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老者得以正常呼吸急忙擺動雙手衝左登峰做著手勢,與此同時嘴裏支支吾吾,看情形這隻兔子雖然能幻化人形卻並不能開口說話。


    “吐出內丹。”左登峰森然開口。


    錦衣老者聞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轉而盤膝坐了下來,閉目凝神,彷如倒吐內丹。


    “放開它吧,咱們等它一會兒。”玉拂抬手示意左登峰不要再抓著它的頭發。


    “就你那點心機還跟我耍心眼兒。”左登峰並沒有鬆開錦衣老者的頭發,而是揪著它的頭發再度將它拖向了河邊,地支都衍生有毒物,這隻兔子在城市裏花天酒地的時候不能讓毒物跟隨,此時閉上眼睛無疑是在召喚毒物。


    錦衣老者見左登峰識破了它的計策,急忙雙膝跪地,連連磕頭。


    “沒了內丹你死不了,趕快交出內丹。”左登峰右手外探發出了淩冽的玄陰真氣,寒氣所及,周圍氣溫驟降。


    錦衣老者見狀更加惶恐,以頭拄地,雙手捂嘴,片刻過後將一枚綠色的珠子遞到了左登峰麵前。


    “媽的,你糊弄鬼呢。”左登峰一把將那鴿卵大小的珠子砸飛,地支的內丹大小是一樣的,也就金豆大小,這隻兔子死性不改,竟然搞顆寶石妄圖蒙混過關。


    “我本不想傷你性命,你這是逼我破腹取卵。”左登峰將那錦衣老者踹倒,抬手就要發出玄陰真氣,強行取出的內丹也有同樣的效果。


    就在此時,那錦衣老者原地翻身,快速的現出了原形,其本體是一隻不過半尺的兔子,紅眼綠毛,長耳大眼,玲瓏小巧,與玉拂的九陽猴大小相仿。


    兔子現出原形之後腹部開始緩慢鼓縮,片刻過後一枚綠色的內丹自其口中落於地麵。


    左登峰見狀急忙延出靈氣隔空抓過了那枚內丹,轉而自懷中取出鐵盒將內丹放於其中,小巧的綠色內丹快速的融入那枚三色內丹之中,左登峰一直等到融合完畢方才蓋上蓋子將鐵盒揣入懷中。


    “兔子呢。”左登峰收好鐵盒才發現地麵上隻剩下了一堆衣服,那隻綠毛兔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那兒。”玉拂伸手西指,左登峰轉頭回望,發現那隻兔子正快速的穿過幹涸的河道向草叢跑去,體色已經不再是綠色,而是與普通兔子無異的灰色。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玉拂出言說道。


    “你是不是認為我做的事情損人利己。”左登峰皺眉問道,他已然得到了內丹就沒有再去追趕那隻兔子。


    “沒有,世間萬物,弱肉強食,這是天道。”玉拂搖頭回答。


    左登峰聞言直視著玉拂,想確定玉拂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違心言。


    “別看了,我沒有安慰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心裏感覺不妥罷了。”玉拂出言笑道,左登峰雖然搶奪了陰屬木兔的內丹,卻並沒有傷害它的性命,這已經很不錯了,世間的殺戮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沒有弱者的血肉就沒有強者的生存。


    “我的確感覺不太好。”左登峰搖頭長歎,這一聲歎息並非鱷魚的眼淚,也並非勝利者的造作,而是他骨子裏並不願去傷害誰。


    “你應該高興才對,這枚內丹簡直就是上天送給你的。”玉拂柔聲笑道。


    “這是我運氣好,關上天什麽事兒。”左登峰挑眉開口。


    “六枚陰屬地支的內丹你已得其四,你準備怎麽感謝我和明淨大師呢。”玉拂隨即岔開了話題,她雖然長著妙齡女子的麵孔,自身年紀已經不小了,左登峰比她小一歲,因此她對左登峰一直很是包容。


    “厚禮重酬。”左登峰轉嗔為喜,三枚內丹隻是全部內丹的一半,但是四枚就是大半了,距離六枚內丹又進了一步,最主要的是這枚內丹得來的充滿了偶然性,這令左登峰心情大好。


    “什麽厚禮。”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聞言剛想接口,忽然聽到東北方向傳來了修行中人的破風聲,破風聲很疾,人數不少。


    “他們追來了。”玉拂也聽到了微弱的破風聲。


    “咱們一走,肯定有居民告訴了他們是我放的火。”左登峰皺眉開口,與此同時快速的思考如何應對。


    “內丹已經到手,沒必要跟他們以命相博了。”玉拂出言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能跑,一跑他們就會認為我怕了他們,日後出現類似的事情還會有道門中人出麵阻止我。”左登峰搖頭說道。


    “你準備怎麽辦。”玉拂側目問道。


    “揍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我不好惹……”


    第三百零五章魑魅魍魎


    “我躲開,免得拖累你。”玉拂出言說道。


    “不用,你到那塊青石上坐會兒,看著我打。”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河灘上的一處青石。


    玉拂聞言微笑點頭,移步走了過去。


    對方片刻即至,最先落下的是一個老道和一個老年道姑,隨後而至的是二十幾個各色道人。


    “無量天尊。”開口的老道年紀在七十歲上下,身穿大紫法衣,手持拂塵,一身傳道說法的裝扮說明這個清瘦的老道是一派之尊,同時也表明他是在早間說法的時候匆忙趕來的。


    “無量天尊。”左登峰稽首回禮,與此同時打量著與老道一同落下的道姑,此人年紀約莫五十上下,相貌平平,鼻子不小,眼藏怒意,神情陰冷。


    左登峰隻看了眼前的這兩個,隻有這兩個是紫氣巔峰,其他那些就是上不得台麵的卒子。


    “敢問小道長是何派門下。”老道並未立刻發難,而是詢問左登峰所屬門派。


    “殘袍左登峰。”左登峰微笑回應。


    老道聞言微感意外,因為他問的是左登峰的門派,而左登峰說的是自己的名號和名字。


    “許真人,此人是與五大玄門泰鬥齊名的新晉高手,沒有門派。”老道身後一名中年道人可能聽過他的名號,低聲衝老道解釋。


    “一群魑魅魍魎也敢妄稱玄門泰鬥。”大鼻子道姑聞言冷哼出聲,語帶不屑。


    “小道長,先前那場大火是你所為。”老道出言追問。


    “大鼻子,你說誰是魑魅魍魎。”左登峰沒有搭理那老道,而是接上了道姑的話茬,他先前之所以不讓玉拂閃避,為的就是擔心玉拂自愧修為不足拖他後腿,而今這個老道姑竟然極為刻薄的將金針銀冠等人比作小鬼妖孽,這無疑會加重玉拂的自愧之心。


    “你罵誰。”老道姑聞言瞬時麵色通紅,事實上她的鼻子並不算很大,不過比尋常女人的小巧的確是大了點兒,她年輕時也深以為憾。


    “你不但耳朵不好使,腦子反應也遲鈍,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練到三分陰陽的。”左登峰側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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