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看著程媽發抖地接過他的藥瓶。


    那掙紮的目光,在對上男子的黑眸時,突然清醒了過來。


    “我不能這麽幹!”


    她將瓶子扔了出去:“薑綰昨天還幫我治病,我要恩將仇報的話,和戰家人有什麽區別?”


    “你——”


    “程嬋娟,你信不信我一封匿名信,揭發你潛伏在戰家的目的,那個被你心軟維護的人立馬就會調轉矛頭刺死你!”


    “她不會的!”


    “我不會!”


    側門口,忽然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篤定的,亦如薑綰幹淨而清澈的眼眸。


    “薑綰,戰霆驍?”


    男人看見薑綰和戰霆驍過來,撒腿就要跑。


    可這才邁開腳步,緊跟著就被戰霆驍帶來的人堵住了去路。


    薑綰扒下男子的鴨舌帽,看著他那賊眉鼠臉,表示不認識。


    “他叫何亮,是二十年前,被我爸趕出戰家的廚子。”


    戰霆驍走過來,對上了何亮憎惡的眼眸。


    當年,他雖然年紀小,但依然記得這個心術不正的家夥每次見到母親的時候,眼神都很猥瑣。


    有一次,他見家裏沒人,意圖哄騙母親,被臨時回來的父親抓了個現行。


    父親將他趕出戰家,和母親發生了口角,這才有了後來喬如海的老婆“送醒酒湯”的事。


    “何亮,你還敢出現在南城!”


    戰霆驍不悅地看著這個齷齪的小人,當年要不是他,又怎會有後麵那麽多事?


    可,何亮見到戰霆驍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的。


    他鄙夷地瞧著程媽,諷刺道:“看吧,人家早懷疑到你的身上了,就你還傻乎乎的,心慈手軟,敗事有餘!”


    “二少爺,二少奶奶……”


    程媽從看見薑綰和戰霆驍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慌了。


    她臉色煞白地擦著手,既想要掩藏剛才接過藥瓶的痕跡,又心知肚明他們都已經看到了。


    不管她最後有沒有將瓶子扔出去,她都已經不清白了!


    “程媽?”


    薑綰看她搖搖晃晃地扶上了額頭。


    滾燙的咖啡掉落在地,濺濕了她的鞋襪。


    薑綰急忙扶住了她的身子,大拇指按上了她的人中。


    程媽緩過勁來,淚眼婆娑地對視薑綰的眼睛。


    喃喃道:“我沒有幹,我什麽都沒有幹……”


    “哈哈哈,程嬋娟,你別狡辯了!你剛才跟我站在一塊,現在就算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不,我從來都沒有聽你的!是你一直糾纏著我不放……”


    程媽被何亮的話氣得氣血上湧。


    可是,正如何亮所說,她都被抓現行了,再多的解釋,也隻是狡辯而已。


    她完了!


    “二少爺,二少奶奶,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信了!但我能不能求求你,在報警抓我之前,讓我見見老夫人?”


    “你想見奶奶做什麽?”


    “我要感謝她!”


    那年,如果不是老夫人好心收留了她,她現在也不知道流浪去了哪兒。


    但是,“我也想問問她!戰家一向標榜仁義慈善,又為什麽要賣假藥,要做那害死人的勾當!!”


    “假藥的事,我會細查,給你一個交代。”戰霆驍說。


    同時,他也要求程媽:“同樣,你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程媽,奶奶中了十幾年的毒,你可知道?可有參與?”薑綰問道。


    “我沒有!!”


    程媽哭訴道:“打從我進戰家的那天起,何亮就不止一次地來騷擾我!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找喬管家幫忙做主 ,可哪知道,那喬如海表麵老實可靠,實際上和他卻是一夥的!


    他偷偷在我給老夫人的飯菜裏動了手腳,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少奶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喬如海會利用我……”


    薑綰和戰霆驍對視了一眼。


    對於程媽的話是真是假,他們現在不能下結論。


    但衝著她剛才扔掉何亮的藥瓶子,想來,也不會狠心到一件惡事幹了十幾年。


    有的,隻是想念女兒時,被有心人利用,挑唆起來的仇恨。


    那是喬如海慣用的手法了,就如同挑唆拐子張一樣。


    薑綰遺憾的是:“他剛才說,你女兒是因為吃了戰家賣的假藥才導致缺陷的?”


    “是!”


    程媽說起這事,依然難掩心頭的痛。


    “想當年,我和阿明的愛情本就不被祝福。


    我偷摸地懷了他的孩子,想著這輩子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有一個屬於我們的愛情結晶也是安慰吧。


    可是,我懷孕之後孕反很嚴重。


    有人推薦戰狼集團出廠一款藥對孕婦的身體健康很有幫助,一些被孕吐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人,吃了藥都有所緩解。


    我當時也是傻,不知道去醫院找醫生問,就直接跟那人買了。”


    “那個說是戰狼集團生產的藥,可有證據?”


    程媽搖頭:“包裝盒上有集團的標誌,總不能是假的吧?”


    “假冒商標在二十幾年前並不少見。”薑綰搖了搖頭。


    不知該說什麽好的表情,讓程媽的腦門嗡的一聲,宕機在了現場。


    薑綰又問她:“你吃了那些藥後,都有什麽症狀?”


    “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沒吐得那麽厲害了。


    還想著那藥有效果,心理很高興。


    可是有一天,孩子突然早產了。


    27周的小娃娃,她的生產發育還那麽脆弱,就這麽毫無征兆地提前來到了這個世上。”


    那一天,天空飄著鵝毛大雪。


    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抱著孩子跪在醫院門口,求他們救救她的孩子。


    可是,那些醫生都說,佳卉活不過那個冬天。


    撲簌簌的淚珠,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幹燥的地麵上。


    薑綰想起了她的母親。


    母親臨終前,死死地攥著她的手,哭著擔心她:“綰綰,以後沒有了媽媽,你可怎麽辦啊!”


    她的母親,如此擔心她這個女兒。


    就如程媽一樣,她也那麽地心疼她的孩子。


    可是,當時的她沒有錢。


    沒有人脈也沒有資源可以給她的女兒請專家醫生。


    唯有的,就是在那個孩子發高燒的夜裏,束手無措地將她送到了她的父親身邊……


    “程媽,你剛說孩子的父親叫什麽?”


    哭聲哀哀中,突然傳來了戰霆驍冷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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