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漢源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老劉早就等候在出口處,我們上車之後就急急忙忙往市區趕。


    在回去的路上,我向趙江河提了一嘴關於許沁的事,也講了關於許沁的實際情況,趙江河聽後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在下次人事調整的時候他會酌情考慮。


    回到市區,趙江河提議找地方吃飯,但我最終沒有選擇跟他們一起吃,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家裏,按照組織的要求,沈妃明天就要去廬陽鎮報道,怎麽也得為她踐個行。


    廬陽鎮距離濱州市區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來回很不方便,加上沈妃還沒有買車,她自然不可能每天都回來,如此一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將我們兩人給分開了。


    我趕到家時,沈妃正蹲在客廳的地上收拾行李,從兩個超大號的箱子可以看出,她也做好常駐廬陽的準備。


    我見狀,故作輕鬆的調侃道:“你這是要把整個家搬過去嗎,看來日後要紮根基層了啊。”


    說這話時,我雖然有調侃的意思,但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滋味,我們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三年多,我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何況我們之間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這一走,我心裏還真有些舍不得。


    沈妃趕緊站起身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淺淺一笑道:“廬陽鎮離得遠,我不能每天回來,有些東西得提前準備。”


    說著,沈妃又突然問道:“秦川,你吃飯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明天就要下基層了,我怎麽也得回來給你餞行,自然不可能在外麵吃。”


    沈妃一聽,當即笑顏如花的說道:“行,那我現在就給你去做。”


    說完,沈妃轉身就要去廚房,我見狀,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說道:“今天就不在家裏吃了,我在竹哩那邊訂了位置,我們去那裏吃。”


    於是,我便不容分說的拉上沈妃出了門,來到小區門口打上一輛車,然後直奔竹哩日料餐廳。


    在我印象中,沈妃很喜歡這家餐廳,無奈這家店的價格貴的有些離譜,所以她也隻是偶爾來光顧個一兩次,明天她就要去廬陽,怎麽也得奢侈一回。


    竹哩算是整個漢源最高檔的日料店,生意更是變態的火爆,如果臨時想去那裏用餐,幾乎不可能有位置,幸好這一次我早有打算,在首都機場的時候,我就已經打電話訂好了位置。


    落座之後,沈妃還是有些小心疼,說是早知道來竹哩吃飯的話,她今天一整天就不吃其他東西了,因為竹哩是一家自助型的日料餐廳,按人頭算錢,隻是我聽了沈妃的話,不由得想笑,或許斤斤計較就是女孩子的天性。


    為了對的這頓豪華的餞行宴,沈妃提議喝點酒,我欣然答應,便讓服務員上了一瓶日係的清酒,我喝了幾口後實在覺得是寡淡無味,就中途放棄了。


    吃完飯,沈妃提出想重新走一遍我們以前上下班的路,於是,我們兩人打車來到市委大院門口,然後沿著以前走過的足跡慢慢往家裏走。


    這一次,我表現的很主動,一把牽住沈妃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卻誰也沒有說話,隻顧默默前行,路燈昏黃的燈光,將我們兩人的身影拉的悠長,一種離別的憂愁縈繞在我們之間。


    過了明天我們誰都無法確定未來的走向,或許是一個分水嶺,猶如兩條相交線,交點之後隻會越走越遠,人生總是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因素。


    次日一早,我打電話聯係了車隊隊長,讓他派一輛車過來,而且直接表明說是送一個朋友去鄉鎮任職,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公車私用,屬於違規,好在這並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這也是我第一次利用市委書記的身份辦私事。


    車到樓下之後,我幫沈妃把行李搬上車,臨分別時,沈妃抱住我,伏在我耳畔哽咽著叮嚀道:“秦川,我以後不能每天回家了,記得照顧好自己,還有就是少抽煙。”


    我輕撫著沈妃的後背,同樣叮囑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如果遇上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嗯!”沈妃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在我耳畔說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記得想我。”


    說完,沈妃轉過身,一頭鑽進了車子,我隔著車窗向她揮手告別,她卻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的抹著眼淚。


    送走沈妃,我的心裏空落落的,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麽一般,連早飯也沒顧上吃就直接來到了辦公室。


    然而,我剛走出電梯口,就看見三四個人在趙江河辦公室門口轉悠,我走近一瞧,發現是省律委的工作人員,但省委率的副書記陳柏源並未在場。


    由於此時時間尚早,趙江河也還沒來,這幫人就像陰魂不散似的堵在了門口,本來就對他們有成見,加上我心情欠佳,看到他們我就更加不爽。


    於是,我走上前去,沒好氣的問道:“你們幹什麽呢?”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長得跟歪瓜裂棗似的,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隻見她先是打量我幾眼,然後冷冷的說道:“我們是省律委的,來找趙江河同誌核實情況。”


    我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周五晚上不是剛來過嗎看,怎麽弄的跟追債似的,一大早就過來堵門,你們是真沒考慮影響啊。”


    一聽這話,為首的女人不樂意了,皺著眉頭對我警告道:“同誌,請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已經跟你表明了身份,這是我們正常的工作流程……。”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我就冷哼一聲打斷道:“你們正常的工作流程就是這樣光明正大的整人嗎?趙江河好歹是漢源市的市委書記,你們在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就來堵門,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工作流程。”


    因為律委特殊性的機構職能,但凡體製內的人一般都不敢得罪他們,從而使他們其中很多人養成了自以為是的習慣,總一副牛逼轟轟的架勢,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作風。


    或許對方習慣了高高在上,大概也沒料到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我會對他們提出這麽蠻橫的質疑,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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