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了燈,重新發動汽車。


    翟雙白狼狽地在副駕駛上整理衣服。


    原來剛才他不是打算在車上就辦了她。


    他喜歡隨時隨地給她上課。


    不過,某些方麵,他真的教了她不少。


    大部分都是邪惡的東西。


    他把翟雙白帶回了四季雲頂,倒是沒有一進門就推倒她。


    他嫌她一身酒味,提進房間就扔她進浴缸裏泡澡,還在水裏灑了很多月見草的精油。


    翟雙白泡到十根手指都打皺了才出來,聶知熠還西裝革履地坐在沙發上,手機放在茶幾上震動著。


    她遠遠地看過去,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安爍詩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


    她去梳妝台前吹頭發,吹得半幹一抬頭,從麵前的鏡子裏看到了她身後的聶知熠。


    他一身黑色,死神一樣,隻差手裏一把彎彎的鐮刀了。


    “您忽然丟下安小姐,又不接她的電話,有沒有事?”翟雙白關掉吹風筒,問他。


    他捏起她的發絲,慢慢在手指上纏繞,他繞的很仔細,仿佛在玩一個很有趣的小玩意兒。


    他玩了好半天才鬆開手,她的那縷直發都變成了卷發,在她的肩頭跳躍著落下。


    他走到窗口推開窗戶,冷冽的風吹進來,他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隨手丟在地上。


    翟雙白蹲下去幫他又一件一件地撿起衣服,他脫得隻剩下半身。


    他戲謔的聲音被風吹散在整個房間裏。


    “像安爍詩那樣自視過高的大小姐,最沒經曆過的就是被人漠視和放鴿子。”


    他慢慢轉過身,光著上半身蹲下來,按住了翟雙白幫他撿衣服的手。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行走,來到她的手腕,然後一把握住將她拖進自己的懷裏來。


    每次做這種事,聶知熠都會開啟一個新地圖。


    這次是在地板上。


    地板很硬又很涼,她的後背一次一次撞擊在地板上,骨頭都要碎掉了。


    她終於呻吟出聲,他半眯著眼睛看她。


    “這是爽,還是痛?”


    她很認真地回答他:“都有。”


    也許這次他從她的回答裏感受到了真誠,他善心大發,把她抱上了床。


    前一個晚上沒睡覺,被他折騰完,翟雙白很快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樸元,她的未婚夫。


    她試圖走近他,但無論她怎樣努力,樸元都仿佛離她很遠,她越狂奔他距離她越遠。


    翟雙白疲憊地停下來,大吼著問樸元為什麽不等她。


    他沒有回答,一團火球就從天而降,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翟雙白尖叫,拍打那團火,試圖把樸元從火球裏麵拉出來。


    但是,隻是瞬間,他就化為灰燼了。


    她大汗淋漓地醒來,還在聶知熠的懷抱裏,他依舊睜著眼睛,仿佛一條永遠不會閉眼睛的魚。


    她從他懷裏掙脫出去,先是道歉:“不好意思聶先生,我做了個噩夢。”


    他用手肘撐起腦袋斜躺在床上,能聽出語氣裏的疲憊:“我對你的夢沒有興趣。”


    翟雙白也沒有講述的意思。


    她忽然意識到聶知熠應該是失眠,跳下床在包裏找到了兩粒安眠藥遞給他。


    “我睡不著的時候,就會吃兩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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