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問青天可就感覺到無比的幸運了,沒想到這古琴譜輾轉最終還是把全本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問青天手裏拿著古琴譜,嘴角掛著笑,劉誌詠看到問青天手中的古琴譜,驚訝的問道:“怎麽?你竟然找全了?”


    問青天也不隱瞞,笑著說道:“不錯,我的確將這古琴譜找全了,而且,這古琴譜很不簡單,我師父那引雷術,便是從這裏學到的,而且隻是前半本,至於你那半本,我還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劉誌詠瞪大了眼睛,甚至懷疑自己聽到的話,什麽!你說我那半本古琴譜也是可以引雷的?我一直把它當作雞肋之物放置在角落,沒想到這古琴譜竟然有這麽大的能力。


    問青天看著劉誌詠驚訝表情說道:“哈哈,放心,等我學會這古琴譜,我會把你那份還給你。”


    劉誌詠卻是揮手說道:“那倒不必,雖然這古琴譜有著神秘的能力,但這也是局限於會古琴的人,而且還需要一個會古琴的師父,我是個懶人,我是不會學這古琴的,嘿嘿,你學會就行,你學會了,不就是我會了嗎?”


    問青天笑了笑,不再回話。而是將背上的古琴取下,然後看著劉誌詠說道:“誌詠,離遠一些,前半本我自認為是可以控製的,但是後半本,我卻不知道能不能控製住,你最好還是離遠一些。”


    劉誌詠點了點頭,他也不想自己被雷劈到,隨即快步離開,等到距離差不多了,才停下給舉起手,伸出大拇指示意問青天。


    問青天看到劉誌詠的手,將喜悅的心情平複一番,然後手便放在古琴上,摸索著古琴。


    隨著問青天不斷地彈古琴,天空慢慢的凝聚起雲彩,驟然間還有電閃雷鳴,很快,烏雲籠罩天空,狂風席卷著樹林,劉誌詠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雖然已經有有些心理準備,但是再看到這一幕,心裏難免會心驚膽戰。


    雷聲越來越頻繁,狂風越來越大,劉誌詠直接趴在地上,等著下一幕會發生什麽。


    問青天越彈卻是感覺越發不對,剛才還能和天地有些聯係,不知為何,自己彈奏起劉誌詠的那本,竟然聯係越來越少,問青天微微歎氣,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過多練習的原因,但是自己按著地形的變化彈奏的旋律應該不會差,那剛才的雷電和狂風便是證明啊,為何現在竟然感覺自己隻是在亂彈琴。


    狂風小了,雷聲也小了,雲彩散去,天空中的太陽再次出現,劉誌詠看著還在用力彈琴的問青天,有些疑惑。


    問青天此時已經彈到了最後時刻,隻差幾個呼吸便可彈完這首曲子,問青天怎麽能這般放棄,即使感覺已經徹底和天地失去了聯係,問青天依然將古琴譜彈完,就當最後的旋律完畢之時,問青天隻覺得身子一麻,感覺自身似乎被什麽包裹起來一般,問青天仔細打量身子一番,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便歎氣搖頭站起身,將古琴譜放進懷裏,又歎了口氣,將古琴背在背上,朝著劉誌詠走去。


    劉誌詠看著問青天走來,疑惑的站起身,來回張望著,看著問青天有些陰沉的臉,劉誌詠猜測,問青天對半沒有將這古琴譜理解透,劉誌詠認為沒有理解透才是理所應當的,那引雷之術已經夠唬人的了,若是問青天一次便將那古琴譜全部領略通透,劉誌詠就該懷疑那古琴譜徒有其名了。


    問青天走到劉誌詠身邊,開口笑著說道:“好尷尬啊,這古琴譜還真不是尋常之物,看來我要多研究一番了。”


    劉誌詠笑著說道:“不急,這古琴譜到你的手裏才不過數日,以後有大把的時間供你研究,第一次嘛,正常。”


    問青天笑了笑,倆人便朝著守義幫走去。


    問青天不知道的是,在他彈完古琴譜的時候,天空中有著圓圈般的紅色雷團落下,就這麽直直的落在地上,不,準確的說是浮在半空,既沒有爆炸也沒有燃燒,就這麽停在半空。


    過了幾日,京城中有人傳出東南角的樹林裏有千年妖怪,上山砍柴之人在砍柴時候昏迷過去,醒來時隻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一絲不掛,那人說自己昏迷前似乎看到了一個圓形的紅色雷電,醒來後便衣服全無,京城人笑著說這人明明是去賭博輸的衣服都不剩,才找著這借口,也有的說這人紅口白牙瞎說一氣,就是為了圖個樂,但唯有那赤裸的從樹林裏回到家中的人堅信不疑,這東南處的樹林致死都沒有再去過一次。


    問青天自然是不知道這事,這幾日都隻是專心研究那古琴譜,他隻覺得自己沒有錯,但應該是少了些什麽,而且那彈完後的酥麻感讓他覺得甚是古怪,專心研究著古琴譜,問青天隻覺得自己的天賦有限,或許把這琴譜給師父彈一番,師父或許會有更多的感悟。


    “問公子,趙築邶少爺找您。”玲兒敲了敲問青天房間的門,問青天急忙打開門,隻見趙築邶用折扇扇著風,笑嘻嘻的站在門口看著他。


    “築邶,進來吧。”問青天笑了笑,將趙築邶迎進房間,將門關上,趙築邶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青天,這幾日去守義幫看了嗎?聽說誌詠帶回了一些盜門弟子。”


    問青天問道:“怎麽?那些弟子身份有些古怪?”


    趙築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不清楚,我一直都阻攔崆峒弟子去調查盜門弟子的身份,當初明朝的諜網便是盜門弟子,當初不敢糾纏,如今卻也是不能了,那些盜門弟子名義上是盜門的,但其實都是朝廷的人了,一時之間還真不好對他們下手。”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若是誌詠帶來的人,自然也不會是朝廷的奸細,待日後讓守義幫的弟子多注意一下,若是發現有什麽異常之處,便將那些人處理了吧。”


    趙築邶點了點頭說道:“那些人裏,我倒是知道一個叫王敏的,那人長的賊頭賊腦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偷,這人的身份一定要仔細地查,咱們萬萬不可被他外表迷惑了。”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那便由你去查吧。”


    趙築邶點了點頭。


    問青天讓玲兒送上茶水,問青天喝著茶說道:“築邶,今日來醫館,怕不是單單為了這一件事吧。”


    趙築邶笑了笑說道:“自然不是,還有一件事,張老道給我來信了,你看一看。”說著,趙築邶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問青天。


    問青天皺著眉打開,看著上麵所寫,許久之後,問青天長出一口氣說道:“這老道是說,這些日子便已經要有結果了?這才幾日?”


    趙築邶端起茶杯,用手摸著茶杯蓋,笑著說道:“這老道多半不會晃騙咱們倆的,多半是真的,而且,據我所知,現在朝廷似乎真的有些動蕩,而且朱瞻基一時半會還無法搞定。”


    問青天‘哦’了一聲,疑惑的看著趙築邶。


    趙築邶笑著說道:“那孫皇後可不是一般人,若是她和朱瞻基奪權,那可是很難快速解決的。”


    問青天挑了挑眉說道:“孫皇後?哪位據說是靠著陰謀篡位才能當皇後的?”


    趙築邶疑惑的看著問青天說道:“咦~青天,你也知道此事?”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是我師父曾與我說的,他之前將朱家的人都調查了一番,朱棣剛硬,朱高熾大智,朱瞻基有著他父親和爺爺的共同特點,但是除了這些人,師父和我說那孫若薇,之後定然不會甘願做一個妃子,那人也是陰狠之人,手腕也是強硬的很,所以對那孫皇後還是有些了解的。”


    趙築邶點了點頭,既然是江才的猜測,那便是說的通了,趙築邶說道:“那孫皇後現在正在籠絡群臣,朱瞻基現在已經有些難堪了,自己廢後一次,若是再廢,那留給子孫後代的惡習便出來了,隨便廢後可不是一件好事,但好在孫皇後依然是愛著朱瞻基,現在朱瞻基雖然是難以應付,倒也沒那麽多的擔憂。”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大可就此離開京城,以後那朱瞻基無論是輸是贏,都不會再想著與咱們作對。”


    趙築邶看著問青天,許久後笑著說道:“青天,你又何必試探我,我當然不會離開京城,我生便在這京城之中,若是讓我放下祖宗基業離開,怕也不是那麽容易。”


    問青天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是在試探你,你要清楚,現在離開,是最好的時機,之後無論是朱瞻基贏了還是孫皇後贏了,咱們三人都是他們的肉中刺眼中釘。”


    趙築邶堅定的說道:“就算是最後崆峒派被朝廷滅掉,我也不會離開京城。”


    問青天看著趙築邶,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便找誌詠談一談吧,咱們守義幫已經穩定下來了,接下來該做什麽,還是要想一想的。”


    趙築邶點了點頭說道:“今日午間那便來我崆峒派吧,我去告訴詠哥。”說完便拱手告辭離去。


    問青天看著趙築邶離開,微微歎氣。


    問青天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讓趙築邶這麽執著,問青天近幾日發現,雖然那崆峒派山下沒有守衛,但那裏仍然是崆峒派的地盤,似乎是崆峒想著避嫌一般,才將山下不設守衛的規矩立了出了,若是如此,那便是崆峒自願而為,那趙築邶到底想要什麽。


    午間,問青天來到崆峒派,崆峒弟子收到了趙築邶的命令,帶著問青天來到一間大廳,此時劉誌詠和趙築邶已經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擺放著豐富的菜品,問青天笑了笑拱手說道:“來遲了,抱歉。”


    劉誌詠笑著說道:“不遲不遲,是我們來早了,這才午間,嘿嘿。”


    趙築邶笑著說道:“青天,落座吧。”


    問青天點了點頭,坐在趙築邶左邊,趙築邶笑著說道:“聽聞青天是江南人士,素愛吃些辣的,便給你準備了些南方菜品,嚐一嚐。”


    問青天笑著用筷子夾起菜,吃了一口,那辣味是南方熟悉的感覺,問青天暗自讚歎趙築邶有心,但還是開口說道:“我雖在南方長大,但其實我是北方人,我生在北地邊界,後來拜了師父才去的南方。”


    趙築邶‘哦’了一聲,看著問青天笑著說道:“若是真的,那你與我和詠哥一般,都是北地男子了,我說你鼻子怎麽長的這麽高挺,原來是咱北地人,這麽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劉誌詠夾著菜,大口大口的吃著,不難看出,劉誌詠很滿意趙築邶安排的飯菜,趙築邶笑了笑,夾著素菜,吃了起來。


    問青天看了一眼趙築邶身後站著的女子,問青天微微皺眉,本想談論的話也被咽下肚子裏,趙築邶見問青天打量身後的韓錦一,微微皺眉,還是開口說道:“青天,咱們這隻是吃飯,聊一些有趣的事情,些許事,一會再說。”


    問青天點了點頭。


    趙築邶說道:“要我說,咱們還真是幸運,你們聽說沒有,最近有人傳咱們守義幫附近的樹林竟然有老妖怪。”


    問青天笑了笑,不說話。


    劉誌詠卻是說道:“我倒是也有耳聞,聽咱們守義幫弟子說過一嘴,說那人是賭博輸了衣服而已,但是現在越傳越神秘。”


    趙築邶笑著說道:“這對咱們守義幫有好處,若是這樣,那便不會有那麽多人老去那小樹林,這樣咱們可以適當將守義幫再擴一擴,若是可以的話,咱們便把那些樹林砍掉,建上一些房子,不也挺好。”


    問青天笑了笑,劉誌詠說道:“這倒也沒什麽問題,而且錢這方麵不用擔心,我從盜門叫來了幾個弟子,他們都是偷盜的好手,錢財之物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問青天看著劉誌詠,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麽話,隻是微笑。


    趙築邶卻是說道:“詠哥,你的那些弟子靠不靠譜,別讓朝廷往咱們守義幫裏插奸細啊。”


    劉誌詠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不能的,那些弟子我還是了解一二的,若是不放心,你大可讓崆峒弟子再去查一番。”


    趙築邶笑著說道:“算了,既然是你認可的,那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問題。”趙築邶說著,心裏卻多了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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