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誘供


    高寒側身貼在靠窗的牆邊,用手指把塑料摳出了一個雞蛋大的窟窿,這樣可以從窟窿裏清晰地看見屋裏的一切。


    野外的夜本來就黑,天空又沒有月亮,空氣濕濕的,像一盆潑在煤堆裏的水,黑得結實,又有黏度。高寒覺得自己的視力和聽覺在漆黑的曠野裏延伸得很遠,哪怕幾百米外有活的東西,他都能聽到、看到。


    牤蛋嫌屋裏太黑,倒出一半煤油,浸濕了一塊破布,綁在一截鐵鍬把上,做了個簡易的火把,用火機點著。


    刹時,屋內燈火通明。


    高寒敲了一下窗戶,牤蛋知道這是老大叫自己,走了出來,愣頭愣腦地不知咋回事。


    借著窗子的微光,牤蛋的臉紅得發亮。


    高寒踢了他一腳,小聲斥喝道:“你是不是想讓村子裏的人知道這屋裏今晚有好戲呀?趕緊拿被子把窗戶蒙上!”


    牤蛋恍然大悟,馬上奔進屋裏用被子把窗子遮住。


    也不知他咋弄的,反正弄得挺嚴實。剛剛還透著昏黃的窗子立馬變得像死亡一樣黑。


    他還特意把高寒摳的窟窿閃出來,高寒把臉貼上去,正好擋住小手電筒一樣的光束。


    接下來,牤蛋準備上刑了。炕上的男女還在昏睡,也不知他們在夢裏是否看見了黑白無常?


    牤蛋蹲在炕上,從包裏掏出鷹嘴鉗子,先拽掉白冷杉一隻腳上的瓢鞋,連肉色絲襪都沒脫,張開鉗嘴,掐住她的小腳趾,“嘎噔”一下,連皮帶骨掐斷,甩在地下,像一截蔥頭。


    白冷杉“哦”的一聲悶呼,抬起上半身,細彎的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樣圓。


    巨痛和驚恐讓她的神經繃直了,如果牤蛋不把她的嘴用膠帶粘住,這一聲嘶喊肯定會響徹雲霄。


    高寒隔著幾米遠都能清晰地看見白冷杉額頭的汗珠像露水一樣滲出皮膚,她嘴裏絕望地“哦”著,眼睛像死魚一樣瞪著牤蛋。看來她還沒明白是咋回事,瘋狂地搖動著腦袋,頭發像褐色的浮塵來回甩弄。


    牤蛋“噗”地一腳踩在她胸口上,險些沒把渾圓的“優點”像氣球一樣踩爆。白冷杉又是“哦……”的一聲悶呼,緊蹙眉頭,閉上眼睛,被勒住腳脖的雙腿無力地蹬著。


    牤蛋不但猛踩她的胸口,還使勁地碾,白冷杉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連搖頭帶點頭地“哦哦”著。現在她看清了立在眼前的凶神惡煞是誰了,她是認識牤蛋的,眼睛從細長擠到滾圓,又從滾圓擠到三角,一個勁兒地用眼神詢問和求饒。


    牤蛋的臉陰呼呼地紅,紅中泛著黑,被火把一照,活像西遊記中哪個洞裏的妖怪。他抬起腳,彎下腰,伸出大手抓住白冷杉粉色t恤衫低低的領口,嘶啦一聲,連t恤衫帶胸衣全扯碎了。


    白冷杉“哦……哦……”地想說什麽,腳趾的巨痛似乎在這一刻被忽略了。不難想象,她不知道昔日這位牤蛋哥要在前弟妹身上做什麽文章?驚恐地等待著。


    牤蛋晃了晃粘著血肉的鷹嘴鉗子,說了他行刑以來的第一句話,是漢語:“爛貨,鄒紀崗讓你舒服還是我弟讓你舒服?”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有些陰森。


    白冷杉拚命地搖著頭,眼裏的淚水嘩嘩地往出滾,口中變喚著多個音節,但發出的還是“哦哦”聲。同時,她雙腿奮力地蹬著,到現在都沒發現牆角還躺著一個人——她現任的情郎。


    牤蛋等不急了,用鷹嘴鉗子掐住白冷杉左側的“製高點”,無聲無息地擰了下來。


    白冷杉“哦”地一聲暴吼,猛一翻身,挺著脖子昏了過去,胸前鮮紅一片,粘在鉗嘴上的是一個粘唧唧的褐色肉泡。


    牤蛋將鉗嘴在她衣服上抹了抹,站起身,“啪”地一腳踢在白冷杉的襠*部。


    白冷杉立馬清醒過來,側身弓成了蝦米,背後被捆綁的雙手把炕上的報紙都摳起皮了,“哦哦哦”地痛呼不止。


    牤蛋薅起白冷杉的頭發,把她的淚臉扳向自己,惡狠狠地說:“表子,從現在開始,你要敢再喊一聲,我就拔你一顆牙!我問你啥,你就說啥,聽見沒有?”說完薅著頭發扳過她的臉,讓她看牆角躺著的鄒紀崗。


    看見鄒紀崗之後,白冷杉的魂魄聚了好一會兒才回歸本體,哆嗦著身體狠命地點著頭。


    牤蛋“嘶啦”一聲撕下她嘴上的膠帶,咬著牙問:“說說,到底咋回事兒?為啥害我弟?我今天隻要一個人的命,我看看到底怨誰。說一句假話,我摘你一個零件兒,說吧!”說完鷹嘴鉗子又掐上了白冷杉的另一個“製高點”。


    白冷杉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大口喘*息著,抬起頭盯著自己僅剩的一粒櫻桃,急促地顫抖著,眼睛裏的恐懼活像跟鬼在說話:“是……是他,是他逼我的。他先逼我和他睡覺,又逼我打胎、告你弟,真的!真的!”


    牤蛋似乎對這個說法很滿意,撤下白冷杉胸前的鉗子,粘上封嘴的膠帶,回身照著鄒紀崗的肚子就是一腳。


    鄒紀崗“吭”地一聲抬起頭,牤蛋早就知道他醒了,隻是行刑還沒輪到他而已。


    鄒紀崗再怎麽說也當了多年的警察,見過了太多的血腥和悲慘。牤蛋殘害白冷杉的一半過程他都偷偷瞄見了,所猜不錯的話,他應該早已在腦子裏做了多種揣測。


    雖說鄒紀崗應該對自己的下場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牤蛋扭頭麵對他的時候,恐懼還是衝破了他的極限,他麵部嚴重扭曲,不住地顫抖……


    這時候他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了,人再灑脫,都會在最後一刻做孬種!。


    不過,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比恐懼更可怕的,就是被人發現自己的恐懼。


    這時的鄒紀崗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驚恐地望著牤蛋,點頭如搗蒜,嘴裏的“哦哦”聲可以翻譯過來,當然得用韓語翻譯:“啊依勾……好漢爺爺!給我條生路!讓我幹什麽都行!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不殺之恩……”


    牤蛋什麽都沒說,扒下鄒紀崗的皮鞋,拽下襪子,“嘎噔”一下掐斷他的小腳趾,疼得鄒紀崗連喊叫帶蹬腿。


    牤蛋狠狠一鉗子砸在他的膝蓋上,鄒紀崗立馬嘶啞了“哦”聲,後腦勺咣咣地往土炕上磕。


    牤蛋又砸碎了他另一側的膝蓋骨,任鄒紀崗拚命地掙紮。


    這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恩愛,疼痛和恐懼襲來時,他們彼此躲閃著眼神。


    牤蛋回頭看了白冷杉一眼,白冷杉“呃”了一聲縮緊身子。


    死不可怕,看著別人給自己做死的示範可就太殘忍了,是個人都會魂飛天外,精神意誌的崩潰比肉*體上的疼痛更折磨人。


    牤蛋開始興奮了,興奮得相當怪異,臉上顯出了一種超乎人類的滿足。他獰笑著掏出剔骨刀,特從容地割掉了鄒紀崗的一隻耳朵。


    鄒紀崗聲嘶力竭地“喔”了一聲,剛要降下去的痛呼又高*潮了。


    牤蛋盯著刀刃上的鮮血,眼冒精光,差點沒用舌頭去舔,這種快*感常人無法體會。


    看著鄒紀崗的掙紮漸弱了,牤蛋獰笑著用韓語說:“鄒警察,估計剛剛你也聽到了,今天我隻要一個人的命。我就想知道害我弟你倆誰是主謀。請你別喊,也請你說實話,好嗎?”說完用刀尖劃開鄒紀崗嘴上的膠帶。


    鄒紀崗大口換著氣,口水順著氣流噴出一大片,他起誓發願地小聲說:“啊依勾……好漢,白冷杉這騷*貨先勾搭的我。咱們都是男人,記得你們中國好像有句俗語,母狗不調腚,公狗敢呲牙嗎?說我哪裏都比你弟好,要我和老婆離婚娶她。是她……是她覺得你弟欠她家的錢還不上了,她恨你弟,也對你弟不抱希望了,才打了胎又起訴告他的!真的!好漢,我要是說一句假話,不得好死!啊依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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