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驚訊


    高寒瞅了瞅廚房門口進出的程慕鳶,又想了想亮馬河大酒店裏的安晨晨,心死沉死沉的。她們都沒能力幫助自己,如果她們有能力的話,麵對這種緊張局勢,高寒可以放下可憐的自尊,會向她們開口的。


    說來也怪,跟這兩個女人發生多難纏的糾葛高寒都不怕。這種感覺很微妙,他不是不在意這兩個女人,而是覺得自己有能力擔負關於這兩個女人的一切責任。反正不管怎麽說,別人都無所謂,他就是不想再讓上官茗茗為自己付出一分一毫,哪怕麵對今天這樣的危機,他仍不願意再讓上官茗茗和自己有絲毫牽扯。他怕自己有負上官茗茗太多,從靈魂裏怕。


    ……………………


    很是無奈,高寒現在沒有別的指望,思來想去,絞盡腦汁……


    突然,他靈光一閃,抖了抖膽量,把一絲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一位“特殊”朋友身上。這就是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的典型真理,顧不得太多了,他要聯係那位朋友。想了想,他還是沒敢開那部常用的手機。雖然隻要敖日朗箏不開口檢舉他和牤蛋,他們就是安全的。但是,他依然小心謹慎地讓程慕鳶去給自己買了一張ic卡,然後卡上墨鏡,到街角的磁卡電話撥打特殊朋友單位的座機。電話接通,秘書小姐甜著聲音問:“您好,請問您找那位?”


    高寒說:“我找於少勳局長。”


    秘書小姐說:“對不起,於局幾天前去歐洲公出了。”


    高寒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秘書小姐說:“對不起,不知道。”


    高寒問:“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嗎?”


    秘書小姐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沒有境外的聯係方式。”


    “哦,好的,再見。”


    高寒的心涼了半截,自己跟這位於少勳局長曾經“緣分不淺”,但快十年沒接觸了,根本不知道人家還能不能給自己再續前緣的機會。那時這位於少勳局長還是副局,現在人家已經是正局,***。時過境遷,連人家的聯係方式都沒有,聯係不上是正常的。再者,就算聯係上,前緣能否續得順暢也未可知啊!


    唉……頭疼,目前的危機怎麽解決?高寒陷入了迷茫……


    在街角的花壇邊坐了很久,天都徹底黑了,他才轉身上樓。


    夜裏,看高寒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程慕鳶擰亮床頭燈,鬆散的目光慢慢在高寒臉上聚攏。看了片刻,她關切地問:“高寒,怎麽啦?又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高寒輕歎了一口氣,愁容滿麵地說:“我現在急需一千多萬人民幣還債,古董和翡翠能想辦法低價出手嗎?”


    程慕鳶皺了一下眉,無奈地說:“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在幫你尋找買主,我知道你需要錢。可是,別說古董,就是翡翠都沒人要,這行當簡直坑死人!”說完幽怨地歎了口氣。


    高寒問:“你怎麽看出我需要錢?“


    程慕鳶答:“用心,用心就能感覺到。”說著抓過高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高寒有些動情地說:“我知道抵押古董那一百萬是你出的。”說完用下巴在她麵頰上摩擦了幾下。


    程慕鳶抬頭望著他,看了一會兒,訕笑了一下說:“那是我的全部積蓄了,這套房子是按揭貸款買的,否則我可以把它變成錢。”


    高寒搖了搖頭,相當感激地說:“不用,這就夠意思了!”


    程慕鳶支起臉:“我的車子也不值錢,平時單身貴族當慣了,喜歡什麽買什麽,也沒攢下錢。不過,給我幾天時間,我連車子帶首飾的也能湊一些,再向我媽借點兒,湊一百萬也不成問題。”


    高寒撫摸著她的臉頰,情意綿綿地說:“別費勁了,沒用,多留心有沒有人買古董和翡翠吧,我自己想辦法。”


    程慕鳶點點頭,愧疚地縮了縮身子。


    第二天,高寒讓牤蛋在那群東北哥們兒裏找一個和自己身材長相類似的人,戴著帽子和墨鏡,兜裏裝著自己的身份證和護照,到車站、機場悠閑地晃了幾圈,他和牤蛋化了妝在不遠處跟著。


    高寒這麽幹相當聰明,因為身份證裏有芯片,如果他和牤蛋被警方在網上通緝了,車站、機場入口的監控設備會自動報警,當場就得拿下。那個朋友晃了大半天,結果啥事沒有,高寒這才放了心。


    回到程慕鳶家之後,高寒卸下偽裝,換了一張新手機卡,打算給家人和朋友通個平安電話,好讓大家放心,然後自己再安排下一步。


    現在他隻有五百多萬元錢,沒別的選擇,隻能抓緊去澳門想辦法弄個大的,而且必須在幾天內弄到大錢,否則全他媽廢!


    顯然,希望很渺茫,但他別無他法,隻能祈求老天爺的大力支持了。


    第一個電話他打給了母親。老媽一聽是高寒,聲音裏滿是責備和擔心,第一句話就說:“兒子,這些天你跑哪兒去啦?媽都急死啦!”


    高寒說:“媽,不是告訴您我出國了嗎?剛回國就給你打電話啦!”


    老媽說:“盡撒謊,人家都找到家裏來了,說你根本沒出國,而且還留下一張銀行卡,說裏麵有一千萬塊錢,還讓我接到你電話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你,她們說這樣你就不瞎跑了!”


    高寒腦子“嗡”的一聲,趕忙問:“誰找家來了?”


    其實這一刻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明知故問而已。但這是自然反應,誰也不會例外。


    “兩個姑娘,說是你朋友,最漂亮的那個叫上官茗茗,另一個叫阿露。”老媽口齒清晰地回答。


    “啥時候來的?”高寒咧了咧嘴。


    老媽說:“都六七天了,在咱家待了一下午,晚上坐飛機回的珠海,你姐姐送去機場的。”


    “還說啥了?”高寒問得很急切。


    “沒說啥,就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我和你姐,一旦你打電話回來,千萬記得告訴你,她會在珠海一直等你,錢不夠的話她那兒還有。”老媽的語氣還挺興奮。


    高寒的淚水在眼圈裏直打轉兒,窮途末路之時,被自己害得體無完膚、自己一直咬著牙、忍著痛要離開的人,卻滿世界地尋找著自己,讓人情何以堪啊……


    是啊!換成誰能不激動?高寒怕自己憋不住哭出來,急忙說:“媽,行了,我知道啦!您保重身體,我明天再給您打電話。”說完就要掛斷手機。


    老媽急忙說:“兒子,你快去找她吧!那姑娘又漂亮又善良,媽看得出來!嗬嗬。”


    高寒“嗯”了一聲,趕緊掛斷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自己也撲倒床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此時此刻,有些問題已經無可逃避,上官茗茗和自己的命運已然捆綁在一起,根本無法分開了,此情可憾日月啊!


    程慕鳶不在家,高寒可以肆無忌憚地宣泄自己,哭聲老大了,眼淚順著麵頰嘩嘩直淌,哭得相當悲傷、相當難過,哭得天都昏了。他怨天、怨地、怨自己,怨命運跟自己開了最惡毒的玩笑,怨自己是個貪婪邪惡的畜牲,怨自己踐踏了最寶貴的感情……


    他就這樣嚎啕大哭,哭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一直哭……


    大約哭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慢慢止住悲聲,抽噎著理順思緒,強迫自己清醒、鎮定,但眼淚好像關不住的水龍頭,還在往外滲。沒辦法,他又小聲哭了起來……


    良久,眼淚好像流幹了,他使勁兒抹了幾把臉,打開常用的手機,給上官茗茗撥了過去。


    在撥號過程中,信息蜂擁而至,嘀嘀嘀地一個勁兒搶著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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