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雙於一刻之後,複得小浩周末應試之訊。此訊源自茜雲阿姨,其主動邀大雙相見,佯詢何時蒞臨學琴,實則欲蹭午餐之便。大雙聰慧過人,心領神會,料定阿姨老謀深算,必有求於其子小浩。遂即與小浩聯絡。


    小浩周六午時考完,地點華陽中學。大雙思忖,若周六在校,赴華陽甚遠。初念考完試,同行閑遊,仿若己之昔日姑母攜遊之景。然覺華陽中學距己讀博之所甚遠。然亦思,自校往華陽亦可。至時,於華陽附近遊賞,或可求小浩送歸。歸後,大雙複往閔唯禮處。


    閔唯禮召大雙本周相見。大雙本擬周六往見之。但今阿姨先至,詢學琴之時,大雙即知小浩又有事。乃周末應試也。大雙急詢小浩,得知周末考於西南交大,午時畢,地點華陽中學。大雙遂籌謀此安排是否妥帖。近來,大雙常思身邊之人,欲擇備胎,且欲立模型,設參數,以優劣排序之。至於彼閔唯禮君用花唄已曆八載,大雙心懷嫌隙。


    大雙覺今時自我甚易焦慮,凡事輕微即致失眠。昨日所收鮮花卡片,竟無祝福之語,夜間因而憂慮,思及晨起早致電詢問,遂致寢不安席。今日又為未公開之綜合考試文件所擾,夜不能寐。實則文件未公開,大雙自可不依沈氏之法而行。然昨夜又憂懼,倘若與心愛之人成婚,日後其待我漸薄,或竟候補成婚,當如何是好?總之,大雙焦慮之情,莫名而起。無憂之樂,何若其狀?或此生除幼學之年,不複得味矣。大雙性易憂,甚惡此質。昔日曾覽一言,雲當今至奢之物,乃自愈之能、豁達之懷也。大雙願得自愈之力,勿輕為憂思所困。


    於今法律之架構下,家與婚何以為解?家之本質、婚之要義何在?大雙當先省己所求,及彼所能予。於平等自主之人際中,界畔、私隱、敬尊、經濟自立與合作等,皆為要務。故習婚姻法、民法之典,勢在必行。然於此中,有何為必不可失者乎?——竊以為,界畔清晰、私隱之權、獨立之人格、經濟之自主,無論於常人之交遊,抑或家與婚之中,皆不可失,不可喪。猶炊粥不可混為一談,難分彼此。大雙自思,實當修此類之課,以廣己知。


    若因交遊而失卻界限,隱私、獨立之人格、經濟自主權皆無,近乎喪失所有,此等關係,不拘其名,唯鄉野貧家,家徒四壁者或有之。今之家庭與合作關係,首當明辨“合”與“分”,如何協同,如何解約,解約之規何如?一旦合作不諧,至最壞之境,己身是否尚有退路?獨立之人格、經濟、尊重是否猶存?明智且理性之合作,當思長久和諧,亦須慮及半途離散之策,如何分離,解約之機製何在?此正如商事合作,無有異也。隱私之尊重,經濟之獨立,尤為重要。特此提醒,婚前所購之宅,乃婚前之財,婚後無論有無子女,曆時多久,皆屬個人所有,他人無權幹涉,亦無關聯。故當學法知法馭律以自護。


    大雙甚感憂慮,皆因古之田舍先輩之觀念所致,此等鄙陋之思,一則不受律法之庇佑,二則徒增自身之困擾。


    實則須明辨己之何物必不可失,何者為底牌,詳列之。繼而思所得為何?或為情緒之慰藉,或為生理之需求,抑或經濟之互助?猶科研之設界,界限須明。初時,框架、目錄、思路三者不可或缺,否則日後易陷混沌,致越界之行,生多管閑事之弊,紛爭衝突遂無休止。當懷“攜囊灑脫去”之心,備強健之心與堅實之資。勿因一事一交一合而阻終身之學、終身之進、終身之空間營造、終身之路徑探索。外物之離合,皆不可擾我心。唯至此境,方為人生之強者。此大雙為己備胎建模之選之谘詢言,僅供參詳。人生之路,終須自選自行。


    大雙欲尋暇時,與姑母麵談二事。其一,乃論及事後男方忽變臉,其速猶甚於翻書,驟現冷漠之態,欲究其因,析其果,並謀應對之策。其二,則關乎心理調適,諸如“責男方以擔當”“女方自覺受損”等念想之疏導。


    “吾言欲獨與異性共餐而不攜其同行,且不欲擾之,彼略有不悅。”令其從吾言,彼但雲:“若君才勝我,則吾願從命;不然,當共商之。”


    “彼今之積蓄,唯三萬有餘耳。”此言甚缺,大雙自覺較同僚為不足。


    “威勢之盛,氣場之強。”若薇姑謂侄女與少年之談,無論氣勢抑或內容,由表及裏,皆甚佳,讚其已趨成熟,長成矣。


    “汝若恒持此態,則對方之瑕疵亦不足道矣。要者,在於汝能恒久保持此強大之氣場。今日汝之表現,吾評之曰優,滿分之譽實至名歸。”


    其有一問,曰:“日後周末,是否皆須返校?否則久別難逢,恐傷二人之情。”大雙亦覺然。姑聞雙言,複饑餓療法與饑餓營銷之事,二者皆以人之所欲,限其供以增其值或引其趣也。然須知,饑餓療法於醫道之中,常指節飲食以治疾,與商賈之饑餓營銷異矣。


    亥時十七刻,閔唯禮言曰:“事可徐圖。吾行事頗積極、熱情,於君頗有好感,望日後能彼此包容、理解,共謀和諧相處之道。君宜早寢,吾食柿畢,將盥漱而就寢矣。再釋前意,欲邀君至舍,蓋以相處磨合為要,亦欲多得與君共處之時,深識君也。諸多事宜,或須相處中方得顯露、化解。吾雖欲速,然亦重君之意,君以為可時,乃可行也。笑言多矣。晚安,若君周末返校,吾唯有繼續以消息相擾矣。”


    “噫,何其壯哉!廢水池中育魚乎?此乃本科時所為之事耶?又聞師弟師妹,今亦在公司中從事此事乎?”


    “噫,善哉,才華橫溢!吾預汝將成大器於業內。此乃新頒之乎?十六之日,哈哈,勤苦之耕耘,終有秋收之時,誠然否?”


    九月卅日,大雙得論文出版之證明;前日,即九月廿九日,唯禮來訪。是日,為大雙與唯禮初識之始,亦是首次會麵。昨夜,乃其第三次來訪。今朝,大雙又獲專利之批,並得福娃一枚乎?未知此乃偶然耶?抑或大雙所贈之福娃乎?願其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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