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歐陽劍華的死亡,應該和一年多以前的‘五克拉藍‘色’項鏈連續死亡事件’有關。高興嗎?”


    “不可能!”曾雅茹驚訝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死死盯著我的雙眼:“昨天我根本沒有聽過你的表哥提起有發現那條鑽石項鏈啊?”


    “項鏈當然沒有找到。”我伸了個懶腰:“但是一年多以前因為項鏈死亡的人,都和歐陽劍華有些共同點。”


    “哪些共同點?”


    “是味道。每個因為項鏈而死亡的人,屍體在遠遠還沒有達到腐爛程度的時候,已經散發出了不正常的強烈屍臭。而且那股味道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還有一點,他們所有人都是自殺,雖然自殺的方法不盡相同,但皮膚全部都有自我損傷的痕跡。”


    曾雅茹‘精’神猛地一振:“你的意思是說,犯人又開始作案了?”


    “當然,如果有犯人的話。”我皺起了眉頭:“雖然沒有在歐陽劍華的家裏找到那條五克拉的鑽石項鏈,但是我們可以假定,或許他是因為曾經接觸過那條項鏈,所以才會被凶手看中,殺掉了他!”


    “我懂了。隻要找出前一段時間歐陽劍華時間表上奇怪的地方,或者他的某些古怪行為,順著那條線索,就可以找到項鏈。甚至是凶手?”曾雅茹說著說著,眼神猛地變得冰冷:“而那凶手,應該就是造成姐姐失蹤的罪魁禍首。哼,那種人渣,我絕對會讓他血債血償!”


    我苦笑著搖頭,這‘女’人,看來怨恨已經壓抑在心裏快到火山爆發的狀態了。隻是,真的會有凶手嗎?唉,頭痛。一年半以前,那八個因為項鏈而死亡的自殺案曾經引起過媒體的高度注意,警方和許多專業人士都一度相信那根本就是一起連續謀殺案。可惜一直都找不出凶手的作案手法。


    畢竟現場實在太完美了。所有人都是死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門’窗沒有強行出入過的痕跡。也找不到任何他殺的線索。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那些原本並沒有太多自殺可能的人,是自殺的。歐陽劍華的死亡也是如此,排除了他父母的嫌疑後,唯一的嫌疑人就隻剩下他自己。就算我在現場來來回回看了許久,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如果這件事上真的有凶手,那麽,凶手一定是個高智慧型變態。甚至,他根本就不是人!這個想法猛然間竄入了腦海,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是人?那會是什麽?我苦笑著撓了撓鼻子。不知道歐陽劍華的屍檢結果怎麽樣了。正想著,表哥夜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和他哈拉了幾句,立刻轉入正題。剛聽了不久,我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上了頭頂,恐懼感覺硬生生的將頭發末梢都豎了起來。


    放下電話,許久,我才回過身。


    “出什麽事了?怎麽滿頭大汗的?”曾雅茹趴在桌子上,擔心的望著我。她用柔軟溫暖的小手輕輕擦拭掉我額頭上的冷汗。


    “歐陽劍華的屍檢結果出來了。”我緊張的一把抓住了她都手腕,全身都在顫抖:“法醫在他的食道裏發現了一張紙條。是筆記本的一角,應該是在匆忙中撕下來的。上邊的字跡雖然很慌‘亂’,但是經過鑒定後,判定是他的筆跡。”


    頓了頓,我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上邊隻有五個字。項鏈,舊校舍!”


    頓時,曾雅茹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她的聲音幹澀,艱難的說道:“難道那條項鏈就藏在舊校舍裏?”


    “有可能!”我‘激’動的點頭:“說不定那條項鏈他不但找到了,而且將他藏了起來。凶手在殺他的時候,歐陽劍華機警的留下了這條線索。”


    “我們立刻去找!”曾雅茹完全不管周圍的詫異視線,拉住我的手就朝‘門’外跑。我拚命的製止了她:“你瘋了!現在可是白天,我們怎麽可能明目張膽進去?”


    “但是如果警方……”她焦急的嚷道。我立刻打斷了她,悄聲道:“警方最早也要明天才會去搜查舊校舍。我們有的是時間。今天白天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過了晚自習再去好好找一下。”“好吧。”曾雅茹稍微冷靜了一點,但‘精’神狀態依然有些歇斯底裏。她將頭緊緊靠在我的懷裏,身體微微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哭。唉,明早的學校報不知道會把這一幕寫成什麽慘不忍睹的樣子,恐怕我會被她的一大群後援隊給殺掉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恐怖舊校舍 中...


    “夜不語,我好怕。-”半晌,她才用虛弱的聲音說。她的語調在發抖,帶著哽咽的斷斷續續,一副楚楚可憐的正常‘女’孩的孱弱樣子:“如果真的找到了姐姐的屍體,我該怎麽辦?世界上,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唯一企盼的希望都沒有,到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活下去……”


    “傻瓜。”我歎了口氣,將她緊緊抱住:“孤獨不過是暫時的而已。隻要活下去,就一定會遇到一個你喜歡,而且也喜歡你的人。那時候你會有一個新的家庭,有新的親人,而且那個家會越來越大。那時候,你就不會再孤單了!”


    “真的?”曾雅茹長長的睫‘毛’上殘留著淚水,她抬頭悄悄看著我:“真的會有人愛我,娶我,給我一個幸福的家嗎?”


    “絕對會有的!”


    “你發誓!”


    “我發誓!”


    秋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似乎這個喧嘩的世界上,隻留下兩個緊緊擁抱著的人。心裏,卻沒有來由的依然存在著一絲不安感覺。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我沒有說出口。如果真有犯人的話,以他的犯罪手法,應該不會留下這麽大的破綻。說不定,一切都隻是一場騙局而已……


    夜,搖搖晃晃的來臨了。當然,夜‘色’是不可能搖晃的,但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晃動。


    這又是個無星無月的黯淡秋夜。下了晚自習後,學校的燈開始逐漸關閉,隻有微暗的路燈散發著幽幽地光芒。看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作賊似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避開燈光穿過‘操’場,隻見圍牆的‘門’前有個纖細嬌柔的美麗身影正焦急的徘徊。我笑著搖頭,這才靠了過去。


    “幹嘛這麽晚才來?人家都等你半個多小時了!”曾雅茹不耐煩的瞪著我。唉,‘女’人這種生物,特別是漂亮‘女’人,總是認為雄‘性’生物等待自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立場稍微換了一下,不過是短短的半個小時也變成了可以拿來抱怨的條件。也不稍微想想那人為什麽會遲到。


    “準備東西‘花’了一點時間。”我解釋。算了,誰叫我是全世界三十多億雄‘性’生物中的一個呢,隻有忍了。


    她一把拉過我的手:“快進去找。學校的早‘操’時間是淩晨六點半,我們隻有八個小時的時間。”


    我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會是想找一整個通宵吧?”


    “不錯,一直等找到為止。不然我不會罷休的!”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堅毅,看來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向進入舊校舍的小‘門’望去。‘門’上的鎖還像前幾天那樣被扔在地上,似乎還沒被人發現。沒有過多的遲疑,我推開了‘門’。


    就在那一霎,一股冰冷徹骨的‘陰’寒氣息從‘門’的別一側吹了過來。我和曾雅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好不容易定下心,將頭緩緩的伸入‘門’中,往裏邊望去。隻見樹影婆娑,整片芭蕉林都在風中搖晃著。乍一看,似乎和那夜看到的景‘色’沒什麽太大的分別。但大腦中卻不斷的在敲響某種不明的信號,總覺得,這片芭蕉林,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了!


    “怎麽會這樣?”曾雅茹吸了一口冷氣,渾身顫抖的緊緊靠向我。


    “發現了什麽?”我不解的問,‘女’孩子天生比較細心,或許是發現了某些我不能確定的不安因素。


    她伸出手向前指了指:“阿夜,你看那些芭蕉樹。”


    我順著她的指向看去:“沒什麽……啊!”在昏暗的光線中,隱約覺得芭蕉樹的顏‘色’似乎不太對勁。按開手電,一道強烈的光圈立刻照亮了附近的環境,周圍頓時清晰起來。


    這一下我才明白剛才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的覺得有問題。果然是芭蕉樹的顏‘色’變了,前幾天原本還充滿了勃勃生機的翠綠‘色’葉子和枝幹,現在全部鬆垮垮的耷拉著,如同老人臉上的皺紋。顏‘色’也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灰褐‘色’,甚至幹枯起來。


    如果這樣的情況出現在少數的幾株身上絕對不會令人吃驚,隻是眼下,目光所及的範圍中,所有的芭蕉樹都是那種病懨懨的樣子,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某種東西給吸去了。


    “怎麽會這樣!”我滿臉掩飾不住的驚詫:“前幾天來還是好好的。”


    “是不是生病了?”曾雅茹的雙手冰冷,恐懼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置可否,快步走到最近的一株芭蕉樹前,從背包裏掏出為以防萬一而帶來的軍刀。用力的在樹幹上割了一條很深的口子,樹的枝葉流了出來。是透明的顏‘色’。用手指粘了一點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也並沒有嗅到任何奇怪的味道。再認真的檢查了樹葉的狀態,雖然大多都枯黃了,可是卻沒有染上蟲害的征兆。奇怪了。


    我皺起了眉頭,用力搖頭:“太奇怪了。芭蕉樹本身並沒有遭蟲,沒有生病。狀態很正常。而且也不像是被人下了毒。怎麽會突然就變得要死不活的呢?”


    曾雅茹也是大為不解,可她似乎不太願意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阿夜,我們快點去舊校舍。再耽擱就要到十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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