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牢房的老大叫軍哥,湖南人,也不知道他有什麽能耐,反正牢房裏麵的人都很怕他。軍哥從來沒有打過老魏,但是他隻要一個眼神,那些手下人就知道他什麽意思,然後就來折磨老魏。老魏苦不堪言,但是又沒有辦法。


    有一天半夜,軍哥一個人突然起來了,然後拿一件衣服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老魏睜開一點點眼睛,看到軍哥把衣服穿上,地上竟然出現了幾碗菜和一瓶酒。他心裏很是驚訝,終於明白為什麽大家都這麽怕軍哥了。看著軍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老魏肚子裏打起了鼓,隻能默默吞著口水。軍哥輕輕說了聲,老魏,裝什麽裝呢,想吃就滾過來。老魏輕輕起身走到了軍哥身邊,他吞了幾口口水,但是站著不敢動,軍哥不發話,他哪裏敢動。


    “坐下吧。”


    “謝軍哥。”老魏一邊說一邊坐下。


    軍哥給老魏倒了杯酒,遞過來一雙筷子,說:“吃吧。”


    老魏天天吃不飽,現在好酒好菜擺在前麵,他也不客氣了。酒足飯飽之後,軍哥把衣服脫下來蓋住殘羹剩飯,口中再次念念有詞,把衣服穿上之後,地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從此老魏徹底服了,對軍哥恭敬有加,時不時給軍哥捶捶背,捏捏腿,軍哥也就沒叫人繼續打他了。


    等跟軍哥相處熟了,老魏說要拜軍哥為幹爹,軍哥自然知道他肚子裏那點小九九,於是收了老魏當徒弟。


    就這樣過了幾年,軍哥刑滿釋放,老魏靠著在軍哥那裏學來的本事,在牢裏也當起了大哥。不過他也在半年之後刑滿釋放了,但好歹也當了半年大哥。回到家裏之後,老魏就出名了,誰家有個什麽事都請老魏來看看。漸漸的,不止在附近村鎮,在臨縣他都有了很大名氣。


    有一次臨縣一個鎮幹部的家人上門來請他了,說這半年來,家裏那位突然就生病了,跑了好多醫院都檢查不出原因。老魏掐指一算,就說小問題,然後跟著人家去了臨縣。到了那個人家裏,他先是在房子裏轉了轉,然後看了看附近的房子。回來以後朝對那家人說道:“你們是不是跟右邊那戶人家吵過架?”


    病人老婆想了想,說道:“半年前好像因為一點小事確實跟那戶人家的女主人吵了架,而且吵的很凶,當時還鬧到派出所出麵調解,結果因為我家的在政府上班,所以對方吃了點虧。”


    “一會你跟我去,給人家好好道個歉,看看他們能不能收手。”


    “你是說他們動了手腳。”


    “是的。”


    “那我直接報警抓他們。”


    “那我現在就走,你去報警吧,不過我敢肯定警察不會抓他們,因為警察不會信你說的這些。”


    “大師,對不起,我隻是一時生氣才這樣說,我們請你來當然是相信你。”


    “一會你跟我過去誠心道個歉,如果他們收手,到時候我給你們弄個鎮宅符,你家裏那位很快就會好起來。”


    “如果他們不收手呢?”


    “你放心,既然你們請了我,那我就一定會把這事給你們處理好。如果他們不收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到了鄰居家裏,病人家屬確實誠心的向對方道歉,之後老魏便找到對方家裏男主人,對他說:“咱們都是同道中人,既然我已經看破了你,你就收手吧。”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麽。”對方男主人說道。


    “我能看破你,我就一定有辦法收拾你,你不要逼我出手。”


    “我什麽都沒做,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


    “好吧,我給你兩天時間,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老魏帶著病人家屬回去了。


    “我給了他兩天時間,你們給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要幹淨整潔的,兩天之後如果他還沒收手,我就要出手了。”


    “好的,大師,我馬上去給你收拾一間屋。”


    這兩天主家當然是好煙好酒好菜招待,老魏也不客氣,因為他們這一派不忌酒肉,隻要不喝醉誤事就可以。兩天之後,老魏依舊能感覺到鄰居家裏那股煞氣往這邊衝,那就無需再忍了。隨後老魏要主家取來一碗水,口中念念有詞,在屋裏轉了幾圈,最後把那碗水放在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


    “這碗水放在這裏四十九天不能動,四十九天之後把它丟到河裏去。記住這幾天估計對麵會派人來找這個碗,所以你們最好閉門謝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大師,這碗水能讓我家男人恢複健康嗎?”


    “三天之內對麵那個人必死無疑,你家男人也會在一個月以內完全恢複,但是記住這碗水必須四十九天以後才能丟,不然你家男人還是會生病,而且這一次找誰來都沒用了。”


    “好的,謝謝大師。”


    老魏叫主家找人把他送回去,主家也知趣的遞上一個大紅包。


    第二天,就有人想來串門,但是沒讓他們進。三天後,對麵那個男人突然就死了。好像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心肌梗死。而這家的男主人也可以下地走路了,身體也一天一天開始恢複。


    這麽神奇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老魏在當地也算得上是一個名人,那些當官的口口聲聲說破除封建迷信,可是就他們請老魏請的最多。老魏也樂得為這些人服務,因為給的錢多,有時候去普通老百姓家裏,人家就給你煮幾個雞蛋,給一包便宜煙。但是那些人不同,好歹都有一個紅包,一條好煙。這一行也有規矩,就是不管去誰家辦事,事後一定要表示一下,不然就沒有效果。那時候大家都窮,隻能煮幾個自家雞生的雞蛋,那還是他們平時自己舍不得吃的。老魏也不在乎這些,不論窮富,隻要上門請,他就有求必應。所以他不僅很出名,而且口碑也十分好。他從來不主動使用害人的那些道法,就像臨縣那一次,他也是被迫使用,是那個人先用害人的道法,而且老魏帶著人上門道歉了,還給了他機會,但是他死不承認,所以老魏不得不反擊了。


    老魏在當地是沒人敢惹的,以至於魏春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也沒人敢招惹他,因為誰都知道他有個爺爺會作法。能噴火,還能飛,能把人變成狗。小孩子自然對這些感興趣,而且他們控製不好誇張的幅度,反正怎麽說都不會有人懷疑,所以就把老魏的道法無形中誇到了神話的地步。魏春萍也配合著他們一起誇,他的話無疑更讓小朋友相信。


    魏春萍沒事的時候就往老魏家裏跑,一是想聽他說一說那些有趣的事,好在小朋友前麵吹噓,二是想見見他的法術。但老魏從不在他前麵表演,所以實際上他也沒見過。但是他在小朋友前麵可不能說自己沒見過呀,所以他隻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說自己親眼看到爺爺怎麽怎麽著。老魏單身一個人,所以對這個經常圍在身邊的孫子也很有好感,他決定等他長大一點再教他一點法術,隻學救人的法術不會有壞的影響。但是現在他還小,不能教,不然明天他就拿到學校去表演給小朋友看,然後教給別人。


    一直到魏春萍讀了高中,老魏才教了他幾招,比如九龍水化骨,驅狗術,止血術等等。而那次魏春萍給我的那碗水就是九龍化骨水,我後來一直想讓他教我,但是他沒有教。隻要請他爺爺出手,那個易德炳,就真的要成易得病了。不過老魏年紀應該不小了,還能跑廣州來嗎,而且他從不主動使用害人的法術,他來了也不一定會幫我收拾易德炳他們一夥。所以我要先跟魏春萍聯係一下,要他去問問他二爺,說不定他二爺收了徒弟,到時候要魏春萍出麵請他的徒弟出馬,相信沒多大問題。


    “春萍呀,最近過得怎麽樣?”


    “你個死誌明,畢業這麽久都不聯係我,還以為你混得好了,所以不理我們了。”


    “太冤枉我了,我這不也是剛剛才問到你的號碼嗎,馬上就跟你聯係了,這麽久也不見你跟我聯係呀。”


    “我以為你不想理我,所以就不敢打擾你。”


    “現在在哪裏發財呀?”


    “在廣州打工哦,混口飯吃。”


    “你在廣州哪裏?”我有些激動地問。


    “這麽激動幹嘛,難道你也在廣州,我在增城這邊。”


    “對呀,我也在廣州,我在白雲區。”


    “我靠,都在廣州居然都不知道。”


    既然都在廣州,我覺得有些事見麵聊會比較好,所以跟他約了時間見麵,到時候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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