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這邊,吉普車停在了當地最大的酒樓聽風樓的門口。在一眾蘇州官紳期盼的眼神中,二虎下車替我打開了車門,一身戎裝的我才起身下車。


    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立馬迎了上來,見禮道“久聞侯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器宇不凡!”


    令他沒想到的是,我並沒有跟他客套的意思,而是拍了拍手中的皮手套,然後向身旁的二虎開口問道“他是誰?”


    看著呂興祖那有些不好看的臉色,一旁的官員連忙上前介紹道“這位是太子側妃娘家的堂兄,呂興祖呂大人?”


    聽完那官員的介紹,我表麵上沒說什麽,心裏已經罵開了“你丫一側妃的娘家,你裝雞毛啊,你那堂妹能不能活還兩說呢,你還在這嘚瑟,你還給我撂臉子。哎算了,不跟死人計較。”


    於是,我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邁步走進了這號稱蘇州最豪華的聽風樓。


    相比之前的四海樓,這聽風樓才讓我知道了什麽叫腐敗,原來我一直以為“白玉為堂金作馬”是文學誇張,但是在這裏,那叫謙遜。


    一眾官紳都等著看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但很可惜,他們期待了半天,啥也沒看到。


    “那個誰,呂什麽來著?算了不重要,你來說一下,這聽風樓都有些什麽名堂。”


    看到我隨手指點的樣子,呂興祖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合著這位侯爺打下車開始就沒拿自己當回事,這會又拿自己當服務員了,自己一堂堂未來國舅,居然要幹介紹菜色的活計!


    但形勢比人強,為了自己以後快樂的小生活,呂興祖隻能強壓心頭怒氣,給我介紹起了聽風樓的各種特色項目來。


    隻不過,還沒等他說上兩句,我就伸手打斷了他,“說的什麽玩意亂七八糟的,算了,不聽了,你們準備了什麽節目趕緊安排上來吧。”


    呂興祖幾乎要爆發了,但是他身邊的官員趕緊把他勸住了。


    進入到宴會廳,眾人分賓主落了座,還沒等上菜,幾個大箱子就被抬了上來,隨之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些穿著清涼的妙齡女子。


    呂興祖當即命人打開了那些箱子,頓時,整個房間都被那些珠光寶氣填滿了,隻不過,令呂興祖意外的是,別說是我了就連一直站在我身側的二虎都是一臉鄙夷之色。


    開玩笑,我們可是突襲了北元王庭的,什麽樣的金銀珠寶沒見過,好些東西現在還在基地庫房裏吃灰呢。就他們拿出來的這點玩意,我們還真看不上。


    “這位呂什麽什麽的,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拿這點東西出來,不夠丟人的。”我學著電視劇裏看到的樣子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眼見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這位侯爺看不上,呂興祖一咬牙,開口說道“久聞侯爺富可敵國,些許黃白之物,無非是表達我們的一番心意,日後在蘇州的地界上,還希望侯爺多多照顧啊。”


    呂興祖這句話一說,我的眼光終於是第一次落在了他身上“照顧?照顧什麽?難道你們呂家在蘇州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需要將來我在你們墳上燒點紙不成?”


    作為一個聰明人,呂興祖立馬就聽出來我不是他能靠三言兩語能搞定的了。於是,衝身邊一個狗腿子官員使了個眼色,那狗腿子得到了主人的示意,立馬起身狂吠了起來。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呂大人麵前這般放肆,我勸你搞清楚,這裏是蘇州,不是應天,你那侯爺,還不配我們呂大人放在眼裏。”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二虎掏出腰間的手槍就把他給斃了,“區區七品官員,敢對當朝侯爺不敬,死罪!”說罷,二虎收起了手槍,站到了我的身邊。


    隨著那官員軟軟的倒下去,呂興祖不但沒表現出驚恐,反而狂妄的大笑了起來。


    “侯爺啊侯爺,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還想送你些富貴,事到如今,我隻能送你上路了,來人,給侯爺看看咱們得手段!”


    一句話說完,我沒動,外麵也沒有動靜。


    呂興祖人都麻了,明明早都安排好了,怎麽沒動靜了呢?於是,他又大喊了兩聲,外麵依然沒動靜。


    等他三聲喊完,我笑著說道,“這位呂什麽玩意,你喊完了吧,是不是該輪到我來一嗓子了?”


    說罷,在呂興祖震驚的目光中,我輕飄飄的說了句“來人!”


    話音未落,特戰隊和警衛連的戰士魚貫而入,把屋子裏的一眾大小官紳控製了起來。


    呂興祖見狀,立馬狠狠的說道“好好好,姓高的,你非要把事做這麽絕是吧,我告訴你,我可是有後手的,到時候……”


    “哦?你說的後手是他們麽?”我依然保持著微笑,然後幾位戰士抬著一個塑料編織袋走了進來,打開一看,呂興祖都快哭了,裏麵是幾位倭寇首領的人頭。


    看到之前布置的種種都被我一一化解,一眾官員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齊刷刷的跪滿了一地。


    我笑著看向了他們,然後說道“那個呂什麽的剛才說他給我準備了美食麽,這要是浪費了可不好,讓後廚上菜吧,我都有點餓了。”


    然後,當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官員的麵,我竟然真的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在我吃飯的同時,官紳們府邸被抄,家眷被抓的報告陸陸續續的傳了進來。等到我吃完飯之後,在場官紳驚恐的發現,他們蘇州府上上下下幾百官員,就這樣在我的談笑間,被團滅了。直到此時他們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可是在山東連犯官帶家眷殺了一千多人的官場活閻羅啊!


    我接過二虎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我走到呂興祖麵前用手套抽了抽他的臉說道,“你騙我了你知道麽?這菜根本沒你說的那麽好吃。”說罷,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第二天的蘇州城外,兩個奇觀出現在了百姓麵前,首先就是人頭,成堆的人頭,從發型和麵容來看,都是倭寇無疑。但這並不是讓他們真正感到震驚的,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城門外的空地上,跪了一大片人。


    這些人他們多多少少都認識一些,那都是平日裏他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老爺太太和他們的那些惡仆,就在百姓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以為年輕人拿起了個什麽東西放在了嘴邊,然後,放置在四周的黑箱子就傳出了聲音。


    “我宣布,公審大會現在開始……”


    隨著官員們一條條罪狀和判決結果被公布出來,百姓們終於意識到,壓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那麽久的一眾官紳,今天是要倒黴了。


    這一次,比山東那次涉及到的人員可多太多了,雖沒有大量株連,但被判死刑的依舊有三千多人,最終,行刑隊不得不分成四個刑場來執行,但是,每個刑場都擠滿了圍觀百姓,每次槍響,周圍的百姓都會爆發出陣陣歡呼聲。


    應天府,乾清宮,老朱看著我的匯報隻覺得腦袋陣陣發暈。現在,他隻希望老四和藍玉那邊能給點力了,不過,對於他倆能攔住那些文官清流,老朱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不過,看著被抬進戶部庫房和內府庫房的大量銀錢,老朱覺得,替我擦擦屁股似乎也不是啥事。


    搞定了蘇州府,我又在湯和的配合下端掉了幾個隱藏在海島上的倭寇巢穴,有各種各樣的偵查手段和飽和的火力輸出,搞定這些倭寇簡直不要太簡單,一個月之後,大明的近海已經變得和奉天殿的地板一樣幹淨。


    等我在回到基地,第二期集訓營也結束了,等戰士們各自回了宿舍,我拿起一個盒子向皇宮趕去。


    盒子裏麵是一把倭刀,是我們在殲滅一夥真倭的時候繳獲的被我留了下來,準備送給老朱,畢竟我在蘇州搞的那些事是人家給擦的屁股,送點小禮物也是應該的。


    來到乾清宮轉了一圈,發現老朱爺倆根本沒在,打聽了宮人才知道,爺倆正在偏殿接見大臣呢。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偏殿,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偏殿裏,一陣陣憤怒的叫罵聲夾雜著東西落地的聲音傳了出來,不過我敢肯定,裏麵發怒罵人的肯定不是老朱,因為此時的老朱,正蹲在門口偷聽。


    我剛要過去打招呼,老朱就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我就跟著老朱一起蹲在門外聽牆角。


    “禍國殃民?你們知不知道蘇州府那幫混蛋貪墨了多少銀錢,三千七百多萬兩!這還不算被他們侵占的田地!我大明國庫才有多少銀子!各地皇莊才有多少良田?到底誰禍國殃民了?到底誰弄得民不聊生。好家夥,孤王算是看明白了,在父皇和孤王麵前,你們就是民,讓朝廷讓利於民,安定民心,說白了就是給你們自己要好處,等到了百姓麵前,你們又變成了手眼通天的官老爺,還為國為民,你們這幫混蛋在侵占民田,搶奪民產的時候想沒想過為國為民。”


    朱標罵到這裏,屋子裏麵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我身旁的老朱臉上一抽抽,那可是他從我那順來的玻璃杯啊。


    砸完了杯子,朱標接著罵道“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敢給百姓做主的,你們幹了啥?一個月,天天彈劾天天上奏,孤問你們,是不是你們之前都得了蘇州府的好處,才讓你們這般容不下他啊!你們一個個的,怎麽好意思穿我大明的官服的?”


    朱標顯然是越罵越生氣,然後,我就聽到了寶劍出鞘的聲音。


    我和老朱驚恐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推開房門就衝了進去。


    開玩笑呢,皇太子抽劍砍大臣,這放到哪一朝都是相當炸裂的事情了。就算裏麵那幾個官員真該死,也不該他太子動手啊,更不能在這偏殿裏動手啊!


    我和老朱往裏這麽一衝,屋裏的場景讓我知道了什麽叫“乳虎嘯穀百獸震惶”,隻見朱標滿臉怒容的拿著劍,地上跪著的幾位朝臣被嚇得瑟瑟發抖,朱標看樣子是真生氣了,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盒子,趕忙放到了一邊。


    緊接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幾位朝臣就看到了讓他們不敢相信的一幕,暴怒的太子舉著劍對他們要砍要殺,而老朱則是在一旁一邊攔著一邊勸說“標兒,標兒,你消消氣,消消氣,你可是要當仁君的,可不興隨便砍大臣啊!”


    朱標把劍往地上一扔,拿起一封奏折遞到了老朱麵前“爹,我也不想生氣,你看看這幫吃皇糧不拉黃屎的東西這說的都是啥!”


    老朱結過奏折也沒看,還是柔聲細語的勸道“是是是,爹都知道爹都知道,你消消氣,回頭爹收拾他們。”一邊說,一邊偷偷的衝那幾個大臣打著手勢,讓他們快撤。


    等幾位大臣走了,朱標一臉認真的看向了老朱“爹,我錯了,我之前一直以為,像夫子說的那樣懷柔天下,就能讓百官一心為國為民,所以,之前您殺那些貪官,我總是想方設法攔著,但是,遠弟這兩次辦的案子,我發現,夫子說的不全對,有些人,就是拿咱們得寬容當成他們貪贓枉法的資本。對於這些人,講仁義不行,就必須要跟他們講刀子!這樣他們才能聽得懂。”


    老朱看著眼前的朱標,心裏五味雜陳,一直以來,他想象中的大兒子就是這個樣子的,但如今,好大兒真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卻有些不知所措。


    比老朱內心更複雜的是我,畢竟朱標在曆史上可是以仁慈著稱的,眼下在自己的影響下變成了這副模樣,我覺得,我應該想辦法往回找補找補。


    “那個,標哥啊,也不能直接就殺,你大可以先給官員漲漲俸祿,再給點補貼啥的,他們要是再向百姓下手,那就不好意思了,他們要的朝廷可是做到了,這時候再殺他們,料他們也無話可說。”


    聽到我這麽一說,朱家爺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然後,倆人叫來了朱樉和朱棣,五個人湊在一起研究了一宿怎麽對付朝中的那些大臣。


    第二天早朝,《大明朝官員管理之辦法》正式宣布,裏麵明確了各級官員的工資,補貼,以及各種福利待遇。同時,也明確了官員的行為規範,比如官員直係親屬經商的注意事項,官員處理政務的回避原則,等等等等。


    有了頭一天太子爺大發雷霆作為鋪墊,一眾官員都不聲不響的領了一本《辦法》回家學習去了。


    散了早朝回到了辦公室,就發現朱棡已經在等我了。


    見到我進來,朱棡那臉委屈的,比哭都難看,“遠弟啊,你可得給哥哥出出主意啊!老三老四現在都進中樞參政了,父皇唯獨沒叫我啊!”


    聽了朱棡的抱怨,我差點沒樂出聲來,就他那腦子,還想參政,老朱要是這麽幹了才是有鬼了!


    但考慮到這家夥最近表現的不錯,所以,我沒跟他說實話“二哥啊,你咋就不想想,我叔沒讓你參政,那是對你有別的安排啊!”


    朱棡聽我這麽一說,明顯的愣住了“啥安排?”


    我鄙夷的看了朱棡一眼,然後說道“我問你,之前的訓練你是不是參加了?”朱棡點了點頭。然後我又繼續說道“在訓練營裏,徐達他們訓你是不是訓的最狠?總給你加練?”朱棡又點點頭。於是我又接著說“你知不知道這個訓練營是幹啥的!”朱棡直到此時終於發現了問題了“訓練營是培訓新軍軍官的,啊,我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是讓我以後帶兵。哎那不對啊遠弟,老四咋也去參政了呢?”嗯?朱棡不會被我一頓點撥變聰明了吧?不行,我一定要把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裏“這你還不明白?你想想老四最近跟藍玉幹了啥?”一瞬間,朱老二恍然大悟“難怪父皇讓老四這個混蛋去參政,原來是讓他去當攪屎棍了,那我還是算了,我就老老實實的等著將來帶兵吧。”說罷,心滿意足的朱老二起身就要走,卻被我攔了下來。


    “二哥,作為兄弟,我得勸你一句,你家我那個小二嫂,你最好還是控製點為好。”


    朱棡聽我這麽一說,登時一臉懵逼“為啥?她,挺好的啊。”


    我實在是沒法分辨他說的挺好是哪個方麵,於是,拿出了一本曆史書翻了翻,拍在了他的胸前。


    朱老二將信將疑的拿起來看了看,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我“遠弟,這上麵寫的,都是真的?”


    “原本曆史上確實是這樣的,不過,現在這些還沒發生還有機會。你要是不信,過段時間我應該會帶著你爹去別的時間點溜達溜達,你大可以跟著去。”


    朱棡聽我這麽說,知道書上寫的大概率是真的,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開口說道“但是,那王氏,哎,我也真是喜歡不起來啊!”


    我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麽說,於是掏出一本小說扔給了他“自己拿回去看,裏麵的女主角原型就是你媳婦。”


    朱老二拿著小說,嘟嘟囔囔的走遠了。


    打發完了朱老二,朱老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遠哥,過兩天老爺子過生日,大哥讓我提醒你別忘了提前準備一下。還有啊,那個新城建的咋樣了,老爺子想去看看。”


    嗯,朱棣比朱標強,起碼每次說的事稍微少了一點。


    應付完老四,我叫上了娜塔莎,準備回後世。


    畢竟忙活了這麽多天,也該回去看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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