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大石頭猛然落地的感覺,已口濁氣作為從胸膛裏被呼出去的感覺,一直緊緊捏住她的心髒的手忽然鬆開的感覺。


    翟雙白忽然喜極而泣,她捂住口鼻眼,淚水從眼眶掉下來滑過她的手背。


    她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的跟司機說:“去寶安醫院!”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看她,遞給她一包紙。


    她接過來抽了無數張,按住了眼睛。


    “小姐不要那麽激動,我看你是懷孕了吧,懷著孩子就更是不能激動了。如果家人沒事,那就是最好的了,無論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慢慢的商量,下次別做那麽極端的事情了。”司機人很好,一邊開車還一邊寬慰著翟雙白。


    她難得的聽進去了,在下車的時候她跟司機道了謝,又打開錢包,把裏麵所有的現金都給他。


    司機急忙推辭,翟雙白已經一路小跑的跑進了醫院裏。


    她一邊往急診室跑,一邊給韓以湄打電話,可是急診室門外卻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人已經轉到病房去了,那就說明沒有什麽大礙了?


    這時從急診室裏走出一個護士,翟雙白急忙問她:“今天有沒有一個傷者送進來?”


    “你說是哪個?今天有好幾個。”


    “應該是被吊燈砸傷的。”


    “哦。”護士點頭道:“是的。”


    “那現在人呢?已經送到病房去了嗎?”翟雙白從護士的身側看了一眼,急診室的裏麵,離她最近的一張床上滿是血跡,還沒來得及收拾。


    “他不在病房。”


    “重症監護室?”


    “也不在重症監護室。”


    翟雙白死死的盯著護士的嘴,她好怕從她嘴裏說出她不想聽也不敢聽的話。


    “那他到底在哪裏?你說啊,他到底在哪裏?”


    一直放在耳邊的電話忽然接通了,從裏麵傳出了非常嘈雜的聲音,在嘈雜的聲音中,韓以湄的聲音顯得特別的微弱。


    “老白。”


    “你在哪裏?你們在哪裏?我已經到醫院了!”翟雙白大聲問。


    “我們在頂樓的天台。”


    “頂樓,為什麽在頂樓?”翟雙白拔腳就往樓梯口奔,她已經混亂到忘了坐電梯了,她最起碼可以坐電梯到最高一層,然後再從樓梯上天台。


    她氣喘籲籲地爬著,累的胸腔都要爆炸了。


    但她感覺不到,他就像上了發條一樣一刻不停,終於爬到了頂樓。


    她用力推開通往天台的鐵門,迎麵就是一陣狂風向她吹過來,吹得她都睜不開眼睛,她一邊用手擋著風,一邊困難的向前行。


    她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向前麵看去,竟然看到一輛直升飛機停在天台的正中央。


    原來剛才那麽嘈雜的噪音是螺旋槳的聲音,她費力的頂著風向直升機那邊走去,她看到了韓以湄向她跑了過來,但她沒看到其他人。


    “老白。”韓以湄大聲呼喊著扶住了她:“這裏太吵了,我們先下去。”


    “聶知熠呢?”


    “他在飛機上。”


    “他為什麽在飛機上?”


    “我不知道,靈犀忽然要帶他轉院,離開鄴城。”


    翟雙白掙脫開韓以湄向直升機跑過去,可是這時候螺旋槳飛速地旋轉著,發直升機的發動機發出轟鳴聲,然後機體就已經緩緩的離開了地麵。


    韓以湄緊緊的拉住她,她們仰起頭無助地看著直升機越飛越高,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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