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臣是一個優缺點鮮明之人,他懂得恪守原則,也知道如何死守底線,所以才能在豐州官場崩塌中獨善其身,但他的缺點同樣明顯,就是嚴重缺乏魄力,害怕承擔責任。


    作為豐州區的區委書記,總是一副謹小慎微的姿態,對於城市的發展和麵臨各式各樣的改革,他往往猶豫不決,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犯錯。


    而區長章琴卻是一個極其大膽的人,也善於開展各種工作,如此一來,在很多重要的事情上,其實是由章琴直接拍板的,而李瀚臣也樂於這種工作方式,久而久之,區長的權力也就越加集中,最終形成了現在這種畸態的局麵。


    如果非要選擇一個合適的人,我倒覺得章琴更適合擔任豐州區的一把手,至少她真真切切的帶領豐州區有了明顯的發展,而李瀚臣這樣的人,隻知一味的明哲保身,對一個城市的發展,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等李瀚臣之後,趙江河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他讓我親自跑一趟律委,具體了解一下關於豐州區的情況,並對我做了吩咐。


    從趙江河辦公室出來,我第一時間趕往了市律委,律委書記徐懷遠親自接見了我,一個照麵,我就說明了來意。


    徐懷遠得知之後,向我做出了說明,他說:“從目前反饋的情況來看,豐州區的問題很嚴重,光兩套班子內的成員就有六人淪陷,這還不包括區府辦主任和其它部門的領導,如果非要計算在內,大大小小,包括股長級別的,至少有三十多人,按照有關法律,班子內就有四人構成了立案標準,至於其他幹部,股級以上就達十幾人能夠上綱上線,而且這隻是一個博譽資本背後挖掘出來的問題。”


    聽著這些駭人聽聞的數字,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我著實沒想到,簡單的一個博譽資本,竟然牽扯到了豐州區半片官場,豐州區委區政府兩套班子的領導也就十幾人,結果卻有六人淪陷,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稍稍沉思之後,我說道:“徐書記,情況呢我也大致了解了,回頭我一定向趙書記如實轉告,現在呢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咱們不得不考慮,豐州區這些年一直處於高速發展的階段,取得的成績呢大家也都有目共睹,根據眼下的形勢判斷,這種高速發展的狀態還將持續,如果在這節骨眼上,把豐州區的整個班子做出調整,會不會出現崩裂的情況呢?”


    我說的這個問題,也是趙江河最為擔心的問題,現在的豐州區猶如一艘高速行駛的船,而淪陷的那些領導和其它幹部,好比這艘船的領航員和船員,他們在各自崗位各司其職,保障這艘船安全行駛,可是一旦他們出事,那麽這條高速行駛的船就會失去方向,甚至徹底失控,這是我們必須考慮的現實問題。


    一聽我的話,徐懷遠立刻領會了其中的意思,隻見他眉頭緊皺,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秦秘書,你說這個問題,正是我們律委目前比較棘手的一個問題,如果真要按照硬性規定處理的話,那麽就相當於對豐州區整個官場進行一次大換血,對豐州區的發展而言,絕對是弊遠遠大於利,現在我們也正研究這個問題呢。”


    “是啊!”


    我沉沉一點頭,對於徐懷遠的無奈表示理解,咱們政府機構的第一職能就是著眼於城市和民生的發展,致力於社會的穩定,如果真的出現了上述局麵,那麽就與發展的宗旨背道而馳,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這時,徐懷遠試探著向我問道:“秦秘書,趙書記這邊是什麽意思?”


    我來之前,趙江河對我吩咐過,於是,我如實答道:“趙書記說他不能過多幹預律委這邊的工作,不過他希望律委這邊能結合實際情況,酌情考慮,當然,至於最終的處理結果,他一定會尊重律委這邊。”


    徐懷遠聽了之後,立刻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說道:“秦秘書,回去之後,麻煩你轉告趙書記,我們律委一定會結合實際情況酌情考慮的,畢竟我們律委跟市委市政府的初衷是一致的,希望這座城市發展的更好。”


    “好!我一定會轉告趙書記。”


    我沉沉一點頭,然後站起身跟徐懷遠握了握手準備告別,不料徐懷遠對我說道:“秦秘書,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我淡然一笑道:“徐書記,你太客氣了吧,有什麽指示你盡管吩咐,我定當效犬馬之勞。”


    “沒那麽誇張。”


    一聽這話,徐懷遠哈哈大笑,隨即他又說道:“豐州區區長章琴被羈押之後一直不配合,對我們的詢問始終持對抗的態度,我也親自上門去做過工作,但還是無濟於事,我之前聽別人提起過,說章區長跟你有些交集,所以想讓你幫著出麵做做思想工作。”


    徐懷遠深怕我誤會,說完之後,他立刻補充道:“秦秘書,我可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誤會。”


    我點了點頭,淡然一笑道:“徐書記,你說的這些我理解,隻是我怕完不成的任務,據我了解,這個章琴很有自己的思想,單憑我跟她的交集,怕是很難撬開她的嘴,當然,如果徐書記不怕做無用功的話,我可以一試。”


    徐懷遠一聽,立刻笑逐顏開道:“秦秘書,不管有沒有效果,你願意幫這個忙,我都代表律委對你表示感謝。”


    “好!”


    既然徐懷遠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我也不含糊,趕緊掏出手機給趙江河撥打了過去,把徐懷遠的意思向他講述了一遍。


    趙江河聽了之後,也表示讚同,但他還是在電話中向我表示,不管怎樣,上門去當說客,要多顧及章琴的感受,畢竟她為豐州區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跟趙江河通完電話後,徐懷遠立刻安排幾名律委的同誌陪同我前往了漢源酒店,章琴、方聖偉等人此刻正羈押在那裏,而我將作為說客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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