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問青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上一次這樣沒睡好還是在五年前,來到師娘家的第一晚,和江巧同床而眠的時候,問青天昨日晚上折騰了許久才訕訕壓住那股邪火,問青天都不清楚自己何時睡著的,隻記得自己睡著之前,慕容清就已經睡著了,細細的喘著氣。問青天感受著懷中佳人溫軟的玉體,看著她潔白無瑕的臉,問青天狠狠的吞了口口水,或許是昨日火氣太旺,咽下去的口水讓問青天感覺咽喉很是不適。


    “嗯...醒了?”慕容清感覺到問青天的身體微微動了,隨後便醒來,笑著看了看問青天,問青天笑著從摟著他脖子的手下麵移出來,點了點頭。


    “睡的還好嗎?”慕容清打了個哈欠問道。


    “還好。”問青天答道,但是他眼眶的黑眼圈卻告訴慕容清問青天昨日壓根就沒有睡好。


    “藥王穀早上沒什麽事,你要是困,就再睡會,我去給你端來早飯。”慕容清體貼的說道。


    “不用了,我這就起了。”問青天說道,卻不敢從被子裏出來,他昨日上身已經脫光了,下身隻餘下一件內衣,看著慕容清美麗動人的樣子,正值青年的問青天難免有些反應,隻好躲在被子裏。


    “嗯...昨日爺爺讓穀中人將信發出去,今日能趕到的也不少,那也好,你去洗洗臉,我一會給你煮些湯藥。”慕容清笑著說道。


    問青天點了點頭,繼續躺在床上,等著慕容清起身穿衣,自己再穿衣出去。


    慕容清有些疑惑問青天為何說自己要起床但是仍然賴在床上,看著他緊緊的蓋著被子,心裏也明白了,笑著捂著嘴,然後隨手便要扯開被子,卻被問青天死死的拉住被子角,不讓慕容清扯開被子,慕容清笑著看著他,問青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低著頭然後偷偷看一眼慕容清。


    剛才還坐在床上的慕容清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問青天正疑惑著,隻覺得被子在身後被人用力一扯,問青天一個沒抓住,被子被扯開,問青天急忙蜷縮起來,然後回頭看著慕容清。


    慕容清還以為問青天是怕她看到他那光禿禿的上身,沒想到竟然是為了給自己的氣血方剛遮羞,慕容清也鬧了個紅臉,急忙穿上衣服,穿上鞋子,急匆匆地下樓而去。


    待到慕容清下了樓,問青天仔細地聽聲音,確定慕容清沒有去而複返,這才放心的起身穿衣,問青天暗罵自己,但這正值青年,有些反應才是對的,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要麽是慕容清不夠好看,要麽是問青天不是男人。


    問青天猶豫片刻便穿上昨日師娘給自己的喜服,穿上配著喜服的鞋子,仔細地梳理一番,便也下了樓。


    從高樓下來,問青天卻犯了愁,這藥王穀雖說不大,但要是四處亂走怕也不是規矩,昨日夜裏從外麵進來帶走慕容清,倒還真忘記了哪裏是哪裏了,隻記得往前一直走便能離開藥王穀。


    問青天正圍著高樓四周轉悠的時候,慕容清卻是去而複返,笑著走了過來,問青天想起昨日所作所為,臉微微紅了些。


    慕容清笑著走過來拉住問青天的胳膊說道:“隨我來吃飯,然後帶你認識一番我的族人。”


    問青天笑著點了點頭,由著慕容清拉著自己走。


    走了不遠,來到一間木製長廊,這結構和山莊有相似之處,長廊寬大,也是四個角是兩層高樓然後用木板搭成頂部,但是設計的不如山莊,山莊是幾乎平麵,上麵有著密密麻麻的紋路用以引雨水流動,而這藥王穀的四角帶頂長廊,卻是建成了寶塔般,水流可以自上而下流動,但是要說上工藝,山莊的那個長廊比這個巧妙上幾分,但要是說上規模,這個長廊規模比山莊那個微大些,就是不知道這兩個長廊哪個更耗費財力。


    問青天想著這些,很自然的想起朱珠,想起自己學會輕功後帶著朱珠爬上長廊的頂部看那些複雜的紋路,帶著她滿山莊房子頂部亂跑,想起當初朱延廷也隻是笑著讓他們小心些,卻從沒責怪過自己,問青天微微歎氣,隻覺得心中愧疚更盛。


    慕容清見問青天歎氣,輕輕用手拉住問青天的手說道:“放心,族裏長輩都很好的,不會刁難你的。”


    問青天笑了一下,心思卻全在朱珠那裏,他不知道自己和慕容清的婚事是否也傳到他們的耳朵裏,自己幾天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娶朱珠為妻,這回卻是娶了慕容清,朱珠知道了之後會不會恨死自己,問青天隻覺得心裏煩悶,昨日也不知抽了什麽邪風,竟然險些將慕容清生米煮成熟飯,但是昨日那些親近行為都做了,這婚事肯定不能逃避了,問青天隻是恨自己昨日的不清醒。


    “青天來了,坐坐坐。”慕容浩歌見慕容清手拉著問青天的手走進木屋,笑著說著,然後看著問青天的臉。


    問青天點了點頭,慕容清拉著問青天的手坐下,坐下後也沒有鬆開。


    江才,江巧,白慕正坐在椅子上,笑著看著兩個新人,江才感受了一下慕容清的情況,微笑著搖了搖頭。


    慕容浩歌還在盯著問青天的臉。心裏想著:“嗯,昨日肯定是成了,這臉色不太好,怕是精血失了太多,這黑眼圈也不淺,年輕人也懂得節製啊,苦了我乖孫女了。”再看向慕容清。


    慕容清臉色紅潤,沒有絲毫的勞累現象,精神氣還很足,慕容浩歌一皺眉,莫不是問青天那方麵不行?


    慕容清見爺爺皺著眉看著自己,開口說道:“爺爺,在想些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慕容浩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清兒,你過來,我和你說些話。”


    慕容清笑著看了問青天一眼,鬆開手走了過去,慕容浩歌拉住慕容清的手,摸著她的脈象,眼睛瞪得很圓很大,然後氣鼓鼓的鬆開手,強撐著笑臉讓慕容清回去。


    慕容浩歌拿起茶杯看著問青天,心裏打量著問青天:“這小子還真行,能在我藥王穀的藥下守住本心,還是說這小子根本就不想娶我家清兒,若是如此,我還真不屑的要他做我這藥王穀的女婿,我孫女可是江湖上眾星捧月般的存在,若是娶了我孫女,那藥王穀的資源便是他的資源,整個江湖都會給他幾分薄麵,就算是那如瘋狗般的丐幫,也要恭恭敬敬的說話,怎麽,我孫女這般美麗,能給你的東西這麽多,還入不了你的法眼?癡情種啊癡情種,你怎麽就不能癡情我孫女那?”


    慕容浩歌一肚子埋怨,最後還是放下茶杯,所有的氣憤和埋怨都化成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江才也皺著眉,這次問青天可能真是惹怒了慕容浩歌,若是平常老家夥氣的跳腳,那說明這事還有反轉的餘地,若是這老家夥歎氣然後用冰冷的眼睛看著一個人,那這件事多半是沒什麽多說的必要了。不成,問青天的事怕已傳入那人耳裏,若是問青天得不到藥王穀的支持還被那人盯上,這事情可就不妙了。


    江才開口小聲說道:“青天,慕容前輩剛才做的什麽,為了觀察什麽,你作為一位醫者,你也明白,對這件事,說一說吧。”


    江才在賭,賭這藥王穀的藥有那一半的效果,江才很了解問青天,按他的心性,隻要是和這慕容清做了什麽親熱的事情,就算那件事沒有發生,問青天也是會接受慕容清的,剛才問青天被慕容清拉著手走進這屋子,問青天沒有表現不耐煩和反感,那說明這問青天還是做了些什麽。


    江才‘盯’著問青天,問青天歎了口氣說道:“慕容穀主,說句實話,也不是自謙,我真是配不上你的孫女。”慕容浩歌一聽這話,本來冰冷的眼睛假笑的臉馬上變成冰冷的的眼睛沉默的臉。


    “所以我想,在我們還沒有成親之前,我暫且不能那麽樣的對,大姐,我想給您一段考慮的時間,但是大姐我是會娶的,除非你反悔。”問青天說道,然後看著臉色緩和了些的慕容浩歌。


    慕容浩歌臉色雖然緩和了許多,但也是口氣不善的說道:“考慮?考慮什麽?莫不成你當我這藥王穀是那說話不算數之輩?”


    “當然不是,我尊重藥王穀,還請不要在意昨日我的那些話和行為,我隻是怕當不起這藥王穀的女婿。”問青天真誠的說道。


    “昨日那些事不知者不怪,你當得起,我說你當得起,明白了嗎?”慕容浩歌臉色平靜,眼神也是平靜的說道。


    慕容清拉住問青天的手,問青天笑著看了看她,慕容浩歌見問青天對著自己的孫女笑,臉上也帶了些許笑容。


    “我爺爺問你話那。”慕容清嗔怒的說道,然後用手指抓了抓問青天的手心。


    “明白了。”問青天滿臉燦爛笑容的說道:“老爺子。”


    “嗯。”慕容浩歌笑了笑,對於問青天的這一句‘老爺子’,慕容浩歌很是受用,這問青天還挺有心思的,三個字湊的一句話便讓自己不再那麽反感問青天,慕容浩歌略帶欣賞的眼光看了一眼問青天說道:“一會去吃飯,我將族中老人都叫來了,你認識一番。”


    問青天點了點頭,看了看師父,江才也是麵帶笑容。


    問青天隨著慕容浩歌與江才來到一間大堂之上,裏麵已經坐滿了人,最中間的位置留給慕容浩歌,挨著慕容浩歌兩邊的位置留給江才和問青天。


    慕容浩歌一走進大堂,幾個年輕人便起身笑著相迎。


    “青天,這是大伯。”慕容浩歌一邊和那人打著招呼一邊介紹著。


    “青天,這是三叔。”慕容浩歌笑著說道。


    ...


    問青天一個個的打著招呼,在坐到那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隻是江才‘盯’著一個老人,發著楞。


    “江老弟,有什麽不妥嗎?”慕容浩歌坐在椅子上,淨忙著給問青天介紹人,疏忽了那呆站在原地許久的江才,這才開口說道,隨著他的眼睛看去,那是與自己同輩的表哥,表哥也失了神,呆呆地看著江才。


    “慕容前輩?”江才開口問道。


    “是小才嗎?”老人拄著拐杖緩緩起身,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江才,江才隱約的輪廓和聲音讓他想起自己當初在皇宮當禦醫時曾教過醫術的江才,當時靖難之時,藥王穀因為江湖有著麵子,老人仰仗是藥王穀的人才不被朱棣殺死,還被好吃好喝的對待,老人曾也想以藥王穀的身份保住江才,可是最後朱棣卻告訴他清洗一番的皇宮沒有找到這個人,老人還以為當時那個常來給自己帶來好酒的小才已經死在那絞殺之中,心裏唏噓也不肯為這新皇做事,便回到藥王穀,當起了教學醫師,一直到現在。


    “是,是我,我是小才。”江才說著,走了過去扶著老人的胳膊,眼眶中流出的淚水濕透遮著眼睛的布條。


    “小才,你,你這是怎麽了?你的眼睛。”老人用滿是皺紋的手去摸他眼睛上的布條,也是老淚縱橫。


    “慕容前輩,您也還活著,原來您是這藥王穀的人。”江才擦了下老人的眼睛說道:“當初淨想著調皮搗蛋了,竟然忘了問您來自哪裏,我當初還真是糊塗啊。”


    老人摸了把臉笑了笑,拉著他坐在椅子上,說來也巧,也正是老人的資曆,坐到椅子也正是那江才的旁邊,老人拉著江才坐下說道:“今日叫我們來,不是說藥王穀來了新女婿,慕容家有了新人嗎?莫不成是你?”


    江才搖了搖頭說道:“問青天,我的徒弟,才是藥王穀的女婿。”


    老人看了一眼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是有些玉樹臨風,和你當年也蠻相似的,不錯,不錯,既然是你的徒弟,醫術也算了得吧。”


    江才說道:“說起來,他也要叫你一聲師爺。”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師爺?這我可承擔不起。”


    江才卻是說道:“若不是當初和您學了些許醫術,我也不會有今日這般能耐。”


    老人有些疑惑,小才說的好像有些亂,莫不是如今的他醫術很了得?也對,若不是醫術很了得,自己的徒弟怎麽能成藥王穀的女婿,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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