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冒出了個大趙郡主,不但姿容不在她們之下,而且氣質風度更勝一籌,令夏仙芸四女很是感覺到威脅。


    並且在膳後行前,這郡主大人竟然蹭車了,而且還很“無恥”的笑語盈盈地坐在了安公子的身側,更是令她們吃味,於是淡淡的敵意就在車廂中湧動。


    趙蘇蘇有馬車乘,自然不願被風吹自己那嬌柔的肌膚了,更主要的是想跟安泉拉近拉近關係,回到飛燕城瑞王府好替她的父王好好地醫病,說不定一下就醫好了。


    她到是很詫異安泉竟有四美同行,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但四女那淡淡的敵意她還是能感覺到的,於是就與那四位女子一句一句的聊上了,初始夏仙芸四位尚不怎麽願理會,後來說著說著,才知道這郡主也是與安泉萍水相逢,而她父王身患惡疾,是求安泉給她父王醫病的。


    漸漸的說著就熱乎開了,主要是趙蘇蘇也沒擺出郡主高高在上的架子,這四位皆出自名門大戶,談吐舉止亦是不凡,五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車把式萬萬沒料到這少年竟然如此有來頭,趕車這麽多年,頭一次竟有刀衛環車護送,也是倍感榮光,尤其是車上還拉了位堂堂郡主,日後可是有吹牛打屁的資本了。


    美人環擁,香風繚繞,安公子卻竟然“睡”著了,水靈之體運轉止水之境,他心如止水,眼無視,耳無聲,鼻無味,腦無念,止息而寧靜。


    漸漸地,這五位女子竟被安泉隱透而出的寧靜氣息感染,這種氣息明淨澄澈,將一種至純臻淨透入肌膚,浸入血液,甚至於是滲入靈魂,那些隱藏於靈魂之中的各種負麵情緒諸如焦灼、憂慮、驚恐等等等等皆被“洗滌”的一掃而空,更別說隱藏在她們體內的一些小疾小病了。


    真是無法形容這種奇妙的感覺啊,仿佛身體由內而外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清理”,感覺自己現在就若一汪清泉,不但純淨已極而且充盈了勃勃的生機。


    安泉隻是靜心止息,讓自己休息,讓自己寧靜,並沒有刻意想為之什麽,但有陰陽二氣周流不止,有輪回金龍在體內以金氣滋養蘊生水靈之體,不知覺間,他由止水之境的止無雜虛,轉換入鏡水之境的神映天地,繼而步入了水靈之體的第三境:澤水之境。


    澤水之境,以己氣息,澤被天下。


    安泉對於水靈之體的境界並不了解,但卻能感受到它“質”的變化。


    “沁兒,你臉上的小豆豆不見了哎。”關夢璃驚呼道。


    啊,衛子沁一聲驚呼,用手一摸臉頰,果然早上長的小豆豆不見了。


    “語兒,你手背上的痣呢?”夏仙芸亦驚呼道。


    貝清語低頭一看,隻見手背上那顆惱人的黑痣竟消失了,而手背竟然是雪白晶瑩,沒有一點的瑕疵。


    趙蘇蘇學騎馬時,曾經摔落過,小臂上有一道疤痕,她偷偷扯袖一看,不禁明眸大睜,疤痕沒了,沒了,一截玉臂有如雪藕,真是美極。


    五位女子都發現自己的肌膚變好了,雪白如玉且若吹彈得破,而且身體內的一些小病痛亦消失了,俱是驚喜莫名。


    “這是怎麽回事?”貝清語欣賞著自己的玉手問道。


    然後五女的眸光俱落到了安泉的身上,隻見他仍然寧靜的端坐在那裏,雙目微闔,神色清寂的如同山間幽潭,波瀾不動,那明淨至澄的氣息仍在他的身上盈逸不絕,愈是靠近他,愈有種清水浣體的感覺,令人舒暢難言。


    這下連趙蘇蘇看安泉的表情都有些異樣了,瑞王府亦供養了不少刀境高手,但他們修行隻為了突破刀境,增強殺伐之力,卻又有誰能同這少年,在自己的潛修中還可澤及他人?


    他的修行方式竟然是至善至柔至純之道,這種澤被之力生生不息,與別的修行者殊異,難怪他年紀不大卻已入禦刀之境。


    而夏仙芸等四女看著安泉更是神色癡迷,原來,原來我的體內已經湧動了他的氣息。


    安公子卻是渾然不覺,哪裏知道自己的澤水之境已經惠及了同行的五女。


    三日後出得了大吳境內,車把式自行駕車返回了,在大趙邊境,於丹心很容易就征得了一輛更寬敞舒適的馬車,依然是五女與安泉乘坐了,其餘刀衛環護兩側,直往飛燕城進發。


    又行了三日,再有兩日估計就可抵達大趙京城飛燕城,現在趙蘇蘇與那四女亦熟慣了,這四女知道原來安泉也是郡主的救命恩人,暗歎安泉真是個好人,專救美女的好人,但他這一路行來,總似個老僧入定般,上車就闔目修行,下車就張嘴吃飯,隻救美女,卻把美女都晾一旁,於是就悄悄商量好了,今天一上車就與他怒聊,不讓他閉眼修行。


    誰想方上車,安公子先張口說話了,“郡主,你們大趙北部的青玉河穀你可了解?”


    “知道啊,青玉河穀中出產青玉,大概十三年前吧,我五叔洛王與大吳山海侯劉勝天以二十萬兩銀子的代價,買下青玉河穀二十年的開采權,共同挖掘青玉。”趙蘇蘇回答道。


    “哦。”安泉心道,這倆家夥是早早就勾結上了,口中卻道:“郡主可以說說你五叔洛王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盡管趙蘇蘇有些奇怪安泉為什麽對他五叔洛王趙煊感興趣,但還是說道:“我這五叔,從來就不關心政事,極愛擺弄花鳥魚蟲古玩等物,在民間有花鳥王爺之稱,他在諸王中是最年幼的一位,所以深得皇上的寵愛,每年各地的上貢之物中若有什麽稀罕珍奇之物,皇上總會選幾件賞賜予他,但我父王還有三叔四叔並不待見五叔,認為他枕於安樂,貪圖享受。”


    安泉又心道,什麽花鳥王爺,什麽最年幼得皇上的寵愛,一切都是假象,隻不過是他的障眼法罷了,他越是安於享樂,遊手好閑,無所適事,皇上自然越是對他放心,寵信,根本對他不設防啊,偏他卻是最包藏禍心的那一位。


    自己若說出洛王與劉勝天勾結,釘死大趙之龍脈一事,別人未必會相信,而他還得舉證,無故就惹來麻煩纏身,安公子是很怕麻煩的人,想了想,也沒給趙蘇蘇透露什麽。


    天道有律,國運有時,況大趙龍脈被封釘已久,氣運衰竭,步無言都算出大趙有亡國之象,自己也犯不著摻雜其中。


    看著趙蘇蘇有些疑惑的眼神,安泉笑道:“我也是聽說你們大趙有位花鳥王爺,心下好奇問問罷了。”


    趙蘇蘇旋即釋然,原來也是對她這稱為花鳥王爺的五叔好奇啊,不過確實也是,十國之中罕見這種奇葩王爺。


    “安公子這一路南行,到大吳是做生意嗎?”趙蘇蘇趕緊問道,生怕安泉又“瞌睡”過去了。


    安泉點頭道:“要了點陳年舊賬,順便弄了個寶樓玩玩。”


    弄了個寶樓玩玩?趙蘇蘇一怔,夏仙芸四女卻是齊甩了個白眼給安泉。


    “於護衛說公子很了不得,這般年齡能抵禦刀之境,肯定應該是哪個頂級宗門的天才弟子吧。”趙蘇蘇試探性的問道。


    安泉嘿嘿笑道:“我們宗門很快就要成為頂級宗門了,原因嘛,自然是培養出俺這個天才,嘎嘎。”言罷,神情極顯臭屁。


    呃,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臉皮這樣厚的,諸女是齊聲一笑,至於安泉的出身,卻被他是打哈哈蒙混過去了。


    趙蘇蘇套了兩天的話,什麽也沒套出,然後又一天的晌午,他們一行人出現在了飛燕城之外。


    早有刀衛提前一天快馬回來稟報,瑞王府的大管家胡伯是親自在城門口迎接。


    眼見王府刀衛護了一輛馬車出現在官道上,胡伯布滿憂愁的臉上終於漾出一絲笑意,額頭上的皺紋亦舒展了些。


    這時,一紫袍金冠之人手捧一隻金絲鳥籠由城門中緩緩走出,他疏眉兩道,雙目狹細,鼻尚高聳,唇畔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身後緊隨著三位錦袍刀衛,一看即知是大有身份的人物。


    胡伯乍見這人,慌忙行禮道:“小的見過洛王爺。”


    來者正是大趙洛王趙煊,他薄唇一張,道:“胡槐,這兩日本王有事沒過府探望,瑞王病情可有好轉?”


    胡槐垂首道:“我家王爺沒有好轉,卻愈重了一分,郡主到大韓去明國公府中借藥引,這不,已經回來了。”


    哦,趙煊放眼看去,隻見官道上,十餘刀衛護了一輛馬車緩緩行來,他狹長的眼睛中閃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口中卻似自語道:“聽說藥引是月缺之石,也不知道蘇蘇借到沒有?”


    胡愧微微一歎道:“沒有借到,聽說眼看就要借到了,卻被水鬼給搶走了。”


    趙煊聞聽說沒借到,疏眉竟是一顫,又聞聽說是被水鬼搶走,竟然怒不可遏地道:“荒唐,胡言,這世間哪來的什麽鬼魅,純是歪理邪說。”


    胡槐登被嚇了一大跳,也不知這洛王哪來的這偌大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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