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蛇,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逐漸就有了感情。且不說這蛇是公的是母的,會不會變成白素貞以身相許。不知道這小白蛇有沒有感情,反正這莊稼漢養了小白蛇五六年,已經有了感情,現在儼然已經是他家中的寵物般了。


    這小白蛇是條莽,莽生長的速度很快,最大的莽都能長到四十多米長。沒幾天的功夫,小白蛇長的跟他一樣了。這幾天,他就覺得小白蛇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生活習慣,它沒事的時候,總喜歡躺在自己身邊睡覺,躺著就躺著吧,誰讓是寵物呢,但是這條白蛇竟然挺直著身子躺,就跟他平齊睡。


    而且白天時候,這蛇也喜歡用粗壯的尾巴支撐起身體站立而起,然後吐著蛇信子看著自己。


    他越想越怪,剛好家裏來了個遊方道士,那道士一看,立刻就要用雄黃藥死這條蛇。道士說,你這莊稼漢好生傻呀!你可知這條白莽為何要挺直著身子嗎?他是在測量,量量它是不是到時候可以把你吞下去了。


    他不信,說什麽也不讓老道弄死這條白莽。畢竟是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了,多少都有點舍不得。


    老道說你不信也行,那你就趕緊把它放回山林,如果再這麽下去你遲早小命不保,蛇是冷血動物,絕對不可能跟人產生感情,除非你們之間簽訂血契。但你家一貧如洗,除了你這條命外,再沒有什麽是它能看的上的。


    他一聽老道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把蛇給放了。


    老道走後的第二天晚上,白莽回來了,嘴裏還叼著一隻兔子,它把兔子放下,又是習慣性地爬上了他床上。


    他心想,這老道不是忽悠人嗎?蛇怎麽就不能跟人有感情了,你看,我家的白莽知恩圖報懂得拿獵物給我吃了。


    過了半個時辰後,他終於睡著了,不是自然睡,而是那隻兔子中了蛇毒,他再吃了兔肉,被毒昏過去了。那大白莽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爬了下去,直接張開大嘴把這人就給吞了下去。


    東北鄉下老人們總愛給孩子們講這個故事,段子裏多少都有誇張的成分,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這蛇吃東西,總會去測量一下獵物的大小,如果超過它的體長它吃不下去隻能放棄。


    眼下,這隻四腳蛇的動作,就很像是傳說中,蛇目測獵物大小長短的動作,所以,馬程峰才皺了下眉頭若有所思。可四腳蛇是四腳蛇,蟒蛇是蟒蛇,它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品種的,怎麽四腳蛇也這麽目測獵物嗎?


    “程峰?這不是蛇舅母!這是條白蛇!你快看!”常小曼小聲提醒他,用手指著那條繞到小和尚身後的四腳蛇說道。


    隻見,這條四腳蛇的身子正在慢慢趴下去,剛才太遠,馬程峰沒有看清,現在是看明白了,這條四腳蛇下邊的腿並不是普通動物走道的腿,而是……而是樹枝子!!!難怪它走起路來那麽別扭了,它完全是依靠腹部的肌肉蠕動來控製那四根樹枝的擺動的。


    第175章奇怪的法事


    這家夥竟然有這種心思,豈不是已經成精了嘛但它個頭不大呀最多也就是跟這個小和尚一邊高,一米六七那樣。


    想到這裏,馬程峰心中大駭,對呀,它剛才站立而起跟那小和尚比高來著,這家夥要吃人


    那小和尚還傻愣愣地跪在地上祈禱呢,天知道這小子想著哪家的大姑娘,沒準正尋思著讓這四腳蛇保佑他明兒晚上跟大姑娘滾苞米地也說不定。馬程峰雙眼圓瞪,直接抽出短刀,嗖地下就甩了出去。


    隻見得四腳蛇弓起身子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對準小和尚的光頭就要咬下去了,突然身後一抹寒光閃現,短刀徑直把舌頭削了下去,舌頭落地後滾了幾個跟頭,滾到了小和尚腳下。


    馬程峰這暗器的功夫都是從“盜經”中學的,手底下功夫是又快又狠,飛到甩出去一丁點動靜都沒有。小和尚跪在地上,腦袋壓在地上,連正眼都不敢瞅一下那四腳蛇也不敢,絲毫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


    一灘粘稠液體潑灑而下,小和尚是個光頭,那粘稠液體淋到頭上時就覺得冰冰涼涼的,蛇血涼,腥氣重,他下意識抹了一把腦門,這一摸不要緊,差點沒嚇昏過去。再抬起頭,剛好看到那顆蛇腦袋滾到了自己腳跟底下,嚇的他媽呀一聲直接尿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大仙,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他嘀嘀咕咕著,還以為是自己不誠信,四腳蛇故意嚇唬他呢。


    “哎小禿驢,看你那點出息吧,哭個屁呀”馬程峰和常小曼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短刀,他在袖子上擦了兩下對那小和尚說道。


    小和尚回頭一瞅,是一對青年男女,這種時候甭管來的是好人壞人,多個人就多點陽氣也能給他壯膽。“二位施主,罪過罪過,小僧剛剛不知如何得罪了蝰仙,怎的讓它身首異處你們可要為我做個證,不管我的事呀”


    “是不關你的事,這家夥是我砍死的。”馬程峰一把手把小和尚拽了起來,然後往出一送,把他扔出去五六米遠。


    為啥要這麽做呢這蛇跟一般的生物不同,它的生命力遠比其他動物強,一般的蛇類被削去頭顱後,都能再存活一定時間,而且,身體與頭顱的生命形態是分開的,往往頭顱依舊有自我意識存在。比如,它看到了獵物或者對自己有危險的事物靠近,依舊會去咬。


    這小和尚傻傻地癱軟在地上不知道它的厲害,馬程峰趕緊把他弄走。那條白蛇雙眼的光芒沒有散去,口中的蛇信子還在吐著。


    “你是你殺了蝰仙罪過罪過,施主你闖禍了”小和尚不依不饒地數落著馬程峰,估計他也就是個和尚,要不然恨不得撲上去把馬程峰給生吞活剝了。


    “闖禍闖沒闖禍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剛才若再慢上一點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知不知道你拜的是個啥玩應啊你是個和尚,怎麽能拜五仙你就不怕讓廟裏的師傅知道嗎”馬程峰質問他說。


    “我我”小和尚啞口無言。人嘛,隻要是個活人就都有一己私欲,別說什麽信仰不信仰,就算是廟裏的和尚肯定也要分三六九等的。


    如果世界上沒有那麽多不公,人人平等,那也就不會有那些歪門邪道的手段了。“問鬼”也就是這麽產生的,完全是為了人的一己私欲。不過這小和尚一直以為他拜的是個什麽仙,其實卻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白蛇,至此它還不知道馬程峰是救了自己一命呢。


    “白仙乃是五仙中最邪的,命不夠硬沒人敢拜五仙,小和尚,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到底怎麽回事”馬程峰逼問他說。


    小和尚嚇的渾身癱軟,剛才險些丟了性命不說,如果馬程峰把這事跟廟裏的師傅到出,恐怕他就要被攆下山去了。被人抓住了尾巴自然是不敢炸毛。


    常小曼給馬程峰打了個眼色,示意讓她試試,女孩子說話有分寸,不像程峰那麽咄咄逼人。


    “小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呀要是有什麽麻煩就跟我們說,我們都是虔誠之人,隻要能幫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小和尚扭頭看了看馬程峰,見馬程峰依舊板著臉,嚇的他也不敢說話。常小曼狠狠瞪了眼馬程峰,馬程峰隻好勉強笑了笑,笑的十分僵硬,比哭還難看,他這輩子唯獨對著常小曼的時候會笑。


    “如果你有什麽麻煩就跟我們說。你放心,今晚之事我們會為你保密的。”馬程峰給他寬心說道。


    小和尚告訴他們,幾天前廟裏來了夥人,這夥人給了廟上不少香火錢,說是要做場法事。還不僅僅是他們這一個小廟,幾乎請了鳳凰山所有廟觀中的和尚道士,他們出手闊綽,一個個凶神惡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那天這小和尚不小心得罪了那夥人的頭目,其實沒多大的事,也就是掃地的時候刮了人家一身灰。那家夥不依不饒地連罵帶打,最後把小和尚欺負的哇哇大哭。最後師傅非但不怪罪那幾個人,竟然還指著鼻子罵他的不是。


    小和尚受了委屈,這才大半夜偷偷摸摸地跑來找傳說中的蝰仙“問鬼”,希望蝰仙可以幫他報仇。


    “那人是什麽口音”馬程峰問他。


    “好像是北京話,兒話音挺重的。”小和尚回憶說。


    “是不是跟我現在說話口音很像”馬程峰在承德呆了不少年,會說一口地道的承德方言。這小和尚自小就在廟上長大,自然分不清承德話和北京話的區別。細細一聽,他點了點頭。


    “他臉上有刀疤是不是”馬程峰又問。小和尚又點了點頭。


    不用說,這個長相,還有這蠻橫的勁兒肯定就是湯疤子無疑,原來這家夥早就來到鳳凰山了,隻是為何一直以來他不露頭呢他在暗地裏搗什麽鬼是不是鳳凰山攢雲峰的古墓與這場法事有關


    第176章蝰仙


    “程峰,我覺得關鍵點就是這場法事。”常小曼猜測說。


    馬程峰就問那小和尚,這個法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在中國,稍微有點事就可以做法事。法事也算是祈福的一種形式,人死了可以做法事超度,老天大旱可以做法事求雨。諸事不順也可以做法事增福。


    他第一個就想到,會不會是湯疤子犯了人命官司,做法事給自己洗脫罪孽。可後來轉念又一琢磨,湯疤子這人一輩子指不定犯了多少人命關死了,早就麻木了。這麽點事還不至於勞師動眾。


    “師傅沒說,我也沒敢多問。聽說是跟我們廟前供奉的蝰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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