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走到養心殿門口,就見淩雲徹鮮血淋漓地癱軟在柱子上,已經神智渙散了,鞭子仍然像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


    如懿心疼地看著淩雲徹,示意玉壺上前,玉壺隻假裝看不懂如懿的意思。


    如懿狠狠瞪了玉壺一眼,無奈,隻能自己走上前製止進忠。


    如懿氣勢洶洶對進忠喊道:“沒看到主子來了嗎,血淋淋的像什麽樣子。”


    進忠語氣恭敬,卻並不停手,對如懿說道:“是皇上叫奴才動刑,審問淩雲徹。”


    如懿皺著眉頭,最後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淩雲徹一眼,堅定地邁著步伐,向內殿走去。


    傅恒站在廊下,將二人的眼神一一看在眼裏。


    這個淩雲徹看起來與皇上的嫻常在,關係匪淺,為了皇上的名聲,今日皇上不處理淩雲徹,他也要廢了淩雲徹。


    如懿走進皇上寢殿,就見金玉妍摟著弘曆撒嬌。


    “皇上,臣妾害怕。”


    看到這樣的金玉妍,如懿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火氣。


    弘曆好奇問道:“嫻常在怎麽來了?”


    “後宮不寧,臣妾想來看望下皇上。”


    金玉妍分毫不讓:“嫻常在是否越俎代庖了,怎地還擺起皇後的譜了。”


    如懿怒氣衝衝地說道:“我隻是關心嘉妃,也怕嘉妃冤枉了好人。”


    如懿接著問道:“嘉妃,這是你的肚兜嗎?”


    “與你何幹,我就不告訴你。”金玉妍翻著白眼,都不是皇後了,管得著我的事嗎?


    如懿給玉壺使眼色,她真想如夢中那般,狠狠掌摑金玉妍那張臭嘴。


    玉壺慌忙下跪,隻把頭埋在地上。搞笑,她九族不想要了,敢當著皇上的麵,打三位皇子生母的妃位娘娘。


    兩撥人僵持不下,弘曆隻默默坐著等淩雲徹的供詞。


    金玉妍已經不想殺淩雲徹了,這個淩雲徹能讓如懿大晚上衣冠不整的跑來,留著也許有用。


    但是這口氣,她要出。


    金玉妍又恢複了抱著弘曆腿的姿勢,輕輕把頭靠向皇上,臉卻是對著如懿,隻挑釁的看著她。


    小小常在,哪來的滾回哪去。


    如懿忍下心頭滔天的恨意,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嘟嘴說道:“皇上身邊出了這樣的事,是該嚴懲,隻是臣妾聽下來,這個事看似人贓俱獲,嚴絲合縫,可總是哪兒有奇怪之處。”


    金玉妍回嘴道:“嫻常在也說人贓俱獲,嚴絲合縫了,還有什麽可奇怪的?”


    “嘉妃,他若真偷了那個見不得人的東西,應該貼身藏著吧,哪會放在廡房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


    養心殿裏吵得熱鬧。


    甄嬛與魏嬿婉聽說此事,一起來到養心殿。


    進忠看到魏嬿婉走來,快速收起帶血的鞭子,微微側身擋住淩雲徹。看到這麽血淋淋的場麵,萬一嚇到令主兒了怎麽辦。


    傅恒也趁機將自己看到的告訴甄嬛。


    甄嬛叮囑他:“不可輕舉妄動,淩雲徹我留著有用。”


    一句牆頭馬上,勝過別人千言萬語,不等如懿自己斷發,與弘曆斬斷舊過,就不能真正扳倒如懿。


    強製傷害小世界的締造者,小世界崩塌,所有人都會灰飛煙滅,徹底消失。


    如懿不再理會金玉妍,轉頭對弘曆說道:“皇上,淩侍衛侍奉您,一直忠心耿耿的,如果這件事是被人設計陷害,皇上一怒之下殺了淩雲徹,身邊可就少了一個忠心得力的人。”


    弘曆不解:“得力,他不是你非要放在朕身邊的嗎?看在你的麵子上,養的一個閑人罷了。”


    按照傅恒那套標準訓練,這個淩雲徹一天都捱不下來。


    如懿生氣:“皇上,現在在說淩侍衛的冤屈,你怎麽拐到他禦前侍衛的身份了?”


    弘曆無語,不是你先拐過來的。


    此時甄嬛與魏嬿婉走進殿內,甄嬛請罪,魏嬿婉關心皇上。


    “此事與皇後無關。”弘曆拉起甄嬛,這些女人都像皇後這麽省心多好。


    金玉妍:不來伺候你又不高興,來了你又嫌煩。所有人都是皇後的性子,你又要找幾個活潑跳脫的了。


    金玉妍紅著眼睛對甄嬛訴苦:“皇後娘娘,臣妾委屈,嫻常在還來對臣妾進行二次羞辱。”


    大晚上的,弘曆聽不得動靜,對金玉妍說道:“好了,都少說兩句。”


    金玉妍不服氣的撇嘴,我一說話你就喊閉嘴,如懿那麽多廢話,沒見你喊閉嘴呢。


    全場隻有乖巧的魏嬿婉,輕柔地回了一聲“是”。


    魏嬿婉思考一瞬,提議道:“打殺一個侍衛原是不打緊,隻是此事出在禦前當差的人,難免汙了皇上聖譽。不如把他遠遠打發了,任他自生自滅,再不與皇上有任何瓜葛。”


    金玉妍看懂甄嬛眼神。


    難得四人口徑一致,弘曆也不想再耗下去,夜裏斷案不利於養生,早早打發了也好。


    “李玉傳朕旨意,打發淩雲徹去木蘭圍場作打掃苦役,戴三十斤鐐銬,每月受二十鞭刑。


    進忠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那麽美好的令主兒,竟然還想著那個淩雲徹,不思進取便罷了,還滿身酒氣,身上一股說不出的騷味。


    進忠躲在廊下鬱悶。


    魏嬿婉帶著春嬋,走出養心殿,站在進忠麵前。


    魏嬿婉問春嬋:“春嬋,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替淩雲徹求情?”


    “主兒總不能還為了當初的情分吧?”


    魏嬿婉笑笑,搖頭道:“當然不是,當日他借了本宮五兩銀子,我才有機會去鹹福宮一展抱負。今日本宮用他的一條命,還他這五兩銀子的情。免得總有起子小人,為了這五兩,一直戳本宮的脊梁骨。”


    春嬋大聲道:“奴婢明白了。”


    進忠不知令主兒是不是故意說給自己聽,隻是渾身的負能量煙消雲散,又重新充滿幹勁。


    就當令主兒是刻意給我解釋的吧。


    魏嬿婉春嬋二人走回永壽宮的路上,春嬋不解的問魏嬿婉。


    “主兒,為什麽要專門解釋給進忠公公聽?”


    “我怕他誤會。”


    “主兒與進忠公公好像並無什麽交情。”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春嬋不懂主兒的意思,她默默記下,準備回去就翻書找答案。


    曾經的嬿婉同她都是目不識丁的小宮女,如今的嬿婉已經脫胎換骨了,她也要努力地追上嬿婉的腳步,才不會墮了永壽宮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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