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原野。


    當然這隻是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景色而已,當自己轉過身時,便可以看到位於自己身後的無盡深淵。


    雲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華麗的禮服,金色的重劍,代表著自己現在的狀態,正處於帝皇劍的姿態。


    不過奇怪的地方也正在此,明明自己是這樣的狀態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不適,如此的理所應當,就好像這般姿態就是自己最本初的姿態一樣。


    放下雙手,然後看向那無盡深淵的邊緣,在那裏有著一個人影,哪怕看不清麵貌,但自己無比確定,那就是她。


    光照耀著世界,將覆蓋在那陰影上的影子抹去,流露出了下方少女的真容。


    那是鮮紅與燦金的華麗衣裝,而在那少女的胸口,在綠色的浮雕之上銘刻出幽靈螳螂的標誌來。


    少女的紅發長達腰間,少女的雙瞳碧綠如玉,少女的氣質神聖莊嚴,她站在那裏,像是那曾經古老的宗教審判官一般。


    她這樣看著雲華。


    “相川…”雲華低聲喊出了她的名字,男生麵前的少女並沒有回應,隻有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卷席著兩人的發梢。


    地麵上的荒草起伏著,似乎傳遞出了沉悶的鼓點,仿若暴風雨前的前奏。


    然後,天空裂開了。在那沒有任何色彩的純粹的無的虛空之中展開,無邊無際的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詭異色彩蔓延出來仿佛想要降臨到這個世界。


    但是一個黑點在那之中出現,所有的色彩顫抖著,畏懼著,然後逐漸退了回去。


    那個黑點在雲華的眼中不斷放大,最後從天而落,落在了雲華與少女的正中央。


    那是一塊材質古樸但卻又造型詭異的古怪石碑,石碑足有兩人多高,上麵沒有刻有任何圖案,甚至光亮明潔到可以倒映出一個人的倒影來。


    “統治者…”原來如此,自己現在在做夢嗎?在看到統治者的一刻,雲華很快便想明白了這個事實。


    沒錯,如果不是因為是在做夢的話,自己也沒有可能再一次見到她。


    【極…限…戰…爭,繼…】斷斷續續的古怪的完全不屬於人類的發音從石碑中傳了出來,那是本不屬於這世界任何語言中的一種,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明確的被雲華接受到了。


    但在這句話快要說完的時候,石碑忽然消失了一塊,就好像是某人用橡皮擦在畫布上擦拭一樣,一筆一筆的將石碑的色彩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擦了除去。


    “……”雲華總覺得自己似乎想起了另一個家夥的笑臉。


    統治者消失不見了,天空中的裂縫似乎也被某人補了起來,在那荒漠涼的大地上,隻有兩位騎士麵對麵站著。


    麵前的少女沒有再一次對話的意思,隻是抽出了一張卡牌劃過了卡利斯覺醒器。


    【wild】那13合一的卡牌在空中化作虛影融入了少女的胸口,緊接著碧綠色的光芒盤旋在少女手中的雙刀上。


    雲華看著少女做出的一切動作,但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想要動的想法,隻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要和你戰鬥啊,哪怕是在夢中。


    於是一切消失不見。


    而在數十分鍾之後。


    “……剛才的夢和你有關係嗎?”雲華默默的吃著涼拌的蔬菜沙拉,不知為何,今天早上一點胃口也沒有,隻能勉強將其吃完。


    “什麽夢?原來你做夢了嗎?”畫家完全不知道是不是在裝,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但又想到了什麽,目光唏噓了起來“難不成是春夢?哎呀,就算是雲華你拿我當配菜也…”


    這家夥又裝出了不知所謂的性格來。這種說還是不要搭理的好,不然的話很容易被蹬鼻子上臉。


    “今天倒是難得的起床晚了,不過幸好沒有工作。”看了眼掛在不遠處牆上的鬧鍾,雲華默默說道。


    自己可是有除非必要早上七點準時醒來的習慣的,在那之後是去工作還是回籠覺都要另說,不過今天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九點。


    “果然是和那個夢有關係嗎?”一邊臉色沒有變化的嚼著蔬菜沙拉,雲華便不再去想夢的事,開始考慮今天的打算。


    快遞員和搬家公司那邊的工作今天都休假,原因似乎是因為老板在被襲擊的那天嚇到了,今天還在臥床不起。


    和佳她們今天還在上學,十六夜和艾莉娜今天似乎說什麽要去接人之類的話,聽著好像是安的下屬抵達了健康市。


    “……仔細想想還真有點無事可幹啊。”雲華一時間感到了為難,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街上閑逛,一個是去花寺家。


    好巧不巧的,正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站在門外的是花寺太太。


    “康子姐?”雲華疑惑的看著興致衝衝的花寺太太,值得一提的是在上次戰鬥之後花寺太太略顯強硬的要求自己用名字稱呼她。


    “雲華,你今天沒有其他事需要做吧?”


    “確實是沒有事,怎麽了?需要幫忙嗎?”而且自己很閑花寺太太你不是非常清楚嗎,為什麽還要這麽多餘的問一句?


    “是這樣的,還記得上次我先生同學結婚的時候我們討論著要開一次同學會嗎。”


    一邊說著,雲華帶著花寺太太坐在了自家客廳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畫家已經將桌麵收拾幹淨了,甚至人都跑到二樓去了。


    明明一點聲音都沒有傳過來的說。


    “是有這麽回事。”那一次自己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愛的身上了,不過對於這件事多多少少有點印象。


    “我今天想要試著去聯係一下我以前的同學,可以拜托你一起去嗎?”花寺太太很認真的拜托了和雲華似乎沒什麽關係的事。


    “嗯…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麽要帶我過去?”這可是你們的學生會呀?


    “本來我是想帶和佳過去的,但是和佳還有自己的學業。然後我仔細一想,帶你過去也是一樣的。”花寺太太喝了一口茶之後,再次雙手合十。


    這到底有哪門子一樣啊?和佳是你的女兒,你帶過去當然沒問題。可我?


    話說這杯茶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我今天有泡茶嗎?剛剛花寺太太進門的時候茶幾上有這東西嗎?


    似乎是看出了雲華的心聲,雖然這種事猜也可以猜到,但是花寺康子在雲華提出質疑之前再一次拜托。


    “就當是出門保護我的安全,好不好?在我認識的人之中隻能拜托雲華你了!”


    雲華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無法理解花寺太太的真實意圖是什麽。為什麽哪怕擺出這般姿態都一定要將自己拉出去。


    “可以倒是可以…”聽到雲華答應下來,花寺太太當即鬆了口氣,答應其他幾個老同學的要求也終於可以完成了。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一定要帶我出去了吧?”雲華無奈的坐在了華寺太太身邊,雖然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拒絕的想法。


    花寺太太在鬆了口氣之後,這才緩緩的說明了原因。


    聽完原因之後的雲華的表情:一n一。


    “什麽啊…因為那種事情…”


    在上一次婚禮的時候,那個男人便做的怪物衝出來,自己當時為了保護新郎與新娘衝了上去。


    那一幕似乎被很多人瞧見了,於是花寺太太的幾位老同學就起了想要認識一下的想法。


    “是嗎?真的沒有其他意思?”這個想要認識一下,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花寺太太目光稍稍偏移。


    “是啊,我想應該是沒有其他想法的。”


    要是沒有其他想法就怪事出來了。


    “可能是覺得你們年輕一輩的好說話,想讓你和他們家的年輕人多處一處吧,哈哈哈哈…”


    雲華眯起眼睛,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多多少少大概已經了解了。


    “行吧,我知道了。對了,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什麽?”花寺太太巴不得現在連忙轉移話題呢,再聊下去恐怕不妙。


    “康子姐你今天的樣子很奇怪啊。”


    這倒不是雲華多說,平時的話花寺太太在家裏都是一副全職太太的打扮,哪怕出門也是普普通通的穿件素色衣服,再要說的話就是穿著工作服了。


    今天總感覺難得的化妝了一番,然後好好打扮了一下。甚至連衣服…都換成了幹淨的白色內襯外披了一層粉色外搭。總感覺很時尚的樣子。


    更不要說…花寺太太今天這連說話的風格都刻意的更改了一番,平時的話更多的是以一種過來人的樣子說話。而明顯剛才兩人的對話花寺太太裝的相當刻意。


    總體來說總感覺好像年輕了幾歲的樣子,要不是發型不一樣,真的給人的感覺像是大號的和佳。


    “畢竟是和幾個老同學見麵嘛,所以想要打扮的更像以前的自己一點。”花寺太太鬆了口氣,這方麵都沒什麽不值得說的。


    “畢竟這樣更有青春感嘛,我也是難得的想要年輕一回的,等雲華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也就明白了。”


    “……”雲華沉默了幾秒。


    “阿,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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