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便是我們慕容家的新人,也是藥王穀的新女婿,他是這位的徒弟,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盲人琴師,江才。”慕容浩歌起身,手按在江才的肩膀笑著說道。


    江才起身,笑著拱手。


    “話歸正傳,問青天,是這位盲人琴師的徒弟,也是是經過我藥王穀考驗的人,醫術不錯,人品不錯,身手也不錯,今日帶他來見見諸位。”


    問青天起身,笑著拱手。


    眾人沉默了,都緊緊的盯著江才,在座的幾位都是在江湖上走過幾番的人,救助過很多江湖中人,他們自然對江湖上的事情也有所耳聞,盲人琴師!那是什麽般的存在?幾人盯著江才,慕容浩歌對族人的反應很滿意。


    “小才,江湖中的盲人琴師,竟然是你。”坐在江才旁邊的老頭開口打破沉默。


    “是我,慕容前輩,有什麽不妥嗎?”江才笑著問道。


    “現在,朝廷已經不抓捕你了,這說明,你也放下了?”老人猶豫的說道。


    “嗯...放下了。”江才笑著說道。


    放下,這倆字談何容易,老人深知,盲人琴師曾殺進皇宮僅差一步便能殺掉朱棣,老人也曾對這盲人琴師佩服至極,自己也是那靖難的經曆者,他又何嚐不曾恨那朱棣,隻是自己當時也已年老,沒有修得武藝傍身,一介醫者何談去殺那新皇?現在朱棣已經死了,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前頭,老人也曾唏噓這世事無常,既恨這朱棣作亂,也讚這朱棣抗敵。


    “放下了,便好,一會你我好好敘敘話。”老人用手抓住江才的手,笑著說道。


    江才笑著點了點頭。


    “今日隻是帶問青天見見諸位,也隻準備了飯菜未曾備下酒席,就等清兒和問青天成婚之日,再讓青天敬諸位幾杯,我的話說完了,大家吃飯吧。”慕容浩歌笑著說道,然後讓人端來米飯,自顧自的吃起來。


    老人一輩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就算是知道了這江才是盲人琴師,也能吃得下飯,隻是那中年男人一輩,慢悠悠的吃著飯,對江湖上有著威名的盲人琴師止不住的偷看,慕容浩歌邊吃飯邊打量著眾人的臉色,心裏滿意至極。


    原本會有很多或客套,或打壓的話,也被壓進了肚子裏。


    待慕容浩歌吃完飯,放下筷子,中年一輩男子也放下手中筷子,即使飯碗中的米飯未曾吃動幾口,慕容浩歌笑著看正狼吞虎咽的問青天,待到問青天吃飽打了個飽嗝後,慕容浩歌緩緩起身說道:“諸位,我與青天還有些話要說,這便先下去了,幾位吃好,江小弟,你一會?”


    江才說道:“我與這位慕容前輩有些話要敘一敘。”


    慕容浩歌點頭說道:“那就恕我不能陪同了,哥,幫我照顧好江小弟。”


    老人微笑點頭,慕容浩歌帶著問青天離開大堂,帶著他來到一間會客亭子,問青天從這裏能看到藥王穀出出進進的人,老人笑著說道:“這兩日你便陪著我在這裏等待著,我帶你認識一下江湖中人。”


    問青天笑著點了點頭,坐在亭子之上,慕容浩歌看了一會問青天說道:“青天,你可曾在江湖闖蕩過?”


    問青天搖頭說道:“沒有,一直隨著師父學醫,還未進入江湖。”


    慕容浩歌點頭說道:“江才說他收你為徒時是五年前,你如今是十八,清兒長你三歲,以後生活,你要多聽清兒的。”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大姐比我長幾歲,聽她的倒也是理所應當。”


    慕容浩歌又說道:“咱們藥王穀救濟天下蒼生無論是江湖中豪傑還是凶殘之人,無論是富貴者還是乞丐,咱們都要救其性命,這也是藥王穀一開始成立的初衷,所以在江湖上,無論是武當,少林,青城,崆峒,或者是有些無賴的丐幫,或者是西域的昆侖,都要給咱們幾分麵子。”


    問青天點了點頭,慕容浩歌繼續說道:“但是今日能趕來的,肯定有離咱們較近的峨眉派。”


    “峨眉派?”問青天皺了皺眉,自己曾聽師父講述過這峨嵋派,問青天對這峨嵋派觀感極好,據說峨嵋派中人習練的武術都是柔中有剛,剛中有柔,剛柔並濟的,而且聽聞峨眉師教嚴格,每個峨眉派的弟子都是有些本事傍身的,而且峨眉不收不義之人,每個峨眉弟子做事都是光明磊落,據說皆是玉樹臨風之輩,江才曾說過,要注意江湖上自稱是峨眉派的人,不少險惡人以此騙財或是采花,若真遇到峨嵋派的人,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可疏忽大意。


    慕容浩歌見問青天皺眉深思,笑著說道:“峨眉派的事你多多少少也從你師父口中聽過些話,他若說的不錯,那峨嵋派的人確實是一番正氣,待人真誠,敢作敢當,如今峨眉派掌門人李白衡,乃是老夫摯友,他的功夫很是了得,今日多半能趕來,他的首徒周步也是一身正氣,你要與他多多交往。”


    問青天笑著點頭,心裏想著:“峨嵋派的人,自然要多多交往了,既然那峨嵋掌門和你是好友,那說不得和峨嵋派的關係要更好一些,誰不願意和一位正人君子交往?”


    慕容浩歌又說道:“除了剛才和你說的那些大門派,也有些許門派也要來,對了,給你送信的小子,丁勾玉對吧,他自稱神偷派,他一定會來給你這位哥哥祝福一番,看他和你師父的關係,必然不是生疏之人。”


    送信?丁勾玉?難道那天用卷紙作針射向我的是丁勾玉?他跳懸崖?問青天想著:“若是真是他跳崖,那還真是沒事,五年不見這丁勾玉身手還真是好了許多,竟然被自己紮了那麽多針能不被定住,好像倒是他的身法慢了些。”


    問青天正想著,隻聽見破風聲響起,又是襲擊自己的,問青天手往背後心口處一抓,還是紙卷作紙針,問青天笑著往一棵樹上看去。


    丁勾玉笑著從樹上一躍而下,笑嘻嘻的走過來張開懷抱說道:“問哥,許久未見啊。”


    “許久嗎?”問青天眯了眯眼睛說道:“咱們昨日不是還見過嗎?”


    丁勾玉哈哈大笑,問青天上去給他一個熊抱說道:“許久未見,一切還好?”


    “還好,我已經打算退隱江湖金盆洗手了。”丁勾玉笑著鬆開問青天,認真的說道。


    “金盆洗手?”問青天一臉不可置信,他記憶裏的丁勾玉可是那無拘無束的小壞小子,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能讓這混世大魔王收了心。


    丁勾玉也看出了問青天的疑惑,笑著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不也成家了嘛,手裏也不缺什麽錢,所以就洗洗手,算了,還是過普通人的日子吧。”丁勾玉雖然這麽說,但是問青天能看到他臉上的不甘心,問青天嘻嘻笑了笑。


    “能洗手是好的,總比你之前老是亂得罪人,若不是最後結束了江湖上的一大紛爭,各個大門派的人可都是要抓住你,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若是如此,我們藥王穀也要動手啊。”慕容浩歌笑著說道。


    “慕容老爺子,別介啊,之前從你那裏偷的靈丹妙藥都給您還回去了,您可不能這般記仇啊。”丁勾玉笑了笑說道。


    “我們藥王穀幾輩傳承的靈藥讓你悉數偷走,你知道這對我們藥王穀是一件多麽大的事嗎?當時氣的我都想發江湖追殺令,將你小子抓來我藥王穀試藥了。”慕容浩歌咬牙切齒的說道,臉上帶著些溫怒,似乎回到了那日被盜走靈藥的夜晚,丁勾玉孩童般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藥王穀,這是藥王穀最羞辱的一次,身為穀主的慕容浩歌更是臉上掛不住。即使江湖中人不敢在藥王穀人麵前說這件事,但也在幾個摯友茶餘飯後當作談話的笑料,慕容浩歌當然也聽到了許多,那些日子峨嵋派掌門人李白衡還常來看望慕容浩歌,幫他放寬心,說丁勾玉那小子還是孩童習性,這才沒讓慕容浩歌對年紀還不到十八的丁勾玉發那江湖追殺令,若是藥王穀發那江湖追殺令,不說丁勾玉一定會死,也不會讓他好過,不少門派都欠著藥王穀的人情,定然會全力追殺。


    “哎呦,老爺子,我都和您說多少次了,這樣,您看您缺什麽藥草,我去給您找,或者您缺什麽靈丹妙藥,我那裏多的是,或者想要什麽失傳的醫書,您張嘴,我一定盡力給您找到。”丁勾玉眼睛滴溜溜地轉,麵對慕容浩歌的溫怒表情和沒好氣的話,丁勾玉也就隻能笑著賠禮。


    “用不著,隻求你能離我遠一些。”慕容浩歌說道。


    “好嘞,老爺子。”丁勾玉笑著說道,然後一步挪出亭子,笑嘻嘻做著鬼臉的說道:“老爺子,這個距離您可還滿意?”


    慕容浩歌被逗笑,哈哈笑著說道:“往日之事也不和你追究了,你也算是幫我藥王穀做了事情,把我藥王穀的女婿帶來了,不錯,算我藥王穀欠你個人情,過來吧,和你問哥多敘些話。”


    “哎呦,謝謝您的寬容胸懷,要我說這門派掌門之中,就屬藥王穀的慕容老前輩是胸懷最寬廣之人,大海的寬廣就是您的胸懷,我對您真是佩服之至。”丁勾玉一臉誇張的說道,然後微微屈膝拱手說道,樣子滑稽至極,惹得慕容浩歌哈哈大笑。


    “胸懷寬廣嗎?說的不錯,若不是平時喜歡吹胡子瞪眼,也倒是胸懷寬廣。”一個雄厚的男聲傳來,問青天丁勾玉回頭看去,隻見一身素衣的老人笑著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倆人都麵帶著溫和的笑容,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笑著走了過來。


    慕容浩歌起身笑著迎了上去:“老鬼,來的挺早,怕是連夜行程吧。”


    李白衡笑了笑,握住慕容浩歌的手說道:“老兄弟,一晃你的女兒都成親了,我這個幹爺爺一定要先來祝賀一番,所以就帶著周步先行前來,至於禮物可能要明日才到,勿怪勿怪。”


    “你個老鬼,自家孫女成親你還帶什麽禮品,你這個老東西。”慕容浩歌哈哈笑著埋怨道。


    “東西不多,我峨嵋派派小財少的,老兄弟不要見怪才好。”李白衡笑著然後回頭說道:“周步,還不來拜見慕容老前輩。”


    “晚輩周步,拜見慕容前輩。”周步說道,竟是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頭。


    “哎呀,你這孩子,幹嘛每次見我都行此大禮,都是和你師父學的,以後見我,不要學你師父的腐朽,拱手笑著打個招呼什麽的都行,可別老行這跪拜之禮了。”慕容浩歌急忙將跪在地上的周步拉起說道。


    “慕容前輩,我並非是被禮數所限,我是發自內心,若不是慕容前輩親自出手相救,我這條小命怕是已經丟在那場混戰中了,還請慕容前輩不要嫌我腐朽。”周步認真的說道。


    “你這孩子,你從小跟在你師父身邊,每次你師父來藥王穀都帶著你,也是看著你從小到大的,都把你視為我藥王穀的人了。”慕容浩歌說完,意識到有些不妥,看了一眼李白衡,見李白衡微笑著,這才繼續說道:“若不救你,那才是難容天理,以後見麵,萬萬不可再這般了。”


    周步沒有點頭,也不答複,隻是微笑,慕容浩歌知道,這周步和他師父李白衡一般,都是認死理的人,也就微微一歎氣,笑著拉著周步來到亭子裏說道:“這是問青天,是慕容家的女婿,也是藥王穀的女婿。”


    “青天,這是周步,是我摯友也是峨嵋派掌門李白衡的弟子,也算是咱藥王穀的人,你以後一定要與他多親近些,多聯絡。”慕容浩歌對著問青天說道。


    “是。”問青天笑著說道,然後看著周步笑著說道:“周大哥,小弟問青天,還請您以後多多照顧。”


    周步笑了笑說道:“青天老弟客氣了,既然是藥王穀的女婿,那便是我的親人,以後江湖中有事盡管來峨眉找我,我定會幫你。”


    問青天笑著點頭,回頭對著低著頭的丁勾玉說道:“這是我的弟弟,丁勾玉,是我五年前認識的好友,是我師父的忘年交。”


    丁勾玉?周步皺著眉看去,若不是問青天說到這人,這人一直低著頭,自己還真認不出這是那‘大名鼎鼎’的神偷,丁勾玉感覺到周步那熾熱的眼光,抬頭尷尬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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