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出聲製止桃三娘的咒罵,也沒有理會宋威的各種嘲諷。


    暴平有眼色的遞給桃三娘一杯茶。


    宋威扯著嘶啞的聲帶:“姓施的,你他娘的別給你臉不要臉,識相的就趕緊收拾東西走人,不然你這生意就別做了。”


    我隻是問:“宋當家,你在別人那裏丟了薄麵來我這裏找存在,倒是好沒講理。你方才說到縣令,宋當家在亂石縣的時間比我長,應當知道縣令的脾氣秉性。”


    宋威的鏢局在亂石縣家喻戶曉,多半都是讓鏢局的鏢師強行闖進鄉紳員外家中進行一番“友好”的交流。不久前宋威的鏢因為手下人的粗心大意導致丟失,鏢的委托人是外國的一位商賈(gu),朝廷格外重視。


    宋威知道的第一時間就帶人提著禮去了縣令的府邸,結果倒好被人亂棍趕出來不說,禮也被充了公。


    我的話對宋威起不了什麽威脅。他成心刁難,我也有心扒他一層皮,我內心還是希望宋威的人先動手。


    “砰——”


    木盒重重的砸向地麵瞬間分崩離析,斷裂的木塊散落院內,始作俑者仰著頭哈哈大笑。


    宋威笑夠了,一步一步踏上台階,低頭俯視我:“你個奶娃娃,我好心好意帶著生意給你你不要,與我爭鬥中惡意毀壞了雇主的鏢,故,不小心失手打死了龍虎鏢局的大,當,家。”


    我向前邁出一步:“你敢!”


    宋威掌中匯聚勁風向我腹部一擊,我順力向後滑離,側腰躲過。


    桃三娘跟暴平與其他人在院內兵戈悅耳。


    宋威下手陰狠,我比他年少,自然無法以力相博,隻能智取。


    我將手腕的佛珠死死纏繞在右拳上,警惕著宋威的下一步動作。


    他一個閃身後踢,我下腰攻他下盤,他的拳風陣陣穩準,我再怎麽靈活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隻有當靶子的份。


    我向他撒去一把香粉,爭取到拉開距離的一段時間,院內的其他人已經被擺平,我跑到暴平身後:“快!護我!我不會武!”


    我這才看清桃三娘的額頭已滲出些許汗珠,衣服也因為打鬥略顯淩亂,反而是暴平氣息平穩,一塵不染。


    宋威胡亂抹開臉上的細粉:“幾個小娃娃把地契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了。”


    鏢局的門被暴力撞開,官府的衙役衝進來將我們圍住,縣令以調查外商貨物失蹤的名義帶走了宋威一幹人等。


    縣令抬手扶上我的肩膀笑著問:“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多謝縣令前來搭救。”我根本就沒有派人去找過縣令,他來的太過湊巧了。


    縣令讓我放寬心:“外邦來的商賈去縣衙大鬧了一場,我例行公事找宋大當家問詢,差人打聽說他來你這裏了,我就來此請他去一趟,你無礙我就先走了,那個外邦人還在縣衙坐著。”


    我送縣令出去,看他走遠了,把大門別住。


    在亂石縣的百姓看來,龍虎鏢局背後的當家是縣令,而我這個名副其實的當家隻是掛名。


    我沒辦法控製所有人的想法。


    道上的兄弟擔心官府自然不敢找我們走鏢,官府的東西自然有官府的渠道流通傳遞。


    在我看來屬實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鏢局的收入一部分來自縣令的委托,一部分來自栗楓道上的老朋友,這樣不夠。


    現在宋威出了些事,他的脈路我可以讓人去通通,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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