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好像是沒什麽道理的。


    像翟雙白那麽善於拿捏人的個性,但是卻沒有讓聶與桑這樣狂熱的愛上她。


    反而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韓以湄。


    這一點翟雙白猜不到,連聶予桑都會覺得不太可能。


    也許就是這種不可能的反差感才會讓他不設防,才會被韓以湄捕獲到了他的心。


    他想去拉韓以湄的手,因為碰不到她會讓他沒由來的心慌,會讓他覺得韓以湄會隨時隨地離開他,就像上次那樣銷聲匿跡,如果不是她自己出現的話,可能他永遠都找不到她。


    但不管多努力,一個在病床上,一個在輪椅上,始終就差那麽一點距離。


    終於,韓以湄抬頭看了看他向自己伸過來的手低聲道。


    “你不要再折騰了,小心你的傷。”


    “為什麽要走?”他找了那麽多天,終於能夠麵對麵跟她問出這句話。


    她低垂著眉眼,始終是不作聲。


    “那你得知我受傷了,為什麽要來看我呢?不要跟我說你想要了我的命這種說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有一百個機會。”


    一滴眼淚從她的發絲之間滴了下來。


    韓以湄真的已經能控製住她的眼淚了,想讓她流就流,想讓她流幾滴就流幾滴。


    就像拿捏住聶予桑一樣。


    聶予桑誤讀了她的眼淚,他覺得韓以湄流下來的是無奈又痛苦的淚。


    其實韓以流留的是遺憾的淚。


    聶予桑說她有一百個機會可以殺掉自己,他太誇張了,哪裏有一百個機會。


    病房裏雖然沒有監控,但是走廊裏有,但凡她對聶予桑做了什麽,那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會讓她無處可逃。


    她隻有唯一一個機會,那就是在後樓梯口等著她的血流幹。


    要不就是他命不該絕,要不就是他的運氣太好,而自己的運氣不怎麽樣。


    聶予桑現在沒死掉,就意味著他們以後可能還要打持久戰。


    總不能真的一刀紮到他的心髒上。


    殺人要犯法的,如果不犯法的話,那她早就一刀紮上去了,省得這麽大費周章的。


    “聶予桑,我給你留的字條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大張旗鼓的找我?”韓以湄低聲問。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走?”聶予桑注視著她,他知道她是不會回答真話的。


    他小心翼翼地循循善誘:“是因為,你發現了你也愛上了我,你覺得很對不起他們,你覺得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你才離開的是不是?”


    聶予桑說得很慢,說完了,他頗有些緊張的盯著韓以湄。


    他生怕從他口中說出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他等了良久良久,韓以湄都沒有說話。


    但是他也沒有否認,隻是一串眼淚又從他的發絲間落下來。


    這滴眼淚仿佛是在承認聶予桑剛才的設想。


    剛才等待韓以湄回答的時間,過得那麽長,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終於等到了韓以湄無聲勝有聲的回答。


    他竟然又忘了他在掛著水,一把掀開被子就下了床,在韓以湄驚愕的眼神中,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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