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飛走了,狂風消失了,嘈雜聲也消失了,天台恢複了安靜。


    韓以湄脫下外套披在翟雙白的肩膀上,她一低頭看著翟雙白光著腳,急忙脫下了自己的鞋子給她穿。


    “老白,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我們先下去再說。”


    翟雙白被韓以湄半拖半拽地離開了天台。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翟雙白失魂落魄的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韓以湄去樓下買了一雙拖鞋給自己穿上,又買了一杯熱牛奶,塞進了她的手心。


    “老白,你別著急,你聽我說,知熠上飛機之前他還活著。”


    翟雙白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住她。


    “他傷的怎樣?嚴重嗎?主要傷到哪裏了?”


    “具體的我不知道,我打電話給你後我就準備趕到醫院來,但是宗考不停的哭,阿姨不在,他晚上也不要小菊他們,我隻能把他哄睡了,再趕到醫院來。我來的時候,知熠已經在急診室裏麵了,不過門開的時候我看見了,他渾身都是血,還有他身上紮滿了玻璃碎片,醫院今天晚上所有值班的醫生護士都圍著他,一片一片的將那些玻璃碎片從他身上用鑷子給拔下來,足足拔了好幾個小時,據說還沒有完全清理幹淨。”


    翟雙白猛的打了一個寒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韓以湄以為她冷,趕緊把她摟在懷裏。


    “老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晚上你們兩個不是一起去燭光晚餐了嗎?為什麽你沒跟知熠在一起,他又搞成這樣?”


    看來韓以湄還不知道內情,翟雙白已經沒有力氣解釋了,她渾身無力,身體發軟。


    “是誰要把聶知熠帶走的?是靈犀嗎?”


    “是我們。”阿冬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過來,兩人抬起頭向他看過去。


    阿冬淺色的牛仔外套上全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


    那些血跡已經幹了,但是顏色還是很鮮豔。


    深深淺淺,重重疊疊,像一朵又一朵連綿不絕開在一起的花。


    他走到她們麵前,電線杆子一般立著,他的眼神冰冷淩厲也充滿了憤怒和恨意。


    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來,聶知熠傷的很重。


    “他現在怎樣?”


    “你不需要知道,你也沒資格知道。”阿冬冷冷地看著她:“我現在回去收拾熠哥的東西,鄴城所有的物業都歸你了,還有這個。”


    他扔給翟雙白一個東西,翟雙白打開一看,竟然是遺囑。


    “熠哥的遺囑上是把他所持有的聶氏的所有股份全部都給你,這裏也有一份轉讓協議,熠哥也簽過字,他死了你可以繼承他的遺產,他沒死,也把股份轉讓給你了。”阿冬說完,輕輕地嗤笑了一聲:“熠哥真是,不論死還是活,都幫你把以後的事情給安排的妥妥當當。”


    韓以湄還是不明所以的:“到底出了什麽事?什麽又是遺囑就是轉讓協議的,你們為什麽要把知熠給帶走?”


    阿冬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湖麵。似乎有千句萬句話要說,但他最終還是沒說,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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