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州聽天龍子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篇,總算是稍稍明白了修仙是怎麽一回事。想起天龍子和慧靈子鬥法時的情景,問道:“前輩,那你和慧靈子現在是什麽境界呢?”


    天龍子搖了搖頭,說道:“慚愧,慚愧,我修煉了幾十年,到現在為止不過是剛剛踏入積精煉氣境界而已。” 口裏說著慚愧,天龍子的臉上卻隱隱有些得意之色。


    孟九州不明白天龍子有什麽好得意的地方,你幾十歲的人了,才剛剛煉到積精煉氣的境界,人家慧靈子不過四十多歲,比你小了整整一截,就能和你鬥個不分勝負,還差點把你殺了,和他一比,你還真得要慚愧才是。


    天龍子見孟九州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孟九州的想法,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可又不好責怪孟九州,誰讓孟九州不知道慧靈子的底細呢?隻好繞著彎子向孟九州作出解釋。


    “其實我和慧靈子無怨無仇,此次前來茅衫觀與他為難,卻也是為了為民除害。” 天龍子故意說道,孟九州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住了,天龍子心中暗暗得意,又說道,“你別看慧靈子相貌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其實他已經九十多歲了。之所以能保持這樣一副年輕人的外貌,是因為他使用邪法,吸取年輕人的精血,以他人壽命來維持自身的外貌。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被我知道了,自然要除了他,以為民除害。”


    孟九州一聽慧靈子已經九十多歲了,嚇了一跳,一點也看不出來啊?這才知道天龍子得意的原因,看來他的確比慧靈子要厲害一些。不過,轉眼一想,不由自主地又問道:“前輩,你不會也……” 說著指了指天龍子的麵孔。


    天龍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過馬上就明白了孟九州的意思,氣道:“我老人家這副麵孔可是貨真價實,沒半點掩飾。隻有慧靈子那樣的蠢物,才對這皮囊看得這麽重。”


    孟九州 “喔” 了一聲,又問道:“前輩現在已經是積精化氣的境界,何時能練到煉氣合神的境界呢?”


    天龍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煉到煉氣合神的境界。修仙之路,艱難無比,每一個境界都是一道坎,能躍過這道坎的人,萬中無一。自有修仙之人以來,能練到最高境界煉神還虛的,十個手指都數得過來;煉氣合神的,不超過百人。餘者都在積精化氣境界徘徊,到後來還是身死魂滅,落了一場空。” 說到這裏時,天龍子的神情顯得有些傷感。


    孟九州不由得大駭,每一個境界都是萬中無一的成功率,這也太低了吧?卻聽天龍子又說道:“縱是如此,修仙之人還是前赴後繼,永不斷絕,你可知道為什麽嗎?”


    這一句話卻道盡了修仙的真諦和樂趣之所在。隻恨當年我一心修煉,沒能見識一下他的風采,遺憾終身呐。”


    天龍子正在感歎之際,突然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從房中傳了出來。孟九州一驚,卻聽天龍子驚喜道:“地靈丹要出爐了。”


    孟九州這才發現原來這聲音是從房間中央的那個爐中發出的,孟九州不由得一陣奇怪,丹藥出爐怎麽會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呢?正想問天龍子,卻發現天龍子此時神情嚴肅,如臨大敵。那道銀光又從腰間的劍鞘之中飛出,在丹爐的上空不住地盤旋。此時爐中金屬撞擊的聲音越發急促,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爐中衝出來一樣。


    孟九州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丹爐,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會從這爐中衝出來。“呯” 一聲悶響,丹爐的蓋子突然飛了起來,孟九州隻覺得一股熱浪從爐中噴出。但他也分明看到,有四道黃光隨著爐蓋的飛起,衝出了丹爐。在爐頂盤旋的銀光此時好像遊龍一般,繞著四道黃光不住地打旋,很快就在黃光之外,形成了一道光圈。四道黃光左衝右突,就是逃不出銀光形成的光圈。


    天龍子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拋入了光圈之中。孟九州隻見符紙進入光圈之後,化為了一張黃色的大網,把四道黃光都網在了其中。四道黃光被網住之後,就好像帶上了項圈的狗一樣,溫順了許多。天龍子收了飛劍,把手一招,四道黃光乖乖地飛入了他的手心之中。天龍子哈哈大笑,孟九州朝他手心看去,四粒半寸直徑的丹藥在天龍子的手心之中滴溜直轉。孟九州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丹藥有什麽特殊之處,他也知道這是自己見識不多的原因。看天龍子如此高興,就知道這丹藥對他的重要性了。


    “恭喜前輩喜得靈藥。” 孟九州見天龍子收取丹藥之後如此高興,也上前湊趣。多拍拍天龍子的馬屁總不會錯的,孟九州可不覺拍天龍子的馬屁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地方,人家可是修仙的人物,換了別人,想拍還拍不到呢。


    天龍子臉色突然一變,冷冷地說道:“我殺了慧靈子,又收了他辛辛苦苦煉製的靈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


    天龍子說翻臉就翻臉,倒還真把孟九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答道:“沒有啊。慧靈子既然為非作歹,吸取年輕人的精血以保容貌,前輩你把他殺了就是為民除害。慧靈子死後,這丹藥就是無主之物,前輩收了又有何妨呢?”


    天龍子臉色稍緩,又問道:“你真如此想?”


    孟九州此時已經緩過了神來,淡淡的說道:“剛才晚輩向前輩講述自己的事情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晚輩在李真的幾處地盤裏大概也搶了幾千萬的鈔票。前輩以為晚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很無恥呢?我不做壞人,但壞人的東西卻是不搶白不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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