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柳如煙重生於剛到紅旗村的第二年,剛剛重生的柳如煙有些懊悔,既然有了重生的機會,為什麽不能再早一些?讓她不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下鄉。


    柳如煙家境富裕,身為獨生子女的她,早早就被家裏安排好了工作,按理來說根本不需要下鄉。但誰讓她對原主一見鍾情,經過兩年對原主的窮追不舍後更是愛得無法自拔,一個腦抽,偷摸跟著原主下了鄉。


    原主家境一般,父母雙職工,上麵有個大姐,下麵有個妹妹,祁家本就不是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根本不會讓原主大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下鄉,至於讓小妹下鄉,那更不可能。


    祁家三個孩子,必然得有一個下鄉的,這舍原主其誰?畢竟一個男孩子,糙點沒什麽,也不怕獨自一人下鄉再吃了什麽虧。身為祁家唯二的男子漢,原主自願報了名。


    原主離開家那天,家裏的三個女人一個個哭腫了眼,一個勁兒的往原主包裏塞錢,就連小妹祁暖都把自己存了這麽多年的十塊錢塞進了原主的懷中。


    原主看著家中三個女人哭成這樣,祈父也在後麵偷偷抹眼淚,原主下定決心,一定要早點回到他們的身邊。


    第一世,原主做到了。下鄉後,原主什麽都跟著老知青走,老知青說不能在鄉下成家,原主就目不斜視,對待所有跟他示好的女孩子明確拒絕。


    三年後,恢複高考的消息傳來,原主因為聽老知青的話天天看書,最終以優異的成績成為第一批考上大學的知情。


    幾十年後,退休的原主重返故土,回到了他曾經下鄉的紅旗村,回憶當年。卻沒曾想,他的這一心血來潮的行為,刺激到了留在紅旗村的柳如煙,原本對原主的愛意化為恨意。


    重生後,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毀了原主,讓原主嚐嚐永遠被留在紅旗村的痛苦。


    柳如煙做到了,原主還真的被算計的與村長家的女兒秦玉紅結了婚,為了防止原主能高考回城,柳如煙還特意找秦玉紅給她分析男人的劣根性,考上大學後多少人拋妻棄子,這些言論成功的嚇到了秦玉紅。


    為了不讓原主拋下自己,每年高考前一天,秦玉紅就會給原主下藥。早把秦玉紅當成老婆的原主並沒有對秦玉紅設防,年年高考年年身體出問題。


    村裏人都說原主與高考相克,勸原主不要再參加高考了。一個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原主也當了真,索性不再高考,一輩子留在了紅旗村。


    算計完原主還不夠,柳如煙回城後,生怕祁家人想辦法把原主弄回城裏,於是算計著原主大姐祁悅嫁給了家暴男,婚後不到五年,祁悅慘死家中。


    祁暖也被柳如煙算計失身於混混,受不了風言風語後,祁暖自盡於家中。


    接連喪女,祁父祁母此後一蹶不振,沒兩年也相繼離世。死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身在紅旗村的原主並不知道家人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家裏人的遭遇,依舊能收到家人信件的原主還以為家人都好好的,原主就這麽一直被蒙在鼓裏。


    直到柳如煙開著小轎車跑到原主麵前顯擺,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原主才發現柳如煙因為嫉恨自己,害死了他最在乎的家人們。


    不報複都對不起家人對他的好,原主想都沒想抄起鋤頭對著柳如煙狠狠劈了下去。柳如煙倒下後,原主又對秦玉紅等人動了手,報複完所有參與的人,原主縱身一躍,跳進了當初救秦玉紅的那條河中。


    這時的河水早已沒了當初深,原主縱然會遊泳,但還是淹死在了那條即將幹涸的河水之中。


    ————


    祁怨過來的時候,柳如煙已經重生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柳如煙已經不像第一世一般天天追在原主的屁股後麵跑,原主對此還很是欣慰。


    在原主心裏,柳如煙就是一個鄰家妹妹,和他妹妹祁暖差不多,可以說原主這個人腦子裏就沒有什麽情絲這種東西,第一世原主也是一輩子都沒有結婚,第二世要不是被算計的救了秦玉紅,想來原主就算是留在紅旗村,也不會成婚。


    身上汗津津、黏糊糊的,祁怨甩了甩快要流到眼睛裏的汗水,頂著太陽繼續彎腰拔草。


    “祁怨走啊,回去吃飯了!”眼看上午的活兒幹的差不多了,太陽也越來越大,老知青李建軍招呼祁怨回知青點吃飯。


    “好嘞,李哥。”


    今天柳如煙一反常態的也沒有先走,看祁怨跟著李建軍要走,招呼著別的知青一起。


    “咱們也會去吧,這麽大的太陽,別再曬出病來。”


    早就想走的周春芳和王梅花對視一眼:剛剛說多幹一點的也是你,現在說回去的也是你,這個柳如煙到底想要幹什麽!難不成又對祁知青有的好感?


    三個人住在一起,周春芳和王梅花也不能把話挑開了說,索性這件事跟她們也沒關係,兩人也沒有開口,利落的跟著柳如煙往知青點走去。


    隻不過看柳如煙腳下生風的模樣,兩人還是有些好奇,幹了一上午的活,這柳如煙不累的嗎?周春芳和王梅花可是走不動了,落在後麵,拖著疲憊的雙腿,慢慢往前移動,這也導致兩人跟柳如煙的距離越來越遠。


    等周春芳和王梅花慢吞吞的到達河邊時,就看到柳如煙不知在說些什麽,神情有些激動,竟然還狠狠的推了祁知青一把,祁知青反應不及,整個人摔倒在地,兩眼一翻沒了意識,兩人加快腳步衝過去時,看到的就是正在口吐白沫的祁知青。


    “祁怨!你快醒醒啊!快救人啊!誰來救救祁怨同誌啊!”李建軍扯著嗓子就開始喊,別說還真喊過來幾個村裏人。


    眼看著村裏人抬著祁怨遠去,李建軍這才一拍大腿喊道:“快,河裏還有個姑娘,誰會水,快下去救人啊!”


    親疏遠近是常理。剛剛要不是因為河裏那個姑娘,柳知青也不會和祁怨產生爭執,更不會一氣之下推倒了祁怨,也不知道柳知青哪裏來的力氣,總之李建軍除了氣柳知青不懂分寸、道德綁架外,更是怨上了那個條河的姑娘。


    李建軍才不信什麽不小心落水呢,落水還能是不小心的?不就是想跳河尋死覓活嗎?她自己都不想活了,憑什麽還要好心人下河去救她?萬一她自己不想活了,還想拉個墊背的那可咋整?


    祁怨可是他李建軍的好兄弟,當初要不是祁怨幫他一把,他弟弟李建黨早就稀裏糊塗燒成傻子了,到時候他拿什麽去和已故的父母交代?


    自從那天起,李建軍就把祁怨當成了和李建黨一樣的親弟弟,所以在柳如煙道德綁架祁怨時,李建軍站在了祁怨這邊。


    “怎麽會這樣,不應該會是這樣的……”周春花和王梅花聽到柳如煙站在那裏喃喃自語,又看了看被一個男人抱著的秦玉紅,兩人眼睛微微瞪大,腦中有了一個猜想。


    這個猜想,在秦玉紅清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中得到了證實。


    “祁怨哥,多謝你救了我。”秦玉紅眼睛都沒睜開呢,整個人撲進了男人的懷中,口齒清晰,發音清楚,哪裏像剛剛溺水的模樣。


    “什麽祁怨哥,秦丫頭,你喝水喝傻了不成?這是你大壯哥啊!”有那腦袋轉不靈的村民大著嗓門道。


    秦玉紅不敢置信的睜開了雙眼,在看到色眯眯衝她笑的李大壯時,尖叫出聲,手腳也開始抗拒著李大壯的靠近。


    “秦妹妹,抱都抱過了,你踹我幹嘛啊?別鬧,你剛剛落水身子虛,大壯哥抱你回家。”李大壯三兩下把秦玉紅抱在懷中,手在趁著秦玉紅不注意亂摸了兩下,這讓本就知道李大壯每天遊手好閑、總是鑽寡婦屋的秦玉紅氣的差點暈過去。


    李大壯抱著秦玉紅越走越遠,村民們看著兩人的背影,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剛剛李大壯手底下的動作,他們可是看了個一清二楚,想來很快村裏就又要有喜訊傳來了。


    周春花拽了拽王梅花的袖口,兩人趁人不注意,悄聲離開了小河邊,直奔村衛生所。


    “你剛剛聽到了沒有?你說這事兒……”走遠了,周春花看周圍沒人,這才小聲在王梅花耳邊說道。


    “我也聽到了,這事兒還是跟祁知青和李知青說一聲的好,那哥柳知青怕是……因愛生恨!”


    “因愛生恨!”二人異口同聲道,之後兩人沉默了下來,要是祁知青被算計成功,想來以後隻能留在紅旗村了。


    從祁知青到知青點那一天,誰不知道祁家就他這麽一個兒子,祁知青上有姐姐,下有妹妹,祁知青心疼姐姐妹妹,自己一人下鄉,這讓知青點裏的女知青們羨慕不已,全都下意識的把祁知青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平時都對祁知青多有照顧,祁知青也不是個不知回報的,女知青幫他縫個外衫,原主也會劈個柴、挑個水還回去。隻有柳如煙送的東西,會被原主原封不動的當著大家的麵退回去。


    在原主看來,這就是劃清界限了,可在重生的柳如煙看來就是原主假清高。


    村衛生所,李建軍站在祁怨旁邊,一臉不讚同的看著祁怨,想說什麽,又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祁怨討好的衝李建軍笑了笑,雙手在胸前抱拳衝著李建軍拜了拜,被李建軍閃身躲過,隨機瞪了祁怨一眼。


    “你這是傷了腿了,最近就別下地了,我會跟村長說,還有你口吐白沫是驚嚇過度,你大白天的被啥嚇到了?也沒聽說村裏來野豬了啊……”村醫沒有看到兩人的小動作,頭也沒抬的寫著什麽說道。


    野豬?李建軍聽著村醫的形容,腦中浮現柳如煙那張臉,嗯,別說,都是帶刺的,還真差不多。


    李建軍晃了晃腦袋,這才問道:“大夫,他這腿日後會不會落下什麽病根?刮風下雨的會不會疼?……”從後遺症問到了如何護理,可把村醫問的越回答越開心,兩人一問一答,好不熱鬧。


    周春花和王梅花到時就看到兩人一問一答,都拿著筆在寫寫畫畫,床上的祁怨昏昏欲睡。


    “咳,那什麽,我們來看看祁知青怎麽樣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兩人好似是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說話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建軍被王梅花這話搞得一愣,看了眼村醫,這才發現這個村醫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一時間也紅了臉,隻不過最近曬得太黑,看不出來。


    “沒,沒有,你們怎麽知道祁怨出事了?”


    “你們先聊,我去後院抓藥。”村醫走後,周春花和王梅花三兩句描述了一下祁怨走後大家的反應,柳如煙無意識的呢喃,以及秦玉紅脫口而出的那句祁怨哥。


    “祁知青,你還是注意著些,你姐姐妹妹還等你回城呢,可別被人算計了去。”


    “多謝周知青和王知青的提醒,我會注意的。”祁怨慘白著一張笑臉笑得一臉苦澀,可把周春花、王梅花以及李建軍三人心疼的夠嗆,紛紛開始給祁怨出主意。


    “祁怨,你怎麽樣了!那個姓柳的是不是要害死你啊!她絕對是因愛生恨!不行,咱們得報警抓她!她這是惡意報複啊!”人未見聲先到。


    李建軍感覺自己的腦袋一嗡一嗡的,這個死孩子,怎麽啥都往外說。


    李建黨身後還跟著好幾個知青,全都一臉擔憂的看向祁怨。


    常言道家中有姐姐的弟弟都有眼力見。原主就是這樣,也正因如此,原主在知青點的人緣那是相當的好,再加上原主長得又好看,嘴甜又會來事,年紀還小,很快就俘獲了知青們的心。


    前世,原主被逼著娶秦玉紅時,這些知青們也都站了出來,最後村長拿知青們威脅原主,原主這才忍了下來。


    “就你會說話!”李建軍一巴掌拍在李建黨的後背上,拍的李建黨嗷嗷直叫。


    “行了,建黨說的也沒錯,我就看那個柳知青沒安好心,姑娘家家的天天追在祁怨屁股後麵跑,不就是想帶壞祁怨同誌嗎?祁怨才幾歲啊……”


    “就是,祁怨一讀書她就往上湊,生怕祁怨上進,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知青們紛紛開麥,越說越離譜,柳如煙原本追求的行為在他們眼中變成了阻止祁怨上進的行為,說著說著,有的知青都要去舉報了,還是被祁怨攔了下來。


    “哥哥姐姐們,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這畢竟沒有證據不是,就算是舉報了,也沒什麽用,沒準兒你們還會被柳知青記恨上,大不了以後咱們不理柳知青就是了……”


    “嗯嗯,聽你的,咱們幾個把祁怨抬回去,建軍你留下來拿藥……”一幫人烏泱泱的來,又烏泱泱的走。


    村醫回到前院時,隻看到了李建軍一人,也沒多話,把藥遞給李建軍後,又回去翻醫術去了。


    李建軍:剛剛你可不是這樣的,怎麽突然這麽冷淡?


    “多謝,那什麽我先回去了,下午還要上工。”李建軍也不知道自己在磕巴什麽。


    “嗯。”


    李建軍紅著一張臉回到了知青點,一開門,祁怨就發現了李建軍的異常,想到前兩世這兩人都是有緣無分後,祁怨說道:“建軍哥,你說村醫要是多讀書,是不是治病救人更容易啊?”


    “那當然!”李建軍不知道祁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下意識的回答道。


    “聽說村醫姐姐隻念到了初中不得不輟學接管了村衛生所,難怪村醫姐姐看病都不忘讀書,誒,也不知道村醫姐姐自學的如何,要是有個人能幫幫村醫姐姐就好了……”


    祁怨看似無疑的話,讓李建軍眼前一亮。


    “好小子,不愧是哥唯一的親弟弟!”


    “哥,那我是撿來的嗎?”李建黨剛給祁怨打完飯,一進屋就聽到他親哥的聲音。


    “你才知道啊!哈哈哈哈……”李建軍大笑著出門,臨走前也沒忘記帶上初中的課本。


    “祁怨,你說我哥他是不是傻了?”


    “可能吧。”


    “不管他,咱們吃飯!”


    村長家,村長看著賴在自己家不走的李大壯,頭疼欲裂,自家姑娘怎麽招惹了他呢!還大庭廣眾之下被他占了便宜,這下不把秦玉紅嫁給李大壯都不成了。


    “你要是想要娶我閨女也行,你也知道我家就這麽一個閨女,本就打算招婿,你”村長還沒說完呢,李大壯立馬接話道:“招婿好啊,我就喜歡當上門女婿,爹!”


    “爹,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他!我非祁怨不嫁,不然我就吊死在村口!”秦玉紅一聽李大壯都開始喊爹了,哭喊道。


    “玉紅他娘,你先帶玉紅回屋。”村長心疼閨女,也就沒有注意到李大壯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當著他的麵想別的男人,等他們結婚的……


    十天後,秦玉紅哭哭啼啼的嫁人,說是嫁人,實際上就是娶夫,李大壯就這麽雄赳赳氣昂昂的嫁到了秦家,完全沒有覺得丟臉。


    “你那小兄弟準備好了沒有?現在玉紅可是你媳婦了,那小娘皮欺負了你媳婦,你可得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否則我能讓玉紅嫁給你,也能讓玉紅和你離婚!”村長招呼著賓客,在看到柳如煙竟然也敢來吃席後,拉過新郎官李大壯在他耳邊威脅道。


    李大壯可不怕這個威脅,但想到柳如煙是幫秦玉紅算計別的男人,李大壯看向柳如煙的眼神帶了冷意。秦玉紅可是他看好的飯票,差點就因為柳如煙丟了,能不報複才怪了。


    “爹,我辦事,你放心!”李大壯拍拍胸脯保證道。


    “柳知青!多謝你成全了我和玉紅,這杯酒我敬你!”李大壯拉著秦玉紅來到了柳如煙的麵前,聲音大的所有人都能聽個清楚,這一下讓不少人想起了最近的流言,看柳如煙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柳如煙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心隻想著喝了這杯酒打發了這個胡咧咧的李大壯。


    “不用謝。”一杯酒下肚,柳如煙瞬間紅了臉,人也暈乎乎的。


    “玉紅,還不敬柳知青一杯?要不是她,咱們也不能結婚不是?”李大壯拉了拉秦玉紅的手,秦玉紅剛想躲開,一轉頭看到了李大壯眼神的示意,也不躲了,端著酒杯開始敬酒。


    新郎的酒都喝了,新娘的酒也不能不喝,兩杯酒下肚,柳如煙看人都重影了。


    李大壯朝角落那一桌使了個眼神,得到回應後,這才放過柳如煙。


    知青們回知青點時並沒有看到柳如煙,剛剛秦玉紅過來說了,柳知青喝多了要在她們家休息一會兒,等酒醒了再回知青點。


    本就不想管柳如煙的知青們更不會多管閑事。


    第二天,村長家響起尖叫聲,麻雀們瞬間四散開來,同時也吵醒了周圍的村門們,知青點離村長家比較遠,倒是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早上上工時,知青們才從村民的口中聽說到柳如煙的事。


    “你們聽說沒?那個姓柳的女知青,昨天來吃席的時候看上李大壯的小兄弟了,倆人看對眼兒,一時沒控製住,就……”


    “誒?我聽說的可是那個姓柳的女知青喝多了被人那啥了……”


    “哎呀,不管是啥,隻要倆人不結婚,都算是亂搞男女關係,就看那個姓柳的知青怎麽選了……”


    知青們一上午都在聽柳如煙的八卦,不知不覺的,手上的活兒都輕快了許多。


    “祁怨,你聽說了沒?”李建軍回到知青點一推開門,就看到屋裏已經站了不少人,想來都是來通知他這一好消息的。


    祁怨早就知道村長是個有仇必報的,秦玉紅因為聽信柳如煙的算計嫁給了李大壯,這件事村長不報複才怪了。


    至於祁怨為什麽把自己的腿弄傷,也是有原因的,自己要是好好的,村長第一個報複的對象定會是自己,但現在他的腿是被柳如煙弄傷的,也算是受害者了,村長隻要不想年底評選時出問題,就不會再報複祁怨。


    雖說祁怨不怕被報複,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為是在村長家發生的事,柳如煙根本沒有證人證據,想要告他們強都沒有證據,最後隻能和那個地痞無賴打了結婚證。


    柳如煙還想攛掇著無賴老公去找祁怨的麻煩,但無賴並不是紅旗村的,發生了那件事後,村長直接限製了外村人來閑逛的可能,無賴想要進紅旗村都成了難題,更別說見祁怨了。


    重生不會長智商,這句話在柳如煙身上再次體現。


    1977年12月,紅旗村的知青們信心滿滿的走進了考場,這一年來,在祁怨的帶領下,知青點所有人下工後全都沉浸在學習的氛圍中,後來還加入了一個編外人員,正是村醫秦小草。


    這一年來,秦玉紅和柳如煙忙著對付各自的無賴老公,畢竟身體上的痛更為重要,她們自己都爬不起來,更別說想要報複祁怨了。


    等兩人婚後三年,終於取得了各自無賴老公的信任後,這才發現知青點的所有知青都在第一次高考時離開了紅旗村。


    “臭娘們兒!老子就知道你還惦記著那個野男人!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人家現在可是大學生了,怎麽還會看上你!”李大壯在知青點看到了秦玉紅,拉著秦玉紅的胳膊回了家,也不顧村長的阻攔,回屋鎖門一氣嗬成,緊跟著就響起男人的周罵聲,女人的哭求聲。


    村長每次想要為閨女出頭,都會被李大壯一句話給懟回來。


    “爹,我們小兩口的屋裏事你也要管啊?”就這一句足以讓村長閉上了嘴。


    李大壯從不在外麵打秦玉紅,每次都是關在屋子裏折騰,事後村長媳婦看著女兒身上的傷,卻無法開口和村長說半句。


    柳如煙那邊更是無所顧忌了,隻要柳如煙不拿錢出來,輕則是一頓毒打,重則她老公會讓她用身體賺錢養他,柳如煙這輩子比上輩子還不如,還沒到四十歲已經油盡燈枯。


    臨死前,柳如煙還在期盼著再次重生。


    -番


    “祁家老大今兒怎麽打扮的這麽漂亮?可是要相看去啊?”鄰居李嬸子就喜歡看小年輕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模樣,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祁悅打扮,拉著祁悅的手上下左右的看,邊看邊誇讚。


    “李嬸兒,我弟弟考上大學啦,今天的火車,祁怨還特意來信讓我打扮漂亮點去接他,他要在他朋友麵長長臉……”祁悅越說越開心,她等這一天等了三年了。


    當初收到下鄉通知時,她想去的,打算偷偷去報名,馬上要寫名字了,被趕過來的祁父和原主攔了下來。


    “狗屁的長姐如母,你娘活的好好的呢!哪裏輪得到你稱母了?還有都說你弟以後是要給你們撐腰的,哪就是說說而已了?這時候他不站出來還等到啥時候?去去去趕緊回家跟你娘給你弟準備行李去!”


    祁父轟走了祁悅,拍了拍原主的肩膀,顫抖著手寫下了原主的名字。


    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可能, 他恨不得自己替孩子去下鄉。聽到多少個女孩子下鄉出事的,祁父怎麽敢放兩個閨女下鄉?


    “爹,我願意的。”原主的一句話讓祁父紅了眼眶,哽咽著說了句“好小子,你姐沒白疼你!”


    ……


    “祈怨要回來啦!這下你們姐倆可高興了吧?不然整天垮著個小臉,嬸子都不敢跟你們說話了!”


    “嬸子~”


    “祈怨回來了就是不一樣,都會撒嬌了……”


    又和李嬸子嘮了幾句,祁父祁母才帶著祁暖出來,一家四口樂樂嗬嗬去火車站迎接他們家的大英雄。


    “嗚嗚嗚~”火車進站。


    祁怨剛下火車就看到最顯眼的一家四口,“爹!娘!姐!小妹!我回來啦!”


    四人遠遠看到黑了瘦了的祁怨紅了眼眶,祁怨身後的李建軍左手牽著村醫的手微笑著看著祁家人,祁怨右邊站著的李建黨瘋狂向祁家人擺手,嘴裏還大喊著:“爹!娘!姐!小妹!我也回來啦!”


    眾人被李建黨這一嗓子喊得一愣,瞬間笑出聲來。


    “傻子!”李建軍嘀咕一聲,被村醫悄悄擰了一下腰間的軟肉,瞬間閉上了嘴。


    嘖,這臭小子什麽時候討好的自家媳婦?他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八個人大包小包的回了家,一路上歡聲笑語。


    這一世,有祁怨在,沒人能夠傷害到他的家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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