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燈的時候,?翟雙白接到了安爍詩的電話。


    她好像在打麻將,有人在電話那端大聲說:“發財!”


    安爍詩慢條斯理的聲音:“翟律,不想讓你家人被挫骨揚灰,你就繼續待在鄴城,別以為你帶走了骨灰盒,我就拿你沒辦法。”


    翟雙白一言不發地掛掉了電話,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後座上一字排開的骨灰盒,調轉車頭,往出城的方向開去。


    她不知道該去哪裏,一路開一路想,最後決定去媽媽的家鄉。


    外公外婆的墓都在老家,老宅應該也在,不過年久失修了,也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麽樣了。


    她斷斷續續開了好幾天才到,晚上找個酒店住一晚,第二天早上繼續開。


    她在第三天下午終於到了媽媽的家鄉,老宅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本來翟雙白還想著找人修一下,暫時住下,但現在看來,除非推倒重建。


    她去了外公外婆的墓地,買了鮮花紙錢還有糕點,外公去世得早,外婆前幾年過世的時候她跟爸媽過來的,後來也沒來過。


    今天風大,紙灰被風吹起在空中打著旋,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摘下來,又有幾片落下,如此反複幾次,她頹然又疲憊地放棄了。


    燒著燒著,她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外公,外婆,我沒用,爸媽的墓地都保不住。”


    她跪坐在墓前哭了很久,從傍晚時分哭到夜幕降臨,哭的頭都暈暈的,扶著地麵慢慢地站起來。


    準備轉身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大樹後麵躲藏的身影。


    她早就看到了,從鄴城就一直有輛車跟著她,剛才閃光燈都閃了好幾次。


    翟雙白猜想對方應該是聶予桑的人,安爍詩已經把她趕出了鄴城,沒必要還一直盯著她。


    隻有聶予桑,他的疑心病一向很重,他應該始終不信她落得如此田地。


    她掏出手帕輕輕擦拭墓碑上的照片,低聲飲泣:“外公,外婆,本來我想留下來陪你們一陣子,但是現在房子住不了,我也不能留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裏,如果還在國內的話,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翟雙白開著車又離開了,這一次,她去了樸元的家鄉。


    她知道樸媽一定會在,果然,她兜兜轉轉地終於到了,在樸媽家的院子裏,看到正端著菜放在院子裏的小桌子上的韓以湄。


    時隔幾個月不見,她們好像過得還不錯。


    翟雙白輕輕推開院子門,韓以湄以為是樸媽回來了,開心地抬起頭來:“阿姨,開飯了,我今天做了蒜泥白肉,貼秋膘...”


    當她看見翟雙白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你來幹什麽?”


    “阿姨呢?”翟雙白問。


    “你來幹什麽?”韓以湄順手拿起掃把就向翟雙白打過來:“你滾出去!別來騷擾我們!”


    “韓以湄,你看清楚我懷裏的東西再打!”


    韓以湄將目光投向她的懷裏,當看清楚翟雙白的懷裏竟然抱著一隻骨灰盒的時候,她愣了愣,彎腰輕輕掀開骨灰盒上蓋著的黃色的布,便看到了樸元的照片。


    她瘋了一般的立刻搶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翟雙白!你是瘋子!你恨我就算了,你幹嘛要把樸元的骨灰盒刨出來?他死了你都不讓他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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