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我立刻也站了起來,一副什麽都不會說的模樣。


    依依用力跺了跺腳,氣的牙癢癢的,卻拿我絲毫沒辦法。一行六人小心翼翼的朝‘花’園外走去。一路上我光顧了所有的榆樹,在每棵榆樹上都摳下了一點樹皮,臉‘色’卻是越看越‘陰’沉。心中漸漸的生出了某個模糊的想法。某個對這個學校的想法。


    依依耐心的等著我,雖然好奇的要命,但再也沒問過關於樹皮的問題。‘花’了五分鍾才走出這不大的‘花’園,夜‘色’越漸濃重,‘逼’近午夜的黑暗在許多人看來,是很神秘的,特別是缺乏照明的深山中。


    華苑不良行為教育中心裏燈光很少,一路上隻有稀稀落落的幾盞路燈泛出暗淡的白‘色’光芒。晚上十點以後本來就不準學生出宿舍,路燈似乎也就變成了多餘的東西。


    天幕上的星星依然璀璨非常,就著星輝的光芒,附近的景象也並非難以看清楚。


    依依等人似乎對路比較熟悉,看來是一有空就到處踩點,對逃亡計劃已經策劃了很久。我倆跟著他們一直走了三百多米,前邊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我小聲問。


    “噓!”依依將手指比在嘴邊做出禁聲的模樣,她用視線示意著不遠處。


    就著周圍昏暗的光線,我還是能看到不遠處的柳樹上貼著一張小紙條,但卻實在看不清楚上邊的內容。


    “是校規?”我問。


    依依點頭:“上邊的是校規第一百零二條,凡是夜間遊‘蕩’者,都會被樹殺死。”


    “被樹殺死?”張國風怪異的問:“怎麽殺?樹又沒有手的。”


    “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依依回答:“從前也有人試圖晚上逃出去,可許多人在白天的時候就被發現吊死在了那棵寫著校規的樹上。死時候的模樣特別可怕。舌頭吊的長長的,全身幹枯,身上的血液一滴不剩,就仿佛被樹吸幹淨了似的。那幹癟的屍體會掛在樹上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會消失不見,估計是校工抬下去隨便找個地方埋掉了。”


    這個學校並不隱瞞學生的死亡情況,似乎還刻意在殺‘雞’儆猴。我稍微一思索:“你有不觸犯校規的方法嗎?”


    “當然有。”依依得意的一笑:“為了這個,我們早就準備很久了。雖然不清楚校規具體的懲罰方式是什麽,但隻要是打個擦邊球繞過去,肯定會沒問題。胥陸!”


    “收到。”胥陸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頭扔了過去。石子劃過一道弧線,輕輕的穿過那棵樹,掉到了不遠處。


    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他這才從背上的背包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我一看差點笑出來。居然是一隻兔子。那隻兔子表皮是灰褐‘色’,體型較小,雙‘腿’在空中胡‘亂’踢蹬著。看‘毛’皮就知道是一隻野兔。


    “厲害吧,是胥陸用陷阱在‘花’園裏逮到的。”依依解釋著:“這裏的校規說起來很神秘,其實通過我大量的觀察,發現它們還是有漏‘洞’可鑽。”“關於這個,我也知道一些。”我接嘴道:“校規在某一時段隻對一個人進行處罰對吧,也就是說,一個校規對應一個人,處罰完就消失。而處罰時間,是在觸犯後的第二十七秒。”“很正確,可以說是非常的正確。沒想到你才來一天,居然能發現那麽多。我都是‘花’了半個多月時間才偶然知道的。”依依等人對我能說出這一番話來,表現的似乎極為驚訝:“不過其餘幾點你一定不知道。校規隻對兩種東西產生反應,一是沒有生命的人形對象。


    第六百一十一章 嗜血的夜 2


    扔在宿舍‘門’口那個人偶你看到了吧,校規將它五馬分屍,我們便趁機逃了出來。。更多最新章節訪問:.。而第二個,就是哺‘乳’類動物。”


    她頓了一頓:“昆蟲、禽類校規都不理睬。隻有哺‘乳’類生物它會反應,例如老鼠、人類,和胥陸手中的兔子。”


    話音剛落,胥陸已經將手中的野兔放在了地上。野兔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惶恐的就飛快向前竄,一邊竄一邊變化方向。胥陸手裏握著長長的繩子,隻要野兔一改變方向,就使勁兒的拉著它向校規的位置跑。


    沒多久,野兔便穿過了那棵樹,並繼續向前跑著。


    樹這邊的我們默默的在心裏數著秒。很快,二十六秒就過去了。剛一到二十七秒的時間,四處蹦躂的野兔猛地停在了原地。它一動也不動,像是被什麽力量禁錮住了,隻剩下頭顱惶恐的向四周看著。


    我皺了皺眉頭,看來是校規的處罰起作用了。可那是什麽力量,居然看不到是什麽令兔子停了下來。其餘人也是大為震驚,臉‘色’凝重的看著遠處。


    在星輝下,光線還算不暗,‘肉’眼能夠清楚的看到野兔的全身‘抽’搐了一下,仿佛很痛的模樣。可它沒有聲帶,發不出任何聲音。然後,它的身體緩緩的升了起來。我們這時候才看清楚,原來有東西將野兔的四肢給緊緊地綁住了。


    就著昏沉沉的光線,我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居然是樹枝,柳樹的樹枝。那顆柳樹有許多長長的樹枝柔順的如同頭發一般垂到地上,就是那些樹枝將野兔纏住,然後如同無數根手臂般的卷向空中。


    野兔用力的掙紮著,但越掙紮被捆綁的越緊,枝條更是用力到陷入了兔子的‘肉’中。很快,野兔就失去了氣力,腦袋軟軟的偏到一邊,眼看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我們六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其它人眼中的震驚。


    “這是什麽回事,明明是樹,卻能動,還能將兔子卷起來。”張國風喃喃道,估計是嚇得不輕。


    依依四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雖然眼前的景象驚世駭俗,但對於在生死在線掙紮了快半年的人來說,對異常現象已經幾近麻木了。


    我密切的關注著身旁的響動,突然用力將所有人全拉到附近的一棵樹下躲著,眼神卻死死的盯著右邊的遠處。


    不太明白我這一連串列動的五人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頓時嚇得死死低下頭,將身體用力湊向樹幹。


    隻見有一個人影緩慢的走了過來。他的腳步緩而且絲毫沒有節奏,僵硬,不似人類。走近了,我能模糊的看到他的樣子。居然是周老師!


    他的臉依然沒有表情,如同僵屍一般。他緩緩的走到柳樹前,死魚般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被倒吊在空中的兔子,看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將兔子抓住。


    接著,一個令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場景出現了。


    周老師用手將野兔的皮‘毛’剝開,一口咬在了兔脖子上。頓時,兔子的身體如同被風幹一般幹癟了下去,鮮紅的血液一滴不剩的被吸進了他的肚子裏。


    沒多久,兔子便隻剩下了骨‘肉’,血液全部被吸走了。


    周老師這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臉上終於有了絲表情,一絲兔血很難喝的表情。突然,他看到了兔子‘腿’上綁著的繩子,眼睛猛地變得凶惡起來。他用眼睛到處掃視著,雙手抓住繩子用力的拉著。


    我們一行人幾乎嚇得心髒都麻痹了。


    還好,不似人類的周老師將繩子拉完,找了找四周,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這才緩緩的走掉了。


    等他走後許久,我們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他發現我們了?”宋茅不確定的問。


    “不知道,或許他是‘欲’擒故縱,故意走掉,其實是在附近監視。”李康判斷。


    我看了看依依,緩緩道:“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原來的計劃也不能執行了。雖然不知道那計劃的具體情況怎樣,但,我們賭不起,更輸不起。”


    依依也點了點頭:“不錯。還好我們有第二個方案。”


    這‘女’孩果然心思細密,早已經計算到了可能失敗的狀況,計劃也有兩套。他們想要逃出去的決心,果然是十分強烈!


    “你那第二個方案,要不要說出來開誠布公一下?”我淡淡的問。


    依依又是狡猾的一笑:“所謂第二套方案,當然是沒有第一套好的備用方案咯。既然第一套都沒有講解,第二套就更沒有講解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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