主全心全意的處理著妻子的後事,也就來得及看上孩子一眼。


    等到出殯的日子,這邊張翠芬剛下葬,那邊傳來祈小寶丟失的消息。


    原主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已經換了一個芯子。


    祈願接收完記憶,靠著血脈之間的牽絆去找,卻隻看到了一個小土包,裏麵埋的正是祈小寶,饒是僅僅丟了一天,父子二人已然是天人永隔。


    祈願把祈小寶挖了出來,偷偷帶回了家,葬在了張翠芬的旁邊,並不敢讓家裏人知道。


    一是怕他們接受不了,二是夭折的孩子不能葬入祖墳。


    空間裏的原主得知祈小寶夭折的消息後,心灰意冷,隻說了一句,“願世間再無拐子。”後,去尋那母子倆去了。


    從此之後,祈願遊走在各大火車站及醫院附近,已經救下了幾十個孩子,其中有的孩子是被拐子拐走的,有的孩子是被他們親生父母賣掉的。


    被拐走的祈願都會送去警察局,被親生父母賣掉的,全都送去了‘祈願’建的孤兒院中。


    ‘祈願’是祈願的分身,管理著孤兒院,幫孩子們找到合適的人家收養。


    而那些人販子,新手都被祈願送進了警局,老手全被祈願丟進了大山,那山也是祈願特意找的,要不是現在緬北那邊還沒有開發,祈願定會把人送到那邊,不過送進大山給祈願挖礦,種樹,也算是可以了。


    所有人販子之間見不到麵,實際上每個人之間距離很近,但誰讓祈願給山裏下了陣法呢。這些人販子在山裏走不出來,獨自一人生活,不幹活就會被空氣抽打,時間長了,一個個的也都聽話幹活了。


    祈願給了係統他們一統一根鞭子,用來監督那些人販子,起初人販子還會被嚇尿,但打著打著也就習慣了。


    人販子們在大山裏,吃糠咽菜還要幹著活,每天都要挨上一頓打,晚上睡覺也不消停,噩夢天天做,次次不重樣,總之什麽夢慘,讓他們夢到什麽。日子不說慘,隻能說他們活該,但起碼祈願還留著他們的命呢,他們也該知足了。


    “孫哥,你家三丫我可帶走了啊,這是兩千塊錢,咱倆人貨兩訖,下次有這事兒再聯係我啊。”男人長相尖嘴猴腮的,從口袋中掏出一遝票子,往大拇指上呸了一口,開始點錢,查了十張,遞給麵前抱孩子的姓孫的男人,在姓孫的男人接過票子的一瞬間,男人一把抱過繈褓,也不多說抱著孩子離開了。


    姓孫的男人喜滋滋的點錢,確定一張沒少後,鑽回了屋子裏,沒一會兒屋子裏響起動靜,伴隨著男人的說話聲。


    “老婆,再給我生個丫頭,一個可能掙五百塊呢,到時候……”


    祈願聽到這裏,掏了掏耳朵,確定這家人是自己賣了孩子,順著追蹤符跟了上去。


    這裏是孫家村,出了村還要走過一座山,才能到鎮子上,山路難走,正好現在是晌午,孫家村的人都在地裏幹活,今天也不是趕集的日子,路上倒是沒有人經過。


    人販子抱著孩子走的一蹦一跳的,明顯看起來心情不錯,祈願腳步加快,人販子並沒有察覺到祈願的靠近,還在盤算著這批貨能賣個什麽價錢呢,突然脖子一痛,人也沒了意思。


    祈願在人販子的身上掏了掏,翻出兩千多塊錢,還有一個記錄的本子,抱起孩子,下一刻麵包車出現在祈願的麵前。


    麵包車是空間裏的,司機也是祈願的分身。先送了孩子去孤兒院,祈願找了個地方下車後,麵包車帶著人販子往大山深處駛去。


    順著本子上的記錄,祈願又找到幾個人販子,又是一套流程,各歸各位,拐賣過一兩次的全被祈願送去了警局,兩次以上的去了大山。


    如此過去了十年,許是國家發展,街道上出現了不少監控攝像頭,又或者是大部分人販子都被祈願丟去了深山幹活,倒是很少再發生拐賣兒童的案件了。


    那些人販子為了活命幹活倒是很賣力,十年時間,愣是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孤兒院和希望小學。


    拐賣兒童的少了,但拐賣婦女的依舊猖狂,祈願正愁最近沒有業績呢,偽裝一番打入了人販子的內部。


    “一會兒你們都機靈這點,到時候就要死了說那丫頭是我閨女,你們都是她哥,把人拉上車……”拐賣婦女的人販子和拐賣兒童的人販子不同,拐賣婦女的人販子一般是團夥作案,此時正在給祈願做培訓。


    祈願點了點頭,沒一會兒,麵包車停下,剛剛說話的人販子找到人群中落單的小姑娘,帶著人就衝了上去,拉著姑娘就開始喊,“你這個不孝女,爹不就是和你吵了兩句嗎,你就跑了,爹找你找了好久,生怕你出點什麽事啊……”


    人販子喊的情真意切的,那姑娘倒是嚇得不輕,慌忙的朝路人求救,卻受到路人們不讚同的目光。


    最終女孩被人販子拉上了車,而那些勸慰女孩的路人們還覺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大好事,心裏美得不行。


    女孩兒一上車,就讓人用塗了迷藥的毛巾捂住了口鼻,馬上暈了過去。


    祈願全程都在配合,直到找到了關押這些女孩子的地方,這才開始動手。看守女孩子的有兩人,剛剛除了祈願外,還有兩人,一對四,輕輕鬆鬆。


    不到五分鍾,全部解決。祈願消除了女孩子們對自己的記憶,但對人販子的記憶還保留著,希望能讓她們增強些防備心吧。


    祈願把人販子們打包帶走,給女孩兒們留下一部人販子的小靈通,繼續尋找業績。


    剛剛被拐上車的女孩兒醒的最早,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五張女孩子的麵孔,每個人都緊閉著雙眼,唇角也繃得緊緊的。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沒有被捆綁住,女孩兒又小心翼翼的往外走,沒有聽到有人說話和活動的聲音。


    女孩兒找到一部小靈通,正好看到家人用過,按下110,撥通後,聽到電話裏的警察說十分鍾之內趕到,這才放下心來。至於報警時,女孩兒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位置,女孩兒看了一眼地上一塊板子寫的xx木材廠,這人販子也太不專業了。


    這時五個女孩兒中有人動了動,報警的女孩兒趕緊上前查看,那人一睜眼,眼中全是恐懼和恨意,但在看到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後,又是疑惑。


    “我也是被拐來的,現在外麵沒有人,剛剛我還發現了一部手機,已經報了警了,警察說十分鍾後就到,你們不要亂跑,好嗎?”女孩兒的聲音溫柔,安撫住了剛醒來的女孩子,女孩子點了點頭。


    等警察趕到時,六個女孩完好無損,隻是有兩名女孩兒吸入迷藥有些多,需要去醫院觀察幾日。警察詢問發生過什麽,女孩子們說起了自己被拐的全過程,但當警察問起人販子去哪時,女孩子們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能描述出人販子們的畫像,警察以為有了畫像就好辦了,卻沒想到這些人販子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後來全國各地警察接到被拐女孩兒報警的電話太多,所有人都是一樣,能描述出人販子的長相,但是不知道人販子去了哪裏,找尋無果後,警察也隻能當做這些人販子躲了起來,但他們的通緝令一直掛在網站上。


    又是十年後,警察時不時接到報案,都說在某處山林中發現屍體,屍檢後全是自然死亡,不是病死的就是老死的,找屍源時又發現這些人就是人販子,最終警察也隻能通過他們手上的老繭,黝黑的皮膚判定,他們是因為怕自己拐賣婦女兒童的事被警察發現,躲進了深山之中,一待就是十幾年,可能是察覺到自己要死了,這才走出深山,希望能被人發現。


    此後,那座深山時不時有人被車送進去,有人形如枯槁的出來,直到祈願離開小世界的前十年,深山已經許久沒有人被送進去了。


    -番


    奈何橋邊,原主看到了一個美婦人抱著一個小男孩兒,加快了腳步,頓時眼眶一熱。


    “不能哭,不許哭,大人說了,來世咱們還能是一家人,你早點找到我。”張翠芬捂住了原主的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好,我還陪你長大。”原主不知道老婆為什麽不讓自己哭,但還是下意識聽話,努力忍住了淚意,用臉在張翠芬的手心蹭了蹭,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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