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隨便你’的表情,沒有再哆嗦什麽。張國風卻有些抱不平,氣憤道:“不公平,你這個死婆娘,剛才究竟有沒有看到有多危險。我們是提著脖子在和你們摻和,你居然啥都不說就想要人賣命。究竟你這婆娘腦袋瓜裏是怎麽生長的!”


    依依沒搭理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欠揍模樣。


    我拍了拍張國風的肩膀:“我們六個人已經在一條船上了,我相信她不會害我倆。其餘的,不用多問。問多了確實也不好。”


    “老大,你‘性’格怎麽能這麽好。世界上總有些人是欺軟怕硬的角‘色’,你太講道理了,被人還以為你好欺負呢!”張國風委屈的說著。


    “她有她的秘密,我們也有我們的打算。”我微微笑了笑:“彼此依存的合作關係,或許是現在最好的情況。”


    “不語哥哥果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依依笑的很燦爛:“雖然名字有些咬口。”


    “總比你的好,至少我的名字是真的。你的一聽就是假名。”我撇了撇嘴巴。


    “哪有,我的可是百分之百純天然綠‘色’無汙染的真實名字。”她看著我的臉,神‘色’卻絲毫看不出誠意:“至少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好了,不用和我哈啦了,再不走可就要錯過時間了。”我看了看手表,十一點五十六分。“這邊走。”依依果然沒有廢話,直接朝右方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走掉了。我和張國風掉在最後邊的位置,小聲的說著悄悄話。


    第六百一十二章 嗜血的夜 3


    “老大,看到周老師吸血的模樣沒有。--他們似乎都不怎麽驚訝的樣子,難道是知道這回事?”他問。


    “你這家夥,總算是有點腦袋了。”我讚賞的說:“看情況,他們也不清楚。隻是詭異的事情遇到太多,已經麻木了。”


    “但,老大,你也不太害怕的樣子,而且特理智的在觀察周圍環境。難道也是看到過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麻木了?”張國風這小子的直覺還真敏銳。


    我聳了聳肩膀,張口就吹起死牛來:“詭異神秘的事情沒見過,不過偷‘雞’‘摸’狗、偷窺、盜竊、打架、吸毒等等事情沒少做過。局子裏也去過,倒是聽關在一起的兄弟講了一個故事。說是一個醫生,他的老婆跟那個醫生的以前的同學有‘私’情,被他發現了,他在家把他老婆殺了,帶著他老婆的頭去找他的同學。


    那醫生事先給他同訝了一點帶麻醉劑的飲料,麻醉劑的量他放得很準,是那種被麻醉以後還有知覺,但是身體卻完全動不了的。然後那個人就活生生的看著自己被醫生用小刀一點一點的把頭給割下來了。


    可最後,那醫生在逃離現場時不小心掉進那朋友後院的井裏,身子卡在井底上不去了。他為了能呼吸,就踩在他老婆的頭上。結果到了第二天有個小偷去那個人家偷東西,一看屋子裏麵有死人很害怕,就放了一把火把整個屋子給燒的一乾二淨。靠近後院的那堵牆倒下來正好壓在井口上麵,把井口蓋住了。井裏麵的那些昆蟲就把醫生的身體當作了家,都往他的耳朵,鼻子裏麵爬……”


    “不要講了,很惡心!”張國風做出想吐的模樣。


    依依等人側著耳朵聽我講故事,聽完了也紛紛做出惡心的樣子。突然,依依停下了腳步,奇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似乎有某種臭味?”


    張國風立刻罵道:“臭婆娘,你有完沒完,你可嚇不到我。老大的故事……”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我打斷了:“確實是有種臭味,很惡臭,像是‘肉’類腐爛了。”


    “是屍臭。”胥陸言簡意賅,說的斬釘截鐵。


    依依也隨即點頭,神‘色’凝重:“不錯,是屍臭。記得剛才我有提到過吊死在柳樹下的學長嗎。那些屍體掛了一天後散發出的味道雖然沒有現在這麽濃重,但卻極其相似。”


    我用手輕輕的在空中揮舞,想要將周圍濃烈的腐臭氣息扇除一些。心底深處卻早已經確定了是屍臭無疑,而且必定是人類屍體腐爛的味道。隻有人類的屍身,才會發出這種特定的惡臭。


    “過去看看。”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等等,太危險了。”依依立刻搖頭:“傳出臭味的方向並不是我計劃中的位置,我們沒有辦法判斷有沒有危險。”


    “不去才更危險。”我看向她的眼睛:“既然是有屍臭味,就肯定有人死在了那裏。不搞清楚那人是怎麽死的,前邊的路就根本沒辦法走下去。其實,你也並不知道校規的全部規律吧。我有個想法。”


    我緩緩道:“其實在我們的父母簽名將我們留下的時候,已經有一個校規無形中形成了,那就是在六個月之內不能出校‘門’一步。而其餘可見的校規,是根據每個人在校時間的長短以及行為作為評判標準的,每個人都不一樣。就如同你們知道的,離校時間越接近,校規就越嚴苛。”


    “這跟我們去不去看屍體有什麽關係。”依依還是沒鬆口:“我要對自己的社員負責,沒必要滿足你自‘私’的好奇心。”


    “這和好奇沒有絲毫關係,但卻和我們能不能出去有密切的聯係。如果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分道揚鑣。張國風,我們走!”說完,我也不在理會她,叫上自己的小弟就朝著臭味的源頭走去。


    胥陸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吐出幾個字:“他對。”


    說完就抬起腳步要跟我離開。依依咬了下嘴‘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望著我的方向,眼神裏劃過一絲‘迷’茫,沒多久,她才用力跺了跺腳,朝我追了過來。


    “‘混’蛋!大‘混’蛋!”她衝我罵著:“你這個獨裁者。”


    我撓了撓頭。‘女’人果然是個無法理喻的生物,至少腦子和男人不是一個結構的。所以我沒有理會她莫名其妙的咒罵,小心的朝著散發屍臭的地方走。


    還好一路上都沒有發現校規。這段路說實話並不好走,全都是低矮的灌木,但就因為這些灌木的存在,反而頗為安全。


    山風刮的很大,本來就很‘陰’冷的‘春’季在這股‘陰’風中顯得格外寒冷。灌木叢中視線範圍不廣,我們也走的格外注意。


    “這地方在校園的什麽位置?”我偏過頭問身後。


    依依哼了一聲沒回答,估計還在慪氣中。胥陸聲音低沉的說:“學校西北麵,離外部圍牆大約還有兩百多米。”


    我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大概有了初步的印象。學校的大‘門’在北麵,那也是學校唯一的出口。而圍牆有接近四米高,一米寬,如同堅固的碉堡。牆上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人是很難翻出去的。而學校西北角,在我來之前調查過的數據顯示,應該是‘操’場右邊的荒地。


    而屍臭偏偏就直接從那塊所謂的荒地傳來,難道其中有某些貓膩?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更加的行動。說不定所有謎團的關鍵,正是在那塊荒地中。


    一行六人走的很慢,漸漸的荒地中的灌木林已經被我們甩到了身後。不遠處是稀稀落落的小樹林。就著星光,我能看到樹林中大多都是梧桐。那些梧桐每一棵都長的非常畸形,樹枝以怪異的姿勢向四周伸展著,仿佛一個個猙獰的怪獸。


    在暗淡的光線下,那些光禿禿,沒有一片樹葉的梧桐竟然泛出一絲血紅‘色’。我用力擦了擦眼睛,那絲血紅依然沒有消失。


    那竟然是,樹幹的顏‘色’!


    我們很是驚訝,走近一看,果然梧桐的樹皮真的是暗紅‘色’,湊到鼻子前一聞,有一種淡淡的臭味。不過這並不是屍臭的來源。


    我們又向前走了一段,大概是荒地正中央的位置。猛然間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大坑,越是靠近那坑,惡臭味越是惡心。我們被臭的幾乎不敢再往前一步。我強忍住惡心,走過去朝坑‘洞’裏看了一眼。


    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據說有一個考古學家的老婆有了外遇,被發現後當即提出離婚。考古學家同意了,但條件是兩個人來頓最後的晚餐。一般而言識相的都知道準沒好事,但是他老婆投奔自由心切,欣然點頭。


    結果是喝了含安眠‘藥’的酒死睡去了。


    於是她偉大的老公把她綁在地下室,每天按三餐灌給她香油,數星期後,一具新的木乃伊標本就這樣誕生了!而那位考古學家將這個木乃伊捐贈給了博物館,直到他老死後十多年才被發現。


    我不清楚那具每天灌香油灌出來的木乃伊會是什麽樣子,但大概能夠想象出來。香油不能被人體直接吸收,在沒有任何營養輸入的情況下,人類會一點一點逐漸消瘦,變得幹癟,但卻絕對不會很快的死去。而內髒由於充斥滿香油,倒是起到了防腐的作用。於是人在痛苦中存活者、煎熬著,直到失去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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