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妹妹，我保證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疼愛你，保護你，永遠事事以你為重……”
“如煙妹妹，你等我，就算我無福陪伴你一生，我也會考進太醫院，到時候我……”
“什麽欺君之罪，隻要如煙妹妹願意，就算是舍了全族又如何？”
“如煙妹妹，你看看我可好？”
“今日之事若我不作出決斷，定會再起波折，不如……啊！”
“父親母親，是我拖累了全族，我是祈家的罪人，我罪該萬死！”
通過這些話也能看出這人是個舔狗，還是一個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舔狗，這就是原主，一個太醫世家卻為了柳如煙帶著全家送死的舔狗的一生。
————
“又去柳家？”祈母看祈怨出門，以為祈怨又要去柳家尋人，語氣有些調侃的問道。
在祈母眼中，早就把柳如煙當成了自家的兒媳婦，自然樂意看到祈怨和柳如煙感情好。
“母親，兒子要去醫館。”
“不去柳家了？今日不是你去柳家請平安脈的日子嗎？”祈母疑惑不解，不知道祈怨這是鬧得哪一出，難不成兩個小家夥鬧矛盾了？祈母剛要讓祈怨讓著點柳如煙，就聽到祈怨說。
“母親，是兒子配不上柳小姐，日後就不多去府上叨擾了，省的惹出口舌來，對柳小姐的名聲也不利。”
自家人知自家事，跟何況祈母這個當娘的人，猛然聽到祈怨這麽說，第一反應就是柳如煙攀上高枝了，不然自家蠢兒子也不會自我貶低。想到這兒，祈母有些唾棄自己，怎麽能這麽想柳如煙，如煙那孩子多好……沒準兒就是自家兒子移情別戀了呢？
“你小子是不是移情別戀了？”祈母想到這種可能，一隻手揪住了祈怨的耳朵，拽著就要往柳家去，她可養不出這樣的花心大蘿卜。
“母親。”祈怨無奈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用複雜難言的目光看著祈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難不成，難不成……”祈母不信柳如煙是那種人，直到看到祈怨忍痛點頭，祈母這才鬆開了揪著祈怨耳朵的手。
“夫人。”祈父昨日聽到消息後就想跟祈母說，都怪昨晚下值的太晚了，回府時祈母都睡下了，祈父也就沒有開口。
父子倆對視一眼，祈怨從祈父眼中看到‘交給我’的意思後，朝著祈母行了一禮，出了家門。
一路上暢通無阻，到了醫館。祈怨對診脈什麽的感興趣極了，有原主的記憶很快便上手了，空閑之餘還看起醫書來，尤其是對生子方麵尤為感興趣。
當今皇上四十有五，隻有一子，其子愚鈍不堪，誰都直到三皇子不堪重用，不能繼承大統，也是因為皇上子嗣不豐，這才剛登基沒多久連孝期都不顧了，就舉辦了選秀。
聽說皇上是想為先皇守孝的，但先皇臨死前下了聖旨，命令皇上登基後舉辦選秀，並且此旨意頒布天下，遠在邊關的百姓都知道先皇多麽為皇上的子嗣操心了。
柳如煙原本是可以不參加選秀的，選秀的消息一出，也沒有通知原主一聲，柳如煙就報上了名。這才打了原主一個措手不及，原本兩人都已經開始商量訂婚之事，最終也無疾而終。
今日祈怨沒去柳家，柳如煙也沒有派人來請，看柳家忙碌的架勢，怕是早就把祈怨拋到了腦後，祈怨也樂得自在，不上杆子幹活，他巴不得呢。
“祈怨，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留你也留不住……”祈母也不知道今天都看了些什麽書，一見到祈怨就開始一頓心靈雞湯的輸出。
“母親，兒子想喝真雞湯。”祈怨揉了揉咕咕叫的胃，都怪今天太過沉迷研究生子秘方，連午膳都忘了用。
醫館中，藥童看著滿當當的食盒歎了口氣，“誒，小祈大夫還真是對柳家小姐情根深種啊，這連飯都不吃了，誒……”藥童勉為其難的熱了熱飯菜，吃了個一幹二淨。
“也不知道小祈大夫能不吃不喝幾天……”藥童揉著撐得不行的肚子躺在椅子上感歎道。
祈母以為祈怨會傷心不已，沒有食欲，根本今晚就沒有帶祈怨的飯，突然聽到祈怨要吃飯，一時間還有些錯愕。
“母親？可以用膳了嗎？兒子真的好餓。”
“那，那個什麽……就是吧……”祈母支支吾吾個半天，還是沒好意思說今晚沒有帶祈怨的飯，正想著要不要把夫君的晚膳貢獻出來時，就聽到祈怨說道：“母親，要不今日去酒樓吃吧？”
“行，走，去酒樓，讓小廝告訴你父親一聲。”祈母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回院子換了一身裝扮，更衣時還在問丫鬟。
“青禾，要是你不能嫁給你心心念念的表哥，你還會有胃口嗎？”青禾被問的一愣，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回夫人，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奴婢不止會有胃口，也許還會大吃特吃呢！”
祈母：是這樣的嗎？
祈怨每天忙著研究生子秘方和吃吃喝喝，柳家也忙著給柳如煙緊急培訓，隻有祈母每天氣得夠嗆，幹等也等不來柳家來人賠罪，天天衝著柳府的方向嘟嘟囔囔。
從剛開始的“白眼狼”罵到了後麵“生孩子沒屁眼”之類的話，可是把伺候祈母的丫鬟們驚得差點掉了下巴，以至於後來每次看到柳家的人都要往下看，想知道到底有沒有。
“夫人，柳家派人來找少爺……”
“不見，就說少爺不在家，還有讓阿貴去醫館一趟，攔著點柳家的人，別饒了我兒的清淨。”
柳如煙馬上要入宮了，要不是想要調理調理身子，以防進宮不能生育，都不會想起祈怨這個舔狗來。在柳如煙看來，隻要自己找人去尋了，祈怨定會感恩戴德的撲上來，完全沒想過，魚塘裏的胖頭魚有一天你會有了腦子，跑出魚塘。
所以當丫鬟回來說祈怨不願意來時，柳如煙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怎麽會，祈哥哥怎麽會拒絕我？定是祈大人和祈夫人不讓……誒，算了，你把這封信給祈哥哥，等他看完了就知道了。”
丫鬟小桃很想說實話，但是看小姐這樣，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接過柳如煙手中的信，又去了祈家醫館。
“找人不行，看診一兩，承蒙惠顧。”今早小桃來時，藥童就要了小桃一兩銀子，下午一看到小桃，藥童的眼睛都發光了。
那可是一兩銀子啊，能買多少頓午膳啊？這下就算小祈大夫按時吃飯了，他也不愁沒好吃的吃了，小祈大夫可是說了，從柳家要來的銀子都給他，要多少就看他的本事。
“不是都要過了嗎？怎麽還要銀子？”小桃不想給的主要原因是她沒有，就連上午的一兩銀子還是她墊付的呢。
“沒錢你看什麽病啊，真的是，快走快走。”藥童衝著小桃吼完又對排隊的其他病患道：“這話可不是說給鄉親們聽的啊，這位是柳家小姐身旁的大丫鬟，這不都要進宮選秀了，還想要讓我們家少爺去免費看診，我這也是為我家少爺抱不平，鄉親們，你們說這銀子該不該要？”
“該！”
“要！”
“對，多多的要！”祈家醫館遠近聞名，除了醫書絕佳外，更是樂善好施，遇到困難的，祈家醫館還免費看診施藥，可籠絡了不少人心。
柳家幹的缺德事不說遠了，來過祈家醫館的都聽過，受過祈家的恩惠，一個個能不站在祈家的身邊嗎？更何況這事兒怎麽說也是柳家沒理。
小桃被說的羞紅了臉，瞪了藥童一眼，跺跺腳轉身往柳府方向跑去。
“嘖，這柳家還有臉皮薄的呢？說兩句就臉紅了，禁不住就跑了？那這麽多年在咱們祈家占的便宜都算啥啊？”藥童音量並不低，跑走的小桃聞言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個狗吃屎，引得圍觀百姓哄堂大笑。
半個時辰後，柳家換了個人來，這人有些臉生，一見到藥童就往他懷裏塞了一兩銀子和一封信，轉身就跑。小桃姐姐可是說了，祈家醫館藥童的嘴毒的很，自己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藥童被塞了個滿懷，還想要問，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信，柳如煙可是秀女，若是這互通書信的事被人知道了，柳如煙要是落選了還好，入選的話，祈家也會被牽連。
藥童也不指著柳家人的背影埋汰了，撿起信就往醫館裏跑。
轉眼三個月轉瞬即逝，比柳如煙入選更快的是祈怨進了太醫院。柳如煙還在等待殿選的日子呢，祈怨已經混到了皇上的身邊，成了皇上禦用的太醫。
“祈太醫，朕的身子如何？”
“回皇上，經過微臣這一月來的調理，皇上的身子日漸有了好轉，想來不用微臣多說，皇上就能察覺。”
“不錯，最近朕確實不再總是覺得疲累。”皇上點了點頭，當初也是聽說祈怨治好了不少子嗣不豐的人，這才入了皇上的眼，當初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祈怨連陳年舊疾都能醫治，這可讓每天恨不得工作十個時辰的皇上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皇上身體好了，也不會不獎賞祈怨，祈怨這官職一路往上竄，就跟腳底下插了竄天猴似的，僅僅兩個月就坐上了太醫院院首的位置。
除了給皇上調理他那破風箱似的身體，祈怨也發現這個皇上和以往的帝王不太一樣，怎麽說呢，這個帝王骨子裏有些賤兮兮的，就喜歡別人對他愛答不理的態度，尤其是在他上頭時，對方猛然後撤，更能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怪不上前世柳如煙能得寵呢，現在祈怨先一步用上了柳如煙對皇上的套路，不知道柳如煙到時候發現這招不怎麽好使，又會有什麽新套路。
“朕何時能有子嗣？”
“快則三月，遲則半年。”祈怨收拾著藥箱，頭也不抬的回道。皇上倒是習慣了祈怨這模樣，倒也沒覺得他禦前失儀什麽的。
“嗯，聽說你和一秀女有過婚約？”問完正事後，皇上終於想起最近後宮傳的流言。
“回皇上，婚約倒是沒有……”祈怨不信皇上沒有查過，一個是他最近最是看中的太醫，一個是即將要入後宮的妃子，隻要皇上不傻，都會把兩人之間的事查個底掉。
因此，祈怨也沒有隱瞞，劈裏啪啦一頓說，也沒有誇大其詞，就像是個旁觀者。
皇上聽著祈怨的話，隱晦的點了點頭，心中不止一次後悔把柳如煙這麽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納入了後宮，誒，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就當養個玩意兒吧。
而且後宮可是個吃人的地界兒，沒準兒養不了幾天，柳如煙就會死在後宮呢。
皇上曾經也是皇子，哪能不知道後宮的險惡和鬥爭？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有人對自己的子嗣下手，可不管怎麽查，也沒查出來什麽，他後宮這些女人爭風吃醋，互相陷害不是沒有，可若誰有孕，大家都會下意識收手，還會暗中保護。
可即使如此，依舊沒有孩子降生，除了那個天生癡兒的三皇子。
別人不知道，祈怨可是門清兒，不就因為柳如煙的兒子是未來的男主嗎？為了能給男主掃清障礙，這才讓皇上有一個孩子失去一個孩子，每次剛高興不久就失望，次數多了，定會越來越期待，等男主出生時，皇上必定待男主如珠如寶，什麽都願意給他。
早在祈怨發現這是秦國，而皇上不叫秦壽時，祈怨就猜到了這一點。
別說一個還沒出生的男主了，就算已經長成的男主，祈怨說讓他隕落不還得隕落？隻不過現在時機未到，為了節約點功德，祈怨暫時還沒有出手。
三月後，新晉秀女陸續進宮，原本應當去寵幸秀女的皇上卻和祈怨待在一起。
“這靠譜嗎？你是太醫，又不是神醫，還真能把壓製朕子嗣的邪祟給弄出來？你要是真能，朕給你造個摘星樓，封你為國師，天天把你供起來！”
祈怨原本沒打算和皇上說實話，隻想悄悄的等柳如煙入宮後，拿走秦壽的伴生玉放到各宮妃嬪的身上，讓他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流產。
可誰知道秦國還真有靠譜的祖宗，竟然給皇上托夢了，還把秦壽形容成一個斷送秦氏江山的不肖子孫。想想，幾位太太上皇耳提麵命的讓皇上聽祈怨的，皇上哪敢不從？夢醒後雖有顧慮，還是找來了祈怨，祈怨在皇上的身上察覺到殘魂的痕跡，知道秦國的曆代皇上都幹了啥，這才簡化的說了柳如煙和秦壽的事。
剛開始皇上還以為秦壽是自己的孩子，還引以為傲，那胸脯挺的，恨不得衝破天際。
結果祈怨一句“哦，忘了說，秦壽不是你兒子。你家祖宗說秦壽斷送了秦氏江山倒也沒錯。”令皇上原本高昂的頭低了下來，整個人也佝僂了起來。
原本皇上想尋個機會弄死柳如煙，這樣就沒有秦壽的出生，祈怨也沒有阻止，看著皇上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出去，結果柳如煙就跟殺不死的小強一般。
不信邪的皇上還想要親自去試試，結果親眼看到匕首快要插進柳如煙胸口時，被一道白光彈了出去，好在祈怨跟著，皇上這才沒有受傷。
祈怨也嚐試過拿走柳如煙的玉佩，可每次拿走，那東西就跟無限卡bug一般，第二天再次出現，三個月的時間，空間裏的玉佩已經快要上百塊了。
祈怨隻好等到柳如煙進宮後再嚐試，本想一個人偷偷來，最後還是被纏著帶上了一個尾巴。
皇上在祈怨旁邊絮絮叨叨，若不是答應這又答應那的，祈怨都想一張噤聲符貼他嘴上。
“小主，聽說祈太醫現在是禦前的紅人，要是祈太醫記恨小主，在皇上麵前亂說話，那可怎麽辦啊？”小桃沒有跟進宮來，上次的事兒讓柳如煙覺得小桃給她丟了人，當日就把小桃罰做了二等丫鬟，之後再也沒有升上來。現在說話的人叫小青，是個和柳如煙差不多性子的人。
“祈哥哥才不會，他當太醫就是為了我，到時候啊，隻要我勾勾手指，祈哥哥定會巴兒巴兒的貼上來。”
皇上聽到柳如煙的話，看祈怨的目光都變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隨後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搖了搖頭。
祈怨：……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誰！是誰在外麵！小青你去看看。”沒辦法了，祈怨快速掏出迷煙，衝著屋裏一吹，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連著兩聲後，祈怨大搖大擺的進了柳如煙的寢宮。
“就這麽一小塊玉佩？也看不出來什麽啊，這就是那個孽障的伴生玉？”
“你拿著這個，從今天開始可以找人侍寢了。”祈怨掐指一算，在秦壽出生前有四十八個孩子小產，這數字，祈怨都不想說啥了，再就是皇上這身體，之前的調養好像挺沒必要的。
“這麽快？朕這身子不適還得調養調養嗎？誒？你這麽看著朕做什麽？”皇上攏了攏身上的外袍，察覺到祈怨不懷好意的笑後，忙要走，被祈怨攔住。
“找人侍寢時帶著玉佩，還有就是你要做好準備……”祈怨話說一半，皇上已經跑遠了，祈怨搖了搖頭，也罷，不是自己不說，是他不聽，那可怪不了自己了。
柳如煙和小青被消除記憶，第二日醒來時，兩人渾身酸痛，還在納悶昨晚怎麽稀裏糊塗就睡著了，尤其是小青，竟然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之後一個月，無論是新進秀女還是後宮老人，全都侍寢了一個遍，除了柳如煙。
原本柳如煙還打算來個裝病避寵，熟悉後宮情況後再出手，這下也不裝病了，每天滿皇宮晃悠，就想要碰上皇上。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柳如煙是個什麽樣的人，哪裏會碰她，不過皇上也怕那柳如煙有那些奇怪的手段，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所以每次遠遠看到柳如煙，皇上掉頭就走，這才一直沒有和柳如煙見上麵。
柳如煙隻覺得自己運氣不好，每天請晚安回來，休息一下就跑出去偶遇，一個多月後，柳如煙看著自己粗了一圈的腿陷入了沉思。
“外麵為何吵吵嚷嚷的？”今日柳如煙沒有出門，實在是腿上的肌肉太明顯，她也不敢天天在外麵溜達了，先弄掉肌肉才行。
“回小主，貴妃娘娘有孕一月有餘。”這句話之後，就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一道又一道消息傳來，全是誰誰誰有孕的消息，柳如煙看著粗了一圈的腿，咬了咬牙，又出去偶遇了。
“人人都能懷，就本小主不能懷！”夜深了，柳如煙回到寢宮，越想越生氣，說出了這麽一句經典台詞。
伺候的宮女們：若是皇上沒來，小主就有孕了，那更可怕了好嗎！
宮女們不敢說，手上的動作更加小心了些。
柳如煙急的嘴上都開始起燎泡了，終於在半個月後，聽到了她認為的好消息。
“小主，貴妃娘娘小產了……”
“不好了，xx小產了……”
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小產，這樣天大的好消息，讓柳如煙樂的直不起腰來，更加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貿然出手，否則小產大軍還會多自己一個。
“能懷不能生，有什麽用！”
這回柳如煙也不著急了，每日喝喝茶賞賞花，還不容易等嘴上的燎泡消掉打算出去偶遇皇上，又聽到宮女們報喜。
“貴妃娘娘有孕……”
剛下去的燎泡又長了出來。
“都是能懷不能生的，隻有本小主，本小主是天命之女，隻有本小主能生下皇上的孩子……”柳如煙不停的安慰自己，當一眾妃嬪又小產時，柳如煙更加堅信了隻有自己才能生下皇上的孩子。
柳如煙沒想到，這一波竟然有人成功的生下了皇子，眼瞅著皇上有了健康的皇子，柳如煙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麽，可是失去什麽，她又說不清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天地有靈，賢能之士……朕思之再三，決意冊封祈怨為國師，位居群臣之上，享無上尊榮。……欽此。”
柳如煙還在想勾引皇上的招數呢，祈怨被冊封為國師的聖旨曉瑜後宮。
看著自己是後宮唯一一個沒有侍寢的嬪妃，柳如煙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若是當初……
沒有當初，皇上見有子嗣平安降生，更不願再在自己的地盤看到柳如煙，問過祈怨，上一世和柳如煙通奸的人是誰後，直接把柳如煙送了過去。
後宮死了個沒侍寢的小主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隻是聽過後，都道了一句“晦氣。”
-番
“廢物，能懷不能生有什麽用！”這已經是柳如煙的婆母第不知道多少次這麽說了，實在是每一胎柳如煙都留不住，而且自己兒子又非柳如煙不要，這讓顧母很是頭疼。
每當顧母提出讓兒子顧卓納妾時，顧卓都會拿皇上壓她。
“母親，如煙是聖上所賜，若是兒子納妾，被皇上知道……”顧母每次聽到這話，都氣的不行，久而久之也不再提起，實在是她也得罪不起皇上，至於柳如煙不能給顧家傳宗接代？她也不管了。
柳如煙一胎一胎的流，秦壽的靈魂一次一次的削弱。
直到柳如煙年過四十，流下了最後一胎後，秦壽的靈魂終於消散，秦國的龍氣歸，又能延續百年。
柳如煙和顧卓一生無子，最後一胎小產後，顧卓再也沒了對柳如煙的專一，每天輾轉與青樓楚館和柳如煙的房中，免不得髒病纏身，最終二人死的極為不體麵。
-番 祈怨
祈父祈母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家還有光宗耀祖的一天，雖說國師和太醫八竿子打不著吧，但他們也高興，好像自從祈怨放下柳如煙後，整個人的運勢都變了。
這麽一想柳如煙還真是個吸人血的災星。
沒看柳如煙剛進宮就生病，沒多久就沒了，包括柳家也因辦錯了差事被全家流放，聽說還沒走多遠就遇上了山賊，死的一個不剩。
皇上自從有了皇子後，也不愛往後宮去了，有事沒事就往祈怨的摘星樓跑，以至於後世一直流傳著兩人的愛情故事。
“你怎麽又來了？”祈怨無語，早知道就不要這個破摘星樓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給誰建的。
“朕就是怕你高處不勝寒，來陪陪你。”
“陪個屁，放下我的羊肉串！還有羊腰子！方子都給你了，你不會自己在寢殿吃嗎？”祈怨剛烤好的串，正打算賞著美景吃著小串兒喝點小酒兒時，皇上聞著味兒就來了，二話不說占了祈怨的位置，吃了祈怨的串兒，喝了祈怨的酒。
“一個人吃多沒勁，朕來陪陪你。”
話落，禦前總管李有才端著一模一樣的串和酒擺在了祈怨的麵前。
“如煙妹妹，你等我，就算我無福陪伴你一生，我也會考進太醫院，到時候我……”
“什麽欺君之罪，隻要如煙妹妹願意，就算是舍了全族又如何？”
“如煙妹妹，你看看我可好？”
“今日之事若我不作出決斷，定會再起波折，不如……啊！”
“父親母親，是我拖累了全族，我是祈家的罪人，我罪該萬死！”
通過這些話也能看出這人是個舔狗，還是一個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舔狗，這就是原主，一個太醫世家卻為了柳如煙帶著全家送死的舔狗的一生。
————
“又去柳家？”祈母看祈怨出門，以為祈怨又要去柳家尋人，語氣有些調侃的問道。
在祈母眼中，早就把柳如煙當成了自家的兒媳婦，自然樂意看到祈怨和柳如煙感情好。
“母親，兒子要去醫館。”
“不去柳家了？今日不是你去柳家請平安脈的日子嗎？”祈母疑惑不解，不知道祈怨這是鬧得哪一出，難不成兩個小家夥鬧矛盾了？祈母剛要讓祈怨讓著點柳如煙，就聽到祈怨說。
“母親，是兒子配不上柳小姐，日後就不多去府上叨擾了，省的惹出口舌來，對柳小姐的名聲也不利。”
自家人知自家事，跟何況祈母這個當娘的人，猛然聽到祈怨這麽說，第一反應就是柳如煙攀上高枝了，不然自家蠢兒子也不會自我貶低。想到這兒，祈母有些唾棄自己，怎麽能這麽想柳如煙，如煙那孩子多好……沒準兒就是自家兒子移情別戀了呢？
“你小子是不是移情別戀了？”祈母想到這種可能，一隻手揪住了祈怨的耳朵，拽著就要往柳家去，她可養不出這樣的花心大蘿卜。
“母親。”祈怨無奈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用複雜難言的目光看著祈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難不成，難不成……”祈母不信柳如煙是那種人，直到看到祈怨忍痛點頭，祈母這才鬆開了揪著祈怨耳朵的手。
“夫人。”祈父昨日聽到消息後就想跟祈母說，都怪昨晚下值的太晚了，回府時祈母都睡下了，祈父也就沒有開口。
父子倆對視一眼，祈怨從祈父眼中看到‘交給我’的意思後，朝著祈母行了一禮，出了家門。
一路上暢通無阻，到了醫館。祈怨對診脈什麽的感興趣極了，有原主的記憶很快便上手了，空閑之餘還看起醫書來，尤其是對生子方麵尤為感興趣。
當今皇上四十有五，隻有一子，其子愚鈍不堪，誰都直到三皇子不堪重用，不能繼承大統，也是因為皇上子嗣不豐，這才剛登基沒多久連孝期都不顧了，就舉辦了選秀。
聽說皇上是想為先皇守孝的，但先皇臨死前下了聖旨，命令皇上登基後舉辦選秀，並且此旨意頒布天下，遠在邊關的百姓都知道先皇多麽為皇上的子嗣操心了。
柳如煙原本是可以不參加選秀的，選秀的消息一出，也沒有通知原主一聲，柳如煙就報上了名。這才打了原主一個措手不及，原本兩人都已經開始商量訂婚之事，最終也無疾而終。
今日祈怨沒去柳家，柳如煙也沒有派人來請，看柳家忙碌的架勢，怕是早就把祈怨拋到了腦後，祈怨也樂得自在，不上杆子幹活，他巴不得呢。
“祈怨，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留你也留不住……”祈母也不知道今天都看了些什麽書，一見到祈怨就開始一頓心靈雞湯的輸出。
“母親，兒子想喝真雞湯。”祈怨揉了揉咕咕叫的胃，都怪今天太過沉迷研究生子秘方，連午膳都忘了用。
醫館中，藥童看著滿當當的食盒歎了口氣，“誒，小祈大夫還真是對柳家小姐情根深種啊，這連飯都不吃了，誒……”藥童勉為其難的熱了熱飯菜，吃了個一幹二淨。
“也不知道小祈大夫能不吃不喝幾天……”藥童揉著撐得不行的肚子躺在椅子上感歎道。
祈母以為祈怨會傷心不已，沒有食欲，根本今晚就沒有帶祈怨的飯，突然聽到祈怨要吃飯，一時間還有些錯愕。
“母親？可以用膳了嗎？兒子真的好餓。”
“那，那個什麽……就是吧……”祈母支支吾吾個半天，還是沒好意思說今晚沒有帶祈怨的飯，正想著要不要把夫君的晚膳貢獻出來時，就聽到祈怨說道：“母親，要不今日去酒樓吃吧？”
“行，走，去酒樓，讓小廝告訴你父親一聲。”祈母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回院子換了一身裝扮，更衣時還在問丫鬟。
“青禾，要是你不能嫁給你心心念念的表哥，你還會有胃口嗎？”青禾被問的一愣，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回夫人，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奴婢不止會有胃口，也許還會大吃特吃呢！”
祈母：是這樣的嗎？
祈怨每天忙著研究生子秘方和吃吃喝喝，柳家也忙著給柳如煙緊急培訓，隻有祈母每天氣得夠嗆，幹等也等不來柳家來人賠罪，天天衝著柳府的方向嘟嘟囔囔。
從剛開始的“白眼狼”罵到了後麵“生孩子沒屁眼”之類的話，可是把伺候祈母的丫鬟們驚得差點掉了下巴，以至於後來每次看到柳家的人都要往下看，想知道到底有沒有。
“夫人，柳家派人來找少爺……”
“不見，就說少爺不在家，還有讓阿貴去醫館一趟，攔著點柳家的人，別饒了我兒的清淨。”
柳如煙馬上要入宮了，要不是想要調理調理身子，以防進宮不能生育，都不會想起祈怨這個舔狗來。在柳如煙看來，隻要自己找人去尋了，祈怨定會感恩戴德的撲上來，完全沒想過，魚塘裏的胖頭魚有一天你會有了腦子，跑出魚塘。
所以當丫鬟回來說祈怨不願意來時，柳如煙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怎麽會，祈哥哥怎麽會拒絕我？定是祈大人和祈夫人不讓……誒，算了，你把這封信給祈哥哥，等他看完了就知道了。”
丫鬟小桃很想說實話，但是看小姐這樣，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接過柳如煙手中的信，又去了祈家醫館。
“找人不行，看診一兩，承蒙惠顧。”今早小桃來時，藥童就要了小桃一兩銀子，下午一看到小桃，藥童的眼睛都發光了。
那可是一兩銀子啊，能買多少頓午膳啊？這下就算小祈大夫按時吃飯了，他也不愁沒好吃的吃了，小祈大夫可是說了，從柳家要來的銀子都給他，要多少就看他的本事。
“不是都要過了嗎？怎麽還要銀子？”小桃不想給的主要原因是她沒有，就連上午的一兩銀子還是她墊付的呢。
“沒錢你看什麽病啊，真的是，快走快走。”藥童衝著小桃吼完又對排隊的其他病患道：“這話可不是說給鄉親們聽的啊，這位是柳家小姐身旁的大丫鬟，這不都要進宮選秀了，還想要讓我們家少爺去免費看診，我這也是為我家少爺抱不平，鄉親們，你們說這銀子該不該要？”
“該！”
“要！”
“對，多多的要！”祈家醫館遠近聞名，除了醫書絕佳外，更是樂善好施，遇到困難的，祈家醫館還免費看診施藥，可籠絡了不少人心。
柳家幹的缺德事不說遠了，來過祈家醫館的都聽過，受過祈家的恩惠，一個個能不站在祈家的身邊嗎？更何況這事兒怎麽說也是柳家沒理。
小桃被說的羞紅了臉，瞪了藥童一眼，跺跺腳轉身往柳府方向跑去。
“嘖，這柳家還有臉皮薄的呢？說兩句就臉紅了，禁不住就跑了？那這麽多年在咱們祈家占的便宜都算啥啊？”藥童音量並不低，跑走的小桃聞言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個狗吃屎，引得圍觀百姓哄堂大笑。
半個時辰後，柳家換了個人來，這人有些臉生，一見到藥童就往他懷裏塞了一兩銀子和一封信，轉身就跑。小桃姐姐可是說了，祈家醫館藥童的嘴毒的很，自己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藥童被塞了個滿懷，還想要問，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信，柳如煙可是秀女，若是這互通書信的事被人知道了，柳如煙要是落選了還好，入選的話，祈家也會被牽連。
藥童也不指著柳家人的背影埋汰了，撿起信就往醫館裏跑。
轉眼三個月轉瞬即逝，比柳如煙入選更快的是祈怨進了太醫院。柳如煙還在等待殿選的日子呢，祈怨已經混到了皇上的身邊，成了皇上禦用的太醫。
“祈太醫，朕的身子如何？”
“回皇上，經過微臣這一月來的調理，皇上的身子日漸有了好轉，想來不用微臣多說，皇上就能察覺。”
“不錯，最近朕確實不再總是覺得疲累。”皇上點了點頭，當初也是聽說祈怨治好了不少子嗣不豐的人，這才入了皇上的眼，當初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祈怨連陳年舊疾都能醫治，這可讓每天恨不得工作十個時辰的皇上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皇上身體好了，也不會不獎賞祈怨，祈怨這官職一路往上竄，就跟腳底下插了竄天猴似的，僅僅兩個月就坐上了太醫院院首的位置。
除了給皇上調理他那破風箱似的身體，祈怨也發現這個皇上和以往的帝王不太一樣，怎麽說呢，這個帝王骨子裏有些賤兮兮的，就喜歡別人對他愛答不理的態度，尤其是在他上頭時，對方猛然後撤，更能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怪不上前世柳如煙能得寵呢，現在祈怨先一步用上了柳如煙對皇上的套路，不知道柳如煙到時候發現這招不怎麽好使，又會有什麽新套路。
“朕何時能有子嗣？”
“快則三月，遲則半年。”祈怨收拾著藥箱，頭也不抬的回道。皇上倒是習慣了祈怨這模樣，倒也沒覺得他禦前失儀什麽的。
“嗯，聽說你和一秀女有過婚約？”問完正事後，皇上終於想起最近後宮傳的流言。
“回皇上，婚約倒是沒有……”祈怨不信皇上沒有查過，一個是他最近最是看中的太醫，一個是即將要入後宮的妃子，隻要皇上不傻，都會把兩人之間的事查個底掉。
因此，祈怨也沒有隱瞞，劈裏啪啦一頓說，也沒有誇大其詞，就像是個旁觀者。
皇上聽著祈怨的話，隱晦的點了點頭，心中不止一次後悔把柳如煙這麽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納入了後宮，誒，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就當養個玩意兒吧。
而且後宮可是個吃人的地界兒，沒準兒養不了幾天，柳如煙就會死在後宮呢。
皇上曾經也是皇子，哪能不知道後宮的險惡和鬥爭？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有人對自己的子嗣下手，可不管怎麽查，也沒查出來什麽，他後宮這些女人爭風吃醋，互相陷害不是沒有，可若誰有孕，大家都會下意識收手，還會暗中保護。
可即使如此，依舊沒有孩子降生，除了那個天生癡兒的三皇子。
別人不知道，祈怨可是門清兒，不就因為柳如煙的兒子是未來的男主嗎？為了能給男主掃清障礙，這才讓皇上有一個孩子失去一個孩子，每次剛高興不久就失望，次數多了，定會越來越期待，等男主出生時，皇上必定待男主如珠如寶，什麽都願意給他。
早在祈怨發現這是秦國，而皇上不叫秦壽時，祈怨就猜到了這一點。
別說一個還沒出生的男主了，就算已經長成的男主，祈怨說讓他隕落不還得隕落？隻不過現在時機未到，為了節約點功德，祈怨暫時還沒有出手。
三月後，新晉秀女陸續進宮，原本應當去寵幸秀女的皇上卻和祈怨待在一起。
“這靠譜嗎？你是太醫，又不是神醫，還真能把壓製朕子嗣的邪祟給弄出來？你要是真能，朕給你造個摘星樓，封你為國師，天天把你供起來！”
祈怨原本沒打算和皇上說實話，隻想悄悄的等柳如煙入宮後，拿走秦壽的伴生玉放到各宮妃嬪的身上，讓他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流產。
可誰知道秦國還真有靠譜的祖宗，竟然給皇上托夢了，還把秦壽形容成一個斷送秦氏江山的不肖子孫。想想，幾位太太上皇耳提麵命的讓皇上聽祈怨的，皇上哪敢不從？夢醒後雖有顧慮，還是找來了祈怨，祈怨在皇上的身上察覺到殘魂的痕跡，知道秦國的曆代皇上都幹了啥，這才簡化的說了柳如煙和秦壽的事。
剛開始皇上還以為秦壽是自己的孩子，還引以為傲，那胸脯挺的，恨不得衝破天際。
結果祈怨一句“哦，忘了說，秦壽不是你兒子。你家祖宗說秦壽斷送了秦氏江山倒也沒錯。”令皇上原本高昂的頭低了下來，整個人也佝僂了起來。
原本皇上想尋個機會弄死柳如煙，這樣就沒有秦壽的出生，祈怨也沒有阻止，看著皇上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出去，結果柳如煙就跟殺不死的小強一般。
不信邪的皇上還想要親自去試試，結果親眼看到匕首快要插進柳如煙胸口時，被一道白光彈了出去，好在祈怨跟著，皇上這才沒有受傷。
祈怨也嚐試過拿走柳如煙的玉佩，可每次拿走，那東西就跟無限卡bug一般，第二天再次出現，三個月的時間，空間裏的玉佩已經快要上百塊了。
祈怨隻好等到柳如煙進宮後再嚐試，本想一個人偷偷來，最後還是被纏著帶上了一個尾巴。
皇上在祈怨旁邊絮絮叨叨，若不是答應這又答應那的，祈怨都想一張噤聲符貼他嘴上。
“小主，聽說祈太醫現在是禦前的紅人，要是祈太醫記恨小主，在皇上麵前亂說話，那可怎麽辦啊？”小桃沒有跟進宮來，上次的事兒讓柳如煙覺得小桃給她丟了人，當日就把小桃罰做了二等丫鬟，之後再也沒有升上來。現在說話的人叫小青，是個和柳如煙差不多性子的人。
“祈哥哥才不會，他當太醫就是為了我，到時候啊，隻要我勾勾手指，祈哥哥定會巴兒巴兒的貼上來。”
皇上聽到柳如煙的話，看祈怨的目光都變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隨後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搖了搖頭。
祈怨：……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誰！是誰在外麵！小青你去看看。”沒辦法了，祈怨快速掏出迷煙，衝著屋裏一吹，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連著兩聲後，祈怨大搖大擺的進了柳如煙的寢宮。
“就這麽一小塊玉佩？也看不出來什麽啊，這就是那個孽障的伴生玉？”
“你拿著這個，從今天開始可以找人侍寢了。”祈怨掐指一算，在秦壽出生前有四十八個孩子小產，這數字，祈怨都不想說啥了，再就是皇上這身體，之前的調養好像挺沒必要的。
“這麽快？朕這身子不適還得調養調養嗎？誒？你這麽看著朕做什麽？”皇上攏了攏身上的外袍，察覺到祈怨不懷好意的笑後，忙要走，被祈怨攔住。
“找人侍寢時帶著玉佩，還有就是你要做好準備……”祈怨話說一半，皇上已經跑遠了，祈怨搖了搖頭，也罷，不是自己不說，是他不聽，那可怪不了自己了。
柳如煙和小青被消除記憶，第二日醒來時，兩人渾身酸痛，還在納悶昨晚怎麽稀裏糊塗就睡著了，尤其是小青，竟然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之後一個月，無論是新進秀女還是後宮老人，全都侍寢了一個遍，除了柳如煙。
原本柳如煙還打算來個裝病避寵，熟悉後宮情況後再出手，這下也不裝病了，每天滿皇宮晃悠，就想要碰上皇上。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柳如煙是個什麽樣的人，哪裏會碰她，不過皇上也怕那柳如煙有那些奇怪的手段，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所以每次遠遠看到柳如煙，皇上掉頭就走，這才一直沒有和柳如煙見上麵。
柳如煙隻覺得自己運氣不好，每天請晚安回來，休息一下就跑出去偶遇，一個多月後，柳如煙看著自己粗了一圈的腿陷入了沉思。
“外麵為何吵吵嚷嚷的？”今日柳如煙沒有出門，實在是腿上的肌肉太明顯，她也不敢天天在外麵溜達了，先弄掉肌肉才行。
“回小主，貴妃娘娘有孕一月有餘。”這句話之後，就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一道又一道消息傳來，全是誰誰誰有孕的消息，柳如煙看著粗了一圈的腿，咬了咬牙，又出去偶遇了。
“人人都能懷，就本小主不能懷！”夜深了，柳如煙回到寢宮，越想越生氣，說出了這麽一句經典台詞。
伺候的宮女們：若是皇上沒來，小主就有孕了，那更可怕了好嗎！
宮女們不敢說，手上的動作更加小心了些。
柳如煙急的嘴上都開始起燎泡了，終於在半個月後，聽到了她認為的好消息。
“小主，貴妃娘娘小產了……”
“不好了，xx小產了……”
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小產，這樣天大的好消息，讓柳如煙樂的直不起腰來，更加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貿然出手，否則小產大軍還會多自己一個。
“能懷不能生，有什麽用！”
這回柳如煙也不著急了，每日喝喝茶賞賞花，還不容易等嘴上的燎泡消掉打算出去偶遇皇上，又聽到宮女們報喜。
“貴妃娘娘有孕……”
剛下去的燎泡又長了出來。
“都是能懷不能生的，隻有本小主，本小主是天命之女，隻有本小主能生下皇上的孩子……”柳如煙不停的安慰自己，當一眾妃嬪又小產時，柳如煙更加堅信了隻有自己才能生下皇上的孩子。
柳如煙沒想到，這一波竟然有人成功的生下了皇子，眼瞅著皇上有了健康的皇子，柳如煙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麽，可是失去什麽，她又說不清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天地有靈，賢能之士……朕思之再三，決意冊封祈怨為國師，位居群臣之上，享無上尊榮。……欽此。”
柳如煙還在想勾引皇上的招數呢，祈怨被冊封為國師的聖旨曉瑜後宮。
看著自己是後宮唯一一個沒有侍寢的嬪妃，柳如煙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若是當初……
沒有當初，皇上見有子嗣平安降生，更不願再在自己的地盤看到柳如煙，問過祈怨，上一世和柳如煙通奸的人是誰後，直接把柳如煙送了過去。
後宮死了個沒侍寢的小主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隻是聽過後，都道了一句“晦氣。”
-番
“廢物，能懷不能生有什麽用！”這已經是柳如煙的婆母第不知道多少次這麽說了，實在是每一胎柳如煙都留不住，而且自己兒子又非柳如煙不要，這讓顧母很是頭疼。
每當顧母提出讓兒子顧卓納妾時，顧卓都會拿皇上壓她。
“母親，如煙是聖上所賜，若是兒子納妾，被皇上知道……”顧母每次聽到這話，都氣的不行，久而久之也不再提起，實在是她也得罪不起皇上，至於柳如煙不能給顧家傳宗接代？她也不管了。
柳如煙一胎一胎的流，秦壽的靈魂一次一次的削弱。
直到柳如煙年過四十，流下了最後一胎後，秦壽的靈魂終於消散，秦國的龍氣歸，又能延續百年。
柳如煙和顧卓一生無子，最後一胎小產後，顧卓再也沒了對柳如煙的專一，每天輾轉與青樓楚館和柳如煙的房中，免不得髒病纏身，最終二人死的極為不體麵。
-番 祈怨
祈父祈母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家還有光宗耀祖的一天，雖說國師和太醫八竿子打不著吧，但他們也高興，好像自從祈怨放下柳如煙後，整個人的運勢都變了。
這麽一想柳如煙還真是個吸人血的災星。
沒看柳如煙剛進宮就生病，沒多久就沒了，包括柳家也因辦錯了差事被全家流放，聽說還沒走多遠就遇上了山賊，死的一個不剩。
皇上自從有了皇子後，也不愛往後宮去了，有事沒事就往祈怨的摘星樓跑，以至於後世一直流傳著兩人的愛情故事。
“你怎麽又來了？”祈怨無語，早知道就不要這個破摘星樓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給誰建的。
“朕就是怕你高處不勝寒，來陪陪你。”
“陪個屁，放下我的羊肉串！還有羊腰子！方子都給你了，你不會自己在寢殿吃嗎？”祈怨剛烤好的串，正打算賞著美景吃著小串兒喝點小酒兒時，皇上聞著味兒就來了，二話不說占了祈怨的位置，吃了祈怨的串兒，喝了祈怨的酒。
“一個人吃多沒勁，朕來陪陪你。”
話落，禦前總管李有才端著一模一樣的串和酒擺在了祈怨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