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伴隨著轟鳴的電閃雷鳴,驚天巨雷之後,海上又刮起了驚天的龍卷風,這龍卷風如平空出現的惡龍般橫掃一切,一時間海上掀起滔天巨浪,足有五六米之高,目光之處全是水山。


    水山伴隨著暴風崩嘯遊移,船在海上行走,就如平地上突然起了大地震一樣,隻一瞬間船就劇烈顛簸搖晃,巨浪拍打船舷,隻幾個驚濤巨浪拍來,我們三條二十四米長的大船就如大海裏的扁舟,渺小無助,不到片刻,各船皆是海水。


    船上灌滿了海水,驚濤巨浪又拍打著船身,不一會船的底艙就被擊破,我們三條大船四十多人連同無數財物就這樣全部都隨船沉入了海底,不一會全都失去了知覺。


    簡直如噩夢一般,原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還未入女真,海神就收了我們的性命,永遠葬身在了海底。


    天意難測,沒想到再次醒來,你父與我竟然都躺在了一張暖洋洋的木棉床上,起初我們還以為這是進了陰間,確認了好一會才知這是大難不死。我們喜極而泣,但不知我們身在何方,環眼四周,隻見我們身處在了一間破舊低矮的小屋內,好在屋子雖小,卻是十分清爽幹淨。


    正當我們茫茫無助,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救了我們時,一位姑娘跳躍著歡呼著哼著輕快的歌聲走進了屋來。


    我見她容貌清麗,年齡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她一看見我們醒來,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又是驚喜又是嬌羞……。


    還沒待我們問話,她慌忙又是輕盈地從屋子裏蹦跳著出去,一邊輕盈地小跑一邊脆聲地高喊道:“爹爹,爹爹,快來,快來,兩位客人終於醒了……。”


    不到片刻,一位v聞聽女兒聲,便也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你父和我抬眼一瞧,見這老者身材魁梧,年約五十左右,樸實古銅色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風霜,但一雙剛毅有神的眼睛透露著樸實與剛毅,一看便知是一位仁慈有愛的長者。


    你父和我互相相望一眼,知道此位應該就是救命恩人,救命之恩銘感五內,我們慌忙起來大拜。這一對父女見我們要行大禮,都趕緊過來攙扶。


    那老者比較沉穩,但也難掩飾不住喜悅道:“使不得,使不得,兩位客人剛剛醒來,注意休養是大事。二位真是福大命大,我在海上打漁遇見你們時,見你們同趴在一條浮起的桅杆上,料想你們定是在海上遇到了風暴,船毀遇難了。


    老朽將你們救下時,二位嘴唇烏紫,渾身已被海水泡的發腫,真是替你們捏了一把汗,沒想到,沒想到……,二位真的是福大命大呀……。”


    與老者沉穩敦厚氣質相比,容貌清麗的少女倒是輕巧活潑,心明口快,巧笑倩兮地道:“可不是,你們真是福大命大,你們都已經昏迷了五天四夜了……,醒來了,醒來了,終於醒來了,醒來了真好……。”這位少女後來便是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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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話長,你父與我在這位漁戶家裏休養了二十多天,老者隔三差五地常出近海打漁,多虧了長者的女兒悉心照顧我們,一來二去,你父談吐不凡,你母活潑可人、天真爛漫,異性相吸,年輕人相互傾心,你父與你母很快都情不自禁陷入了對對方深深的愛戀之中。


    隻是情之越真,愛之越深,自然考慮的也就越多。你父礙於有皇命在身,雖然海上風暴將三條大船連同人與財物一齊葬身海底,再赴女真遊說女真聯宋抗遼,缺少財物運作,怕是困難重重希望渺茫,可縱有千難萬險,哪怕是粉身碎骨,你父也不肯放棄。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知道自己身負使命,身好後仍然要涉險渡海千裏入女真,前程茫茫,是生是死都不可測,心愛之人若是跟著自己顛沛流離,前途未卜,生死未知,心裏怎麽能過得去這個坎,所以你父始終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情愫。


    可是天下之事,最難壓抑的就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你越壓抑,它滋生地越瘋狂。你父越是壓抑自己的心事,反而一見到你娘便越發的不自然,如此以來,你娘也是越發地窘促,兩人一時間陷入十分苦惱的狀態當中。


    她一個漁戶家之女,想必也是她第一次陷入男女之情,她感覺你父明明對她有情義,可是不知為何你父卻又刻意壓抑。


    男女情事,向來都是男兒主動,女子嬌羞矜持。你父儀表堂堂,談吐不凡,可是你父卻又刻意壓製,如此以來你母不免會多想。


    有時她會認為自己可能是漁戶之女,身份卑微,你父有可能是嫌棄她的身份配不上他,所以才會有如此態度;有時,她又會認為可能是自己沒有什麽學識,或者是長相不夠好,又或者是自己性格不是他喜歡的?


    如此以來,兩人明明對對方都有著熾熱的愛慕之心,可是卻都像是各懷心事,各自壓抑,被情折磨得神魂顛倒,整日黯然神傷。好在你父與我在此住了二十多天,就要起身東渡入海。


    原以為這一對苦命鴛鴦隨著我們東渡大海,至此就要天各一方,從此往後隻能把相思寄心間,一腔衷情隻寄風與月,所有的感情都因離別被扼殺……。


    然而有些事情就像是上天注定已經安排好了的一樣,就在你父與我動身出門出門的那一日,不曾料明明算好的天氣,卻又突然下起了特大的暴雨,如此以來我與你父不得不坐下再等,擇日再出發。


    可是這一等,不料卻等來了一個天大的噩耗。這一日暴雨傾盆瓢潑,突然下了整整一天。你外公於前兩日出海打漁,還未歸家,雖然你外公水性頗好,但如此大雨一整天片刻未停,海上凶險莫測,仍不免讓人擔憂。


    其實我們原本也是想等著你外公回來,先做個告別,再動身出海赴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可是按照日曆和往年天氣來算,再過七日,海上將迎來每年例有的汛期,也就是算好日期,今日將是我們出海的最後期限,錯過之後再出海,將會有莫大的風險,所以才想不得不與你外公不辭而別。


    不曾想曆法再精確,也擱不住天氣的突然變化,如此暴雨突然來襲,意味著今年這時候的汛期足足提前了七天。傍晚時分,一個人影帶著鬥笠踉踉蹌蹌在雨幕中艱難前行,還未及門口昏然倒地,你父和我大吃一驚,慌忙將其攙扶在屋內,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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