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闖王,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公元 1644 年 3 月19 日拂曉,闖王李自成所率之師終抵北京。兵部尚書張縉彥、太監王德化、曹化淳各自開啟正陽門與德勝門、彰義門,恭迎李自成大軍入城之際,大明末代帝君崇禎,正將首級探入景山一棵歪脖樹垂下的繩索之中。崇禎之世終結,李自成之世啟幕。】


    在那遙遠的萬曆四十六年,年輕而充滿抱負的張縉彥,僅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秀才。當他在山西老家親眼目睹自己的名字時,仿佛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他脆弱的心靈,瞬間讓他暈厥倒地。盡管心中明白,再過二十多個年頭,自己將榮耀地登上兵部尚書的高位,但此時此刻,那天幕之上提及自己之名,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降臨。別說是天啟元年能夠順利考取舉人,亦或是崇禎四年金榜題名成為進士,隻怕過不了多久,京城內凶神惡煞的錦衣衛便會如狼似虎般前來擒拿於他。


    與此同時,身處太子府、正悉心侍奉著朱由檢的曹化淳,其反應竟與方才的李進忠毫無二致。同樣是猝不及防之間,身體猛地一顫,隨即重重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此刻的王德化呢?他尚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太監罷了。由於明朝時期太監們頻繁更改姓名這一慣例所致,即便萬曆皇帝費盡心思將整座後宮翻了個底朝天,恐怕也是難以尋覓到此人的蹤跡。恐怕以後再也不會有叫王德化的太監出現了。


    【李自成大軍一進入北京,就發布命令,“勳戚文武各官,俱於二十一日朝見,願為官者量才擢用,不願者聽其回籍,如有隱匿者,歇家鄰佑一並正法”。


    然而,待到這些明朝官員滿心歡喜地趕赴到指定之處時,方才察覺到李自成真正關心在意的東西,竟然隻是他們口袋裏的錢財罷了。簡而言之,就是要向他們索取財物。這種行為被美其名曰“助餉”。


    在此之前,李自成的部下們為了解決軍餉匱乏的困境,仍然沿用舊有的方法——“劫富濟貧”,從那些大地主和大官員手中獲取所需的錢糧物資。可是等到他們抵達北京城後,李自成打開國庫一看,卻驚訝地發現裏麵僅僅隻有區區十七萬兩黃金以及十三萬兩白銀而已,心中頓時倍感失望至極。


    鑒於此,李自成隻好故技重施,向明朝高官伸手“助餉”。而且是明碼實價。即“中堂十萬,部院京堂錦衣七萬或五萬三萬,道科吏部五萬三萬,翰林三萬二萬一萬,部屬而下則各以千計。”對於絕大多數官員來講,這點錢還真是沒多少,隻是在崇禎手下,這些人當鐵公雞可是習慣了,崇禎號召大家捐款的時候,如周國丈也不過拿出來了一千兩銀子,他們怎麽舍得掏錢給李自成呢,更何況,他們東林黨可一直標榜自己是兩袖清風的,真要拿出錢來,那成什麽了?


    隻是李自成可不是崇禎,很快這些鐵公雞們就知道厲害了.......】


    “哈哈,幹得漂亮啊!這李自成真是深得朕心呐~”朱元璋不禁撫掌大笑起來,眼中閃爍著讚賞之意。對於李自成覆滅大明王朝之事,他並未像常人那般將其視為仇敵或賊寇。畢竟,想當年他老朱也是白手起家,一步步登上皇位的。況且,以他那貧苦出身的過往經曆,對於那些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官員可謂是深惡痛絕。倘若此刻身處李自成之位,隻怕他會采取更為強硬狠辣的手段呢。


    “隻是這張縉彥和王德化……”說到此處,萬曆帝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那張縉彥如今或許尚未取得功名,要尋到他倒也並非易事,但總歸能在地方上覓得蹤跡。那個曹化淳現在正是由檢身邊的小太監,可這王德化嘛……”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雖說好不容易找著一人,卻已是個年過花甲的老太監。莫說待到崇禎十七年時是否仍有氣力去開啟城門,就算真有那麽一天,往後怕是再也不會有哪個太監膽敢取用此名嘍。”言罷,萬曆帝長長歎息一聲,似是感慨命運無常,世事難料。


    【話說那崇禎朝最後的一任首輔魏藻德,竟背負著“罪臣之首”這般令人唾棄的罵名,其結局更是淒慘無比。在李自成長達五日五夜慘無人道的酷刑折磨下,最終落得個腦裂而亡的下場。


    時間回溯至崇禎十三年,那場殿試足足延續了一整天之久。此次考試之嚴苛,實非尋常可比。而就在這場激烈角逐之中,崇禎皇帝獨具慧眼,相中了那個狡詐奸猾的魏藻德。


    崇禎十三年三月十九日,此日距離大明王朝的覆滅恰好整整四年。這一日,崇禎皇帝於文華殿召見了四十八位應試學子。崇禎帝拋出了一道難題:“當今日下,內有亂賊肆虐,外有勁敵環伺,吾等應如何報此血海深仇、洗刷奇恥大辱?”


    話音未落,一名年輕男子霍然起身,雙膝跪地,向著崇禎皇帝恭敬地叩頭施禮,並朗聲說道:“微臣魏藻德拜見陛下。微臣以為,報仇雪恥之計策,恰恰便是陛下所提問題之要害所在。欲雪恥者,必先明恥也!”


    崇禎帝端坐於朝堂之上,神情專注地傾聽著魏藻德的陳詞。隨著魏藻德的話語如潺潺流水般傳入耳中,崇禎帝的心情愈發激蕩起來。他暗自思忖道:“此人言辭懇切、條理清晰,且觀點獨到,實乃不可多得之賢臣!”想到此處,崇禎帝不禁喜形於色,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當下,崇禎帝龍心大悅,毫不猶豫地高聲宣布:“朕今日得此良才,實乃國家之幸事!魏藻德聽旨,即日起,你便是本次科舉考試之首甲第一名!望汝日後能盡忠職守,報效朝廷!”


    此後不久,魏藻德便順利進入翰林院,出任修撰一職。憑借其卓越的才華和勤勉的工作態度,短短三年內,他便迅速嶄露頭角,得到了皇帝的賞識,並被擢升為禮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至此,魏藻德得以正式參與朝政,一展抱負。


    然而好景不長,到了崇禎十七年三月,風雲突變。李自成率領的起義軍氣勢洶洶地逼近京城,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即將爆發。麵對強敵壓境,崇禎帝心中始終惴惴不安。尤其是對於那些守城的官兵,他更是疑慮重重,生怕他們會在關鍵時刻背叛自己。


    為此,崇禎帝曾不止一次地向魏藻德表達過自己的擔憂:“朕唯恐這些兵士在臨陣之時突然倒戈相向,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啊!”魏藻德建議崇禎帝派遣身邊親信的宦官去鎮守城門,以防萬一。同時,嚴令禁止守城將士擅自登上城樓觀察敵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太常卿吳麟征其實早就明白局勢已然無法挽回了,可他心中仍存著一絲不甘與希冀。此刻,城外那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不斷傳來,仿佛要將整個京城都撕裂一般。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宛如燃燒的火焰,不顧一切地掙脫開那些試圖阻攔他的宦官們,奮力衝向城樓。


    當他終於站在城樓上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如墜冰窖。隻見李自成的士兵們個個鬥誌昂揚、勇猛無畏,他們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向前衝鋒,勢不可擋;反觀自己這一方的士兵,則是士氣低落、垂頭喪氣,隻能做著無謂的抵抗和掙紮。吳麟征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恐懼和絕望湧上心頭,他慌不擇路地朝著崇禎帝所在之處狂奔而去,想要立刻稟報這危急萬分的戰況。


    然而,還沒等他跑過午門,一個身影便擋住了他的去路——正是魏藻德。魏藻德一臉嚴肅,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皇上乃是上天眷顧之人,洪福齊天,自然會有神靈庇佑。我們身為大明朝的忠臣,必定能夠逢凶化吉,平安無事。此時切不可慌亂失措,更不能貿然前去打擾皇上!”


    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遍了全城——崇禎帝竟然自縊身亡了!魏藻德的兒媳得知這個噩耗後,焦急地在家中等候公公歸來。她滿心期待著公公能夠像其他忠臣義士一樣,以死報國,扞衛大明朝的尊嚴。可魏藻德卻身著一身樸素的布衣出現在她麵前,並輕聲囑咐道:“莫要張揚此事,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說罷,他匆匆轉身離去,留下兒媳獨自在原地驚愕不已。


    遙想當年,崇禎皇帝曾端坐在那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如今,這裏已然易主。李自成穩穩地占據著這片土地。而魏藻德則卑躬屈膝,一步一挪地向前行進著,仿佛往昔一般恭恭敬敬地叩頭行禮。李自成微微眯起雙眸,緩緩站起身來,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魏藻德,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眼前之人,質問道:“你承蒙崇禎皇帝如此特殊的恩澤,為何不在關鍵時刻盡忠報國、慷慨赴死呢?”


    麵對這般質問,魏藻德竟然毫無羞愧之色,反而嚎啕大哭起來,悲聲回應道:“微臣一直都渴望有機會一展抱負,又怎會輕言生死呢?”


    當這番話語從這位前朝首輔口中說出時,李自成的部下們不禁哄堂大笑起來。他們嘲笑著魏藻德的圓滑世故,譏諷著崇禎皇帝的昏庸無能,更是對整個大明王朝臣子的荒誕不經嗤之以鼻。李自成旋即將以魏藻德為首的整個明朝內閣團隊投入大獄之中。


    真可謂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昔日裏,唯有魏藻德才有資格去敲詐勒索他人,但如今,他竟然也淪為被牛金星、劉宗敏勒索的對象。魏藻德迫不得已,陸陸續續地交出了數以萬計的白銀。可劉宗敏又怎會相信他全交出來呢,或者就是要拿他殺一警百給其他人看一看?於是乎,他動用各種酷刑器具,對魏藻德展開了長達五日五夜慘無人道的折磨。而在最後的一次,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夾棍無情地砸在了魏藻德的頭顱之上,硬生生地將他的頭骨夾至破裂。】


    萬曆四十六年,年僅十五歲的通州學子魏藻德正站在大地上,仰望著頭頂那片無盡的天幕。然而,此刻他卻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拉扯著他的身體。


    這個時候的魏藻德,正值青春年少,心中懷揣著遠大的誌向和抱負。他渴望通過努力學習,將來能夠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可是,當他凝視著眼前這廣闊天幕上正講著自己未來時,內心深處卻湧起一絲恐懼和迷茫。


    “我怎麽會變成這樣?”魏藻德喃喃自語道,眼中滿是失落與困惑。他無法想象,二十年之後的自己將會是什麽模樣……想到這裏,魏藻德不禁打了個寒顫,對那個未知的未來充滿了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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