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能感覺到霍韶霆的不對勁。


    她用力掙紮著推開霍韶霆的胸膛:“她的結局呢?”


    “……”


    霍韶霆沒有回答,他可以編造個謊言告訴沈棠溪孩子過得很好,但是他說不出來,不忍心欺騙沈棠溪。


    沈棠溪哪裏還看不明白。


    “薑明月說的是真的對不對,你對孩子不好,為什麽?”


    霍韶霆立即說:“她是在騙你,是女兒不和我親近,是……”


    “原來是女兒啊。”沈棠溪苦澀地笑出聲。


    她這個當媽的,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孩子性別的,還真諷刺,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書房:“霍韶霆,我想冷靜下。”


    不管誰說的是真的,沈棠溪都不想去想了。


    本來她想放下成見和霍韶霆好好過下去,可現在,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前世的事情就像是棉花塞在胸口,不上不下,令人厭惡,之前不知道霍韶霆重生,她可以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發生就是發生了,遮羞布一旦被撕下,就沒有半點陰暗了。


    霍韶霆拉過沈棠溪的手,耐心地說:“你想聽她的事,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沈棠溪眼睛泛起漣漪,這次停下往外走的步子。


    “她叫什麽名字?”


    “霍小艾。”


    沈棠溪嘴角抿了抿,呆呆地問:“為什麽對她不好,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所以你也厭惡?對嗎?”


    霍韶霆掰過她的身體,強行讓她和自己四目相對:“不是。”


    沈棠溪怔怔地看著霍韶霆,就好像在問,那是因為什麽。


    “是因為我不知道她是你生的孩子,我以為她隻不過是薑明月從外麵隨便抱過來的,我一直在找你的下落,所以疏忽了對小艾的管教,而……”


    沈棠溪譏誚地笑出聲:“霍韶霆,憑你的本事,在我沒死之前你應該就能找到我吧,為什麽我死了那麽久,你還在找我下落?”


    “對不起,我太蠢了。”霍韶霆知道這是最大的虧欠,隻能道歉。


    沈棠溪心疼得厲害。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霍小艾,那個素未謀麵的女兒。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哭出來的衝動說:“後來呢?”


    “薑明月有意縱容小艾,我後來知道她是親生女兒的時候已經晚了。”霍韶霆想到霍小艾,也是無比難過。


    沈棠溪逼問:“晚了,是什麽意思?”


    霍韶霆抿唇,臉色陰沉一片。


    看到他這模樣,沈棠溪有種不好的預感:“說話!不然就把薑明月叫來,我要親自問她,想必她肯定不會瞞我!”


    “她被人挑唆,染上了……”霍韶霆沒有把最後幾個字說出來。


    但沈棠溪確實晴天霹靂,不可置信地說:“霍韶霆,她好歹是你女兒,你就這麽不待見她?霍家什麽時候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了?”


    見她情緒崩潰,霍韶霆伸出手,將沈棠溪抱在自己懷中,小心翼翼地解釋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沈棠溪歇斯底裏地說:“霍總不會以為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吧?你害死了我還不夠,還害我們的女兒,霍總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霍韶霆被動承受著沈棠溪的捶打,他什麽都不辯解,隻沉沉地說:“後來我幫她恢複了正常,但她恨我,依舊不和我親。”


    怎麽可能不恨呢。


    那些年,霍韶霆為了找沈棠溪夜夜不歸,甚至很少回家裏,而霍小艾整日隻能和薑明月待在一起。


    久而久之,薑明月說什麽顧小艾都信,甚至開始敵視霍韶霆,再後來,霍韶霆知道顧小艾是自己親生的女兒。


    才開始重新教養起來,可來不及了。


    沈棠溪對自己女兒的遭遇感同身受,她紅著眸子看著霍韶霆,隻覺得無比惡心,自己怎麽會喜歡上這種愚蠢的男人。


    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女兒。


    而這輩子,她居然又沉迷於他編織的謊言中,相比起霍韶霆,她顯然更加的蠢笨不堪。


    “霍韶霆,你就告訴我,薑明月的下場怎麽樣。”


    霍韶霆低著頭說:“病毒還需要研究,她並沒有死。”


    沈棠溪冷笑:“原來,還是和現在一樣,你把她養著研究,現在看來霍總和薑小姐的關係還真是親密無間,永遠都舍不得欺負她半點。”


    “溪溪,不是這樣的。”


    沈棠溪不想再和霍韶霆說下去,話都說開了,再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就是浪費彼此時間。


    她盡量讓自己語氣很冷靜,淡淡地說:“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和薑小姐情意綿綿了,霍總,明天我會給你離婚協議,麻煩你在協議上簽字。”


    離婚協議,她一直都準備的有,隻不過沒拿出來。


    現在她不拿出來就代表還要和霍韶霆有瓜葛,她不會再犯傻下去了。


    “我說過不會和你離婚。”


    沈棠溪輕笑了聲,看看霍韶霆,格外硬氣地說:“那霍總可以等著看,到時候會收到一份什麽大禮。”


    說完,沈棠溪就腳步紊亂地離開了書房。


    她重重地將臥室門關上,然後背靠著門坐了下去,整個人顯得格外瘦弱,她抱著自己膝蓋,在原地想了很久才有所動作。


    好在她沒有哭,隻是紅著眼眶站起身。


    “糖糖?”遲非晚的聲音在手機那邊響了起來。


    沈棠溪顧不上瞞著她了,輕聲說:“之前我讓周崇安準備的離婚文件,能不能麻煩你替他給我送過來。”


    遲非晚本來還在忙,聽到這話,厲聲說:“怎麽了,你和霍韶霆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又鬧到了離婚的這個地步。


    沈棠溪不以為然地說:“沒事,具體的等你過來了我再和你說,晚晚,麻煩你了,我會在檀宮等你,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多帶幾個人。”


    “究竟怎麽了?”遲非晚立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帶人過去,是不是意味著要動手?


    沈棠溪不想在電話上解釋那麽多,隻平靜地說:“隻是發現了很多曾經沒有發現的問題,我和他並不合適。”


    遲非晚看沈棠溪沒有開玩笑,便點頭說:“好,我明天就帶人過來。”


    掛斷電話,沈棠溪睡了一覺。


    而遲非晚則是給遲非白打了一通電話,可遲非白居然一問三不知,什麽都說不出來,或許是知道什麽,但不肯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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