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麻煩你能別把咱倆這點破事弄得人盡皆知麽?”


    我覺得委屈:“都躲著你了,還不成?”


    “你心裏沒鬼躲著我幹嘛?”裴岩妍看看周圍,不依不饒道:“現在你們處誰不知道咱倆的事兒,見我來了那個親熱,剛才正牌兒來了反而沒人搭理,那姑娘說是你女朋友,你看你這幫同事,一個個都盯著我笑,什麽意思啊?”


    我清清喉嚨:“裴岩妍,你冷靜點成麽,他們看你親是因為你成天往這兒奔,就差給你發套警服配個警號,還有我說了我現在是單身,那姑娘不是什麽正牌,跟你一樣是前女友,至於我那些同事幹嘛盯著你笑,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眼睛敏感就別塗睫毛膏,揉的倆眼睛跟皮蛋似的。”


    裴岩妍伸手在眼睛上蹭了幾下,看著手指罵了句髒話,一手拎起我桌上的紙巾盒一手捂著臉,衝出辦公室,我跟在她身後目送她與釘子擦肩而過,跑進衛生間,我讓釘子守在門口,自己折回辦公室把前兩天發的橄欖油打開一瓶連同舒膚佳香皂一起送進去,順便提醒她女廁所在隔壁。


    裴岩妍的筆記本沒關上,大刺刺的擺在我桌上,她警覺性真是差,以為在警察局就沒壞人了麽?我輸了她以前常用的密碼,順利登入,快速拷了幾個程序給她,然後退出,黑屏待機。


    “你丫真是個壞人。”釘子靠在門框上替我把風,不住感歎:“老天還是有眼的,給你這孫子派了這倆祖宗當報應,剛才我讓你前女友的去會議室等,她指著裴岩妍問:‘怎麽她坐高嵩位子上就行?’,裴岩妍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來了句:‘我在這兒是工作,又不是礙事兒的。’真夠噎人的。。。。得得,你那個前女友又來了。”


    我想帶蕭曉到附近常去的那間茶館,可她不答應,一改往日溫順做派,強硬的要求就在單位說清楚,她指著裴岩妍的包問:“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為她?”。


    她一貫如此,特看得起我,當我是全世界雌性的偶像,從8歲到80歲,從女流氓到偽娘但凡接近我三尺之內,她的警戒小雷達就自動開啟,逐一掃描排查。


    我再次提醒她是她先提的分手,而且我們的確不合適,她蠻不講理的說:“那我現在反悔了。”


    不帶這樣耍賴玩的,我十分認真的對她說:“咱倆分手吧,真的,咱倆不合適。理由你比我清楚,我壓根就不是個好男人。”


    “我不在乎。”


    她這個回答,我真沒法往下接,隻得叉著腰仰天長嘯,求神仙給我個痛快。


    蕭曉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說:“我餓了,去吃飯好麽?”


    “沒用的,蕭曉”我甩開她手臂:“這麽說吧,咱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就是你通向幸福路上的一條小溝渠,你其實心裏也明白,咱倆這麽耗著有什麽意思?你抬腳邁過去不就完了?你要是覺得不甘心,沒麵子,要不這樣得了,你再來跟我說一次咱倆掰了,扭臉走人,咱倆老死不相往來。你看這樣成麽?


    她一耳光甩過來,還好我練過,側身閃過,這力道簡直是降龍十八掌傳人,我都能聽見被強大的掌風震得呼呼作響這記氣流。


    她一掌不成又要來,我抓住她手臂:“你有完沒完?”


    “你幹嘛!”裴岩妍跑過來推開蕭曉:“有事兒說事,動什麽手啊。”


    “你是誰啊,關你什麽事兒?”


    “我說我是雷鋒你信嗎?這是公共場合,注意點影響,挺漂亮一姑娘怎麽這麽野蠻,不就是分手麽,跟這麽個混蛋分手是好事兒啊。”裴岩妍扭臉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她什麽意思,可我不怕鬧大,最好鬧到部裏麵,鬧個天翻地覆才痛快。


    我們三人就這麽僵持著,蕭曉盯著裴岩妍看了半天,忽然如夢方醒般,轉身就走,裴岩妍摸摸自己的眼睛,問我:“還沒洗幹淨?皮都搓破了。”


    我也不知道蕭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裏咯噔一下子,總覺得沒好事,於是對妍妍說:“你自己小心點,她小貓膩可多了,要是給你發短信,打騷擾電話,你多擔待點,真是對不住了。”


    裴岩妍問我:“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開玩笑,自打我上大學以來除了裴岩妍和那頭豬還沒生物能傷的了我。


    她笑起來:“我怎麽忘記了,您心理素質多強啊,哦,更正下,你根本就是沒心沒素質。”


    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我和蕭曉的事情,也許根本不用解釋,事實明擺著,我就是一傷了姑娘心的混蛋,就該被摒棄,被暴打,人生淒涼,孤獨終老。


    裴岩妍拍了兩張大團結在我桌上說是橄欖油錢,我上網查了查價格,應找她四十二塊兩毛七,我沒零錢於是給了她張五十的,她翻了翻包,掏出一筒口香糖擱我桌上。


    “兩清。”她背上包,頭也不回的走人。


    我又查了查這個牌子口香糖的價格,我還欠她一塊二,很好,我倆現在又有關係了,債權人和債務人的關係,向來是糾纏不清的。


    裴岩妍:


    江山又送了mer的緊致精華給我,我湊近他讓他仔細看看我有什麽變化沒有,他捧著我的頭左右端詳一番,吧唧親了一口:“恭喜你,你又年輕了,看這痘子長得,真是青春昂揚。”


    “這不是青春痘,是富貴痘,別再給我這些了,真的,我真沒這個命。”我掏出錢包給他看:“我這個月信用卡都刷爆了,統共就這點生活費。”


    “我養你唄.”他滿不在乎的靠在我身上,拉扯我的頭發:“你這人真是沒勁,送你什麽你都要等價回報,咱倆是談戀愛好不好,就不能跟其他姑娘那樣可勁的花,玩命的造,逼得我每月一看賬單恨不得自插雙目,割腎賣肝?在這樣下去我連工作動力都沒了,幹脆辭職你養我算了。”


    “拉倒吧,你一律師,和人說話都掐著點算錢的,長得又皮光水滑,姿色撩人,能自貶身價免費跟我混,我還敢得寸進尺,找甩呢吧。”我推開他站起身:“走吧,要遲到了。”


    我們約好了幫跳跳慶祝生日,就訂在常去的西餐廳,車子開到餐廳門口,正遇上嘉嘉挎著碩大的包特有範兒的往餐廳裏走,


    江山打開車窗探出頭對著她,吹了個口哨:“前麵那位偷穿黑絲的小朋友,你的包都耷拉到地上了。”


    我身邊的人都不相信江山是個律師,還是個口碑很牛的新生代律師,他貪玩,花錢如流水,喜歡泡夜店,說話惡毒,我跟著他在一起這三個月除了雜誌,就沒見過他看什麽正經書,可他的確是個律師,他出身法律世家,自小便混跡於法院,識字課本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我見過他工作時的樣子,專注的十個美女在他麵前寬衣解帶大跳鋼管也不會抬頭看一眼。


    曉迪最初曾經懷疑他接觸我有目的,我說也沒準兒,他其實是愛你的,為你才接近我,您覺得這橋段是不是特熟悉?為了這句話,我被強迫喝了頓豬心豬腦豬肺湯。


    當時江山也老抱怨說我倆跟地下黨似的,我便帶他和曉迪還有我的朋友們見了麵,席間曉迪狗用鼻子嗅了半天也沒聞到絲毫同誌騙婚的味道才作罷,但同時他又陷入另外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麽江山會看上我。


    我覺他太陰暗了,憑什麽就不能有個如花美男,青年才俊看上我?


    曉迪問我:“你覺得你長得怎麽樣?”


    我摸摸臉頰,斟酌著謙虛的說:“還行吧,中等水平。”


    他又問:“你覺得你身材怎麽樣?”


    我低頭看看,很客觀的說:“一般水平。”


    曉迪說:“不加墊子。”


    我咬著牙說:“很平。”


    他又問:“那你覺得你有沒有其他過人之處?比如耐受力特別強,丫出軌十次你都能隱忍不發,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臨了還來句親愛的,你幸福我就幸福,又比如你是個特有思想特別高雅的女青年,出口成章,放個屁都能自成一體當詩聆聽。”


    我搖搖頭:“沒有,一概沒有。”


    “那你覺得他憑什麽喜歡你?他家世好,相貌好,有錢有名,估計睡過的姑娘比你認識的男人還多。而你呢?你既沒有沉魚落雁之貌也沒有34d的胸圍,不嬌媚溫婉也不會撒嬌起膩,自私自負,偏執較真兒,自尊心強的令人發指,你每天上完班就回家宅著,遛狗看碟打遊戲,在外麵受氣了咧著嘴巴裝沒心沒肺傻不拉幾的笑,回家就崩潰,要麽蓬頭垢麵叼著煙頭罵髒話,要麽就占著廁所開著花灑嚎啕大哭。”曉迪平靜地望著我:“他腦殘啊,找你。”


    我無可反駁又不甘心。


    “你別不愛聽,你不覺得這小子跟我以前特像麽?你想想我以前是什麽樣兒,隻上姑娘不上心,明白不,傻妞。”


    “那你對孫逸怎麽回事兒?”


    “你知道契可尼效應麽?就是一般人對已完成了的、已有結果的事情極易忘懷,而對中斷了的、未完成的、未達目標的事情卻總是記憶猶新。這種現象被稱為“契可尼效應。你現在知道為什麽初戀、或者以對方背叛而告終的戀情那麽難於忘懷了吧?”


    “也就是說,如果當初你和孫逸沒有因為孫逸的主動結婚而分手,那麽你倆現在也有可能分手,然後你不會像現在這樣想的想的要死要活,抓心撓肺。”


    曉迪陰損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同理可證,你對高嵩也是這樣。”


    “滾,我可沒想他。”


    “那你前兩天發什麽神經啊,生理期未到,身邊又有個白馬王子伺候著,不是間歇性想他還能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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