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殊跪在地上,眼底都是一片赤誠。


    皇上聽了也起疑,孟靜殊為何要這般做?


    沛國公府無實權,該給的體麵也給了。


    他當即下令道:“去,去欽安殿中將蘇答應請來!”


    孟靜殊不住的叩頭:“皇上,此事真不是嬪妾所為,嬪妾這般做有什麽好處?”


    “是蘇答應一人所為。”


    孟靜殊想著蘇如是正是那慎貝勒府上送來,此事推到蘇如是的頭上便是,下手的是蘇如是,又暗自鬆了一口氣。


    幸虧蘇如是獻計之時,自己留了個心眼子,讓蘇如是去下手。


    很快,蘇如是被宮女攙扶著,入了養心殿。


    病懨懨的,麵色慘白,隻跪在地上,一步三搖的行禮:“婢妾給皇上請安!”


    皇上冷聲問道:“蘇答應,你也可中毒了?”


    蘇如是看了孟靜殊一眼,又快速收回視線,麵上一臉驚懼之色:“回皇上的話,是!”


    蘇如是的臉上表情落在皇上的眼裏,似乎這蘇如是知道些什麽?


    他沉聲問道:“蘇答應,舒貴人說那欽安殿中的水銀是你所放,可有此事?”


    說這話的時候,皇上觀察著孟靜殊麵上表情。


    孟靜殊意味深長,眼中帶著威脅,看了一眼蘇如是。


    蘇如是又驚又懼,連忙不斷磕頭道:“皇上,婢妾知道,婢妾不敢說!”


    “說!”


    “自舒貴人入宮以來,婢妾日日去舒貴人宮中請安,還連帶著伺候她洗漱更衣。”


    “那日汀嬪娘娘來宮中看望舒貴人,送來了一襲錦被。“


    “婢妾不小心打落了茶水,落在錦被之上,卻發現傳出一股異味。”


    “舒貴人猜測是水銀,婢妾驚慌,想讓舒貴人將此事告知皇上。”


    “誰知,舒貴人卻攔下了此事,婢妾在慎貝勒府上是婢女,不懂水銀為何物。”


    “此事婢妾全然不知,婢妾的位分隻是答應,如何購買水銀,又如何懂得水銀,還請皇上明鑒!”


    蘇如是將頭深深磕在養心殿中,一時用力,額頭上現出了血漬。


    孟靜殊此刻瞪大了眸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蘇如是居然想將此事栽到自己身上?


    她轉身便硬著頭皮,對上皇上的視線:“蘇答應所言極是,還請皇上徹查,這水銀肯定會有記錄,執掌六宮的是瑜妃娘娘。”


    “嬪妾未曾!”


    蘇如是頭垂在地上,心中不斷冷笑。


    查啊,查便是了,今日倒台的隻能是沛國公府。


    這孟靜殊入宮,眼底不屑真當自己是死的麽?


    自己身為婢女入宮,可不是來給她當婢女的,詩書讀得多,也有些心思。


    難不成自己便要甘願給她當個替死鬼?


    皇上的目光在這二人的身上轉了又轉。


    江來福從殿外匆匆入內,低聲在皇上耳旁說了些什麽!


    皇上聽聞,從榻上坐起,冷聲道:“呈上來,給朕的舒貴人好好看看!”


    一摞子紙張,全部被送到孟靜殊的跟前,孟靜殊撿起了這許多紙張,細心看過一遍。


    在看到水銀購買記錄,上麵的印章皆是長姐還有沛國公府的標誌。


    她喃喃道:“不,不可能!”


    “舒貴人,你還有何話要說?”


    孟靜殊在大殿上,也顧不得體麵,急急指責蘇如是:“明明是你,蘇如是,你這個賤人!”


    “明明就是你,說要用水銀放入每日進宮的牛羊肉魚蝦中,讓汀嬪娘娘失子,再治瑜妃娘娘一個不察之罪!”


    蘇如是一臉柔弱,口中喃喃:“不是,不是!”


    她一步步退到一旁:“不是婢妾!”


    “婢妾那日得了瑜妃娘娘體恤,瑜妃娘娘待婢妾極好,婢妾想吃餃子還是瑜妃娘娘示下!”


    “還請皇上明察,婢妾隻是微末答應,有何德何能能這般大的手筆?”


    皇上看了孟靜殊心中厭煩,事情到了這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看著孟靜殊的目光冰冷,下令:“江來福,沛國公府,滿門抄斬。”


    孟靜殊往前不斷跪爬,在聽到皇上下令,她上前不斷哭求,一手還扯住了皇上的衣角:“皇上,真的不是嬪妾,真的不是嬪妾。”


    “是蘇答應啊,是蘇答應啊!”


    她哭喊聲回蕩在整個養心殿,讓皇上聽了厭煩,江來福會意,將孟靜殊拖了下去。


    蘇如是起身,她緩步走到皇上榻前,一臉真摯:“皇上,可別氣壞了身子。”


    “婢妾無能,婢妾在欽安殿中指望著舒貴人,沒有及時察覺她這歹毒心思、、、”


    “蘇答應,人起了歹毒心思,你又能如何得知?”


    “朕看得清楚,此事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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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國公府滿門抄斬的旨意,傳遍了六宮。


    欽安殿中,無一人敢靠近,沛國公府得了皇上厭棄,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招嫌?


    延禧宮中。


    文鴛和安陵容在一處,聽到了這消息也是十分震驚。


    沛國公府?


    這麽快?


    安陵容低著頭給文鴛的手上塗抹藥膏,卻又見上麵淤血,還有些自責,在知道是沛國公府下的手,卻發現有些端倪。


    她對上文鴛的眼神:“文鴛,此事不對!”


    文鴛帶著探究看了過來,安陵容蹙著秀眉道:“若是你我下手,可會露出這麽明顯的證據讓皇上抓住?”


    “若是我,我就算起了這般心思,也不會傻到自己不吃加了水銀的牛羊肉。”


    “也不會連帶著沛國公府,傻到用沛國公府和孟靜嫻的私章去購買水銀。”


    文鴛也在思索,上一世看原著,孟靜嫻隻是病弱,並不是那般愚蠢之人,宮內的孟靜殊起了這樣的心思,孟靜嫻不顧及母族,也要顧及夫家。


    就算孟靜嫻也起了心思,難不成是想為慎貝勒爭上一爭?


    皇上出事,最大的得益者是弘曆,難免會波及到弘曆身上。


    這一事,連帶著除了弘意,弘曆若是落罪,慎貝勒去了邊關,邊關不少手握重兵的將領。


    可也不對,如果是自己,起了這般心思搏一搏富貴倒也無妨。


    又如何能傻到用自己私章購買水銀?


    隻會做得隱秘。此事不知道到底是弘曆出手還是慎貝勒,隻是這種被人在暗處盯著的感覺,讓文鴛很是不舒服。


    安陵容上完藥,紅唇吹了一吹,她抬起頭正色道:“敵在暗,你我在明!”


    文鴛思及此,喚了青檸,如今弘曆的嫌疑落下,進忠還在宮內。


    寶親王正在養心殿中侍疾,她吩咐道:“青檸,可有法子聯係到進忠?”


    “你且去打聽打聽,進忠是弘曆身邊人,此時究竟是不是進忠動的手?”


    青檸點頭 退下後,安陵容又說道:“這孟靜殊沒有中毒,為何這蘇如是卻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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