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妃的話,我不禁想笑,這不是明擺著的權色交易嗎,沈妃這種做法跟楊崢那般無恥行徑有什麽區別。


    我陡然轉身,冷冷的看著沈妃,蒼白一笑道:“你不就是想當官嗎,不就是貪圖那一點權力嗎,現在拿到名額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麽,想翻臉不認人嗎,你覺得人家唐大部長會答應嗎?”


    我始終認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隻要他內心的權力欲無節製,那麽遲早會步入深淵,權力就是毒品,能讓人上癮,也能讓人迷失,從而萬劫不複。


    麵對我的諷刺,沈妃直接崩潰,蹲在地上一個勁的搖著頭,痛苦的說道:“秦川,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沈妃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麽下賤。”


    我冷哼一聲鄙夷道:“為了上位,你都願意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了,這還不夠嗎,你可千萬別說這是什麽高尚的事。”


    盡管沈妃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但我依舊不依不饒,肆意的謾罵和攻擊,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憤懣都發泄出來。


    就在這時,沈妃艱難的站起身,隻見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冷冷的看著我,臉上充斥著一種毅然決然的表情,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這副模樣。


    對峙片刻,沈妃奮力的抹幹眼淚,然後麵無表情的問道:“秦川,你是華陽人,應該聽過三年前華陽職高女生跳樓的事件吧?”


    關於這條新聞,我確實聽說過,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說是一個女生為了拿到獎學金,竟然想方設法勾搭校長,最後事情敗露,校長的老婆尋上門來,這個女生最終不堪重負,從教學樓跳下,這是公安得出的結論。


    然而,這跟沈妃又有什麽關係呢。


    正當我疑惑之際,沈妃顫顫巍巍的說道:“跳樓的女生叫沈妍,是……是我的親妹妹。她……她根本沒有勾引校長,分明是那禽獸見色起意,把我妹妹給強奸了……。”


    說到此處,沈妃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她早已哽咽不止,等她情緒稍稍平複一些後,她才悠悠說道:“明明是那禽獸玷汙了我妹妹,結果那個禽獸卻聯合自己的老婆反咬一口,故意讓他老婆來學校裏鬧,說是我妹妹為了獎學金勾引校長,我妹妹不堪被人指指點點,最後走上了極端。”


    聽完沈妃的敘述,我覺得不可思議,更不可能輕信他的一麵之詞,公安又不是傻子,如果真如她所言,性質如此惡劣的案子都敢顛倒是非,那這天底下還有什麽公義可言。


    “秦川,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覺得我是在撒謊,所有人跟你一樣,都覺得我在撒謊,可是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見我一臉懷疑,沈妃淒冷的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讓人覺得心酸。


    因為我不知內情,所以不好在案子上做過多贅述,於是,我說道:“既然你覺得你妹妹是冤枉的,你可以去找相關部門投訴,甚至上訪,我不相信這天底下沒有說理的地方。”


    一聽這話,沈妃冷哼一聲道:“當時我的想法跟你一樣,天真的以為能夠討回公道,於是便四處奔走,可結果呢,根本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因為校長老婆的弟弟就是當時華陽縣刑警大隊的隊長,最後他們得出的結論就是自殺,至於自殺的原因,他們卻以證據不足無疾而終。”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家裏很窮,窮的連書都讀不起,騙取獎學金的理由完全能夠成立的,而且也能讓外人信服的。”


    盡管沈妃說的頭頭是道,但我依舊覺得匪夷所思,就算對方勢力再大,那也總得講究證據吧,如果沈妃沒有說謊,那麽強奸的事實就應該成立,於是,我追問道:“那麽強奸呢,現在行政技術如此發達,怎麽可能瞞天過海。”


    沈妃解釋道:“事後我妹妹給我打電話,我讓她第一時間去報警,可那個禽獸為了穩住我妹妹,連哄帶騙的說會給我妹妹一筆錢作為賠償,那時我正在上大學,急需用錢,我妹妹相信了她的話,一時犯傻,竟然答應了下來,從而導致往後拖了幾天時間,使得證據幾乎全部失去有效性。”


    聽完沈妃的解釋,我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對她的話也有所相信了,因為她說的話在邏輯上完全行得通。


    強奸案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固定有效證據,隨著時間推移,證據的法律效應就會變弱,甚至徹底失去有效性。


    “是我害了我妹妹,如果我不上這個大學,她就不會想著拿錢了事,也不會走到最後這一步,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想起這些,沈妃再次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望著她痛苦的樣子,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事件反轉的有些出乎意料。


    這時,沈妃抬頭怔怔的看著我,抽泣著說道:“秦川,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往上爬,為的就是等到某一天自己具備足夠的能力,然後可以替你父親正名,其實,我也一樣,我要的不多,隻想給我妹妹要一個公道,難道這有錯嗎?”


    麵對沈妃追問,我無言以對,替妹妹要一個公道,這麽卑微的要求又何錯之有呢。


    不等我反應,沈妃又對我說道:“秦川,你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各方麵能力都很突出,我相信你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我不一樣,我隻是一個學曆泛泛又毫無背景的女人,要想上位,隻能利用那些不齒的手段,別說你瞧不起我,就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說完,沈妃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哭的傷心欲絕,這一刻,我心如刀絞,因為我們的經曆如此相似,有著同樣的使命,這讓我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我走過去俯下身,將沈妃拽了起來,然後將她摟在懷中,柔聲的說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我若主動退出名額爭奪的話,或許沈妃也不至於跟唐永豐達成齷齪的交易,好在現在一切還不晚,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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