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的鏢局內亂成了一鍋粥,我已經事先帶著桃三娘去接觸宋威的一些往來。


    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宋威私下走販私鹽,之前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從縣令上任以來眼裏容不得沙子,宋威暫時避避風頭沒有繼續走販私鹽,消息也沒傳送給下家。


    下家現在以托鏢的名義到亂石縣詢問原因。


    要是能拿到宋威交易的賬本和記錄,這輩子他都別想翻身。


    我示意桃三娘先跟那個下家接觸,探探底子。


    桃三娘一臉晦氣的回來:“可累死老娘了,那孫子嘴巴真嚴怎麽都不肯說,咬死自己就是仰慕宋威那個片拔(所屬世界意思是罵人的)想托鏢,還說了一個名字一聽就假的老板和字號,我也沒繼續問。”


    我摸著下巴:“你沒繼續問是對的,這麽警惕,多少在走販私鹽的隊伍裏大小是個頭目,估計是急了。栗楓還沒消息嗎?”


    暴平上前一步:“堯風傳回來消息說栗楓直接衝進大戶家把慎雪從房間裏披頭散發的拉出來,大吵了一架,還動了手,鬧到了官府那裏,街坊鄰居都傳遍了。”


    我沒有出門自然是不知道外麵傳出的風言風語,也大概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估計栗楓和堯風都在牢裏思過呢。


    縣令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過不了多久他倆就被放出來了,就怕大戶那邊死咬著不放,慎雪本身對栗楓就有惡意再從中作梗……


    想到這裏,我的腦袋就隱隱作痛:“先不管宋威下家的事,去找一趟縣令先把栗楓他倆帶出牢再說。”


    我自然也是有目的的,縣令既然敢抓了宋威估計也注意到了亂石縣內來了多少生麵孔,我們的小動作縣令肯定都知道。


    我還是太年輕氣盛隻顧著出口氣忘記審視奪度,如果讓桃三娘繼續深入接觸那個人下去龍虎鏢局就真的不用開了,我真的要帶著鏢局所有人跑路或者化作鳥獸四散而逃。


    桃三娘出門前問我需不需要帶什麽禮,我歎了口氣:“走吧,縣令‘凶名’在外,私下都不收,你指望他看見禮能高興?他現在在縣衙,你敢提著禮過去?隻是保釋栗楓他們,又不是什麽大事。”


    我們趕到縣衙門口的時候,裏麵已經庭審有段時間了,門口聚集張望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我看到了那個外商,外貌不算出眾,黑長且彎曲的胡子讓人有想笑的衝動,衣服著裝倒是標新立異,上衣尾部拖著的布料直接當做披帛披在左肩,布料顏色多是金色和其他顏色的混染,看的眼花繚亂。


    我不能理解這種服飾,在人群中實在太紮眼了,明晃晃的告訴別人:我是外商,我有錢,來偷吧。


    雖然距離很遠,聽不見外商跟高堂坐著的縣令說些什麽,僅看臉上的焦急神態,我大致猜得出,隻能說這個外商活該。


    我是帶些幸災樂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是出縣令設計好的戲碼,就是不知道這戲台上龍虎鏢局占了幾分角色,我又擔了什麽。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仔細想來,我是真的不爽,轉念一想起碼自己還有被人利用的價值,也用價值換來了鏢局的生機,無所謂公平,誰強,誰有地位,誰說話有分量,誰就有資格執掌所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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