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味道,就如同光芒一樣無處不在。-有的味道聞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人的體味也是如此。


    但是你知道嗎,有一種體味,隻有自己才能聞到。


    那種味道,或許聞不到,才算幸運吧!


    引子一


    親愛的:


    說話不算話。說好給我電話的,結果你還是沒打。讓我來猜猜你回家後幹了什麽吧。首先是看電視,看完電視以後洗了個澡,然後突然感覺很困。就睡覺了。結果,你還是沒有備考,你也沒有拿出日記本寫日記。


    哈哈,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已經是月21日晚上了吧。如果你打開電腦看信的話,記得把你一天想要做的事情都順便做了。比如找個題目寫申論……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如果你懶得找的話,明晚我會幫你找。說真的,今晚月光很柔和,但是卻不夠冷。如果你有望遠鏡,而且又碰巧睡不著的話,估計可以看到月亮旁邊有兩顆明亮的星星。那是獵戶座的參宿四和大犬座的天狼星。對了,西邊天際還有我的幸運星北落師‘門’。現在已經是月21日了,對了。今天的生日‘花’是paperhitenarcissus。‘花’語意味著inflexible。不要問我為什麽會記得今天,理由?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好了,我再趕一下功課也要乖乖去睡覺了。


    你也要乖乖的備考喔,如果掛掉的話,暑假我們都會不好過的。


    愛你的唯


    “我也愛你,親愛的。”鄧涵依帶著幸福的微笑將電腦關上,蹦蹦跳跳的走到窗邊,拉上窗簾的同時還不忘往外望了一眼。


    寂寥的夜‘色’,二十四層的電梯公寓上空看不到一絲月光。當然也更看不到什麽參宿四和天狼星了。她不由的噘起嘴,小聲道:“哪裏有星星月亮,猴子都看不到一隻。哼,唯唯,看明天我怎麽收拾你。”


    嘴裏是這麽說,但臉上洋溢的幸福‘色’彩依然沒有黯淡絲毫。喝了杯牛‘奶’,重重的躺在軟綿綿的‘床’上。鄧涵依輕輕拍了三下手,聲控燈立刻熄滅了。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種微妙的黑‘色’之中。


    對麵的機械鍾有規律的發出‘咯噠咯噠’的噪音,對於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聲音的自己而言,倒是起到了一種強有力的有效催眠作用。


    咯噠


    咯噠咯噠


    午夜十二點多了。


    咯噠


    咯噠


    咯噠


    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


    鄧涵依突然瞪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聳了聳小巧可愛的鼻子四處聞著。接著,像是在判斷什麽似的,拍亮了臥室的燈。


    似乎有一種什麽味道,一股讓自己很討厭很煩躁的味道。


    她走下‘床’,在臥室裏到處走動,希望能把那股味道的來源找清楚。但是這個徒勞的工作在持續進行了十分鍾又五十秒後便宣告放棄了。她猶豫了三十秒,然後出了房間,輕輕敲響父母的房‘門’。


    “幹嘛?”過了許久,裏邊才傳出疲倦沙啞的‘女’人聲音。


    “老媽,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鄧涵依小心的問。


    “怎麽?難道著火了!”‘女’人明顯緊張起來。


    “不是,沒有燒焦的氣味。是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就像,就像……”她努力想要找出一個或者多個物體來形容,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找到。


    “好了好了,既然不是著火,管它天大的事情都和我們家沒關。”房內的‘女’人不耐煩起來:“小依,你也給我早點去睡覺。明天不是還有月考嗎?如果你再不給我過,當心老娘我扣你的零用。”


    “煩死人了,這種事情人家自己知道!”鄧涵依從鼻子裏悶出一種類似撒嬌的聲音,急忙溜掉了。


    結果那種古怪氣味的位置還是沒找到。算了,管他那麽多,還是睡覺吧。明天的考試如果真要掛了,今年恐怕都不會好過。


    她無奈的用被子將臉藏起來,試圖把味道給屏蔽掉。


    可是那該死的味道卻越來越濃,縈繞盤旋在鼻腔裏,像是怪異的液體一般通過嗅覺神經按摩刺‘激’著大腦的位置。惡心的自己想吐。


    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她猛地又坐了起來。全身發冷,身體甚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那種無法形容的惡心味道,似乎,是從自己的身體中散發出來的。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味道?好惡心,惡心到想將自己全身的皮膚都抓下來。


    鄧涵依衝進了洗澡間,放好水,將所有的香熏,溫泉‘精’一股腦的倒進浴盆裏。


    味道,依然沒有消散的跡象……


    “不夠,還不夠。”


    她瘋了似的,用香皂,沐浴‘乳’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澡。到最後,隻要是帶有香味的東西,她便毫不考慮的塗抹在身上。


    “沒用,怎麽一點作用都沒有。那麽臭,我怎麽可能那麽臭!”她攤倒在地板上,雙手用力的抓扯長發。


    “那種味道,果然是從皮膚裏散發出來的。”她呆呆的望著自己白皙的細嫩手臂,許久後,居然傻笑起來:“好髒,好惡心,我要洗幹淨!”


    她到洗衣間拿出一把洗鞋用的硬塑刷子,將母親的香水整瓶倒了上去,拚命的在身上刷著。纖細柔嫩的皮膚從細白變得血紅,皮膚被刷子一片一片的掛破,鮮紅的血流了下來,流了一地,就著未幹的水,緩緩流入了下水道中。


    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不停的刷著,不斷刷著。皮膚終於經受不住這種非人折磨,整片的被刷子拉了下來。


    她的頭腦因為失血過多,開始暈眩,甚至無力的坐到了地上。可就算如此,她的手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繼續用刷子刷著身體,清潔著那不斷散發的惡心氣味。


    那種氣味,似乎自己也曾聞到過。多久以前?多少年以前?似乎剛被埋入棺材裏20多天的姥姥因為某些原因需要移棺時,打開棺材後散發出的正是現在充斥在自己鼻中的味道。


    屍臭……


    引子二


    不論什麽故事,應該都有一個開始。也就是所謂的端倪。不過這個故事的開始倒是頗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因為,引起我注意的是一條項鏈,一條五克拉左右的藍‘色’鑽石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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