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人群中傳出各種亂糟糟的聲音,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怎麽了,雲華。看上去坐立不安的樣子呢。”正在雲華眼看著打瞌睡快眯著眼睛睡著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按在了雲華的右手上,轉過頭發現花寺太太正擔心的看著自己。


    坐立不安的樣子?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華寺太太會覺得是這樣的,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好像也沒有說錯,自己確實不適應這樣的場合。


    “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吧,之前在公司聚會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但既然對方問了,自己又不能不說,雲華開始回想那些幾乎已經快成為第一角落中不顯眼一部分的殘留了。


    上一次公司聚會還是什麽時候?還是自己一個月的培訓參加完,慶祝自己這一批員工正式入職的時候,當然,別人都是文職。


    “啊,”花寺太太似乎理解了些什麽,因為平日裏雲華似乎對於自己的過去經曆有所抵觸,所以花寺太太下意識的認為雲華一定在過去經曆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所以她一向會盡可能的不去討論這方麵的事。


    “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出去看看,反正還沒到婚禮舉行的時間,在這裏待著也是待著。”花寺太太非常體貼的說。


    “謝謝,對了,雲冰去哪裏了?我怎麽沒看到她。”


    “雲冰?不,今天陪我們一起來的隻有你啊。雲冰不是說她還有點事,所以來不了嗎?”花寺太太疑惑的看著雲華,該不會雲華連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都忘了吧。


    “?”花寺太太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樣子,但是畫家那家夥來沒來,自己還不清楚嗎。不如說自己一開始是打算拒絕的,是在畫家的慫恿下才選擇跟著一起過來的。


    反而到了這裏之後,這個事實卻被更改成了畫家從一開始就沒過來。


    “……是嗎?那可能是我有點迷糊了。我先出去走走,等會見。”察覺到了某種不自然之後的雲華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向著婚禮場合外的方向走去。


    “康子,那孩子是你家女兒嗎?”在雲華離開之後,周圍的其他太太們圍了過來,繼續和華寺太太聊起天來。


    花寺太太原本也是健康市的人,在這裏也一直上完了中學,後來大學考到了東京,才離開了健康市。


    身邊的這些人是曾經的朋友,也是曾經的同班同學們,在相隔這麽久之後還能再次重逢,眾人無疑是開心的。


    “不是的,是我家女兒的朋友啦,關係很好的朋友呢。”


    “哎,關係很好啊…好到可以作為家人了嗎?”倒是有人這麽排侃道,不過花寺太太並沒有聽出其中的意味來,反而微笑著點頭應了下來。


    “話說回來,你們有沒有聽說一件事?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像政協打算對健康市進行一定的整修。”


    “是有這方麵的風聲,我家先生最近好像也在忙這方麵的事情。有什麽奇怪的嗎?”


    “可是我聽說,咱們以前一起上過的那所學校,好像也在整修計劃之內,”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各位太太們一時間都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因為在市中心有著健康中學在,所以曾經的那個學校早已廢棄了,根本不可能是進行翻新。


    換言之,對他們而言,隻存在於記憶中的那所學校,真的恐怕要成為活在記憶中的了。


    “不過這也都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啊,理所應當,像咱們這些人都成了太太了,咱們的學校也應該有所改變了吧?”


    “……大家,我有一個想法。”正在眾人聊到的這個程度時,花寺太太忽然開口打斷了所有人的話語。


    “既然這樣,我們不如開一個同學會吧。雖然今天我們在這裏見麵了,但是還有很多同學在那之後沒有見過吧。”


    “就是啊,想要在曾經的學校被拆遷之前大家都再見一麵。好嗎?”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啊。”在旁邊最開始提出這件事的那位太太連忙點頭。


    “確實,大家都好久沒見過了,就連康子都回來了,開個同學會不是理所應當嗎?”另外一位爽朗的太太也笑著說道。


    “確實,到時候一起去鍾樓敲鍾吧,我還記得我們學校上的那顆古舊的鍾…”


    ……


    “……”雲華站在會場外,雙手插著兜,反身看著會場的大門的方向。


    畫家家夥到底想幹什麽,從今天那家夥的行動可以判斷出,她似乎很想將自己拉到這個地方來,絕對是在謀劃著什麽不好的事。


    所以到底是什麽呢?


    雲華翻開手機,想要聯係一下畫家,卻忽然意識到那家夥好像沒有聯係方式。畢竟畫家自己是可以瞬移的。


    “姐姐,你一個人嗎?”正在自己看著手機屏幕發愣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了略顯中性的聲音。而且對方發聲的對象,確實是自己沒錯。


    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梳著藍色長發的,打扮的很奇怪的家夥。用自己所知道的名詞來形容的話,似乎可以稱得上是潮流?


    外套狂放不羈的披著,露出半個肩頭來,身上穿的衣服也貼著各種貼紙。頭發隨隨便便的在頭上盤成雙馬尾,淩亂到甚至比自己還嚴重的程度。


    不過在這層看上去打扮很潮流的外衣下可以看到卻是一層純黑色的背心。


    “你是…在和我說話?”在自己的感知裏對方確實是一個普通人沒錯,但是自己的直覺卻在向自己傳達很不妙的信息。


    麵前這個人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對自己一開始也是懷抱著某種目的過來的。


    “對啊,這裏隻有姐姐你一個人吧?所以,我當然是在對你說話啦。”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從剛開始到現在笑容就沒停過。


    “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吧。”少女將雙手背在背後,踮起腳尖向後跳了兩步,動作很富有少女感,長發在空中飄著,讓人一時間似乎移不開目光。


    “我的名字叫做愛,鬆阪 愛。”少女這樣說著,同時用左手撚起自己的頭發,在自我介紹完之後,自然而然的,甚至沒有任何違和感的,忽然接近了雲華。


    “所以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對突然出現的這家夥,感覺非常警惕的雲華後退兩步。左手已經摸到了y帶扣上了。


    “那當然是因為人家第一眼看到姐姐的時候,也感覺姐姐很有氣質呢。這種瀟灑的氣質,深深的吸引了我哦。”


    “所以啊,哪怕隻看到姐姐一眼,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和姐姐成為朋友啦。”少女滿麵露著笑容,好似天真無邪一般,向著雲華伸出右手“請多指教。”


    “雲華。”哪怕自己現在已經很努力的去感知了,但是得到的結果就是麵前的這個少女確實是人類,並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也許這真的是自己緊張過度了?


    輕輕的握住了少女的手,少女的右手很軟,卻又顯得冰涼,與少女本身帶給人的那種暖洋洋的感覺不同,倒是讓人能清醒不少。


    匆忙的握住,又匆忙的鬆開。但是沒有愛的少女並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不如說反而看上去非常滿意。


    “今天這裏在舉行婚禮啊。”在打過招呼之後,少女停在了距離,雲華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既不顯得生分,也不顯得親近,這個距離感倒是把握的很好。


    “真遺憾,我不是這裏的客人了,不然的話,我真想親自祝福一下這對新婚夫妻呢。”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愛】本人就是【愛】的象征啊,婚姻就是愛的儀式,我當然會盡我所能的去祝福她們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啊。”名為愛的少女這麽回答著,好像理所應當一般,又忽然轉過頭來,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雲華。


    “姐姐,在你眼中,你覺得什麽才是愛呢?”


    “如果可以用語言去描述的話,那就不算是愛了吧?”


    “這麽說也是呢,像愛這種抽象的東西,可不是用簡簡單單一個愛心就能描述的。那是人類不可想象,不可理解的,不可名狀之物啊。”


    “……”麵前的這個家夥真的不是使徒嗎?就聽了這家夥所說的話,自己都擔心下一刻這家夥會直接對自己發起偷襲。


    “姐姐你真的很警惕我呢,真是讓我傷心啊。”似乎察覺到了雲華心中所想,少女忽然說道,然後向著相反的方向退去“不過沒關係,今日的祝福已經帶到,而我們的【愛】一定會讓我們再次重逢的。”


    “因為我是如此地,深愛著你呀…”


    沒有任何攻擊,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少女真的隻是如平常的普通人一般,口中說著難以理解的話,消失在了街角處。


    “那家夥是怎麽回事?”直到確認了對方徹底消失之後,雲華才鬆開了y帶扣。


    又在等了一陣子之後,終於看到車隊緩緩的駛了過來。雲華這才轉身進了大堂,看著新郎新娘一起站在台子的中央,等待著祝福。


    但在這人頭攢動的場景之內,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了自己的臉頰。找到那道光芒的來源,對自己並不困難。


    那個人隱藏在人群之中,而在他的手中緊緊的攥著一把雪白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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