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清節是南域王朝傳統的重大春祭節日,節期在仲春與暮春之交。


    這一日,民眾們會到祖先的墓地,獻上鮮花,掃墓祭祀,他們緬懷祖先,寄托哀思。


    ……


    在南域王朝南邊,有一片丘陵地帶,那裏地質構造十分複雜,以斷裂為主,其構造特點為斷塊掀斜抬升。這片丘陵地帶山勢起伏,連綿不斷。一座座山峰如同巨龍蜿蜒,有的高聳入雲,直插天際;有的則平緩綿延,仿佛大地的脊梁。山間溝壑縱橫,林木蔥蘢,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在這片丘陵地帶的某密林深處,一座許久無人居住的茅草小屋靜靜佇立。小屋以簡陋的竹竿和茅草搭建而成,曆經風雨的洗禮,顯得滄桑而古樸。屋頂上的茅草已經有些泛黃,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流轉。小屋屋頂、窗戶都已出現缺口,已起不到遮風擋雨的作用。


    小屋的四周,雜草叢生,一看就能知曉許久未曾有人打掃過。然而,盡管時光荏苒,小屋依然保持著一種靜謐而神秘的氣息。


    這座小屋曾經是一個懷孕婦人的隱居之所。她在這裏度過了那段寧靜而安詳的時光,等待著新生命的到來。如今,雖然婦人已經離去,但她的氣息似乎還彌漫在小屋的每一個角落。每當微風拂過,仿佛還能聽到她輕柔的歌聲和歡快的笑聲。這座小屋,見證了婦人那段美好的隱居生活,也承載著她對新生命的無限期待和祝福。


    這一日,天空飄灑著淡淡的細雨,仿佛在為那些已經離去的親人默默垂淚。


    “沙沙”、“嗖嗖”、“簌簌”、“吼吼……嗚……”


    一陣人穿行雜草叢的聲音自小屋東南方向傳來,稀稀疏疏當中尚伴隨著一聲似獸吼一般的叫聲,聲音中似是有些稚嫩,隻是那稚嫩的獸吼聲中充滿著歡愉……


    下一刻,隻見雜草叢中竄出一頭白色的小獸,小獸身形不大——大概與成年人的手臂一般,隻見身形如虎豹,首尾似龍狀,其渾身雪白似雪,在這翠綠的雜草叢中顯得很是突兀。


    這隻小獸正飄在空中,四隻小爪在空中如履平地般踏空奔跑著,隻見其在空中邊跑邊張嘴朝前吐氣,每吐一口氣其前方如人一般高的雜草叢就會順勢倒下,並貼在地上——隻一會,小屋正前、東、西幾個方向的雜草叢就已消失不見。


    不過有意思的是——小獸奔跑所過之處,其四蹄之下都有一團白雲般的氣體留下,那氣體幻化成了地上那些雜草,隻是那些幻化而成的雜草卻是從小獸身後一直延伸到小屋門口,猶如一路小路一般指引著其身後的人。


    “哇,好好玩啊!”


    就在此時,一聲稚嫩的男童聲自小獸身後不遠處傳出,隻見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幼童正蹦跳著往小獸奔來,小幼童邊跳邊用手拍打著那些幻化而成的雜草,幻化而成的雜草在小幼童的拍打音緩緩消散……


    “元無師兄,你好厲害啊!好有趣!”


    隻見小幼童身後,一個六七歲、身穿花裙、紮著兩條小辮子的小女孩,此時亦用手拍打著那些空中的雜草,而那小嘴亦不停著發出各種稱讚聲。


    兩人前方,飄在空中白色小獸聽見兩人的話後,更是歡快的在空中上下翻滾。


    而在兩小的身後,則是跟著一對年輕的夫婦,兩人手牽著手——男子俊逸帥氣,隻是一雙眼睛空洞無神;而女子容貌絕美,但卻挺著一個大大的孕肚,看樣子似是隨時準備分娩一般……


    年輕夫婦的身後亦跟著兩人,一位是中年美婦,另一位則是貌美的妙齡女子……


    走在最後的則是一位中年漢子,與一位容貌清秀少女,隻見兩人手中各提著一個竹籃,竹籃裏放著一些祭品……


    一行七人正是離開建安返回隱峰的謝夢宇等人,原本幾人是準備直接回隱峰的,隻是一行人行走速度並不快,因此初春時分才到隱峰所在的州,而此時正好是行清時節,因此一行人改道來此——來祭奠楚天宇的生母李氏。


    不過此時七人的神情卻是豐富至極。


    兩小隻在山道上來回蹦跳,時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出。


    劉語菲則是手牽著謝夢宇,臉帶笑意地邊走邊看向兩小。而自離開建安城後,謝夢宇已不再借助元無的力量,變成了一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由於雙眼不能視物,如今他的行走基本上都是由妻子劉語菲牽行,此時他臉上似是浮現出淡淡的追思……


    而初思妍、南宮靜雅師徒兩人則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隻白色小獸,兩人雖說已知曉弟子、師兄的一切,但異獸元無所表現出來的神異還是讓兩人驚訝莫名,畢竟如今元無的舉動隻存在她們以往的話本小說當中……


    要說神情最豐富的莫過於走在最後的侍女紅柳,隻見此時她嘴巴大張,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杜淩風亦是滿臉驚訝,感慨亦是頗多……其實在楊老夫人出殯當晚,閣主‘楚天宇’就帶著他去找到了曹權,然後話都未曾說上就把曹權殺了,他還清楚的記得曹權當時眼中的恐懼與惋惜,隻是事後閣主並未與他說明,所以他也猜不出曹權當時的想法,但作為老友一場,他還是挺為曹權惋惜的。


    在那之後的第三天,閣主把他叫到房中,並與他說道:“其實我讓你把隱閣隱伏起來,大概率是會讓隱閣在這隱伏期間漸漸讓人遺忘,直至消失……所以我想問問你今後是何打算?如今以你的武功修為,開宗立派亦是不難,如你真想如此做,我亦會助你一臂之力。”


    當時初聽之時,杜淩風驚得說不出話來,原本他以為閣主讓隱峰成員隱伏隻是暫時性的,日後也一定有重啟之時,不曾想原來閣主是這樣的意思,所以乍聽之下尚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你也知曉我當初建立隱閣的原因,當初我之所以會招你進隱閣,其實是看中你那份俠義之情,不過這些年下來也證明我沒看錯人;至於曹權,他本性雖不壞,但卻過於貪戀權位,所以他背叛隱閣我也不意外,你也不必為他的死過多懷疑。所以如你真想開宗立派,我必會助你……而我一直無意於權勢地位,可能過兩日我就會回轉隱峰,如無意外日後應該會在隱峰隱居下來,不再參與朝堂、江湖上的任何事。”見杜淩風不曾回應,謝夢宇再次出聲說道。


    “閣主,我……”杜淩風似是欲言又止。


    “不必拘禮,有什麽想法你都可以直說。”


    “如果是三年前,我必會選擇開宗立派,畢竟當初追隨閣主也是想有一番作為。但這三年裏,見到閣中成員一個個被冥府追殺死去,反而消磨掉了當初的那份雄心,況且三年前以我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想太多其他事;這些年除了尋找閣主外,也是因為放心不下閣中其他成員,不然我或許也找一處深山隱居了。如今閣中成員都安排好了去處,雖說修為亦有提升,但如今已不作他想,如閣主不棄,我願為閣主執馬於前,以報閣主知遇之恩。”


    說完,杜淩風已然半跪於地,朝著謝夢宇抱手執禮。


    謝夢宇一愣,他未曾想到杜淩風會是這樣的回答——畢竟如今的杜淩風也才四十多歲。


    “杜長老,實話與你說——我那日給你的藥丸並非一般藥物可比,如今你的身體已被重新洗禮過,已不是這裏的武林人士可比,神話之境在日後可以說是唾手可得。如此……你還是想跟隨我隱居?”


    這次反倒是再讓杜淩風愣住,他知曉那藥物並非一般藥物可比,不然也不會讓他跨過關隘直升一境,但讓他料想不到的是閣主所說的——神話之境。以他的習武天賦,他自知日後能達到傳說之境已是奢望,如今乍聽之下,他已無法形容內心中所受的激蕩,畢竟神話之境可是每個武林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愣神過後,隻見杜淩風撲通一聲,直接雙膝跪地,雙手執禮激動地道:“屬下謝過閣主大恩,如閣主不棄,我還是想追隨閣主,望閣主應允!”


    說著,杜淩風已朝謝夢宇深深一拜!


    雖說看不見,但謝夢宇大概能感受杜淩風的舉動。而且經過剛才的交談,此時杜淩風的回答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跟隨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以後不要隨便跪地行禮。還有,我如今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沒辦法把你托起……”


    杜淩風欣喜地抬頭看著閣主謝夢宇,同時心中亦泛起一絲疑惑:普通人?


    “行了,起來吧!跟隨我可能會比你有更多想不到的事出現,這些日後你自會明白……”


    自那日起,他杜淩風就變成了一個執馬小仆,替他們駕車引路。隻是這一路上他也明白了閣主所說的那些令他想不到、亦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平穩如房子一般的馬車、永遠不知疲憊的兩匹瘦弱馬匹、會在空中奔跑的白色小獸……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隻是今日白色小獸這般腳下生雲,而後幻化成物他還是首次見到,最關鍵是剛剛他的心靈中響起一個稚童一般的驕傲聲音:“我是不是很厲害!”


    當他四周尋找聲音來處時,才發現那隻白色小獸正飄在空中,朝著他咧嘴而笑……


    愣神過後的杜淩風也更加堅信當日決定的正確,我相信他能見到另一番更廣闊的天地!


    在杜淩風愣神之際,其餘人已走到了小屋門前,此時葉軒正扒拉著那扇破敗的木門,小眼正好奇透過門框打量著屋內的一切……


    而劉語菲、南宮靜雅兩人則是驚訝地看著眼前這破敗不堪的小木屋,雖說這木屋曆經二十多年依舊存在,但從小屋的結構可以看出它的簡陋——窗戶和門洞由簡單的木框組成,上麵沒有任何雕刻或裝飾,而木屋內部的空間亦是相對緊湊,牆壁也隻是粗糙的木板,沒有任何粉刷與裝飾,那木床、木桌、木椅,覆蓋屋頂的茅草、樹皮也因歲月的侵蝕變成破敗不堪。


    兩人想也知道當年那懷著身孕的婦人在此過得是如何艱苦,不然也不會在分娩之時難產而亡。


    看著眼是前這簡陋的小屋,劉語菲不禁有些後悔當初不勸他替這位——未曾見過麵的‘母親’討要她應得的一切。過往她隻在他與師父初思妍那聽過隻言片語,當年她隻是一個懷著孕的普通母親,可卻能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一人來到這荒無人煙之地生活。


    如今她也已為人母,所以她更能體會到那份母愛的偉大,她曾想過——如果換成她自己,或許他會有這份勇氣,但並不一定能做得比她好……


    一旁的初思妍倒是沒兩人那般思慮,畢竟當年她來過這裏,她隻是感慨當年那個夭折的小嬰兒,會是如今這個強大的異世界之人。但此時的她亦是發自內心地高興,不隻為那已逝去的婦人,也因為這個她一手養大的‘兒子’。雖說眼前的‘兒子’並非同一具軀體與靈魂,但畢竟是從婦人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覺得無論如何婦人如果地下有知,肯定也會為她這個‘兒子’高興的……


    “小元,幫我把屋後麵那片雜草一並除掉。”


    嗚嗚!


    聽見主人吩咐的異獸元無嗚叫回應,隨後就見他於空中直接消失不見,緊接著眾人就聽到一陣沙沙簌簌的聲響。


    “菲兒,你帶我去後麵,母親的墓地在小屋後麵。”


    “好!”


    小木屋後麵一塊靜謐的角落處,一塊用土石簡單堆成的小墓地靜靜地躺在那裏。這片墓地沒有醒目的墓碑,隻有一堆堆土石,仿佛是歲月無聲無息地堆積起來的。它們不規則地排列著,有的高些,有的矮些,有的寬些,有的窄些,每一堆都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墓地四周已無任何雜草存在,或許是元無故意為之,四周那些野花並未被除去,而是錯落的點綴其中,給這靜謐之地增添了一絲生機。


    雖然墓地沒有華麗的裝飾和醒目的標誌,但它卻似承載著生者的哀思和懷念。


    “小元,謝謝!”劉語菲看著空中的異獸元無輕聲說道。


    半空上,異獸元無靜靜地飄在空中,已無先前的玩鬧之神色,此時正對著劉語菲的方向咧嘴而笑。


    劉語菲亦是有些暖心一笑,雖說她知曉元無尚在幻生期,但她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元無有意為之,畢竟它也曾在地球上待過那麽長的一段歲月,地球上的習俗它肯定是知曉……


    而此時一旁的侍女紅柳已識趣地從杜淩風手中接過紙錢,與秦瑾瑜、葉軒一道在墓地四周撒著,而南宮靜雅、杜淩風兩人則是在墓前擺放祭品、點祭祀蠟燭。


    “宇哥,我們……”


    劉語菲本想告訴謝夢宇祭品已備好,但剛轉過頭的她就發現此時他正愣在原地,雙目亦是緊閉著,不知是在想事情還是……


    而此時的某處異空間內,謝夢宇低頭托腮沉思,他的對麵是一把飄立的長劍——長劍看著古樸而優雅。


    現實中,初思妍似是感到一絲微風從臉龐拂過,那絲微風中似乎有著一股能量波動,她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其餘人,但她發現其他人並無異樣,這也令得她眉頭微蹙,隻是下一瞬她便發現異獸元無直接在空中隱沒不見……


    見元無如此奇特的行為,初思妍以為是有敵人出現,因此她亦是眼神一凝,隨後神魂直接飛,在四周搜尋著一切。


    某處異空間內,謝夢宇似是正與長劍星穹交談著什麽,長劍偶爾會發出一道柔和的劍鳴之音。


    就在此時,空間內出現一道裂縫,裂縫中伸出一隻小獸爪,緊接著露出了元無那幼小頭顱,隻見他咧著嘴,雙眼滴溜著在主人謝夢宇與長劍星穹之間看來看去。


    如今的謝夢宇隻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他隻是感覺出元無的出現,卻並不知曉他的具體行動。


    鏘!


    隻見長劍星穹劍身輕顫,隨後見其直接飛起,然後劍身直接敲在異獸元無的小頭顱上——下一瞬,異獸元無直接消失在異空間中,伴隨著他消失的尚有一聲吃痛的嗚叫聲。


    聽到元無的嗚叫聲,謝夢宇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抬起頭望向長劍星穹……


    現實中……


    初思妍神魂把方圓百裏都搜尋了一遍,卻未發現有任何敵人存在,因此她隻能收回神魂,而後把目光看向‘兒子’謝夢宇,隻是她發現‘兒子’此時似乎定住一般站在原地。


    但就在此時,一聲吃痛的嗚叫聲自空中傳出,所有人皆聽出是異獸元無的聲音。


    隨後半空中出現了絲絲漣漪,一道裂隙自空中出現,而後一團白色的物體——異獸元無從裂隙中飛出,然後裂隙關閉……


    隻見異獸元無在空中翻滾了好幾番才停下,止住身形的元無前爪前伸,齜牙裂嘴看著前方虛空,隻是那神情中似是有著無限委屈。下一瞬,隻見他舉起右前爪朝前一揮,半空中再次出現裂隙,而元無亦在裂隙出現之時就奔了過去……


    隻是在他快奔到裂隙之時,一把看似古樸的長劍自空中突然出現,並擋在異獸元無麵前……突然出現的長劍亦讓元無一驚,隻見他四蹄向下伸出,身軀如在地麵一般向前滑行,那滑行的身軀在幾乎要碰到長劍之時才堪堪停住。


    止住身形的元無與長劍就像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小孩,隻見元無雙眼滴溜直轉,根本不敢看向長劍,隻是那身體亦不敢移動半分。


    另一邊,自異獸元無消失再到出現,初思妍神經都處於高度緊張當中,如今見長劍突然出現,自己的‘兒子’卻靜立不動,而‘兒媳’亦是無一點武力,這不禁讓她直接抽出腰間軟劍,左手亦捏起了劍訣,所穿長裙亦開始無風而動,看樣子已是準備對長劍出手……


    一旁的劉語菲本是詫異長劍星穹的出現,如今見師父初思妍這般緊張,嚇得她亦緊張地直接出言阻止:“師父,星穹是自己人,不必擔心……”


    隻是下一瞬,見到一臉茫然的師父,劉語菲似是想起什麽似的,再次開口解釋:“星穹就是這把長劍,他是宇哥的佩劍,之前一直在宇體內保護宇哥。”


    解釋完的劉語菲長長呼了口氣,她並不怕師父出手,而是怕星穹會不小心傷到師父。


    聽到‘兒媳’如此解釋,初思妍終於放下了那繃緊的心,長劍亦自收起……隻是還不待她出聲,她就發現一個聲音自己心靈中響起:“夫人,我與主人有事相商,而主人如今神識封閉,所需時間可能會久一點,還請夫人稍待。”


    初思妍神情一怔,隨後看向‘兒媳’劉語菲,這時她也發現在場除了葉軒、秦瑾瑜外,弟子南宮靜雅、杜淩風,以及侍女都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劉語菲身上,而且此時兩人都是滿臉驚愕。


    而此時長劍亦自空中消失不見。


    見眾人望來,劉語菲當即明白星穹的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隻是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畢竟一把會說話的長劍,他們應該還是首次見到,所以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期期艾艾道:“星穹……是用神識……在與……我們……交流……”


    幾人雖尚有疑惑,但都未曾出口相詢,畢竟他們都非愚笨之人,有些事也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幾人心裏都在想:以後恐怕意想不到的事不知還會有多少!


    吼!


    而此時,半空中的異獸元無正對著空中已關閉的裂隙齜牙裂嘴,似乎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而那其中一隻小前爪抬起、放下,抬起、放下……似是想再次打開裂隙,隻是並不敢付諸行動。


    見到元無那可愛模樣,劉語菲不禁莞爾一笑,道:“小元,你這樣不怕星穹出來了找你麻煩嗎。”


    或許是過於專注,亦或是並未聽清劉語菲所說,半空中的元無聽見後直接空中一閃消失不見,再出現之時已在劉語菲身後,那隻小獸頭正從劉宇菲背後探出,一雙小眼睛正盯著剛才裂隙之處看。


    嗚嗚!


    下一刻,似是發現空中並無異樣的元無抬頭看向劉語菲,有些懊惱似的低聲嗚叫……


    “好了,別和星穹計較了,它是讓你留下來保護我……”劉語菲邊說邊伸手輕撫了撫元無。


    異獸元無聽後,也似聽懂一般朝著劉語菲猛點頭。


    其餘人見元無如此,亦是相繼莞爾,小家夥葉軒更是被逗得咯咯直笑。不過下一瞬小葉軒卻發現元無正盯著他看,嚇得他雙手撫嘴,身體亦是移到秦瑾瑜身後身材了起來……


    而此時異空間之內,謝夢宇看著飄立的長劍星穹,道:“你是說她竟有神識存在?可當初我神識來到此界,並未發現有其他神識存在啊!”


    “自來到她墓前發現神識波動以後,我就探查過在場的所有人,以及此界修為最高的幾人,他們都有神識存在,但卻並未曾覺醒。在這方世界,神話之境的修為相當於人境修為,而神識覺醒應該在地境修為,主人您師父的修為是神話初境巔峰,是此方世界修為最高的,她的神識是所有人當中最強的,正常來說最先覺醒神識的應屬她才對,所以我才對婦人的神識覺醒感到奇怪,也因此出現告知主人。”長劍星穹輕聲劍鳴。


    如果說地境修為是覺醒神識的條件,而婦人作為普通人就覺醒了神識,會不會是因他之故?


    謝夢宇不禁低頭暗想。


    “那她逝去這麽久,為何她的神識不曾消散?”


    “初時我亦不曾留意,後來我發現她應該是被人禁錮在此,如今她的神識是不曾有意識的,我猜想這或許與主人您有,至於是何人所為我就不得而知了。”


    聽見星穹如此說,謝夢宇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老師的身影……


    “你剛才說此界生靈皆有神識?”


    “是的,主人!但他們的神識與天元星域的生靈相比,都相對較弱,以我現在的探查來看,此界生靈就算真踏上修行之路,其最高成就亦不會高於天境。而且他們的神識似乎被人以大神通設置了禁製,使得此界生靈無論如何輪回,他們的神識都不會消散,所以如果幫此界開啟修仙時代,那此界生靈皆可修行。”


    謝夢宇一怔,本是浮現在腦海中的身影亦被他拂去,畢竟為一界生靈設置神識禁製,以他的了解——老頭子應該尚未能辦到,不過他也有幾百年未見老頭子了,以老頭子的修為他也不敢保證,或許是他也有可能。


    可惜老頭子、師兄他們都不在,不然或許可以推衍出一絲軌跡,如今唯有等到力量恢複——尋到創造此界的那位大能隕落之地或可得到解答。


    “如今……那……婦人的神識禁錮在何處?你是否可以解除禁錮?如果解除禁錮她的神識是否會立即消散?”


    謝夢宇看著長劍星穹問道。


    以地球歲月而論,他的神識在這具身體裏已寄養了數億載歲月,但對於分娩出這具軀體的‘她’卻未曾見過,所以說要一下子叫她‘母親’,謝夢宇還是會感到一絲陌生。


    雖說當年如不再寄養在這具身體,他亦會找尋其他載體,但他依舊很感念她,所以他想看看是否能為她做一些想做卻未曾完成的事……


    “她的神識被禁錮她的頭骨內,禁錮雖是神藝,但我亦能破除,解除禁錮後以我如今的力量我隻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不消散……”


    謝夢宇不禁低頭蹙眉沉思,片刻後他再次開口:“如果解除禁錮後是否還能把她的神識重新禁錮起來?”


    畢竟如今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其他事,也不清楚她的神識被禁錮是何原因,他也不想她的神識無故消散,而要保護婦人的神識,也唯有依靠星穹的力量。


    聽了主人的話後,長劍星穹並未及時回應,似是在思索著什麽……


    “主人,如果你確實需要如此做我亦能辦到,隻是會延緩我們回書院的時間。”飄立的長劍星穹發出劍鳴回應。


    謝夢宇思索片刻後,道:“這個倒也無妨,你盡管放心去做即可。”


    既然她的神識被禁錮於此,那肯定是有原因,他想看看他是否能幫助到她……


    下一刻,隻是長劍星穹全身輕顫,隨後便見劍光一閃,它與謝夢宇即消失在異空間內。


    現實中……


    隻見原本靜立不動的謝夢宇睜開那空洞的雙目,然後望向那未曾立碑的墓地……而下一瞬,一柄長劍出現在眾人眼前。


    在場眾人除劉語菲外,皆打量著這把看著古樸,卻又無比優雅的長劍——隻見這柄長劍宛如歲月沉澱的詩篇,古樸而深邃。劍身流轉著淡淡的寒光,宛如秋水長天,既顯得鋒利無匹,又不失柔和優雅。劍柄處雕刻著精致的雲紋,觸感溫潤如玉,仿佛訴說著千年前的故事。劍鞘則由深色檀木製成,曆經風雨卻依然堅固,更顯其曆經滄桑的韻味。


    出現後的長劍朝著劉語菲微彎劍身,似是在與劉語菲行禮一般……而後便發出一聲清脆劍鳴,隻是那劍鳴之音是對著在空中趴臥的異獸元無發出。


    半空中,異獸元無見‘劍老大’對他發出劍鳴,那本是慵懶的身軀立即正襟而立,下一瞬直接化作一道白光沒入謝夢宇的眉心之中,而謝夢宇的眉心之中亦隨之出現一頭紅色小獸圖案。


    尚不待眾人驚訝,長劍星穹直接飄落到墓地上方,隨後隻見一道劍光落入墓地之中……


    隨後眾人隻見一陣輕煙自墓地飄出,並在上方緩緩凝聚成一個婦人模樣——隻見婦人穿著粗布麻衣,衣料雖然粗糙,卻在她身上流露出一種自然與質樸的美。麻衣的顏色已經被歲月和洗滌磨得有些褪色,但依舊可以看出其本色——一種溫暖的土黃色,仿佛是大地的顏色,給人一種穩重而踏實的感覺。她的身形並不高大,甚至似是有些微微佝僂,或許那是由於長年累月的勞累所致。她的雙手布滿了皺紋和疤痕,她的臉龐看著亦似不再年輕,但那雙深邃的眼睛裏,依舊閃爍著智慧和堅韌的光芒。


    而她那身影亦是時隱時現,仿佛風一吹就風散……


    由於異獸元無接替星穹替他壓製體內的黑暗源氣及命運因果,雖說此時的謝夢宇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一絲能量波動,他不禁把目光望那絲身影處。


    劉語菲目光亦是緊盯著那道身影,她亦能猜出此時身影為何人,隻是她看著那身影的目光流露出一絲心痛——因為她曾楚江流說過,當時婦人逃出皇宮之時才年芳十九,可如今微微佝僂的身影哪像是年芳十九的姑娘?


    初思妍則是有些感慨,她沒想到時事二十多年,還能見到那絲身影,畢竟當時她來到時婦人已逝,而那身體比如今的身影更加瘦弱,當時見回天乏力、又不知曉婦人來曆、姓名,她隻能在木屋後找了一片空地,匆匆把婦人埋下。


    而在場其餘人,皆是好奇地盯著那飄在空中的身影……


    婦人雙眼有些迷茫地掃過眾人,待目光掃向初思妍之時,那迷茫的雙眸明顯一滯,而那身影更似有些激動地輕輕顫抖著……


    隻見婦人身影飄至初思妍身前,嘴唇輕顫地問道:“你……你是否……是當初救了我兒的那們前輩?”


    聽見婦人相詢,初思妍亦是一怔——按說當年她來之時婦人已逝,不可能知道她才是……不過見到此時婦人激動的模樣,初思妍亦輕點了點頭。


    “前輩……我兒如今怎樣了?”得到確認回答後,婦人再次激動地問道。


    初思妍不明白婦人為何知曉是好救了楚天宇,她此時心中亦有疑惑,隻是當初那嬰兒並非全是婦人兒子,因此她隻能把目光看向‘兒子’謝夢宇。


    婦人雖是激動,但初思妍的目光依舊吸引了她,因此她亦把目光看謝夢宇,隻是當她發現目光所及是一位眼瞎男子之時,她感受到了一絲親近,但卻又讓她迷茫……


    “母親!”


    謝夢宇輕喚出聲。


    不管結果如何,謝夢宇都覺得這是婦人最後一次見‘他’,他應該給她一個完滿的回憶,哪怕是一個‘謊言’……


    “你……你……你是……”聽見眼瞎男子的叫喚,婦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雙手更是朝著謝夢宇輕顫地抬起,而那雙眸中更是激動地流出了淚水……那身體更是因此而劇烈地顫抖著,這也使得那時隱時現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看樣子下一刻就會徹底消散不見。


    不過就在此時,隻見一道劍光從長劍星穹劍身射出,並落到婦人身上,而她那身影亦再次凝聚顯現出來。


    謝夢宇剛亦感受到了‘母親’身影的隱現,他亦怕女人‘母親’會再次激動而徹底消散,因此他不得不開口安撫‘母親’……


    “母親,我是楚天宇,您的小宇……您如今狀態不是很好,我希望您能平複一下心情,不然您隨時會消散。”


    婦人聽後心情雖有些平複,但依舊有些激動,語帶抽泣道:“小宇……小宇……,你真是我的小宇嗎?”


    婦人說完不禁把目光望向一旁的初思妍,似是想確認謝夢宇話中真假與否!


    聽見‘兒子’謝夢宇的話後,初思妍大概能猜出謝夢宇所想,畢竟謝夢宇是他從小養大的,因此她朝著婦人點了點頭,道:“他的確是我當年抱走的孩子,他如今已長大成人了。”


    婦人聽到初思妍的回答後,眼淚直流、肩膀亦是顫抖著,不過她卻未哭泣出聲,隻是盯著謝夢宇看,那雙手更是不自禁地往前伸,不過令她失望的是——她那手掌輕輕穿過謝夢宇的肩膀,並未撫上任何東西……


    在書院之時,雖說有師姐的疼愛,他並未真正體驗過母愛,因為連老頭子都不曾知曉他的來曆;而在此界二十多年間,他亦是如此……


    但在地球那些年裏,他真真切切體驗到了母愛,而且他所生活的家庭並不算富裕,他明白媽媽那些年為他的付出,此時感受到婦人的舉動,他更明白女人此時的心酸、無奈與痛苦……


    如今感受到身上那股能量撫過,謝夢宇似是能想到婦人的舉動,鼻子亦是有些酸意湧上。可對方隻是一個普通人,她的神識隻是一道普通神識,並不具備任何神通,而此時的他亦無能為力,所也隻能難過地對著婦人輕聲說道:“抱歉!”


    而婦人此時已蹲了下來,無言地獨自哭泣著。她的雙手緊緊抱住自己,肩膀顫抖著,仿佛在承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她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流淌在那粗糙麻衣之上,這些淚水也在浸濕她的心。


    她或許在自責著,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的母親,無法陪伴孩子成長,無法親眼見證他們的歡笑和淚水。她的心中此時肯定充滿了無盡的遺憾和痛苦,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刀在割著她的心。


    不管今後如休,那份痛苦和自責都將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無法抹去。


    一旁,劉語菲手掌輕撫著那挺起的肚子,頭則俯在謝夢宇肩膀上輕聲抽泣。


    如果說在場諸人,也唯有她最能理解婦人的痛苦與自責——因為她理解婦人為了肚子裏孩子不顧一切的付出,可如今再見之時,卻連抱一下的願望都不曾實現。


    看著婦人那無助的身影,就連杜淩風這個大漢都感到眼眶濕潤,而秦瑾瑜、葉軒兩人亦是被婦人所感,伏在南宮靜雅的懷中輕聲抽泣。


    許久過後,婦人站了起來,雙眼再次一瞬不瞬地看著謝夢宇,目光中有著心疼與自責:“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苦吧,我對不起你——把你帶到這個世上,卻未給過你像樣的生活,不過能看到你平平安安,我也安心了。”


    說完,婦人臉上已露出了笑意,隻是那笑容在滿臉淚水的臉上顯得有些難看……


    雖然此時婦人臉帶笑意,但在場之人皆聽出婦人語中的自責之意。


    “母親,我這些年過得很好……從小到大,師父都把我如親生兒子一般對待,而我也有聽師父的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習武、好好識字……你別看我如今雙目看不見、手臂斷去,但師父是全天下武功、醫術最高明之人,我這些日後她都能幫我治好。”


    聽著母親那自責的話語,謝夢宇亦不自覺把話說出口。


    “好,很好、很好……”婦人聽到兒子楚天宇的解釋,一連說了好幾個‘很好’。


    下一刻,婦人身影轉向初思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晚輩李小花,在此謝過前輩救了我兒,並撫養他長大……如果有來生,小女子定當做牛做馬來報答前輩的大恩!”


    婦人說完已朝著初思妍連磕了三個磕響頭。


    初思妍見婦人如此,忙上前伸手欲扶起跪拜磕頭的婦人,隻是那雙手掌輕輕穿過婦人身影……見著如此情形,初思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雙手亦是有些尷尬地停在空中。


    “你不必如此,當年我也是恰巧路過,才順手救下小宇,或是這也是您這位母親的愛感動了上天,才讓小宇活了下來。”


    如今再見,初思妍腦海中再次浮現婦人當初分娩時的神情——臉露痛苦神情,但眼神堅定。


    “不管如何,前輩的大恩我無以為報,隻能給您多磕幾個響頭。”說著,婦人已再次朝著初思妍磕了三個響頭。


    聽著婦人之言,初思妍明白或許也唯有這樣才能讓婦人心安,因此也就坦然地接受了婦人的跪拜。


    “母親,您還記得當初是誰把你禁錮在此地的嗎?”就在此時,謝夢宇朝著婦人方向開口問道。


    經過剛才一番,婦人似也平複了心情,她站起看向‘兒子’楚天宇,道:“我亦不知曉那位老者是何人,他當時隻是和我說讓我在此安靜等候,說我還有機會見到你……沒想到他真沒騙我。”


    說著,說著……婦人臉上再次泛起笑意!


    老者?


    “是不是一個頭發、眉毛皆白的老者?”謝夢宇再次問道。


    “是的,那位老者的確頭發、眉毛皆白,而且很慈藹;當年我曾懷疑他是不是騙我,不過他後來像施法一般把前輩如何來到此處,並救下你的畫麵顯在我麵前,他是不是仙人啊?”


    聽到‘母親’如此說,謝夢宇猜想此人一定是老頭子無疑……看來當初他逃脫天帝追捕後,老頭子也追尋到了自己,隻是他有個疑惑——既然他找到了自己,為何不帶他回書院!但他相信老頭子如此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亦不再多想。


    “他不是仙人,他是我的另一位老師,他一直也對我很好。”謝夢宇笑著說道。


    “那就好……”


    或許是聽到有如此多的人對自己兒子好,婦人臉上的笑意已無剛才的自責,而是真心露出笑意。


    就在此時,那飄立的長劍星穹輕顫了顫,並朝著主人謝夢宇輕聲劍鳴……


    在場眾人皆不明白長劍星穹劍鳴之意,所以他們都望向謝夢宇。


    唉!


    謝夢宇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其餘不知曉星穹之意,他卻明白——畢竟隻靠元無的力量,並不能完全壓製住體內那些黑暗源氣,如今星穹既要分力量協助元無,又要維持婦人神識穩定,那時間也不可能長久。


    “母親……”


    “怎麽了?”見兒子叫喚自己,婦人高興地看向‘兒子楚天宇’。


    “您如今隻是一縷神識,所以過會可能……就會……消散了,所以我需要把你再次禁錮起來。”雖說與這個‘母親’說不上有太多感情,但他還是不忍心。


    聽到兒子所說,所有人明顯看到婦人身影一滯,似是有些擔心的問道:“那我什麽才能再見到你?”


    謝夢宇一怔,雖說大概能猜到‘母親’所想,但當聽到她如此問時,他還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再次禁錮後他也不知能何時能再見,而且也不能帶著她的神識穿越虛空回書院,他更不知道老頭子那道禁製能維持多久,也許再次從書院回來,她那道神識或許早已消散,就算有緣再見——她或許也不是她,也不會再記得他這個‘兒子楚天宇’了。


    “我是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女人身影再次輕顫,聲音顫抖地問道。


    “或許還能再見,隻是那時或許您已經不記得我了……”


    婦人聽後身影輕顫,臉上的笑意亦消失不見,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謝夢宇,似是怕他隨時會消失一般。


    片刻過後,婦人不知是否在自語,隻見她低著頭說道:“見不著……記不得……那也好!”


    婦人說著說著,再次看向‘兒子楚天宇’,雙眼無神輕聲道:“那我就不回去了,就這樣消散也挺好的,在被禁錮的這些日子,我日思月想……如今見到你健健康康,我已經很滿足了。”


    婦人似自語,又似安慰自己。


    聽著婦人看似輕描淡寫輕語,但誰也無法體會此時婦人心中的不舍,更無法想象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思念與煎熬……


    不遠處,長劍星穹再次輕顫了顫,劍身看著似是已開始出現了輕微搖晃……


    感受到星穹傳遞的意思,謝夢宇忙伸手拉起身旁妻子劉語菲的右手,想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她開開心心、高高興興地離開吧!


    “母親,這是我的妻子劉語菲,她如今懷孕已有九月了。”


    “兒媳劉語菲,見過母親!”一旁,劉語菲當然能猜想他的想法,因此朝著婦人欠身行了一禮。


    而本是呆滯的婦人聽見兩人的話後,身影再次一滯,轉身望著劉語菲,眼中亦泛起了驚喜之意。隻見她身影一動,然後竟自飄到劉語菲身旁轉了一圈,喃喃自語道:“老天爺對我太不公平,但也待我不薄……有個這麽漂亮的兒媳,很好……我有孫子了,很好……我知足了。”


    隻是下一瞬,眾人發現婦人的身影再次開始時隱時現。


    眾人知道婦人的神識要開始消散了……


    婦人此時亦是發現了身上的變化,她不禁抬頭再次看向‘兒子楚天宇’,雙眼在‘兒子楚天宇’身上來回看,那一瞬不瞬的眼神似是要記清‘兒子楚天宇’的每一個特征。


    隨後隻見她雙手張開,朝著‘兒子楚天宇’飄去……


    看著‘母親’那緩緩消散的身影,以及‘母親’雙手張開的模樣,劉語菲急朝著身旁的謝夢宇說道:“宇哥,母親想抱一抱你。”


    雖然看不見,但聽見劉語菲所說,謝夢宇趕緊張開左手,朝前做了一個擁抱狀。


    下一瞬,謝夢宇感覺到有一股柔和的能量穿過身體……


    眾人發現女人身影在穿過謝夢宇身體之時,臉上似是帶著欣慰的微笑,隨後便漸漸地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


    而在婦人身影消散的瞬間,空中亦傳出一道輕柔的話語:“小宇,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我一定會好好的!


    一定會!


    一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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