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靖豐三年正月初一,一個瑞雪初霽、陽光微暖的日子,正旦宴會如往昔一般,在宏偉壯麗的大興殿如期舉行。


    太上皇趙禎沒有出席,他此時尚在江南,縱情於那江南的如畫美景之中,似乎有些樂不思蜀。


    “新的一年,乃我大宋繼往開來、再展宏圖之歲,朕望諸卿,能齊心協力,為大宋之繁榮、百姓之福祉,竭盡所能,共創輝煌。”


    皇帝趙立慶高坐龍椅之上,在群臣的目光注視下,發表了充滿豪情與期許的新年寄語,那聲音沉穩而洪亮,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依舊是那熟悉的歌舞表演,樂師們奏響著悠揚的樂曲,舞姬們翩翩起舞,身姿婀娜,如同春日裏紛飛的花瓣。


    然而,這歌舞雖美,卻與往年相差無幾,朝中群臣大多都已看過多次,故而少了幾分新奇之感,他們或是輕聲交談,或是推杯換盞,彼此分享著過去一年的點滴與對新一年的展望。


    在這熱鬧的宴會之中,龍衛軍的八位師長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們身著嶄新的龍衛軍軍裝,身姿筆挺,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如此重大的宴會,臉上都帶著幾分拘謹。


    龍衛軍的新軍裝在樣式上與虎衛軍別無二致,不過其顏色變為充滿生機的綠色。


    帽子有著顯著的改變,原本的帽子四周皆有帽沿,如今左右以及後麵的帽沿已然不見,僅留存下前方的帽沿。


    虎衛軍後續也將采用這般樣式的帽子,此獨特的帽子設計實則出自趙立慶之手,他依據對後世軍帽的認知,巧妙地將後世的設計理念融入其中。


    今年的紅包卻著實讓眾人吃了一驚,當那嶄新的紅色紙幣呈現在眾人眼前時,群臣們的目光中都流露出驚訝與好奇。那是一張麵額為一百元的紙幣,紙張嶄新而堅韌,上麵的圖案精美而細致。群臣們紛紛發出驚歎之聲。


    趙立慶微笑著看向眾人,隨後示意 “大宋銀行” 行長曾鞏為大家解釋一下這張紙幣。


    曾鞏鄭重地舉起一張百元紙幣,聲音高亢而清晰地說道:“諸位同僚,且看這張百元紙幣,其正麵的圖案乃是巍峨雄偉的泰山,泰山高聳入雲,氣勢磅礴,象征著我大宋的穩固與昌盛;反麵則是奔騰不息的黃河,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寓意著我大宋的繁榮與活力。此百元紙幣相較於十元的紙幣,多了三處防偽標識,這是為了確保紙幣的安全性與權威性。近兩年來,民間對於發行大額紙幣的呼聲日益高漲,‘大宋銀行’與‘銀監司’經過精心籌備,才將其報送陛下批準發行。不過,目前此百元紙幣的發行量暫時不會太多,主要是為了一些大宗商品交易提供便利。畢竟,普通百姓平日裏連十元的紙幣都很少用到。”


    趙立慶微微點頭,端起麵前的酒杯,高聲說道:“諸卿,今日讓我們共同舉杯,共祝我大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群臣們紛紛舉起酒杯,齊聲高呼:“陛下萬歲,大宋萬年。” 聲音在大殿內久久回蕩,仿佛預示著大宋新一年的輝煌與榮耀。


    宴會直至傍晚方才結束,趙立慶正朝著紫宸殿走去。


    這時,曹達緊趕了幾步追上來,“陛下,臣有一事要與您稟報。”


    趙立慶帶著些許醉意,扭過頭問道:“何事?”


    “臣在城外的工地處看到了四個年青人,他們是被判在工地勞役一年,臣有意將他們招攬至定遠師。” 曹達滿臉皆是期待的神情。


    趙立慶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所說的是哪些人,不過這倒也無妨,不就是要招收幾個兵嘛,“那你便將他們招入軍營即可,反正過些時日也要再度招兵了。”


    “多謝陛下,臣先行告退。” 曹達眉開眼笑地離開了。


    瞧著他這般高興的模樣,趙立慶略感奇怪,“小林子,他所說的是些什麽人?”


    “官家,曹師長所說的是上次您在大興殿審案的那幾個年青人,其中一個叫徐大,一個叫唐和,另外兩個內臣也實在想不起來了。” 小林子想了半天,也還是想不起來另外兩人叫什麽。


    趙立慶恍然大悟,“不過是招收幾個兵罷了,用得著如此高興嗎?小林子,朕瞧著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叫什麽名字?別老是這般叫你小林子。”


    “官家,內臣名叫林檜,今年三十三歲了。”


    或許是因為動過那一刀的緣故,林檜看上去並不像是三十多歲的模樣,趙立慶還一直以為他才二十多歲呢。


    深宮內苑的鍾秀殿中,此處正是賢妃石沐的居住之所,自從兩年前石典被下令處死之後,趙立慶僅僅來過一次。而那一次,石沐未曾給他半分好臉色。自此,這漫長的一年多時光裏,趙立慶便再也未曾踏足此地。


    方才在坤寧殿,皇後種雲思提及賢妃病得極為厲害,聞此消息,趙立慶這才決定前來探望一番。


    在幽靜的鍾秀殿內,賢妃石沐正病懨懨地倚在榻上,此時,趙立慶走了進來。


    “臣妾拜見陛下。” 石沐拖著病體,勉強起身行禮,聲音雖虛弱卻依舊平淡,臉上的病容讓人心生憐憫,可那眼神中卻沒有絲毫因趙立慶到來而產生的波瀾。


    趙立慶微微皺眉,說道:“免禮,坐下吧。” 隨後自己先坐下,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她也坐下,“朕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瞧瞧,這大過年的,你這殿裏卻冷冷清清,絲毫沒有過年該有的氛圍。”


    石沐緩緩坐下,麵無表情地回道:“陛下,臣妾一會就讓人布置一番,增添些過年的氣息。”


    看著她那冷淡的模樣,趙立慶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忍不住說道:“當年的事,知道你心裏怪朕沒留情。可有些事也是無奈之舉,石典他犯下大錯,不得不懲處。你在隨園生活過那麽久,應該明白朕的苦衷和這其中的道理。”


    石沐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卻依舊用平淡的語氣說:“臣妾不敢,臣妾怎敢怪陛下。陛下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對的。”


    趙立慶被她的態度激怒,猛地站起身來,“你不用在朕麵前擺出這樣的態度。石典本就是個不成器的家夥,他的死對石家來說未必是壞事。你看看其他將門,都有子弟在軍中效力,在關外或西北為國守邊。現在就你們石家和另外三家沒人在軍中。朕也不奢望你們石家再為國立功,但也別給朕找麻煩。” 說完,趙立慶一甩衣袖,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石沐呆呆地望著趙立慶離去的背影,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心中的痛苦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回想起曾經的種種,又想到石典的死,隻覺得命運對自己太過殘忍,而自己在這深宮中,也不過是一個被遺忘和傷害的可憐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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