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角的意識混亂,思維會比較跳脫,其中穿插著一些回憶殺,可能會影響觀感,不過也就這一章,希望大家諒解哈,畢竟黑化的過程往往要先把自己逼瘋嘛……)


    記得前世的我升上高一之後,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本地二流高中,可就在我開學的當天,才發現從初中時就開始霸淩我的那群混蛋們,竟然也進入了與我相同的高中!


    我本以為接下來的3年高中生活,還得延續初中的噩夢,可值得慶幸的是,那所高中的升學率雖然很一般,但整體校風還是比較嚴的,再加上曾經對他們唯命是從的狗腿子們大部分都去了其他學校,有的選擇進入中專,有的選擇進廠工作,於是他們隻能重新培養自己的新勢力。


    然而進入高中以後,那些以欺負人為樂的傻逼們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多,再加上霸淩者老大的親爹,也就是那個教育局的某科長,正打算往副處級領導進步,所以他們對我的霸淩行為也有所收斂。


    終於不用再挨揍的我自然是樂得清閑,可他們依舊有其他辦法對付我,比如四處傳播一些關於我初中時期莫須有的“罪狀”,導致我被大多數學生和老師給孤立了,不過……我本就是一個習慣享受孤獨的人,所以也無所謂。


    盡管上課的時候,我的桌椅常常會莫名其妙被丟垃圾,書包莫名其妙被翻,作業本莫名其妙被塗改,不過這些不痛不癢的事情,根本傷害不到我。


    ……


    ……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麵對法恩商會那些人指著我腦袋的燧發槍,我一邊流淚,一邊狂笑著,或許是太長時間都沒去理發的緣故,前額的劉海被汗水打濕後緊貼在眼睛上,刺刺的還挺難受,我下意識用沾滿血汙的手把頭發往上一抹……


    【原來傳說中的發膠手真的存在麽?】


    真好笑,明明現在隨時都有可能被幹掉,我居然還在致敬v哥的經典動作,簡直是瘋了吧?


    “你們不是要殺了我嗎?來吧,開槍啊!”


    我毫不猶豫地朝前走了幾步,結果他們不僅沒有開槍,反而集體朝後退了幾步,真可惡啊,明明在氣勢上已經壓倒他們了,可我現在根本沒力氣反擊啊,身體多處骨折,光是這幾步都走得跌跌撞撞,險些摔倒……


    “怎麽了?不殺我嗎?”


    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沙啞、低沉、恐怖,仿佛變成了真正的反派一般,明明身體已經多處骨折了,為什麽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明明隻是微微動一下手臂,就疼得仿佛要窒息似的,我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麽忍耐過來的了……


    【可是……我真的多處骨折了嗎?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痛啊,還是說……】


    我下意識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可沒想到視線竟然能透過自己的身體,看到幾十隻噬腦魔蟲在我全身各處爬來爬去,下一瞬間我就明白了,它們在分泌特殊的物質,修複著我的肉體、骨骼與筋絡,但我也知道,這種修複是有代價的,它們需要吞噬我體內的魔素,可當魔素不足的時候,便開始透支我的生命!


    【厭夜啊,你究竟讓我契約了個什麽怪物啊?】


    我忍不住苦笑起來,可從嘴裏發出的,竟然又是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笑……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我繼續朝他們走去,隨著我的步伐從最開始的喪屍模式開始逐漸正常的時候,他們的表情也變得恐懼起來!


    “你……你是什麽東西啊?”


    “該死的怪物……別……別過來!”


    “混蛋,快停下,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奇怪,難道體內被87隻噬腦魔蟲與一隻蟲王寄生以後,人的外表就會變得很恐怖嗎?可就算這樣,我也比這群濫殺無辜的人渣們更像一個人類,不是嗎?


    ……


    ……


    時間很快來到了高二,記得那是某個下雨的晚上,我在下晚自習回家的路上,撿到了一隻被人遺棄的流浪貓,由於家裏已經養了一隻拉布拉多了,而且家裏的狗子似乎特別討厭貓,我自然沒辦法收養它,於是我就悄悄把它轉移到了家樓下的柴火間裏。


    這裏解釋一下,我家裏居住的是90年代建的老式單元樓,每個單元的一樓都有配套柴火間,裏麵堆放著各種各樣的廢棄物,平時根本沒有人使用,於是這裏就成了我偷偷養貓的秘密基地。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會給小貓送吃的,散養了兩個月,它已經可以獨自生活了,記得有一次,我們的班花在教室裏向其他同學炫耀自己家裏的貓有多可愛,便引得全班同學關注,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陰陽怪氣了一句:


    “還不如我家樓下散養的貓可愛呢!”


    記得那時候班花很不服氣,和我理論了起來,當時的我也是個較真的蠢貨,於是第二天,我用手機拍了小貓的照片,沒想到居然真的把她的貓給比下去了,於是班花就開始生悶氣。


    嗬……大概是平靜的生活過得太久了,我都忘記那個霸淩團夥的頭目從高一開始就暗戀她了,於是為了給班花出氣,那些家夥們久違地集結在一起,當天放學後便一路跟蹤我到了家裏,雖然他們並沒有對我做什麽,可當他們晚自習請假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不妙,當我再次回家的時候,撞見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


    ……


    他們不敢輕易開槍殺我,因為我是龍之眷屬,如果我死了,整個法恩商會很可能會被我幕後的龍報複,他們畢竟隻是普通的嘍囉,根本不可能知道穆特的身份,或許在他們看來,龍之眷屬死了以後,商會或許未必有什麽事情,可他們一定會被交出去頂罪吧?


    【可他們難道就沒想過,如果不殺我的話,我難道就不會殺了他們嗎?真是一群無藥可救的蠢貨啊!】


    “咳咳……嗚嗚……嘔——”


    沒走幾步,我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猝不及防地嘔吐起來,兩隻沾滿胃酸與鮮血的噬腦魔蟲掉到地上,它們瘋狂蠕動著身體,看上去異常惡心!


    “嗚……嘔——”


    “該死,真他媽惡心!嘔——”


    那些家夥們似乎被我傳染了,也忍不住幹嘔起來,就在這時,突然又有幾十隻噬腦魔蟲憑空出現在他們的肩膀或頭頂上,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鑽入他們體內!


    “啊啊啊……該死的!”


    “怎麽可能……不——”


    “啊啊啊啊……疼死了!”


    “救命……救救我……好痛啊——”


    各種各樣的哀嚎聲響成一片,我眼前的諸位人渣們無一幸免,他們每個人都被不低於5隻以上的噬腦魔蟲所寄生,痛苦地倒在地上不停痙攣著,他們紛紛口吐白沫,小便失禁,看上去狼狽不堪!


    【這是……我做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麵,可胃裏依舊翻江倒海,於是又忍不住開始嘔吐起來,地上的十幾隻,以及再次憑空出現的十幾隻,它們再次分散開來,各自爬上了不同的目標身上,那些原本已經昏迷過去的家夥們,竟然被再次疼醒,那種慘絕人寰的叫聲再次響起!


    我的內心根本沒有絲毫複仇的快感,因為這些家夥所體驗到的痛苦,連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啊!


    我轉過身去,一步步朝著那幾名陌生的獸人族女性屍體走去,她們的表情充滿了驚恐與絕望,完全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兩眼瞪得老大,臉上滿是淚痕與鮮血。


    這一幕開始刺痛著我的大腦,曾經的某些記憶再次在腦海中閃回著——


    ……


    ……


    我揣著不安的心情快步朝著家裏跑去,然後就發現單元樓下圍著一些鄰居,甚至還能聽到一些小孩的哭聲,大人們捂住小孩的眼睛,不讓他們繼續看……


    我的心情瞬間跌入穀底,盡管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當我推開人群擠到前麵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畫麵給嚇到了——


    那隻小貓死了……不,它遠遠不止死了那麽簡單!


    小貓的前腳掌被美工刀砍斷了,被一起砍斷的還有尾巴和腦袋,它的眼睛裏插著幾枚長釘子,半截沾滿了灰塵的小舌頭就掉在不遠處,不難想像它在臨死前究竟遭受了怎樣的折磨,那些家夥究竟有多恨我,才會把它開膛破肚,甚至還將內髒扯得滿地都是,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還用貓血在地上寫著:


    【遊安,你給我去死!】


    從我進入初中一直到高二,從來沒有像這次那般嚎啕大哭過,鄰居們雖然心疼,但還是覺得十分害怕,最後隻有我一個人默默地收拾著小貓的屍體……


    我把它裝進紙箱,埋葬在後山的一棵樹下,再後來,我的父母幫我請了一星期的假,讓我在家裏好好休息,最開始的三天,我一直不停地做噩夢,然後驚醒,之後就是一直不停地哭,不管父母怎麽安慰都停不下來的那種。


    第四天,他們隻好帶我去看心理醫生,也是在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早就得了抑鬱症,而父母也終於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被校園霸淩的事情……


    我記得父母紅著眼想要去找對方拚命,或許是看到情緒更加激動的他們,我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同時勸告他們算了,別衝動,別人爸爸是當官的,我們不過是市井小民,鬥不過他們的。


    回家以後,父母對我說話格外小心,生怕刺激到我,那時候我們的家庭並不富裕,可他們依舊帶我下館子,我打心眼裏感激他們,也發誓一定要振作起來,考個好大學,將來賺錢報答他們……


    接下來的兩天,我待在家裏思考了非常多東西,也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變本加厲!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必須一步到位,徹底解決他們,還要讓他們不敢報複我,並且以後再也不欺負我……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我失眠了,整整72個小時都沒有合過眼,盡管我已經冷靜下來了,可我隻要一閉眼,死去的小貓就會一遍遍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不管多少次,淚水都會再次湧出……


    那孩子,大概是期待我替它報仇的吧?


    於是我莫名其妙發了高燒,41.2度,嚇得老媽又幫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我就記得腦子昏昏沉沉的,除了上廁所和吃飯,基本一直都在睡。


    在夢裏,似乎有好幾個自己在和我不停爭吵著,那個自稱“暴戾”的家夥一直不停強調著:戰鬥,爽!一直戰鬥一直爽!


    自稱“浪漫”的家夥說:泡走班花,讓那個二世祖知道什麽叫屈辱。


    自稱“睿智”的家夥卻說:好好學習,成為人上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隱忍!


    我說:睿智,我看好你,可不可以把三個人的想法結合一下?


    暴戾: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浪漫:拆散他們!


    睿智:我隻想好好學習啊……


    我整整躺了5天,燒才終於退了,不過父母還是讓我繼續休息一天看看情況,那天半夜,我趁著父母睡著,悄悄溜出家門,跑到後山,把小貓的屍體挖了出來……


    第七天是周日,我告訴父母,自己想出門走走,於是我帶著紙箱離開了家,盡管用透明膠封了口,但依舊傳出了腐臭的味道,不過我並不在意這些。


    通過在班級q群裏窺屏,我得知了那個混蛋約了班花出來看電影,他為了彰顯自己的“領導者”地位,把關係最好的三個狗腿子也約了出來,在電影結束後,又故意支開了他們,打算單獨請她吃飯,而我的複仇計劃也開始了……


    我叫來了自己的幾個發小,讓他們想方設法幫我支開三人組裏的兩人,並把其中一人引到了無人的小胡同裏,或許單挑我不是他的對手,可當我戴上一次性手套,從紙箱裏抓出一把蛆蟲和幹枯的屍塊後,他的心態徹底崩潰了……


    接下來是第二個與第三個,我暴打了他們一頓,並分別喂他們吃下了幹癟的腸子、腐爛的心髒以及那半截舌頭,同時沒收了他們的手機,在那之後,他們跟著家人去醫院裏洗了胃……


    在那之後,我帶著他的爸爸和她的媽媽找到了他們,結果不出意外,他們倆被當街暴打了一頓,並領了回家,在那之後他們再也沒來找過我的麻煩。


    原因很簡單,這些蠢貨好死不死的,居然把集體露臉虐貓的視頻拍了下來,他爸是教育局的,而她媽是組織部的,虐貓在那個年代或許本身並不違法,可他們好死不死的把用貓血寫我名字並讓我去死的內容也拍了下來……


    視頻裏的他們笑得多開心,現實裏的他們就有多懊悔,班花也因此討厭他了,至於他們的父母是真的大義滅親了嗎?當然不是,因為我手裏備份了視頻,如果在我高中畢業之前出現任何意外,我的“同夥”們就會把視頻發到全網,他爸就再也別想進步了。


    ……


    ……


    【法恩商會的那幾個混蛋今天必須死,下一個就是雨果了!】


    我的身體不由地打了個激靈,前世的回憶戛然而止,可當我再次看著那幾個獸人族女性的屍體時,竟然與小貓慘死的畫麵重疊在了一起……


    如果這兩個貓娘沒死的話,不知道我的小貓有沒有機會轉世投胎,然後成為她們的孩子,在這個世界再次和我相遇呢?一想到這個,我的淚水完全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嗬……我居然都忘記了,除了‘睿智’之外,我好像還有‘暴戾’和‘浪漫’的一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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