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新臉色鐵青,渾身顫抖,完全想象不到封建社會統治結束之後,居然還會有這種事情。


    封建社會的統治結束了,但是社會並沒有絲毫改變,大部分人依舊食不果腹,受到的壓迫和虐待也並沒有減少。


    溫時新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不報案?”


    豔婷雙眼含淚,淒楚道:“報了案子又能怎麽樣,警察署的人沒少收好處,眼裏隻有錢,怎麽可能會幫我?”


    她被賣進來後,也曾想過辦法要逃,但是沒跑多遠,就又被抓了回去。


    好不容易到警察署報了案,警察署的人卻說她是自甘墮落,婊子立牌坊。


    警察署的人把她送回娼館,又狠狠敲詐了老鴇一筆,從此之後,她的處境就越發地艱難,老鴇故意挑揀一些有特殊愛好的客人給她,跟她睡一覺,比一斤豬肉還要便宜。


    她今年其實隻有二十歲,但是模樣看起來卻像是快四十歲的婦人一樣。


    明曦從係統那裏要了藥,假裝從書包裏拿出來,遞給豔婷:“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活下去,去延安吧。”


    豔婷止住了眼淚,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少女和她遞過來的藥。


    少女麵色平靜,眼眸淡然,完全不像旁邊的少年一樣神情激動,對她充滿了同情和憤慨。


    “為什麽……要去延安?”豔婷非常迷茫地看著明曦。


    明曦湊近了她,用手撥了撥她的臉上的淩亂黏膩的發絲,凝視著她的臉,突然微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豔婷緊緊地抓住了明曦給她的藥,呆坐在棺材裏看著明曦和溫時新逐漸走遠的身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望了望四周,山野荒地,寂靜無人,要不是手上的藥還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剛剛是臨死前發夢,遇到了神仙。


    溫時新看著少女清秀的側臉,好奇地追問道:“你給她的是什麽藥?那藥是哪來的?”


    明曦看了他一眼:“你也想吃?”


    溫時新立刻搖搖頭:“不想。”


    明曦:“那你問那麽多幹嘛。”


    溫時新:……


    溫時新和明曦一起走到了樓下,抬頭看了看她住的筒子樓,目光裏露出一絲訝異。


    今天明曦回來得晚了點,明朗正著急地在樓下四處張望,正考慮要不要出去找找的時候,就看見明曦和一個少年走過來了。


    明朗眉毛微擰,但一會又鬆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溫時新點點頭,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然後急急忙忙地把明曦扯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這是誰?”


    明曦:“跟我一樣,是個賣報的。”


    明朗以為溫時新跟明曦是一個報社賣報紙的,這麽說的話,他們倆是……同事?


    明朗隨即對溫時新露出幾分拘謹和謙卑的笑容,非常熱情地邀請對方到家裏一塊吃飯。


    原本以為溫時新會客氣一下,結果他居然一口就答應了。


    明朗:……


    家裏煮的飯隻夠兩人吃的,其實他就是隨口客氣一下,沒想到溫時新這麽不客氣……


    因為沒有煮溫時新的飯,明朗就給他下了一碗清湯素麵,湯麵裏放了點豬油和醬油,再丟上幾顆蔥花,再把過了水的麵條撈進麵湯裏,就是一碗香氣撲鼻的麵條。


    溫時新吃得狼吞虎咽的,一口接一口,連連對明朗豎起大拇指:“明兄弟,你這麵可真是絕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麵條!”


    明朗微微一愣,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沒什麽,就是隨便煮了煮。”


    但溫時新並不是在誇張。


    他學習知識還行,但是做飯的手藝就一言難盡了。


    他常常為了省下生活費買書,饑一頓飽一頓的,有時候隨便煮了一鍋飯,吃了三四天,甚至還常常吃壞了肚子。


    溫時新吃完飯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客氣了。吃完飯沒多久,溫時新就告辭離開了。


    明朗和明曦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吃完飯,明曦就一頭鑽進自己的小房間裏寫稿子去了。


    明朗搖頭笑了笑,低頭收拾碗筷的時候,卻發現溫時新的碗底下壓著一塊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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