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我得去破掉陣法,放周圍的陰氣湧入,不然真有可能烤死它。”左登峰側身向外走去。


    “等等。”玉拂探手拉住了左登峰,“木屬地支應該是卯兔,兔子是會打洞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隻兔子在此之前並不是被困在這裏的。”左登峰聞言立刻明白了玉拂的意思。


    “是的,咱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木屬地支並不是周國自己所有,但是它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周朝的地界,兔子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而應該出現在偏西南的位置。”玉拂出言說道。


    “難道兔子是後期自己跑來的。”左登峰麵露疑惑,雖然藤崎正男的地圖指明卯兔就在這裏,但是這裏並不是兔子的祖籍。


    “不好說,不過倘若那隻陰屬木兔是自由的,大火就有可能將它從藏身之處逼出來。”玉拂點頭說道。


    “那就等等看。”左登峰微一沉吟點頭說道。


    此時火勢已經很大,即便眾人一起動手也很難控製,因此左登峰也就沒有阻止眾人救火,此外他先前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但是眾人並沒有與之動手,這讓他有重拳揮空的感覺,倘若主動尋釁似乎也沒那必要了。


    眾人都在救火,左登峰與玉拂若不動手定然會引起他人注意,無奈之下二人隻好裝模作樣的挽水潑灑,如此一來縱火的又成了救火的。


    在救火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情況,那些道人和道姑都在尋找布置陣法所用的事物,但是左登峰布陣所用的事物隻是幾節樹根,眾人一時之間根本無從尋找。


    隻要陣法不破,那隻陰屬木兔就無法逃離此處,左登峰在救火的同時著重留意陣法的邊緣,兔子是陰性的,它走不出這陣法的範圍。


    最先趕來的那個中年道人已經被人拖到了安全地帶,他雖然並未喪命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這讓左登峰放心不少,倘若這家夥醒了伸手一指,啥都露餡了。


    左登峰此刻擔心的是萬一兔子是被困在地下的就有可能熱死,一旦熱死了就有可能影響內丹的效力,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木屬地支是蜀國和微國擁有的,按照地理位置來看微國應該在終南山範圍之內,而蜀國則應該偏西南,靠近四川,按理說蜀國的地支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要知道周朝本身有四隻土屬地支,要木屬地支也沒什麽用處,似乎沒有必要搶占微國的地支,從這個角度分析,兔子就是自己跑來的,既然它是自己跑來的,那它就是自由的,受到大火的炙烤,肯定會想辦法逃走。


    此時左登峰很是慶幸,先前為了困住陰魂而布下的陣法無意之間困住了那隻兔子,且不管它是自由的還是被囚禁的,它就在這片區域。


    “槐樹陰根,布置方位有可能是反五行或反九宮,快找。”終於有明眼人發現了其中一段槐樹樹根,高喊著提醒眾人。


    這些人都明白九宮和五行的關係,快速的根據已知的位置去推算暗藏的其他位置,如此一來不斷的有樹根被找到並毀壞,用不了多久這處陣法就會破掉,外界陰氣一旦湧入,立刻就會令陣內的陰屬地支得到陰氣補充,大火很快就會減弱熄滅。


    “快看。”就在此時,玉拂自東側掠至,拉著左登峰東移了數丈,伸手指著東側一處尚未被大火波及到的區域。


    那片區域有著一個提著葫蘆的老者正在試圖穿過街道躲避大火,但是每當走到街道偏東五尺的地方就會自動拐彎再圈繞回去。


    陣法是左登峰布置的,陣法的範圍他最清楚,那個老者拐彎的地方正是陣法的邊緣。


    心中起疑之後,左登峰仔細打量著那老者的容貌,此人穿著考究,佩玉戴金,所帶的葫蘆也並非植物,而是周身碧綠的玉葫蘆,最令左登峰興奮的是此人是個豁子嘴。


    “是不是它。”玉拂隻是起疑,並不確定。


    “想不到我左登峰也有運氣好的時候,城南樹林會合。”左登峰衝玉拂交代了一聲,轉而快速掠到老者身側抓住了他。


    隨即提氣輕身,急速離去……


    第三百零四章四枚內丹


    此時眾人都在救火和設法破陣,大多數人都沒有理會左登峰的舉動,隻有附近的幾個人發現他從火場帶走了一個老頭兒,但是他們也沒有多想,隻是以為左登峰在單純的救人。


    左登峰帶著那錦衣老者快速穿過東側街道,隨即折返向南,此刻他緊緊的抓著老者的頭發,防止他逃脫,確切的說應該用它比較合適,因為左登峰此時已經能夠確定他抓著的就是那隻陰屬木兔,火場區域的陣法是他布下的,帶著老者突破陣法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明顯的阻力,有阻力就表示它是陰物。


    錦衣老者被左登峰抓在手裏並不老實,扭曲著想要掙脫,不過它好像不會說話,隻有掙紮而沒有叫嚷,左登峰見狀越發確認它就是陰屬木兔。


    “再敢亂抓,老子擰斷你的爪子。”左登峰飛掠的同時低頭說道。


    這老東西很不老實,一直伸著右手抓撓左登峰的手臂,經左登峰訓斥之後才安靜了下來。


    左登峰此刻全身都處於緊繃狀態,快速移動的同時右手死死的抓著老者的頭發,這隻兔子關係到巫心語起死回生的一線生機,對他太重要了。


    中途左登峰追上了前方的玉拂,與玉拂對視了一眼之後轉而快速向西南方向移動,他必須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逼出內丹,越偏僻越好。


    “是它嗎。”玉拂借力追上了左登峰,她通過左登峰激動的神情猜到了左登峰已經確認了此“人”的身份。


    “是。”左登峰語帶顫音,之前的幾枚內丹得來的都萬分凶險,而今竟然不費吹灰之力抓到了陰屬木兔,這令他萬分激動,不用挖地三尺,不用窮極心思,整個一個白撿。


    玉拂聞言麵露喜色,不再追問,全力催動靈氣跟隨左登峰向西南叢林飛掠。


    進入叢林之後左登峰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西行,樹林裏雜草叢生,荊棘密布,萬一兔子現出原形跑掉就糟糕了。


    一炷香之後左登峰終於在一處山穀之中的空地上停了下來,這裏先前是一處河道,此時河水幾近幹涸,河床上密布著鵝卵石,方圓百米之內沒有任何的遮蔽物。


    修行中人每一次起落都有心理準備,所以才不感覺暈懵,但是這個錦衣老者是被人被動帶著移動的,顛簸起伏之下早就懵了,被左登峰放下之後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子,隨即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給我仔細聽好,我知道你是什麽東西,馬上吐出內丹,我饒你不死。”左登峰高聲喝道。


    錦衣老者本來就被顛的迷迷糊糊,聞言愕然抬頭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先前並沒有仔細打量它的樣子,這次看了個真切,陰屬木兔幻化的老者樣貌與人類的老者沒什麽大的不同,但是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出它的麵孔有兔子有相似之處,豁子嘴就不消說了,小鼻頭,大眼睛,長耳朵,如果不知道他的本相,它長的也不算很怪,因為豁子嘴在城鄉和農村都不少見,屬於一種病,而圓鼻頭則跟酒糟鼻沒什麽兩樣,眼睛大也不算毛病,耳朵長的也不算離譜,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一旦知道了它的本相,怎麽看它都像一隻兔子。


    “我知道你是陰屬木兔,別想逃走,趕快吐出內丹。”左登峰見它沒有動靜,再度出言高喝。


    錦衣老者被左登峰嚇了一個激靈,眼神越發迷茫。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左登峰探手抓向錦衣老者的頭發。


    “它好像喝多了。”玉拂抬手阻止了左登峰,她不像左登峰和鐵鞋那樣喜歡喝酒,所以對酒氣特別敏感,這個錦衣老者嘴裏有著濃烈的酒氣。


    “這家夥還是個酒鬼。”左登峰皺眉看向旁側,錦衣老者的那隻玉葫蘆在左登峰扔下它的時候被打破了,裏麵盛的也是酒。


    “看它衣著穿戴就像個財主,藏身鬧市可能是沉迷享樂,貪戀酒食。”玉拂點頭開口,先前二人一直不明白這隻兔子為什麽會來到西安,現在看來不是被人抓來的,而是它自己跑來度假享受的。


    “就算喝醉了也應該聽得懂我的話,這家夥裝醉。”左登峰抓著那錦衣老者的頭發將它拖到了幾近幹涸的河邊,直接將它的腦袋摁進了水裏。


    腦袋入水,錦衣老者立刻開始劇烈掙紮,換做人類被人摁進了水裏一定會伸手向上抓撓,但是它是手足並用向下亂刨的,明顯是兔子的舉動,即便它有能力幻化人形,骨子裏的東西還是改不掉的。


    玉拂見狀本想出言阻止,但是猶豫了片刻並沒有開口,這隻陰屬木兔既然能在城市裏過著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的生活說明它很聰明,聰明和奸詐沒什麽明確的分界線,對付這類“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來硬的。


    左登峰將錦衣老者的腦袋摁進了水裏,一直等著很久才將它提了出來,必須讓它感受到死亡離它並不遙遠,不然它極有可能耍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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