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甜一扭頭,見許暖暖正在盯著他看,於是嘴硬的對那兩人說:“先把你們的信件拿出來,讓我看看你們都在信裏寫了什麽,我檢查過沒問題,才能給你們郵寄出去。”


    “啊?你還真要檢查!”


    兩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又很不願意配合。


    “我這信是寫給我在外地工作的兒子的,裏麵什麽違禁的東西都沒有,給你就給你,看完趕緊給我。”


    他把信遞了進去。


    另一個人卻不願意交出,他是寫給他上工農兵大學對象的,裏麵有些噓寒問暖的語氣,稍稍有點肉麻,根本不好意思給別人看。


    “這信裏有我的隱私,我不能給你。”


    正在她猶豫之際,郵局的陳局長從後門進來了,問:“發生什麽事了,剛才誰在這裏喊救命,怎麽殺人了?誰要殺人?”


    他進來這裏,看到這裏平平靜靜的,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


    不過,有人在郵局胡鬧,他不能不管。


    他看著眼前的四個人,問:“你們剛剛誰在喊救命?”


    “是我。”許暖暖看得出眼前人是個局裏的大人物,道:“不過,並沒有人想殺我,我隻是先把你們這裏其他的工作人員叫過來,因為這個同誌要檢查我郵寄的信件,在她看過之後還扣留了下來,我現在沒辦法正常在這裏郵寄信件,東西還被扣留,我想有個人能出來解釋一下,並為我做主。”她指著唐玉甜說。


    “檢查信件,扣留?”局長蹙眉看向了櫃台裏的唐玉甜,此時唐玉甜已經麵露窘態,陳局長質問:“小唐,有這樣的事嗎?”


    唐玉甜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旁邊的兩個男同誌幫她做出了回答。


    “有,我給我兒子郵寄的家書,剛才就已經被她檢查過了,本來不想給她看,上麵寫的都是我們家裏的事,你說給外人看幹嘛?可是她說不看就不給郵寄,我能有什麽辦法?哎,咱們郵局什麽出台的新規定,人民群眾郵個信都要被檢查?”


    “剛才這位同誌想檢查我的信,我沒給她,我也想問問咱郵局的領導,我的信是不是不給這裏的工作人員看,就不能郵寄了?”


    陳局長聽了,表麵上保持著冷靜,內心已經火冒三丈了。


    “小唐同誌,你怎麽能私自看人民群眾的信件呢?更不能以郵局的名義擅自查看人家的信件,我們應該尊重別人的隱私,保護人家的個人權益不受侵害。”


    “我,我。”唐玉甜努力給自己尋找著理由:“我,我是為了防止郵敵特混在人民群眾裏,利用信件和其他敵特傳遞消息,所以,我才要檢查一下。”


    “為了查敵特?那可不是咱們的事。咱們的規章製度上寫的什麽你沒看清楚?咱們的主要任務是為人民群眾收發信件,方便他們與親人朋友間的信息傳遞和感情聯絡,你隻要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你來調查敵特,人民群眾就不用郵寄信件了?咱們的根本是人民,首先要為人民群眾服務好,其他的事情有專門的人員進行處理,不用你瞎操心。”


    唐玉甜被局長教訓,臉色漲紅的厲害,死死咬著下嘴唇。


    要不是她爸爸非要讓她來郵局上班,她根本不用受這等氣。


    剛才給她看過信的男同誌說:“原來郵局真的沒有這樣的規定,真是的,要是這位同誌能早點過來,我才不要她看我的信呢。”


    陳局長睨了唐玉甜一眼,“偷看了別人的隱私,給人家道個歉吧。”


    唐玉甜麵色羞窘的站起身,對那人彎身鞠了一躬:“對不起。”


    趕緊給那人拿了信封,又給第二個人也拿了信封。


    現在就剩許暖暖了,許暖暖對局長說:“她私自扣押我的稿子,請她把稿子歸還給我,也給我道歉。”


    唐玉甜卻嘴很硬:“她寫的東西有問題,我才扣押的。”


    她隻要在那篇文章裏找出某些有爭議的東西,給許暖暖扣個帽子就可以了。


    “你把她的文章拿出來,我看看。”局長朝她伸手。


    她不情不願的把稿子拿出來,遞到了局長手裏,局長檢查完一遍,不禁眼前一亮。


    然後還給了許暖暖:“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了你寫的文章沒問題,反而很積極向上,非常有感染力,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


    這樣的文章,讓誰看了都不能說有問題,隻會誇讚寫得好。


    許暖暖看向唐玉甜:“那她是不是該給我道歉呢?如果不是這位領導到來,我不僅不能把稿子寄出去,我的一番心血可能就要被糟蹋,或者被別人竊取了。”


    “竊取?”


    “是啊,你找理由扣押我的稿子,不是為了糟蹋我的心血,就是想據為己有,你再自己郵寄出去,賺取稿費,不是竊取我的勞動成果嗎?”


    “我沒有那樣打算,我真的沒有。”


    唐玉甜慌了,她隻是嫉妒許暖暖,不想許暖暖能投稿而已,根本沒想著竊取啊。


    “你說你沒有,有誰能夠證明?”


    “我真的沒有。”唐玉甜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陳局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並命令道,“小唐,你給這位同誌造成了困擾,也差點造成了損失,現在向這位同誌道個歉,再寫一千字的檢討給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唐玉甜的臉色比剛才漲得還紅,身子慢慢轉向許暖暖的方向,再次彎下腰,對許暖暖說:“對不起。”


    “你給我道歉了,不代表我就能原諒你。”許暖暖轉頭對局長說:“雖然她已經給我道歉了,但我不放心再把我的稿子交給她,萬一她再對我的稿子動手腳怎麽辦?還有,我以後還要經常來郵局郵寄信件或者其他東西,我真怕我的東西會再次受到她的破壞。”


    那兩個男同誌還沒把信郵出去,所以,還呆在郵局裏。


    他們也提出了相同的顧慮。


    “我也害怕,這樣動不動就利用自己工作徇私的人,一點也不按規章製度辦事,我可不敢把自己的東西交到她手中。”


    “我也不敢。”


    陳局長思索了一下,對唐玉甜說:“唐玉甜同誌,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可是你的行為已經對人民造成了傷害,也造成了人民群眾對郵局的不信任,我隻能開除你,作為對你的懲罰。”


    “局長。”


    唐玉甜不怎麽想出來工作,以她家的條件,她完全可以在家裏做大小姐,可礙於父親的意思,又怕自己丟了這份工作,回家會被父親懲罰。


    “局長,你別開除我,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以後一定改,一定改,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要是殺了人可以用一句‘我知道錯了,我改。’敷衍過去,那這世上的殺人法都可以繼續逍遙法外了。”許暖暖說。


    陳局長道:“小唐,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局裏的聲譽,他必須這樣做。


    陳局長立刻去找了另一個年輕的女同誌,接手了唐玉甜的工作,唐玉甜馬上就要被趕出去了。


    許暖暖和那兩個人都順利郵寄完了信件,


    許暖暖走出郵局,在門口站了會兒,發現江野和大隊長還沒有過來。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突然看到一對騎著自行車的男女在她跟前經過。


    “暖暖姐。”自行車後座的女孩向她招手,正是方文玉,然後讓前麵載她的男同誌停下車子:“我要去找暖暖姐,你停一下。”


    男同誌也看到了許暖暖,在看到許暖暖的一瞬間,忍不住眼前一亮,用他被黑色褲子包裹著的大長腿支住了車子。


    等方文玉下了車子,他才把用自行車上的撐子把車子支好,緊隨著方文玉來到了許暖暖跟前。


    “暖暖姐,太好了,能在這裏見到你。”方文玉見到許暖暖很高興,忙拉住了許暖暖的手,看到許暖暖身後的郵局,問:“暖暖姐,你過來寄東西?”


    “嗯,寄了一封信。”


    男人已經走了過來,方文玉介紹道:“暖暖姐,這是我哥方文濟,剛從大學裏回來,來家裏探親。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暖暖姐。”


    許暖暖看向方文濟,對方足足一米八幾的個頭,身材偏瘦,長相斯文俊雅,和方文玉有幾分相似,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一身幹淨整潔黑色的中山裝,看著就有大學生的氣質。


    方文濟從看到許暖暖的第一眼,就有些晃了神。


    對方又是一個了不得的女同誌,免不了心生好感。


    向許暖暖伸出手:“許同誌,剛回來就從我妹妹口中得知了你的大名,今日能見到本人,幸會幸會。”


    許暖暖瞟了眼他伸出來的手,淡笑道:“不好意思,方同誌,我沒有跟男同誌握手的習慣。”


    方文濟立馬訕訕收回了手,“抱歉在,在學校裏養成的習慣,請不要見怪。”


    “沒有,這是一種很好的禮節,隻是我個人不習慣而已。”


    “謝謝你的體諒。”方文濟對許暖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些。


    這時,陳局長在裏麵看到了方文濟和方文玉,縣裏的一些領導都相熟一些,甚至有些交情,他跟方書記很熟,便走了出去。


    “這是文濟啊,什麽時候回來了?”


    “昨天剛回來,陳叔叔,工作很辛苦吧。”


    陳局長笑笑:“為人民服務,哪有辛苦不辛苦的,隻要人民群眾滿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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