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可又替叮當操起了老媽子的心。


    叮當:“這又有什麽關係,叮當就沒想過要嫁人,小姐不嫌棄,奴婢就陪小姐一輩子。”


    “一輩子長著呢!”


    許可可笑了笑,拿起床上叮當的衣服和剪刀。


    “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麽改動這衣服,能讓你穿得舒服些。”


    說著就在衣服後背剪了個大洞。


    “叮當你看看,這樣會不會好些,剛好能讓你後背露出來,本小姐管這衣服叫露背裝。”


    叮當歪過頭看了看,笑著點頭。


    “還是小姐聰明,奴婢怎麽沒想到呢?”


    許可可輕輕拍了拍叮當的頭。


    “你呀,自個兒的身子也得多愛惜著些,像昨晚那種情況,別再自個衝上去。”


    “小姐,咱們兩個一起衝上去隻怕也打不過,那人手上有家夥事呢!”


    兩人正說著,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


    許可可眉頭微皺。


    “叮當你躺著別動,本小姐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叮當乖巧的點頭。


    許可可出了廂房門,小紅和小蘭迎了過來。


    “小姐,沒事,是夫人去謝家請的護院們過來了。


    劉管家打算將他們安排在前院客房,白天晚上他們都會在咱們府裏府外巡邏。”


    許可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如此也好,有護院在,府裏能多幾分安心。”


    小蘭接著說道。


    “小姐,那咱們回房吧。”


    許可可卻道。


    “且慢,本小姐要去前院看看那些護院。”


    說罷,便帶著小紅和小蘭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隻見一群身強體壯的護院整齊地站在那裏,劉管家正在給他們交代事宜。


    許可可走上前,劉管家忙行禮。


    “二小姐過來可是有什麽交代?”


    許可可打量了一番這些護院,嘴裏說著。


    “劉管家,你可要安排好他們的職責,萬不可疏忽。”


    劉管家應道:“二小姐放心,老奴定會安排妥當。”


    許可可在這十來個護院麵前走了一個來回,停在一個漢子麵前。


    “你叫什麽名字,在謝家做什麽的?”


    漢子挺直腰背,大聲回答。


    “回二小姐的話,小的名叫謝七,是謝家府裏的家生子仆役,從小就在謝府長大。


    啥活都幹過,老爺見小的身手不錯就安排過來,給府上做一個月護院。”


    許可可點點頭,又問他旁邊另一個漢子同樣的問題。


    “你叫什麽名字,在謝家是做什麽的?”


    漢子答:


    “小的名叫謝十三,在謝家幹了十年,是在船上跟著跑船的。


    這次家中有事沒跟上船,老爺見小的身高馬大就安排過來了。”


    許可可聽後,微微頷首,繼續在護院們麵前踱步觀察。


    最後她停下腳步,轉身對劉管家說道:


    “劉管家,既然是母親請回來看家護院的,該有的分寸可不能少。


    他們都是男子,不得擅闖後院,除非發生了緊急情況。”


    劉管家連連點頭。


    “小姐放心,老奴省得,絕不會讓他們影響小姐您的清譽。”


    許可可這才滿意,搖著團扇婀娜多姿的往後院走。


    “那好,我們回去吧!”


    小紅和小蘭跟著許可可往回走,路上,小紅忍不住說道。


    “小姐,您這般操心,也是為了府裏上下的安全。”


    許可可輕輕歎了口氣,並未答話。


    她倒不是擔心府裏的安全,昨晚出了那麽大的事,楚沐晟必定會加強對自己的保護。


    要問她哪來的自信?


    嗬嗬嗬。


    攝政王不是答應過要保護她和她的親友團嗎?


    她去看那些護院是有目的的,原主記憶裏,謝家出事前,沈清風曾與謝家一個長工來往頻繁。


    許可可猜測謝家商船出事就是被沈清風和那名長工串通一氣造成的。


    可巧的是,她今日還真在那群護院中見到了那個人。


    原主嫁給了沈清風,可能因為裙帶關係,沈清風認識了那個吃裏扒外的奴仆。


    如今自己不會與沈清風走到一起,想必沈清風也很難與這奴仆相識。


    但———謝家有這麽一個禍害在,很是讓人不放心呢!


    許可可盡管已經找到了那個奴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幫謝家拔除這個隱患。


    總不能指著那個長工的狗鼻子發飆。


    “你將來會背叛謝家,你給我受死吧!”


    那長工要是說空口無憑,你得拿出證據。


    本小姐就得語塞。


    許可可想著想著就回到了廂房,趴在床上的叮當連忙問道:


    “小姐,前院發生了啥事?”


    許可可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


    “是謝府送來的護院,除了其中一個,其他的看起來都還算靠譜,但願這一個月能平平安安的。”


    叮當“…?”


    ……


    寧國公府。


    駙馬寧旭之還沒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


    今日卻有下人來報公主府被封鎖了。


    寧旭之今年二十有三,麵容英俊卻帶著幾分憔悴。


    雙目布滿血絲,眼眶深陷,顯然是因喪子之痛而備受折磨。


    他身形修長,著一身素色長袍,卻難掩其儒雅氣質。


    隻是此刻,他眉頭緊鎖,滿臉焦慮與疑惑。


    步伐匆忙中帶著些許踉蹌,往日的沉穩此刻已蕩然無存。


    到了國公府正廳,就見寧國公爺獨自坐在主位上。


    寧國公年約五十,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雙眉濃密且微微上揚,透著一股威嚴之氣。


    幾縷銀絲夾雜在他依舊烏黑的頭發中,更添幾分滄桑。


    他身板挺直,雖已不再年輕,但仍能看出昔日馳騁沙場的英勇身姿。


    此刻寧國公爺一臉肅穆,情緒不佳,盡顯老態。


    想他征戰沙場多年,三個女兒早已出嫁,家中本有兩子。


    大兒子名正言順承爵了國公府世子之位,跟隨他南征北戰,最終子嗣都沒留下就戰死沙場。


    老國公和國公夫人心善,不忍大兒媳年紀輕輕就為大兒子守活寡,便放她回了娘家,可自行婚配。


    二子從文,詩詞書畫無一不精,也曾立誌報效朝廷,國公爺還想著讓他兼祧兩房。


    哪知竟在一場詩會上被建寧公主看上,硬是求了先皇賜婚。


    尚了公主就斷了仕途,更不能擔起大兒子那一房。


    老國公爺也認了。


    結果怎樣?


    二兒子與建寧公主成婚五年都沒生下一兒半女,眼瞧著寧國公府後繼無人。


    國公夫人這些年給老國公納了好幾房小妾了。


    卻因老國公爺在戰場上受過重傷,不要說枯樹開花老來得子,就連那行房之事都力不從心。


    國公夫人辦法想盡,最後求著二兒子回國公府,私下與從小侍候他的丫鬟有過那麽一兩次。


    那丫鬟倒是爭氣,一舉懷上了孩子,並在今年生下一個男嬰。


    這可把國公爺夫婦樂壞了,兩位老人終於有了盼頭。


    國公爺更是老臉都不要了,計劃對外宣稱這孩子是自己老來子、嬌寵兒。


    欲奏請攝政王,冊封這個男嬰世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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