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撞他！”
這是原主臨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原主一腳油門衝了上去，下一刻撞擊聲響起，原主當場死亡。
原主與秦如煙結婚十載，有一個九歲的兒子，在原主看來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卻不知道無論是自己的老婆秦如煙，還是自己當成親弟弟的秦壽，又或者是當成自己親生父母的嶽父嶽母，都在盼著原主早早去死。
隻不過秦如煙和祁出生並沒想到原本隻是想要害死原主，卻連帶著把他們也一波帶走了。
原主一家三口當場死亡，采訪時，秦壽的嘴角比ak還難壓。
祁母三年前離世，如今祁家隻剩下祁父一人，原主一家死亡，所有的財產都會給了秦壽。
等這一天等了許久的秦壽怎麽能不高興呢？
————
“宗聲想嘿歸噶嫡尋吼，仔他生夢雷……”
鬼哭狼嚎的聲音在祁怨的耳邊炸響，祁怨愣是沒有聽懂這人唱的是什麽歌，抬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黃家駒的臉，祁怨掏了掏耳朵，起身往外走。
不行，別人唱歌要錢，這人唱歌要命啊。再待下去，祁怨都怕耳朵穿孔了，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麽能忍受這麽久的。
包廂裏的人各玩各的，正嗨著呢，原主剛剛因為喝多了打了個盹，現在祁怨突然起身出去，倒是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祁怨路過點歌台時看到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祁怨心想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家的，家長的心可真大，就這麽帶著孩子大半夜在外麵嗨，而且滿包廂都是煙酒混雜的味道，也不怕熏壞了孩子。
出了包廂的門，祁怨聽著走廊裏更加混亂的鬼哭狼嚎聲後，還是決定出去待會兒。
淩晨的街頭，馬路上已經沒什麽車輛，更別說行人了，祁怨站在ktv的門口倒是有些突兀，隻不過沒人注意罷了。
五分鍾後，祁怨接受了原主全部的記憶，因為前世一家三口同時殞命，順便祁怨也接收到了秦如煙和祁出生的記憶。
在這兩人的記憶中，前世的種種都是秦壽和秦家父母的謀劃，為的就是原主的財產。
秦家沒錢，秦壽現在脖子上的金鏈子還是管原主借的呢。當初秦如煙正是看中原主有錢，這才跟了原主。但是秦家人都沒想到原主是個鐵公雞，對秦家那是一毛不拔。
秦壽沒女朋友前還好，秦如煙每個月省下的生活費足夠養活秦壽。自從秦壽要結婚，女方提出要彩禮，要房，要車後，秦壽就把主意打到了原主的身上。
剛開始還隻是管原主借錢，一千兩千的原主想都不想就借了出去，還讓秦壽簽了借條，秦壽倒是沒有當成一回事。
若是秦壽借得多了，原主便會不停地推脫，這讓著急結婚的秦壽怨恨起原主來。
在秦壽看來，原主身為他姐夫，給他買個車，買個房那都是應該的。但原主又不是傻子，根本不會給秦壽買車買房，而且原主還囑咐了秦如煙，若是秦如煙拿了家裏的錢給秦壽買車買房，那就別怪他和秦如煙離婚。
為此，秦家人包括秦如煙全都恨上了原主，並且謀劃著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原主。
這才有了今天吃飯喝酒的局。
可笑的是，與秦如煙相似的記憶祁出生也有，這就說明祁出生也知道他的媽媽、舅舅、外公外婆等人一起謀劃著要害他的親生父親，可祁出生沒有提醒，而是任由一切的發生。
合著包廂裏沒有一個好人，那他還回去幹啥？正當祁怨想就這麽直接走時，手機鈴聲響起。
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閃爍著‘老婆’兩個字。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喂。”
“老公，你去哪兒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很焦急，但祁怨卻聽不出一絲的關心。
“頭疼出來清靜清靜，你們要走了？”
“啊，那個，對對對，我們要走了，沒找到你人，這才打電話問問。”秦如煙的停頓，一聽就是秦壽在那邊給秦如煙打手勢呢。
打吧，過了今晚有沒有機會還不一定呢。
“嗯，我就在門口，你們出來就能看見我了。”
掛了電話，祁怨點開了錄音的功能，抬頭看了看，看著頭頂閃著紅光的攝像頭，祁怨向右移動了兩步。
剛站定，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下樓，走在最前麵的正是秦壽。
“姐夫，你怎麽說都不說一聲就下來了？可讓我擔心壞了，還好你沒事……”秦壽說這話時還特意觀察了一下祁怨，在確定祁怨的眼神依舊迷離，酒還沒醒後，秦壽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秦如煙也拿著祁怨的外套和手包跟了上來。
“老公，我就說阿壽惦記你，剛剛要不是阿壽說，咱們都沒注意你不在，你以後可要對阿壽好一些……”秦如煙這麽多年已經養成了習慣，隻要有機會就會在原主麵前給秦壽說好話。
“祁哥我們先走了啊，你喝酒了，一會兒還是找個代駕的好！”
“對啊，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我今天知道要來喝酒我都沒有開車，我聰明吧？”
“我也沒開車，叫代駕要一百，來回打車才不到三十……”
“誒？咱倆一個小區的，咱倆一起走啊，還有沒有往xx大街去的，咱一起啊？”
這些祁怨叫不出什麽名字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很快ktv門口隻剩下祁怨一家三口以及秦壽。
“姐夫你幹啥呢？”秦壽看到祁怨左手拿著代駕的名片，右手在手機上點擊號碼，一下子衝上前，奪走了祁怨的手機。
“誒！別鬧，我喝酒了，我找個代駕。”演戲要演全套，祁怨特意提高了音量，動作加大。
秦壽見狀給秦如煙使了一個眼色，隨後道：“姐夫，就兩條街，這個點兒警察都下班了，指定沒人查！有等代駕的功夫，我們都到家了！”
“是啊，孩子都困了，要不老公你就開回去唄，反正也沒多遠。”秦如煙跟著幫腔，祁出生聽到他媽的話，適時的打了個哈欠。
“不行，我現在看你們都重影呢，還開車呢，可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找代駕吧。我可不像秦壽似的，覺得自己藝高人膽大。”最後五個字祁怨加重了音量，每個字都砸在了秦壽的心上，讓他蠢蠢欲動，想要證明自己。
一時的高低哪有財富重要？秦壽壓製住即將唄鼓動的心，又開始勸說祁怨酒後開車。
“行了，我不和你們說了，不給我手機我去找ktv老板借電話，違反交規的事兒我可不做，沒那個金剛鑽我也不攬這個瓷器活兒。”祁怨晃晃悠悠的又回了ktv，秦如煙想要攔，一轉頭看秦壽在發呆。
在秦如煙心中弟弟是比老公重要千萬倍的存在，當即關心道：“阿壽，怎麽了？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
“沒，姐，姐夫不走，我送你們倆回家！”秦壽一把搶過秦如煙手中的手包，拉開拉鏈翻出車鑰匙。
開鎖、開門、上車一氣嗬成。
“阿壽，你不是說今天一定要刺激你姐夫酒後開車嗎？怎麽你自己酒後開車了啊？這不行，太危險了！阿壽聽話，你快下來！”
秦如煙被秦壽的舉動嚇得半死，因喝酒變得紅潤的臉瞬間蒼白。
“姐！你到底上不上車？你不上車我走了啊！”秦壽現在聽不得一點的質疑聲，見秦如煙還在墨跡，手把方向盤就要走。
“上，上，阿生快上車！”秦如煙怕秦壽出了點什麽事，那他們老秦家可不就絕後了？沒有多想，拉著祁出生上了車。
反正那天在秦家時，秦父秦母也說了，自家的車是越野車，就算是出了車禍人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尤其是後排更是安全了。
因此秦如煙和祁出生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上了車。
一陣尖銳的嘯叫聲劃破了安靜的街頭，眨眼間已經看不到車子的身影。
“阿壽你慢點開，不著急啊。”秦如煙還是有些擔心的，一路上不停的安撫著秦壽。
但這些話聽到秦壽的耳邊全都變成催促聲，讓他本就不理智的大腦越發失控、煩躁。
速度一百二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
“啊！阿壽慢點，開慢點！”
“媽媽我怕！”
“都閉嘴，吵死了！”
“砰！咣！……”
這一次無需任何人挑撥，也沒有任何的受害者，秦壽以一百四十邁的速度撞上了護欄，現場慘烈一片。
此時，祁怨正在ktv大堂的沙發上打盹兒。
“老板，您叫的代駕？”身穿代駕小馬甲的人站在祁怨的麵前，伸手拍了拍祁怨。
“對，來了啊，走，走。”祁怨晃晃悠悠起身，差點沒有站穩，還被代駕扶了一把。
祁怨帶著代駕繞著ktv門前的停車場繞了一圈兒又一圈兒，繞的代駕都懵了。
“老板，您確定您應該叫代駕？而不是出租車？”
“是啊，我開車來的啊，我老婆，我小舅子，我兒子剛剛都在啊，咦？我那麽大一輛車哪兒去了？”祁怨一開口全是酒味兒，熏的代駕後退兩步，心裏還在嘀咕：也不知道聞酒味兒會不會被查出來酒駕啊？
“老板，那您的車鑰匙呢？”代駕也是見慣了這種酒蒙子了，倒是沒有生氣，態度還挺好。
祁怨上翻翻，下找找，還真沒找到車鑰匙，倒是摸出來二百塊錢。“咦？我真沒開車出來？那我老婆呢？難不成我又喝多了？”
代駕無奈扶額，“小兄弟，幫我打個車唄，這一百是你折騰一趟的費用。”
看著手裏被塞了一百塊錢，代駕小哥也沒想到活兒沒幹成還有錢，一般這種情況他都是自認倒黴的。
“老板，這不行，不能這麽幹。”
“小兄弟啊，哥也幹過代駕，知道你們隻要出來了平台就會收平台介紹費，哥不讓你自己掏啊，都不容易嘛，為了生活。”
祁怨這句話可把代駕小哥說了眼淚汪汪的，說什麽都要打車給祁怨送回家，隻不過倆人等了許久也沒等到。
“今兒這是怎麽了？這麽久一輛車都沒有，連私家車都沒有？”代駕小哥正嘀咕呢，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從各個路口趕來，直奔下個路口而去。
“前麵這是出事兒了？老板，你看這打不著車，要不咱倆溜達溜達？您家遠不？”
“不遠，過兩條街就是，走路十五分鍾，開車十分鍾。”
倆人慢悠悠的往前走，剛走到第一課路口，就看到一輛車火光衝天，代駕小哥瞅了一眼，一下看到了熟悉的車牌。
“老板，你的車牌是什麽來著？”
“sb250.”
“老板，那個車，是不是你的？”代駕小哥指了指正在燃燒的suv，吞咽了一下口水，要不是這個車牌實在是奇葩，他也不至於能記住，可這車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那自己旁邊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sb250？是我的車，老婆！兒子！”祁怨哭嚎著往事發地衝去，代駕小哥看著地上的影子，這下也不害怕了。
“老板，你慢點跑！”
祁怨被護送著去了醫院，“腦組織都已經碎了，我們建議是可以放棄……”剛到醫院，祁怨就聽到醫生這句話，頓時哭出聲來。
“我就說叫代駕叫代駕，你們非不聽，為什麽啊，這是為什麽啊！”當著記者，警察，醫生等眾人的麵兒，祁怨痛哭出聲。
“老板……”
“請問你是？”記者沒想到除了家屬還有代駕小哥，趕緊上前了解情況。
沒一會兒，秦家父母也陸續趕到，電話中警察隻是說他們的孩子出了車禍，秦父秦母還以為計劃成功了呢。一路上憋著笑，到了醫院時眼圈兒都沒有紅一點兒。
“女婿喲，我的好女婿啊，你死的好慘啊……怎麽會這樣啊，如煙！小出出……”兩人一過來看都沒看祁怨一眼，直奔蓋著白布的三張床。
“爸，媽，我活的好好的呢。”祁怨悄無聲息的走到二老的身後，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幽幽道。
“啊！你怎麽還沒死！”
“啊，有鬼啊，醫院鬧鬼了！”
二人本來就心中有愧，被祁怨這麽一下，本就身體不好的兩人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秦父秦母的話被攝影機拍了個正著，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場車禍有問題了，尤其是嗅覺靈敏的警察同時看向秦父秦母。
“是祁怨吧？我們有事要問你，還有你。”警察找完祁怨後又指了指代駕小哥。
醫生也沒有閑著，忙著給秦家兩口子做急救。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讓原本安靜壓抑的急診室瞬間忙碌起來。
“節哀。你做得對，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誒……”經過一夜的配合調查，早上警察送祁怨和代駕小哥出警局。
“怪我，都是我沒有勸住他們，早知道，早知道……”這話剛剛在警局祁怨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這怎麽能怪你呢，你也不想的，而且……”
“咳！”旁邊的老警察咳了一聲，打斷了年輕警察差點說漏嘴的話。
“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也回去了，事情有進展了，我們再聯係你。”年輕警察也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換了話題。
兩天後，秦父秦母被抓，這次事故也登上了新聞。
這時祁父才知道自己的兒媳和她娘家合謀想要弄死祁怨，並且祁出生知道但沒有阻止更沒有告密，要不是祁怨運氣好，遵紀守法，怕是……
聽著視頻了秦如煙和秦壽攛掇祁怨酒後開車的話，祁父氣的恨不得讓他們再死幾次。
“兒子，你也別傷心了，這都是命啊，得虧你遵紀守法，不然……所以啊，這事說明了什麽？做人還是要遵紀守法啊！”祁父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麽開解祁怨，滿腦子都是新聞最後一句：遵紀守法。
秦父秦母因為犯故意殺人罪背叛十年，要不是兩人把罪都推到了秦壽身上，兩人怕是二十年都未必能出來。
不過就算是十年，兩人也未必能活著出來了。
-番
秦如煙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重生，還來不及後悔呢，又嘎了。
祁出生倒是比秦如煙慢了一步，但也一樣。
母子倆靈魂離體，再次站在車禍現場，神情迷茫。
“我不想死，啊，為什麽！為什麽！”直到母子倆聽到了秦壽的怒吼聲，兩人才緩過神來。看著駕駛位上是秦壽的臉，母子倆眼中閃過恨意。
用了兩年的時間終於把姐夫的財產弄到手，秦壽一分錢還有沒有花呢，還沒有體驗成為富豪的感覺呢，一睜眼就是一陣眩暈，隨後感覺頭部一陣劇痛，沒了意識。
再醒來時，秦壽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半張臉。
他不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開車的不是姐夫嗎？怎麽變成他了？他不甘心，他想活，可無論他怎麽往身體裏鑽，都沒有用，他還是死了。
母子倆看著發癲的秦壽，對視一眼，雙雙衝了上去。
“你騙我！從小到大我對你這麽好，你竟然騙我，你不是我弟弟，你是惡魔，你是魔鬼！”秦如煙衝上去對著秦壽拳打腳踢，不夠泄憤還張口就咬。
“嗷！你有病啊，滾開！”秦壽打走大的來小的，打在身上時還好，微微的痛感隻是有些煩人。
但當秦如煙咬在秦壽身上時，秦壽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顫栗，痛，痛不欲生，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兒子，咬他，吃掉他是大補！”秦如煙嘴裏嚼著秦壽的靈魂碎片，像是在咀嚼一大塊老的發柴的牛肉一般。
祁出生文言也張口撕咬下一塊，不停的在咀嚼。
“媽媽（嚼嚼嚼）好難吃（嚼嚼嚼）好舒服（嚼嚼嚼）。”
“好吃（嚼嚼嚼）就多吃點，（嚼嚼嚼）這是你舅舅欠我們的（嚼嚼嚼）。”母子倆的對話完全沒有背著秦壽。
秦壽一邊體會著痛不欲生的感覺，一邊還要聽著這母子倆的誅心之言，靈魂和心靈遭受雙重打擊，差點讓他就這麽煙消雲散了。
為了補回自己的靈魂，秦壽也開始反擊，撕咬著秦如煙和祁出生的靈魂。
祁怨吃完早餐路過車禍現場時，看到的就是三個麵目全非的靈魂，得虧今天是陰天，但凡有點兒太陽，都等不到祁怨，三人早就煙消雲散了。
看到祁怨，三人嚼著對方的靈魂碎片衝了上來，嘴裏還在叫囂著。
自以為變成阿飄就能傷害到祁怨的三人，在觸碰到祁怨的一瞬間一陣眩暈，再睜眼，又看到了重生時的場景，體會到了瀕死之痛。
這一次車上又多了兩個人，正是入獄的秦父和秦母。
一家五口整整齊齊，一次又一次重複著死亡前的一幕，直到靈魂消散。
-番
“老祁，那事兒都過去三年了，你兒子還不結婚啊？這男人沒有後可不行啊……”祁父每天早上必備項目，去公園打打太極，下下棋。
今天也不知道這個姓張的怎麽回事，突然提起了這一茬。
“沒後咋了？像你家似的，生了養不起啊？都養不起了，還生那麽多幹啥！”祁父直接開炮，妙語連珠的把張老頭噴的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過來找祁父吃早點的祁怨聽了個全過程，等祁父發泄完，這才慢慢悠悠走上前。
“張叔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爸就是這點不好，不會說假話，有啥說啥。要是有得罪之處，您多擔待。”說完，祁怨站在祁父身邊又道：“爸，還是單身好，我還能天天陪你吃早飯，不像有的人，是有孫子了，但見不著有什麽用？倒是錢也沒少花……”
老張頭被這父子倆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在聽到其他人發出笑聲後，實在是沒能忍住，甩袖而去，之後再也沒有在公園出現過。
一年後，祁怨陪祁父吃早點時，看到了早點鋪幫他兒子打下手的老張頭。
老張頭忙的滿頭大汗，看著悠哉悠哉，越來越年輕的祁父，有些後悔。但婚也是他催著他兒子結的，孩子也是他催著他們要的，現在能怎麽辦呢？
老張兒子趁著老張沒注意時衝祁怨拱了拱手。
要不是祁怨出了主意，想來他爸現在還是閑的天天給他找麻煩呢，也不知道他爸怎麽想的，一個大男人，天天催婚，無論年紀大還是年紀小，他都要催上一催。
老張頭因為他這張破嘴，沒少挨揍。
早餐店實際上也不需要老張頭，也是他兒子怕老張頭早上閑，又去惹事，這才想方設法把人困在了早餐店。並且時不時的就跟老張頭哭窮，讓老張頭也明白明白現代社會生孩子有多費錢。
他們家已經有一兒一女了，真的不能再催了。
眼看自己的養老錢都快沒了，老張頭拿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小張的旁邊。
“兒啊，這是社區醫院發的計生用品，你記得用啊。”
早就做了結紮手術的小張看著一大口袋的計生用品，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當晚，小張媳婦看著床頭一大包計生用品道：“咱爸終於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要不然能主動領這個嗎？也不知道老頭子從哪搜集來這麽多的。”小張忍笑道。
“當初要不是你主動做了手術，依照咱爸那個催法，我指定不跟你過了，幸好你拎得清，沒和你爸一樣，把我當成生產隊的豬。”
“老婆～”
這是原主臨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原主一腳油門衝了上去，下一刻撞擊聲響起，原主當場死亡。
原主與秦如煙結婚十載，有一個九歲的兒子，在原主看來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卻不知道無論是自己的老婆秦如煙，還是自己當成親弟弟的秦壽，又或者是當成自己親生父母的嶽父嶽母，都在盼著原主早早去死。
隻不過秦如煙和祁出生並沒想到原本隻是想要害死原主，卻連帶著把他們也一波帶走了。
原主一家三口當場死亡，采訪時，秦壽的嘴角比ak還難壓。
祁母三年前離世，如今祁家隻剩下祁父一人，原主一家死亡，所有的財產都會給了秦壽。
等這一天等了許久的秦壽怎麽能不高興呢？
————
“宗聲想嘿歸噶嫡尋吼，仔他生夢雷……”
鬼哭狼嚎的聲音在祁怨的耳邊炸響，祁怨愣是沒有聽懂這人唱的是什麽歌，抬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黃家駒的臉，祁怨掏了掏耳朵，起身往外走。
不行，別人唱歌要錢，這人唱歌要命啊。再待下去，祁怨都怕耳朵穿孔了，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麽能忍受這麽久的。
包廂裏的人各玩各的，正嗨著呢，原主剛剛因為喝多了打了個盹，現在祁怨突然起身出去，倒是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祁怨路過點歌台時看到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祁怨心想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家的，家長的心可真大，就這麽帶著孩子大半夜在外麵嗨，而且滿包廂都是煙酒混雜的味道，也不怕熏壞了孩子。
出了包廂的門，祁怨聽著走廊裏更加混亂的鬼哭狼嚎聲後，還是決定出去待會兒。
淩晨的街頭，馬路上已經沒什麽車輛，更別說行人了，祁怨站在ktv的門口倒是有些突兀，隻不過沒人注意罷了。
五分鍾後，祁怨接受了原主全部的記憶，因為前世一家三口同時殞命，順便祁怨也接收到了秦如煙和祁出生的記憶。
在這兩人的記憶中，前世的種種都是秦壽和秦家父母的謀劃，為的就是原主的財產。
秦家沒錢，秦壽現在脖子上的金鏈子還是管原主借的呢。當初秦如煙正是看中原主有錢，這才跟了原主。但是秦家人都沒想到原主是個鐵公雞，對秦家那是一毛不拔。
秦壽沒女朋友前還好，秦如煙每個月省下的生活費足夠養活秦壽。自從秦壽要結婚，女方提出要彩禮，要房，要車後，秦壽就把主意打到了原主的身上。
剛開始還隻是管原主借錢，一千兩千的原主想都不想就借了出去，還讓秦壽簽了借條，秦壽倒是沒有當成一回事。
若是秦壽借得多了，原主便會不停地推脫，這讓著急結婚的秦壽怨恨起原主來。
在秦壽看來，原主身為他姐夫，給他買個車，買個房那都是應該的。但原主又不是傻子，根本不會給秦壽買車買房，而且原主還囑咐了秦如煙，若是秦如煙拿了家裏的錢給秦壽買車買房，那就別怪他和秦如煙離婚。
為此，秦家人包括秦如煙全都恨上了原主，並且謀劃著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原主。
這才有了今天吃飯喝酒的局。
可笑的是，與秦如煙相似的記憶祁出生也有，這就說明祁出生也知道他的媽媽、舅舅、外公外婆等人一起謀劃著要害他的親生父親，可祁出生沒有提醒，而是任由一切的發生。
合著包廂裏沒有一個好人，那他還回去幹啥？正當祁怨想就這麽直接走時，手機鈴聲響起。
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閃爍著‘老婆’兩個字。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喂。”
“老公，你去哪兒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很焦急，但祁怨卻聽不出一絲的關心。
“頭疼出來清靜清靜，你們要走了？”
“啊，那個，對對對，我們要走了，沒找到你人，這才打電話問問。”秦如煙的停頓，一聽就是秦壽在那邊給秦如煙打手勢呢。
打吧，過了今晚有沒有機會還不一定呢。
“嗯，我就在門口，你們出來就能看見我了。”
掛了電話，祁怨點開了錄音的功能，抬頭看了看，看著頭頂閃著紅光的攝像頭，祁怨向右移動了兩步。
剛站定，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下樓，走在最前麵的正是秦壽。
“姐夫，你怎麽說都不說一聲就下來了？可讓我擔心壞了，還好你沒事……”秦壽說這話時還特意觀察了一下祁怨，在確定祁怨的眼神依舊迷離，酒還沒醒後，秦壽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秦如煙也拿著祁怨的外套和手包跟了上來。
“老公，我就說阿壽惦記你，剛剛要不是阿壽說，咱們都沒注意你不在，你以後可要對阿壽好一些……”秦如煙這麽多年已經養成了習慣，隻要有機會就會在原主麵前給秦壽說好話。
“祁哥我們先走了啊，你喝酒了，一會兒還是找個代駕的好！”
“對啊，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我今天知道要來喝酒我都沒有開車，我聰明吧？”
“我也沒開車，叫代駕要一百，來回打車才不到三十……”
“誒？咱倆一個小區的，咱倆一起走啊，還有沒有往xx大街去的，咱一起啊？”
這些祁怨叫不出什麽名字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很快ktv門口隻剩下祁怨一家三口以及秦壽。
“姐夫你幹啥呢？”秦壽看到祁怨左手拿著代駕的名片，右手在手機上點擊號碼，一下子衝上前，奪走了祁怨的手機。
“誒！別鬧，我喝酒了，我找個代駕。”演戲要演全套，祁怨特意提高了音量，動作加大。
秦壽見狀給秦如煙使了一個眼色，隨後道：“姐夫，就兩條街，這個點兒警察都下班了，指定沒人查！有等代駕的功夫，我們都到家了！”
“是啊，孩子都困了，要不老公你就開回去唄，反正也沒多遠。”秦如煙跟著幫腔，祁出生聽到他媽的話，適時的打了個哈欠。
“不行，我現在看你們都重影呢，還開車呢，可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找代駕吧。我可不像秦壽似的，覺得自己藝高人膽大。”最後五個字祁怨加重了音量，每個字都砸在了秦壽的心上，讓他蠢蠢欲動，想要證明自己。
一時的高低哪有財富重要？秦壽壓製住即將唄鼓動的心，又開始勸說祁怨酒後開車。
“行了，我不和你們說了，不給我手機我去找ktv老板借電話，違反交規的事兒我可不做，沒那個金剛鑽我也不攬這個瓷器活兒。”祁怨晃晃悠悠的又回了ktv，秦如煙想要攔，一轉頭看秦壽在發呆。
在秦如煙心中弟弟是比老公重要千萬倍的存在，當即關心道：“阿壽，怎麽了？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
“沒，姐，姐夫不走，我送你們倆回家！”秦壽一把搶過秦如煙手中的手包，拉開拉鏈翻出車鑰匙。
開鎖、開門、上車一氣嗬成。
“阿壽，你不是說今天一定要刺激你姐夫酒後開車嗎？怎麽你自己酒後開車了啊？這不行，太危險了！阿壽聽話，你快下來！”
秦如煙被秦壽的舉動嚇得半死，因喝酒變得紅潤的臉瞬間蒼白。
“姐！你到底上不上車？你不上車我走了啊！”秦壽現在聽不得一點的質疑聲，見秦如煙還在墨跡，手把方向盤就要走。
“上，上，阿生快上車！”秦如煙怕秦壽出了點什麽事，那他們老秦家可不就絕後了？沒有多想，拉著祁出生上了車。
反正那天在秦家時，秦父秦母也說了，自家的車是越野車，就算是出了車禍人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尤其是後排更是安全了。
因此秦如煙和祁出生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上了車。
一陣尖銳的嘯叫聲劃破了安靜的街頭，眨眼間已經看不到車子的身影。
“阿壽你慢點開，不著急啊。”秦如煙還是有些擔心的，一路上不停的安撫著秦壽。
但這些話聽到秦壽的耳邊全都變成催促聲，讓他本就不理智的大腦越發失控、煩躁。
速度一百二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
“啊！阿壽慢點，開慢點！”
“媽媽我怕！”
“都閉嘴，吵死了！”
“砰！咣！……”
這一次無需任何人挑撥，也沒有任何的受害者，秦壽以一百四十邁的速度撞上了護欄，現場慘烈一片。
此時，祁怨正在ktv大堂的沙發上打盹兒。
“老板，您叫的代駕？”身穿代駕小馬甲的人站在祁怨的麵前，伸手拍了拍祁怨。
“對，來了啊，走，走。”祁怨晃晃悠悠起身，差點沒有站穩，還被代駕扶了一把。
祁怨帶著代駕繞著ktv門前的停車場繞了一圈兒又一圈兒，繞的代駕都懵了。
“老板，您確定您應該叫代駕？而不是出租車？”
“是啊，我開車來的啊，我老婆，我小舅子，我兒子剛剛都在啊，咦？我那麽大一輛車哪兒去了？”祁怨一開口全是酒味兒，熏的代駕後退兩步，心裏還在嘀咕：也不知道聞酒味兒會不會被查出來酒駕啊？
“老板，那您的車鑰匙呢？”代駕也是見慣了這種酒蒙子了，倒是沒有生氣，態度還挺好。
祁怨上翻翻，下找找，還真沒找到車鑰匙，倒是摸出來二百塊錢。“咦？我真沒開車出來？那我老婆呢？難不成我又喝多了？”
代駕無奈扶額，“小兄弟，幫我打個車唄，這一百是你折騰一趟的費用。”
看著手裏被塞了一百塊錢，代駕小哥也沒想到活兒沒幹成還有錢，一般這種情況他都是自認倒黴的。
“老板，這不行，不能這麽幹。”
“小兄弟啊，哥也幹過代駕，知道你們隻要出來了平台就會收平台介紹費，哥不讓你自己掏啊，都不容易嘛，為了生活。”
祁怨這句話可把代駕小哥說了眼淚汪汪的，說什麽都要打車給祁怨送回家，隻不過倆人等了許久也沒等到。
“今兒這是怎麽了？這麽久一輛車都沒有，連私家車都沒有？”代駕小哥正嘀咕呢，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從各個路口趕來，直奔下個路口而去。
“前麵這是出事兒了？老板，你看這打不著車，要不咱倆溜達溜達？您家遠不？”
“不遠，過兩條街就是，走路十五分鍾，開車十分鍾。”
倆人慢悠悠的往前走，剛走到第一課路口，就看到一輛車火光衝天，代駕小哥瞅了一眼，一下看到了熟悉的車牌。
“老板，你的車牌是什麽來著？”
“sb250.”
“老板，那個車，是不是你的？”代駕小哥指了指正在燃燒的suv，吞咽了一下口水，要不是這個車牌實在是奇葩，他也不至於能記住，可這車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那自己旁邊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sb250？是我的車，老婆！兒子！”祁怨哭嚎著往事發地衝去，代駕小哥看著地上的影子，這下也不害怕了。
“老板，你慢點跑！”
祁怨被護送著去了醫院，“腦組織都已經碎了，我們建議是可以放棄……”剛到醫院，祁怨就聽到醫生這句話，頓時哭出聲來。
“我就說叫代駕叫代駕，你們非不聽，為什麽啊，這是為什麽啊！”當著記者，警察，醫生等眾人的麵兒，祁怨痛哭出聲。
“老板……”
“請問你是？”記者沒想到除了家屬還有代駕小哥，趕緊上前了解情況。
沒一會兒，秦家父母也陸續趕到，電話中警察隻是說他們的孩子出了車禍，秦父秦母還以為計劃成功了呢。一路上憋著笑，到了醫院時眼圈兒都沒有紅一點兒。
“女婿喲，我的好女婿啊，你死的好慘啊……怎麽會這樣啊，如煙！小出出……”兩人一過來看都沒看祁怨一眼，直奔蓋著白布的三張床。
“爸，媽，我活的好好的呢。”祁怨悄無聲息的走到二老的身後，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幽幽道。
“啊！你怎麽還沒死！”
“啊，有鬼啊，醫院鬧鬼了！”
二人本來就心中有愧，被祁怨這麽一下，本就身體不好的兩人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秦父秦母的話被攝影機拍了個正著，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場車禍有問題了，尤其是嗅覺靈敏的警察同時看向秦父秦母。
“是祁怨吧？我們有事要問你，還有你。”警察找完祁怨後又指了指代駕小哥。
醫生也沒有閑著，忙著給秦家兩口子做急救。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讓原本安靜壓抑的急診室瞬間忙碌起來。
“節哀。你做得對，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誒……”經過一夜的配合調查，早上警察送祁怨和代駕小哥出警局。
“怪我，都是我沒有勸住他們，早知道，早知道……”這話剛剛在警局祁怨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這怎麽能怪你呢，你也不想的，而且……”
“咳！”旁邊的老警察咳了一聲，打斷了年輕警察差點說漏嘴的話。
“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也回去了，事情有進展了，我們再聯係你。”年輕警察也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換了話題。
兩天後，秦父秦母被抓，這次事故也登上了新聞。
這時祁父才知道自己的兒媳和她娘家合謀想要弄死祁怨，並且祁出生知道但沒有阻止更沒有告密，要不是祁怨運氣好，遵紀守法，怕是……
聽著視頻了秦如煙和秦壽攛掇祁怨酒後開車的話，祁父氣的恨不得讓他們再死幾次。
“兒子，你也別傷心了，這都是命啊，得虧你遵紀守法，不然……所以啊，這事說明了什麽？做人還是要遵紀守法啊！”祁父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麽開解祁怨，滿腦子都是新聞最後一句：遵紀守法。
秦父秦母因為犯故意殺人罪背叛十年，要不是兩人把罪都推到了秦壽身上，兩人怕是二十年都未必能出來。
不過就算是十年，兩人也未必能活著出來了。
-番
秦如煙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重生，還來不及後悔呢，又嘎了。
祁出生倒是比秦如煙慢了一步，但也一樣。
母子倆靈魂離體，再次站在車禍現場，神情迷茫。
“我不想死，啊，為什麽！為什麽！”直到母子倆聽到了秦壽的怒吼聲，兩人才緩過神來。看著駕駛位上是秦壽的臉，母子倆眼中閃過恨意。
用了兩年的時間終於把姐夫的財產弄到手，秦壽一分錢還有沒有花呢，還沒有體驗成為富豪的感覺呢，一睜眼就是一陣眩暈，隨後感覺頭部一陣劇痛，沒了意識。
再醒來時，秦壽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半張臉。
他不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開車的不是姐夫嗎？怎麽變成他了？他不甘心，他想活，可無論他怎麽往身體裏鑽，都沒有用，他還是死了。
母子倆看著發癲的秦壽，對視一眼，雙雙衝了上去。
“你騙我！從小到大我對你這麽好，你竟然騙我，你不是我弟弟，你是惡魔，你是魔鬼！”秦如煙衝上去對著秦壽拳打腳踢，不夠泄憤還張口就咬。
“嗷！你有病啊，滾開！”秦壽打走大的來小的，打在身上時還好，微微的痛感隻是有些煩人。
但當秦如煙咬在秦壽身上時，秦壽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顫栗，痛，痛不欲生，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兒子，咬他，吃掉他是大補！”秦如煙嘴裏嚼著秦壽的靈魂碎片，像是在咀嚼一大塊老的發柴的牛肉一般。
祁出生文言也張口撕咬下一塊，不停的在咀嚼。
“媽媽（嚼嚼嚼）好難吃（嚼嚼嚼）好舒服（嚼嚼嚼）。”
“好吃（嚼嚼嚼）就多吃點，（嚼嚼嚼）這是你舅舅欠我們的（嚼嚼嚼）。”母子倆的對話完全沒有背著秦壽。
秦壽一邊體會著痛不欲生的感覺，一邊還要聽著這母子倆的誅心之言，靈魂和心靈遭受雙重打擊，差點讓他就這麽煙消雲散了。
為了補回自己的靈魂，秦壽也開始反擊，撕咬著秦如煙和祁出生的靈魂。
祁怨吃完早餐路過車禍現場時，看到的就是三個麵目全非的靈魂，得虧今天是陰天，但凡有點兒太陽，都等不到祁怨，三人早就煙消雲散了。
看到祁怨，三人嚼著對方的靈魂碎片衝了上來，嘴裏還在叫囂著。
自以為變成阿飄就能傷害到祁怨的三人，在觸碰到祁怨的一瞬間一陣眩暈，再睜眼，又看到了重生時的場景，體會到了瀕死之痛。
這一次車上又多了兩個人，正是入獄的秦父和秦母。
一家五口整整齊齊，一次又一次重複著死亡前的一幕，直到靈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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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祁，那事兒都過去三年了，你兒子還不結婚啊？這男人沒有後可不行啊……”祁父每天早上必備項目，去公園打打太極，下下棋。
今天也不知道這個姓張的怎麽回事，突然提起了這一茬。
“沒後咋了？像你家似的，生了養不起啊？都養不起了，還生那麽多幹啥！”祁父直接開炮，妙語連珠的把張老頭噴的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過來找祁父吃早點的祁怨聽了個全過程，等祁父發泄完，這才慢慢悠悠走上前。
“張叔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爸就是這點不好，不會說假話，有啥說啥。要是有得罪之處，您多擔待。”說完，祁怨站在祁父身邊又道：“爸，還是單身好，我還能天天陪你吃早飯，不像有的人，是有孫子了，但見不著有什麽用？倒是錢也沒少花……”
老張頭被這父子倆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在聽到其他人發出笑聲後，實在是沒能忍住，甩袖而去，之後再也沒有在公園出現過。
一年後，祁怨陪祁父吃早點時，看到了早點鋪幫他兒子打下手的老張頭。
老張頭忙的滿頭大汗，看著悠哉悠哉，越來越年輕的祁父，有些後悔。但婚也是他催著他兒子結的，孩子也是他催著他們要的，現在能怎麽辦呢？
老張兒子趁著老張沒注意時衝祁怨拱了拱手。
要不是祁怨出了主意，想來他爸現在還是閑的天天給他找麻煩呢，也不知道他爸怎麽想的，一個大男人，天天催婚，無論年紀大還是年紀小，他都要催上一催。
老張頭因為他這張破嘴，沒少挨揍。
早餐店實際上也不需要老張頭，也是他兒子怕老張頭早上閑，又去惹事，這才想方設法把人困在了早餐店。並且時不時的就跟老張頭哭窮，讓老張頭也明白明白現代社會生孩子有多費錢。
他們家已經有一兒一女了，真的不能再催了。
眼看自己的養老錢都快沒了，老張頭拿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小張的旁邊。
“兒啊，這是社區醫院發的計生用品，你記得用啊。”
早就做了結紮手術的小張看著一大口袋的計生用品，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當晚，小張媳婦看著床頭一大包計生用品道：“咱爸終於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要不然能主動領這個嗎？也不知道老頭子從哪搜集來這麽多的。”小張忍笑道。
“當初要不是你主動做了手術，依照咱爸那個催法，我指定不跟你過了，幸好你拎得清，沒和你爸一樣，把我當成生產隊的豬。”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